他刚才就看到这孩子了,但因为池畔和解玉楼大庭广众下接吻太惊人,他就忘了问。
白巷冲他友好地笑了笑,磕磕巴巴道:“饿,吃肉。”
大熊:“!”
妈呀,这语气,这神态,这要求,可不就是大头将军吗!
胖子也注意到了,好奇道:“老大,你们哪儿捡的小孩?”
“他是雾安市的将军。”池畔解释说。
胖子一惊,眼珠子都差点瞪出来。
这把敌方头子引到自己大本营的行为,是个什么骚操作?
解玉楼朝白巷看了眼,之后对胖子说:“先回去,我们安顿一下再说。”
胖子点头:“行,那我现在去和博士他们说一声。”
几人兵分两路,解玉楼和池畔,还有白巷三人回了宿舍,白巷被安顿在了池畔之前住过的那间屋子。
池畔忙前忙后地给他热好洗澡水,又给他找了点小零食垫肚子,还帮他拿了自己洗干净的运动服。
白巷受宠若惊,似乎没想到他的“王”能对他这么好。
别问,问就是感动。
做好这些,池畔才对他说:“我就住在你旁边的屋子里,我现在也要去洗澡了,你完事了就去叫我。”
白巷点头,冲他很开心地笑了。
池畔回屋的时候,解玉楼已经洗完澡出来了,他此刻正穿着黑色的T恤和工装裤,躺在沙发上看手机。
解玉楼的身材真的很好,腿又直又长,胸肌腹肌都恰到好处,就连他胳膊上的肌肉线条和明显的锁骨,都是池畔最羡慕和喜欢的那样。
之前池畔还没感觉,但现在两个人关系不一样了之后,池畔对解玉楼的欣赏就有点变了味道,不知不觉就把自己看脸红了。
解玉楼收起手机,侧头看着池畔。
他把池畔小心翼翼瞄他,然后自己偷偷红了脸的小模样全看在眼里,忍不住轻笑出声。
池畔心一跳,急忙收回视线,小声道:“我去洗澡了。”
说完,他就忙不迭地冲进了浴室,门锁咔哒落下,没两分钟,淅淅沥沥的水声就传了出来。
解玉楼还躺在沙发上,他扬了下眉,视线朝屋里那张双人大床看去,看到了床上放着的属于池畔的浴巾和干净的衣物,包括一件白色的平角内/裤。
啧。
解玉楼站起身,过去把屋门锁上了。
池畔红着脸冲澡,他才发现自己身上很脏。
昨天和伪王打架流了那么多血,虽说那些血都被小将军吃了,他身上的衣服也换了一身,但耐不住这身衣服也是将军和王木森从废弃商场掏出来的,早就沾了尘土。
现在把衣服扔到洗衣机里后,池畔都发现水都变浑浊了。
池畔有些尴尬,昨天解玉楼抱他亲他的时候,肯定闻到他身上的血腥味和土味了。
救命,他会不会嫌弃他呀?!
池畔和所有刚刚谈恋爱的小男生一样,担心被对方看到自己不好的模样。
不过,解玉楼好像也没有嫌弃他,还抱着他睡觉了呢。
池畔胡思乱想,满脑子都是解玉楼。
等他慢吞吞把自己从头到尾洗香香之后,却忽然发现,他连自己的浴巾都没带进来,更别说干净的衣裳了!
完蛋了!
池畔的脸又红了。
他在浴室里看了看,只看到了他和解玉楼平时擦脸擦头发的毛巾,别的能用来挡身体的东西一个都没有!
池畔朝浴室门看去,解玉楼就在外面,他要不要叫他帮自己递衣服呢?
想到这,池畔觉得自己浑身都烧着了。
还是别了,一丝/不挂地叫男朋友递衣服,那也太怪了!
池畔又朝洗衣机看去,那身衣服泡在浑浊的水里,想来是不可能穿出去了。
池畔捂脸,他想不到别的办法了!
忽然,浴室门被人从外面敲响。
池畔吓得一抖。
接着,他就听到解玉楼的声音在门外响起:“没事吧?怎么还不出来?”
池畔张了张嘴,又羞耻地闭上了。
说不出口呀!
“池畔?你怎么了?”解玉楼好像有点着急,他道:“你再不说话我就进去了。”
“别进来!”池畔顿时急了。
他凑到浴室门边,忍着羞耻说:“我忘了拿浴巾和换的衣服了。”
解玉楼站在浴室门前,看着磨砂玻璃门后透出来的模糊的人影,喉结不自在地滚了滚。
“解玉楼。”池畔小声叫他:“你还在吗,帮我拿一下衣服可以吗?”
解玉楼抱臂站着,大大方方地看着门上的影子,视线顺着那道模糊的人影缓慢游移,但凡现场有个人,就能看出他眼底翻涌的情绪。
池畔没等来回应,就侧耳贴在门上听动静,小声道:“解玉楼?”
解玉楼的嗓音有些沉,他问道:“帮你拿可以,我有什么好处吗?”
池畔瘪嘴,委屈道:“给男朋友拿衣服不是天经地义的吗?”
“嗯,也对。”解玉楼似乎被说服了,真去帮池畔拿了衣服。
池畔松了口气,红着脸乖乖等在门口。
等解玉楼重新走过来敲门后,池畔就把浴室门打开了一个小缝,把手伸了出去。
解玉楼垂眼看着伸出来的洁白手臂,发现他手臂上还挂着点水珠,透明的水珠映得细白的手臂更白,有些晃眼。
池畔没等到衣服,就悄悄探过头,从门缝看解玉楼:“你在干什么?”
解玉楼抬眼看他,忽然笑了。
他一这么笑,池畔就觉得自己要倒霉,于是果断要把浴室门关上。
可解玉楼比他更快一步用脚顶住了门,说:“给男朋友穿衣服好像也是天经地义。”
池畔愣了下,明白过来后差点羞到冒烟,他大声道:“才不是!”
“是。”解玉楼笑着看他,随后把自己手里拿着的衣服朝池畔晃了晃。
池畔眼尖地看到了那件白色的内/裤,他顿时羞的眼泪都要下来了。
解玉楼怔了下,发现自己似乎把人逗狠了,急忙把手里的衣服和浴巾都递给池畔。
池畔拿过衣服后,“砰”地就把门甩上了。
“......完了。”解玉楼感叹了一句,随后凑过去贴着门说:“小池,你生气了?”
池畔才没有生气,他就是单纯害羞。
但是听着解玉楼用这么软的声音和他说话,池畔就忽然有了坏心眼。
解玉楼好像害怕惹他生气,那他不如就将计就计,好好吓唬一下解玉楼!
“真生气了?”解玉楼的声音透过浴室门传进来,又轻又温柔:“我错了乖宝贝,我以后不这么逗你了。”
池畔心一跳,红着脸说:“不要这么叫我。”
“不能叫什么?宝贝?”解玉楼继续道:“为什么不能叫,你就是我的宝贝。那不叫这个我叫你什么?宝宝?老婆?老公?”
池畔急速穿好衬衣和裤子,用浴巾包着头脸一顿擦。
这人在说什么呀!
这些称呼就,都好离谱!
解玉楼还在说:“那你说想让我怎么叫你,我都听你的。”
池畔用浴巾包着脸,把门打开了。
解玉楼就不说话了,垂头看他。
池畔没给他仔细看自己的机会,快步从他身边路过,然后趴在了床上。
本来是为了不让解玉楼看到自己通红的脸,但趴到熟悉柔软的床上后,池畔就舒服地喟叹了一声。
解玉楼失笑,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
他伸手揉了揉池畔的头发,柔声说:“把头发吹了再睡。”
池畔头都没抬,闷声闷气地道:“我没要睡,一会儿还要汇报工作呢。”
“我去就行。”解玉楼勾唇,又忍不住逗他:“你想睡就睡,这是队长夫人该有的待遇。”
池畔立刻翻了个身,仰躺在床上。
他用浴巾包着头,只露出一双眼睛瞪解玉楼。
解玉楼轻笑,忽然倾身,双臂撑在了池畔两侧,居高临下地看着他。
池畔瞳孔微颤,想赶紧翻身从解玉楼身下离开。
可解玉楼没给他机会。
池畔脑子懵懵的,不知道自己头上的浴巾是怎么被拿下去的,也不知道他和解玉楼又是怎么滚在一起的。
反正现在的他,正被解玉楼压在身下,两个人的距离近到呼吸都分不清是谁的。
“池畔。”解玉楼的声音有些哑,他有一下没一下地用唇蹭过池畔的脸颊,小声说:“我好喜欢你。”
池畔心如擂鼓,浓密的眼睫不住轻颤,用很小的声音说:“我、我也喜欢你。”
解玉楼的动作一顿,唇角的笑意都藏不住了。
他的一只手臂伸到池畔腰下,环住他细瘦柔软的腰肢,将他更紧地拥在怀里。
唇瓣相贴的瞬间,解玉楼的心跳就更加急促起来。
他撬开池畔温软的唇瓣,舌尖轻轻划过他的齿尖,再往里,触碰到池畔小心闪躲的舌尖。
和池畔本人一样,他的每一个小反应都可爱的让解玉楼心软。
池畔闭着眼,有些无助地抬手抓着解玉楼的肩。
解玉楼察觉到他的紧张,于是动作轻柔地引导着池畔,让他用手臂环住了自己的脖子。
这是个更为亲密的动作,可也让池畔更加心动。
他收紧手臂,仰头回应着解玉楼,暧昧的亲吻声肆无忌惮地在房间里回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解玉楼才把人放开。
池畔在解玉楼怀里拱了拱,把红彤彤的脸埋在了他胸口。
解玉楼笑说:“还说自己不是小猫?”
“本来就不是。”池畔小小声地反驳。
解玉楼抬手轻轻捏着他的后颈,说:“你还没说让我怎么叫你呢。”
池畔抿了下唇,道:“就叫我小池呀,大家都这么叫。”
“大家都这么叫,我就更不能这么叫了。”解玉楼想了下,道:“还是叫你宝贝吧。”
池畔立刻拒绝:“不要,太羞耻了。”
他仔细想了想,说:“你要不叫我小畔?这样就和别人不一样了。”
解玉楼失笑,说:“我想到了,以后我叫你小队长怎么样?”
“小队长?”池畔迷茫。
解玉楼解释说:“我是大家的队长,你是我的小队长。我管别人,你管我。”
池畔:“......”
啊!
他对解玉楼的认知还是太浅薄了!
解玉楼说起情话来真是让人招架不住!
“行吗小队长?”解玉楼捏了捏他的后颈。
池畔缩着脖子道:“行吧。”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解玉楼给池畔吹了头发,之后没多久池畔就睡着了。
等他睡醒的时候,已经是晚饭时间了,他是迷迷糊糊被解玉楼叫起来的。
“小懒蛋起床,吃晚饭了。”解玉楼给他穿了个外套。
现在明明是七月份,本该是最热的时候,可今天晚上的温度却低得有些离谱。
池畔乖乖让他给自己穿衣服穿鞋,迷迷糊糊地打了个哈欠:“我怎么这么困啊。”
“你这两天太累了。”解玉楼给他系好鞋带,之后站起身朝他伸手:“自己走还是要我抱你去食堂?”
池畔顿时醒觉了,牵着他的手站起来,说:“我自己走!”
解玉楼轻笑,和他并肩出了门。
去食堂的路上,池畔听他跟自己说了下午的事。
关于费城行动的细节,解玉楼基本都和沈斯年说过了,白巷虽然没见到池畔,但也很配合工作,把自己知道的事情都告诉了大家。
而且,他还很友好地把自己的基因提供给了沈斯年,让他们随便研究。
只是半大孩子看什么都新奇,他下午还和一号实验体待了好一会儿,两只丧尸沟通流畅,白巷还把一号的话转达给了沈斯年他们。
简而言之,一号也知道了王的觉醒,他也想获得王的恩赐。
至于王的恩赐,白巷也跟大家说了,就是池畔可以帮助丧尸们恢复原本的模样,摆脱无时无刻腐烂的痛苦。
“所以说,丧尸活着的时候是很痛苦的吗?”池畔惊讶不已。
解玉楼点头:“是。丧尸们一直都在承受肉身腐烂的痛苦,这种痛苦只有‘王’能治愈。像白巷那样的高阶丧尸已经不再腐烂,但他们的身体会越来越像怪物,这也很痛苦。”
池畔点头:“难怪伪王说该一直漂亮的是他。”
“不过现在白巷被你治好了,王木森他们几个也都恢复得差不多了。说不定以后,全球的感染者都能恢复。”解玉楼晃了晃两人相牵的手,笑说:“小队长好厉害,我要被迷死了。”
池畔倏地红了脸,捏了捏他的手,有商有量地道:“你不要在大家面前这么说呀,我会不好意思的。”
解玉楼被他萌的笑出声,抬手在池畔的手背上轻吻了一下,保证道:“放心吧,我不说。”
“嗯!”池畔仰头看他,笑得超可爱:“我相信你。”
解玉楼心跳漏了一拍,忍不住想抱着人揉一揉。
可池畔却早他一步松开了两人握着的手,然后头也不回地朝食堂跑去,边跑边道:“笨蛋!我逗你的!”
解玉楼怔了下,被气笑了,大步追了过去。
白巷、范荆和游松桉,还有大熊和胖子五个人坐在桌边吃饭,食堂还坐着很多院士和清剿队队员,闹哄哄的,但热闹。
只是,这热闹忽然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