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乐都写在脸上。
“你还笑!”白锦毓气呼呼的,“你这傻子,以前怎么没发现你这么爱笑?”
长得帅,笑起来也确实令人赏心悦目。
白锦毓吞着口水又多看了几眼。
男朋友长得太优秀就这点不好,吵架都上不来脾气,看着这张脸,再气都偃旗息鼓了。
见白锦毓不叭叭了,霍渊伸手帮他系好安全带:“无论什么事,面对什么人,我都会和你步调一致,站在统一战线。”
白锦毓嗅着对方身上好闻的香味,吸了吸鼻子:“……哪怕我是错的?”
霍渊抬眸看他:“你在我这里,任何时候都是对的。”
白锦毓抿着唇憋了半天,最后还是没忍住,小心翼翼地凑过去,用嘴唇轻轻碰了碰霍渊的脸颊。
“谢谢。”
能被人无条件信任和理解的感觉真好。
千年前,他曾被冤枉,被唾弃,被千夫所指,最后不得已陷入沉眠,就是为了躲避那些无端的指摘。
可千年后,居然有一个人对他说,无论如何都相信他。
白锦毓觉得心里满满的,还有点甜,可以的话他不只想亲亲霍渊的脸颊,但也不知道该做什么才能表达更多的欢喜。
霍渊眸色沉沉,侧脸上还有细微濡湿柔软触感残留,这点点对他来说完全不够。
他想要更多……
身体渐渐前倾,嘴唇相贴的时候,白锦毓蓦地睁大了眼睛。
第一反应是,还可以这样?!
虽然白锦毓看过不少电视剧电影,里面的男女主在亲密时是有接吻行为,但身为凶兽,他一直不理解互相啃咬对方的乐趣在哪里。
现在他有点明白了!
虽然霍渊没咬他……更准确的说,霍渊只是蜻蜓点水般的碰了碰他,好像他是什么易碎品似的。
但他也尝到俩甜头,甚至不想让对方离开。
霍渊低头看着抓住自己领带的那只手。
白锦毓的眼睛有点湿湿的,他小声道:“再一下……”
“呜呜——”
怀里的小祸斗发出抗议的叫声。
它不明白这两人为啥一直在贴贴,它快要被挤死了啊!
霍渊和白锦毓一齐看向哼哼唧唧的小祸斗,又对视一眼,噗嗤笑出声来。
“还是先办正事!”
白锦毓有点不好意思地松开霍渊的领带,轻轻推了他一把,“……只有三天时间。”
霍渊也只好按捺下情绪,坐回驾驶座开车:“先去第一个火灾现场看看吧。”
……
第一火灾现场距离飞升传媒不远,在相邻的隔壁小区,这里的房子多为中小户型,房屋总价不高,又临近市中心,是购房落户的首选。
那个被火烧伤的姑娘叫余双双,她半年前刚买了房子,装修好搬进来也就一个多月,没想到转眼间就付之一炬。
从楼下可以看到,六层的某一户窗子周围墙面黑乎乎的,窗玻璃都炸没了,确实符合张大妈说的——在救援过程中发生了二次爆炸。
白锦毓和霍渊一前一后进入单元楼,老小区没电梯,两人爬上六楼发现门口被拉了警戒线,门也锁着。
开锁对白锦毓来说很容易,正要进入,被一位上楼的民警同志叫住了。
“站住站住!干什么的?”
民警三步并做两步跨上台阶,一见着白锦毓立马缓和了表情:“哎呦,是顾问同志!你好你好!”
白锦毓也觉得对方很眼熟,想了想,终于记起,对方就是上回处理脑金保健品公司案子的带队民警,叫李仁峰,当时他们互换了微信,后来对方还给他寄来个感谢匾。
李仁峰负责这次火灾的后续工作,打算来现场实地调查一番,却刚巧遇到了白锦毓和霍渊。
“白顾问,二位在这里,难道是觉得有那方面的问题?”
李仁峰上回亲眼看见白锦毓抓魇魔,知道对方是来自特殊部门的异能人士,处理的都是不可说的案子,会来这个小小的火灾现场,必然说明这里有非比寻常的东西。
白锦毓也不好说得太清楚,只道:“进去看看再说。”
自从进了单元楼开始,怀里的小祸斗情绪都不太对,一直低声啜泣着。
但小祸斗或许是知道自己浑身是火,所以硬哽着不流眼泪,以防带火的眼泪滴到哪里又引发火灾。
白锦毓轻轻在它屁.股上拍了拍:“放心吧,真相总会水落石出的。”
几人穿过警戒线,进入屋内。
这里本该是女孩子温馨的闺房,此时却形如废墟,墙面屋顶全被烧黑,地上蒙了一层厚厚的焦灰,沙发边放置的布偶被烧得头都没了,用惨不忍睹来形容也不为过。
小祸斗从白锦毓怀里跳下来,屁颠屁颠跑去里屋,叼出来一个被烧得看不出形状的东西。
民警李仁峰皱起眉:“这是什么?”
白锦毓蹲下身,摸了摸祸斗的脑袋:“……或许是它的窝。”
被烧伤的余双双在家里安置了狗窝,小祸斗又熟门熟路一下子找到,可见她把小祸斗当成了寻常流浪小狗,带回家养,而小祸斗对她也有很深的感情,绝不可能故意放火害主人。
那么,有没有可能是不小心犯错呢?
白锦毓走到消防员留下的火源标记处,发现墙脚处有一些粘粘的物质,他伸手抹了点闻一闻,神情凝重起来:“是油。”
虽然被烧得只剩下一点残余,但可以闻出来不是汽油,即便如此,遇到明火也可以立即燃起。
普通人缺乏消防经验,有可能会直接用水来灭火。殊不知,水油不相溶,水只会将油冲开,反而扩大失火的面积,甚至带着火星的油滴会溅到身上,后果不堪设想……
“锦毓,你来看这里。”
霍渊在窗边喊他。
余双双家里的防盗窗已经被烧毁,由于怕掉下楼伤到路人,被拆卸下来放在窗子旁边。
仔细看,焦黑的不锈钢窗棱上有很多抓痕和咬痕。
白锦毓摸摸小祸斗:“这是你干的吧?”
小祸斗不吭声,垂着脑袋在地上磨爪爪。
白锦毓站在屋内,他几乎可以还原出余双双在火灾当日遭遇了什么。
家里忽然失火,余双双也很懵,第一时间想到灭火,却因为没有足够的消防知识,直接用水冲油火,导致失火面积增大,火势也随之加强,她惊慌失措地抱起狗想要往外逃,却发现正门锁住打不开,就想到了爬窗。
可防盗窗封得严严实实,余双双出不去,眼看火就要烧到身上。
她的狗,也就是小祸斗跳起来,硬生生帮她咬开了防盗窗,让女孩子得以逃生。
可小祸斗不忍家中被烧,也想为收留自己的女孩做点事,又或者它发现了什么,不得不冲回屋子。它想要将火全部吞掉,可惜,它太小了,吞食的速度赶不上火焰燃烧的速度。
而本该逃生的余双双,却惦记着小狗,才会挣脱消防员试图回去救小狗,悲剧就在这时发生了……
没人想到,屋内发生爆炸,余双双被烧得重伤垂危,小祸斗虽然逃了出去,却没了主人和家。
问题是,这件事里有几个疑点:
油是谁倒在这里的?
最初的火又是谁引燃的?
余双双不能从正门走……是谁锁住了门?
最重要的是,祸斗就算来不及吞火,也不可能被火烧伤,那么这些能伤到妖兽之体的火,又是来自于哪里?
白锦毓百思不得其解。
就在这时,门口传来沉闷的脚步声。
一个被烧毁的屋子,主人在医院躺着,调查民警也在现场,还有什么人会在这时候过来?
——只能是凶手!
白锦毓和霍渊对视一眼,李仁峰也给了他们手势暗示,三人连同祸斗藏在里屋的隔墙后,静等来人……
作者有话要说:
小祸斗:努力忍住不吐火!
第34章 恋人要求
听脚步声是个男人。
这人似乎是见余双双家门开着, 担心里面有人,在门口观察了半晌, 才小心翼翼地进来。
余双双买的这个小房子是两室一厅的结构,男人进屋后直接往主卧走,在里面窸窸窣窣磨叽了好一会儿,像是在找什么东西。
出来时,被李仁峰一个擒拿手摁住。
“啊——”
“你什么人?”
李仁峰将对方摁到墙上,男人并无还手之力,只能哎呦哎呦地直叫唤。
这人看起来也就是个二十出头的小年轻,身材不健壮,长相也一般,属于丢进人堆里都找不出的那类。
他说自己叫梁章,是余双双的老乡,两人一起来康城后, 就发展成了男女朋友的关系, 可自从余双双换了工作又买了房子后, 就不怎么搭理他了。
“这就是你纵火害她的原因?”
李仁峰厉声质问。
梁章拼命摇头:“不不不!警察同志,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可是连鸡都不敢杀的良好市民!”
白锦毓上下打量了他几眼, 确实不像是有胆子纵火的, 但人不可貌相,该问还是得问清楚:“既然不是你, 那如今余双双重伤住院, 你这个前男友鬼鬼祟祟跑到她家里来干什么?”
“没, 没干什么啊……”
梁章眼神躲闪, 眼珠乱转, 显然没说实话。
他大概是怕自己被揍, 强调道:“文明执法!警察同志, 你可不能对我刑讯逼供啊!”
“油腔滑调,我看你可不像什么好人。”
白锦毓凉凉道。
说是这么说,李仁峰还是松开了梁章,只道:“不管是不是你纵的火,你破坏现场的罪名已经坐实了,跟我回局里一趟。”
“我没破坏!我就进来看看,啥都没动呢!哎呦,疯狗!救命——”
梁章本来还想狡辩,话说到一半,被小祸斗咬住了裤子,他便伸脚去踹。
一人一狗滚作一团。
挣扎间,几颗金灿灿的东西从裤子里掉出来。
白锦毓鄙夷道:“哦,原来是来偷东西的。”
“什么偷?!余双双的东西,就是我的!”
提到余双双,梁章平庸的脸变得狰狞,双目赤红,“我跟她处了两年,吃住都在一起,现在攀上高枝了就想踹了我,活该她被烧死!反正这些金饰她也没命用了,还不如让我拿走!”
这要放在平时,白锦毓都懒得跟这样的人说话。
但最近他也有在恋爱,看到这种垃圾男就莫名上火,嗤道:“你们同居难道不是双方都有花销?金饰是你买的吗?如果是余双双自己的东西,有没有命用关你什么事?”
梁章一噎,但很快给自己找了借口:“她给我戴绿帽,我还不能拿点补偿啊!”
白锦毓头疼地扶了扶额。
有时候他真的很难理解这种奇怪的思维。
不是说所有男性都有问题,但总有那么一小撮人,觉得妻子或者女友是自己的私有物,女方人是他的,东西也是他的,一旦分手就非要从对方那里拿点儿什么回来。
就很不可理喻。
老实说,看梁章这个样子,白锦毓觉得人姑娘跟他分手一点错都没有。
小祸斗只是不会说话,但该懂的都能听懂,梁章对余双双的诋毁令它气愤,齿间的唾液化为赤红的火焰,火势顺着梁章的裤子往上窜。
梁章哪里见过会吐火的狗,以为自己是白日见鬼被报复了,几乎吓尿出来,一边喊着救命一边在地上打滚:“我错了我错了!我交代!火不是我放的!但门是我锁的——”
李仁峰神色凌厉:“你说清楚。”
白锦毓:“老老实实地交代,就帮你灭火。”
梁章连声应道:“我说我说!我全说……”
白锦毓也不赞成动用私刑,正要使用妖力驱散火焰,却见霍渊随意地挥挥手,不知从哪儿引来了一团水雾附着在梁章身上,火焰顿时被熄灭。
白锦毓有些诧异地瞥霍渊一眼:“你能控水?”
拥有控水技能的妖族不算少,腾蛇也能控水,但最厉害的还是龙族……
“水符。”霍渊轻声道。
白锦毓了然。
也对,霍渊是玄清宫宫主,家里有顶尖天师传承,不可能只会使用火符。
梁章此时身上被烧得破衣烂衫,还被水浇了个透心凉,狼狈不堪地蹲在地上:“……那天我是想来找她复合的,但她说家里有人,让我走,我气不过,就蹲在楼道里抽烟。”
“后来她家有人出来,我看那人是个女的,就觉得我和余双双还有希望,结果她说再骚扰她就报警。”
再后来,余双双家失火了,梁章手里刚好还有一把女孩家的备用钥匙,他不是去救人,而是将门从外反锁,断了女孩唯一的逃生路。
白锦毓冷笑:“得不到就毁掉?你可真出息。”
李仁峰像拎小鸡似的将梁章提溜起来:“走吧,进局子。”
李仁峰是有经验的民警,两次亲眼见识到白锦毓和霍渊的厉害,现在只把他俩当成特殊部门的异能人士看待,把梁章带走前,还一直和白锦毓说,回头两个部门要多多交流,多多破案。
……
不过,这个纵火案还尚未画下句号。
锁门的人是梁章,那么泼油放火的又是谁?
梁章所说,那个从余双双家离开的女人又是谁?
白锦毓决定去一趟医院。
余双双住在市郊的私立医院,看到病房后,白锦毓有些讶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