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清心里纠结的很,这个时候睡在一起,那不是要出事儿的嘛!
他想着慕祯此刻一定是烧的有些糊涂了,想来也是很好糊弄的,便哄道:“那个,这个塌有点挤,师尊就在这,有事你唤我,好不好?”
“不好。”
慕祯哼唧着就爬上来了,“这塌这样宽敞,师尊若是不躲着我,就不会觉得挤了。”
“师尊,别赶我走。”
“我——”
上清现在想的都是白禹,这样活生生的人在他眼前,可他能想起来的却只有一个名字,哪怕天机盘告知他,眼前就是他的命定之人,自己还是畏怯着,不敢踏出那一步。
他不是不喜欢慕祯,只是从前被拒绝过一次,到现在心里都还过不去那道坎儿,旦从他在昆仑山避世几万年就能知道,他还是很在意的。
上清此时自然是不知晓慕祯对他别样的心思,他顾虑的是现在白禹回来了,却什么都记不得了,犹如从前的白九曜。
可上清断断没有元昭那股子冲劲儿了,岁数大了,哪怕只留个念想也是好的,若是闹成像白九曜和元昭那样,也太难收场了些。
慕祯见他犹豫不决,也根本不给他反悔的时间,直接躺下去拽着上清的长袍,催促着,“...师尊。”
上清望着暗暗的黑夜,心里缓缓燃起了一丝火苗,像是死灰复燃,带着期盼和不甘。
他欺身躺了下去,摸索着为慕祯盖了盖被子,小声埋怨着,“平日里瞧着体质尚可,怎么最近总是染风寒啊。”
慕祯又向过凑了凑,“若是能与师尊同塌就寝,日日病着才好呢。”
上清的脸霎时就烧的滚烫,这只狐狸崽子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啊!
“别没大没小的,你还当你是初上山时那般青涩稚嫩吗?”上清语气沉了沉,“说起话来没个轻重。”
慕祯咬了咬嘴唇,苦涩道:“师尊,你是不是嫌弃我了。”
上清:“......”
“嫌弃我是个杂毛狐狸。”
上清轻笑,“若是那样,我自然也不会收你为徒。”
慕祯听了又生出一些勇气,他的手抚上上清的腰,低吟着,“师尊知道,徒儿说的不是这个。”
“你——”
上清的胸口顿时像被一块巨石压着了似的,这话听着也太让人意马心猿了。
此时这个场景和气氛也实在是旖旎暧昧的很,他又是个万年没有开过花的铁树,哪里有不心动的道理。
“师尊,不喜欢我了吗?”慕祯滚热的脸埋进了上清的颈窝处,“师尊不是,见了我第一面,就喜欢我的吗?”
上清心一惊,还未等他缕明白这其中的关窍,身子就骤然进了一个滚烫着的怀抱,他下意识的挣扎,可现下的慕祯出落得可是英姿挺拔,孔武有力,他哪里还能撼得动半分。
“你放肆!”
上清的脸被臊的通红,一定是元昭将他出卖了,一定是!
否则这个小崽子上昆仑山的时候还是那样的年少,哪里会晓得这些。
听上清语气严厉,慕祯募的生出了一丝委屈,他见上清第一面也是对这位容貌清俊的仙上很青睐的。
上山前又听了那些话,年幼的他别提有多欣喜了,怎么在这昆仑山都住了这么多年了,事情根本没像他预想的那般发展啊。
慕祯起初对于自己是只杂毛狐狸的事情并不在意,可现下有了这心思,一想着对方是三界敬仰的始神,而自己身份卑微不说,就连真身都是下下等的,哪里又有资格站在他身边与他比肩呢。
“师尊是不是,不喜欢我了?”慕祯哽咽着,“当初我满心欢喜寻着师尊来到这,别提有多开心了,可现下,师尊是不是反悔了?”
上清皱眉。
“没事的。”
慕祯讪讪的收回了搭在上清腰上的手,即便是看不见他的神色,可单从语调也能听出他极近哀伤,“我自知是配不上师尊的。”
“是我痴心妄想了。”
慕祯轻轻的叹口气,起身欲走,上清有些慌了,这一幕是多么熟悉,从前的他也是这般,被拒绝后心灰意冷,之后就再也没了踪影。
周身的温热一下子消失不见,上清怕他再这样举棋不定,慕祯如他当年那般一走了之,自己又不知要在这昆仑山守上多少年了。
他承认自己是在昆仑山等白禹,可现在他回来了,自己为什么又退缩了呢?
难道以这样的方式回来,他就不是白禹了吗?”
上清忙拉着慕祯的衣袖,漆黑的夜晚他也瞧不清那人的面容,索性也就不管那么多了。
“就睡在这吧。”
慕祯还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回过身确认着,“睡在这?”
“嗯。”
慕祯顿时眼睛一亮,他欣喜地握着上清的手,“以后也可以?”
上清红着脸嗯了一声,然后道:“睡吧,我困了。”
慕祯高兴的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他又激动的将上清搂在怀里,可能狐狸的撒娇方式就是喜欢蹭人吧,上清现下只觉得脸都要被蹭破皮了。
“别...你别...”
看着上清恼羞的面红耳赤的,慕祯再也按耐不住了。
他挺身就吻了上去,上清的身子顿时一抖,黑暗中,他只知道自己的嘴被霸占了,口腔也被侵略着,一种熟悉的味道和气息围着他,又勾起了那段久远的回忆。
“不行!”上清嘴角有唾液流下,他趁着喘.息的空档推开慕祯,“不行...这...这太快了。”
慕祯的手从上清本就不规整的领口伸进去,与他不着寸缕的贴着,“不快,徒儿在这昆仑山都守着师尊三百余年了,也等了三百多年了。”
“你——”上清的脸烧的滚烫,“你说什么混账话呢?你上山时还是个毛头小子,等什么等。”
“可我那时知道师尊喜欢我,抱着与师尊双宿双栖的愿景来的,结果师尊却让我空等了那么多年。”
上清又窘迫又羞愤,元昭这个大嘴巴怎么口无遮拦的!跟个孩子哪能什么都说呢!
上清垂眸低声道:“——别说了。”
慕祯现下算是彻底放开了,他的手摸索着解开了上清的衿带,凑上去咬着上清的耳朵,“徒儿见了师尊第一面,就喜欢师尊了,徒儿与师尊也算是两情相悦。”
上清咬牙扼住他的手腕,“要做就做,怎么那么多废话?”
......
“师尊,不行就下来吧。”
上清:“......”
看着身下的慕祯,虽然他是白禹的转世,可他也是自己从小看到大的徒弟啊,上清是如何都过不了心里这关。
不知怎的,好好的就心中烦闷了起来,上清赌气似的躺了回去,翻了个身哼着,“睡觉!”
慕祯忍不住笑,他贴了上去,“不如就让徒儿伺候师尊如何?”
......
上清在慕祯的怀里,被疼惜着,爱怜着,慕祯的每一个动作都是轻缓小心的。
这一刻他等的太久了。
“...师尊。”
听着耳边的低.吟,上清红着脸扭过头去,“这个时候还这样唤我,岂不是太怪了。”
慕祯与他十指交叠的手一紧,然后在他耳垂轻啄了一口,“我喜欢这样唤你,我的心肝儿师尊。”
......
事后,上清拘谨的搂着慕祯,眼神哀怨,“我喜欢你这事,是不是元昭那个小兔崽子与你说的?”
“不是。”
“不是?!”
慕祯揉着他的腰,在他鼻尖儿吻了吻,“是少主,是他说师尊心悦我,让我上山好好表现,然后给他当师娘的。”
上清:“......”
白九曜你个赔钱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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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前缘篇完结。
第104章 番外:现代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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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城, 鼎奥酒吧。
十里洋场,酒醉金迷,年轻又朝气的身体在舞池中间扭转着, 音响穿云裂石, 身材火辣的主唱在上面举麦高歌, 台下亦是筹光交错, 即便已经是午夜了,这里的一切俨然是刚刚拉开序幕。
包间A8888,里面都是A城的太子爷, 他们此次齐聚在此, 就是为了迎接晟昊集团的小少爷, 元逸。
他在国外已经留级不知道几个年头了, 现下可算拿到了毕业证, 为了犒劳他, 几人特地在这为他接风洗尘。
一个穿着皮夹克的男生催促着,“张扬,你打电话问问到哪儿了?”
那个叫张扬的遂拿起电话,熟练的按着一串号码。
在一辆出租车上,元逸接起电话, “歪?”
“你到哪儿啦!”张扬语气急不可耐。
“堵车呀!”元逸望着车窗外,脸上洋溢着笑,“不过应该快啦!你们先喝着,我到了自罚三杯!”
虽然这车堵的像条长龙,可元逸还是止不住的开心, 许久没回家了, 闻着这故乡的风都是甜的。
滴~
元逸打开短信,是张扬。
“A8888, 速度!”
嘿嘿,元逸拎着小皮箱,兴高采烈的就进了包厢,那些人见了他,各各都喜笑颜开的围了上来,嘘寒问暖的都不带重样的。
“呦,咱们元大公子可算毕业了啊!”
张扬上前搂着他,“学校差点没让你耗黄了吧?”
“哈哈哈。”
元逸将小行李箱扔到一旁,上前怼了他一把,“你就损吧你。”
那个黑夹克的男生忙招呼着,“坐坐坐,这一路回来累坏了吧?”
“还行,一想到要回国,要回家,就倍儿精神。”
元逸坐在沙发上扎了一块西瓜,张扬直接坐在他身侧,“当初我就让你劝劝你爸,你连二十六个字母都背不下来,出国读书跟自投罗网有什么区别?”
“去你大爷的。”
“哈哈哈哈。”
欢声笑语中,张扬提了一杯酒,“来,让我们干了!庆祝咱们元大少脱离苦海,重回祖国的怀抱!”
元逸笑的开怀,举起杯刚要一饮而尽,手里铃声响了,他拿出一看,脸色一变。
张扬瞥了一眼,活阎王。
元逸收了笑容,有些忐忑的按下接听键,“爸。”
此时包厢也都噤了声,电话中那一声嘶吼也都听得无比清晰。
“你还有脸叫我爸!!!”
元逸窘迫的看了看四周,捂着话筒走向角落,“爸~~~怎么啦?”
“怎么了?我叫你刘叔去接你,你把人打发回来,你跑哪儿去了?”
“我、我这不是顺利毕业,就出来庆祝一下。”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粗重的喘息,听起来气得不轻,“你还有脸庆祝?!你那毕业证咋下来的你心里没点数了是不是?!”
“我限你半个小时之内到家!”
说完‘啪’的就挂断了电话。
元逸撇了撇嘴,无奈的耸了耸肩,“好啦!我得走了,今晚哥儿几个喝着玩着,我买单!”
他们大抵也都知道元逸父亲那火爆的脾气,所以也没阻拦,张扬上前嘱咐着,“回去好好与伯父说,少顶嘴,少遭罪!”
元逸怼了他一下,“我这人啊,最识时务啦!车钥匙给我,我得走了。”
张扬回身从玻璃茶几上递过一把车钥匙,“门口那辆911,你刚回国可搂着点,别违章超速啊。”
元逸留下一个洒脱的背影,“放心吧,我可是个遵纪守法的好公民。”
*
白子濯刚从咖啡店出来,正低头整理着手中的袋子呢,一辆敞篷车从他面前呼啸而过,吓了他一跳不说,还溅了他一身的泥水。
他低头看着自己沾满了泥污的高定西装,愣在原地。
这处咖啡店开在山脚,是他回家的必经路,他每日都要在这买一杯咖啡,回家工作时好喝来提神。
这里远离市区,来往车速自然也是要快一些的,可像他这样在拐角处还不减速的,可真是少见了。
“傻X”
白子濯暗骂了一句,只能是自认倒霉了,刚抬起脚那车却又倒了回来,哗啦一声,这回连裤脚也都湿透了。
“哥们儿,不好意思哈。”元逸因为着急回家,脸上有些急促似的,他掏出钱包,“我这儿有急事儿,这样吧,我赔你钱。”
他将钱包中的现金尽数拿了出来,大概几千块吧,然后递到白子濯面前,“够了吗?”
白子濯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没礼貌的人,看着明晃晃的钱他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差这几个钱?
他冷笑一声,将那钱接过来瞧了瞧,元逸还冲他笑了笑,“哥们儿,那我走了哈。”
他的手刚搭上方向盘,白子濯就将那沓子钱甩回他脸上,手中的冰美式也直接掀开盖子泼了上去。
元逸的笑直接僵在脸上,一脸惊恐的看着眼前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
“卧槽!你干什么!”
白子濯看着他,“扯平了。”
“你!”
元逸哪里受过这种委屈,他气的直接站了起来,“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我都跟你道歉了,还给你钱,你泼我干什么!”
白子濯眼里的元逸就是个纨绔子弟,他也懒得与他这个小屁孩儿在这分辩,转身就走了。
“哎!你回来!”
元逸气得乱蹦,刚要追上去,手机又响了,他掏出来一看,心内一惊,拿起车上的小麻布擦了擦身上的咖啡就踩下了油门。
到了家门口,他按下门铃的手都有些颤抖,门开了,元逸笑了笑,“张阿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