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乐言长得很好看,气质矜贵,让旁人一看到的瞬间都会觉得他是顶级的omega,他的血脉一定很优秀,他的信息素一定是最勾人的。
但事实上,祁乐言只是一个很普通的omega,他的信息素很淡,味道也不好闻,微微发苦,更不要提什么性吸引力了。
祁乐言虽然不至于因为信息素厌恶自己,但也确实不太喜欢,平日里都隐藏得很好。
和陈生情浓时,陈生一直想闻祁乐言的信息素,求了许多次。那时感情正好,祁乐言不设防,也就同意了。
然后,陈生就突然翻脸了。
他十分嫌弃祁乐言的信息素,不止自己嫌弃,还到处跟别人吐槽,借此来嘲笑祁乐言。祁乐言亲耳听到后,整个人眼睛都红了,他不敢示弱,发狠似的冲上去揍他。
祁乐言一个omega哪里打得过alpha,但他知道陈生心虚,加上在这么多人面前,不好动手。祁乐言就是借着这个机会狠狠揍了陈生一顿。他不允许别人这样侮辱自己,打人时也一点都没给陈生留面子。
情侣也就因此结了仇。
毕业后同在一个圈子,大大小小的摩擦也有一些,但当面对上还是第一次。
真是冤家路窄。
眼前只有他们两个人,陈生可不管什么绅士风度了,他伸手抵住祁乐言的拳头,还有闲心说道:“这是恼羞成怒了?我可听说国外最近有什么腺体改造手术,听说可以改善信息素,我倒是可以给你引荐啊。”
祁乐言气得又要打他,被陈生再次挡住,祁乐言却学聪明了,当即脚下一伸,狠踹了陈生一脚。陈生连连后退,祁乐言趁机挣脱开来,甩了甩疼痛的手。
陈生表情不似刚才和善:“我警告你,你最好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你要敢在动手,我也不会客气的,你就等着被雪藏吧。”
入圈多年,他可是搭上了不少贵人。
祁乐言凶狠地盯着他,像是一头不甘心的小狼似的。
结果他还没出手,就感觉耳边传来一阵风,随即前方传来一声嗷嗷叫,局面瞬间调转。
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楚暇一拳揍倒陈生,陈生捂着肚子倒在地上,发出痛苦的呻|吟。
楚暇来了。
怎么这么快?
他是不是都听到了。
祁乐言一怔,全身的力气一下就空了,刚刚的凶狠也不见踪影。
他心里涌上很多情绪,在猜测楚暇听到多少,又在猜,他会不会嫌弃。光是想想,祁乐言觉得难受。
他是真的很喜欢楚暇的,也不想和楚暇分开。
就在祁乐言愣神期间,楚暇干脆利落地揍了陈生一顿。陈生嘴里的话听得他火气大,此时动手也不留情面。离开前,楚暇还不忘放狠话,“今天的事情你若是敢说出去,不管哪个圈子,我都让你无路可走。”
他搂着傻眼的祁乐言离开,寻了一间休息室进去。
“诶,诶!你干什么啊?”
祁乐言一看楚暇要扒衣服,有些急了,赶紧阻止。
楚暇却是一脸关心,“有没有哪里受伤,乖,给我看看。”
祁乐言受不住他热切的眼神,躲了躲,却见楚暇更紧张了,祁乐言心里有点软,也有些不自在,“我没受伤。”
楚暇这才松口气。
其实话说开了,才不至于让人一直煎熬着。
祁乐言也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想着早死早超生,深吸一口气,当即就问,“刚刚,你都听到了?”
楚暇嗯了一声。
其实不用祁乐言说,看到照片后楚暇就没心思工作了,只想快点见到祁乐言,于是便开车来了现场。
祁乐言说:“其实刚刚那个说的也没错,我的信息素确实不好闻。”他低下头,“我就是个普通的omega,信息素也没有什么吸引力……”
话还没说完,就被楚暇一把抱起来了。
他抱着他走向沙发,然后楚暇自己坐下,让祁乐言坐在自己的腿上。
祁乐言的思绪一下就歪了。
不愧是他看上的alpha啊,力气真的好大,好猛啊。
想入非非的时候,祁乐言的额头被楚暇敲了一下。他唔了一声,伸手捂住额头,可怜兮兮地看着楚暇。
楚暇说:“平时看你机灵,关键时候脑子里都在想什么啊。我喜欢的是你这个人,信息素不重要。”
“重要!”祁乐言反驳,“我就很喜欢你的信息素。”
楚暇被他说得心头微热,“我觉得我也会喜欢你的信息素,要给我闻闻吗?”
“……”
祁乐言露出纠结的表情。
楚暇又说:“你要是没准备好,我也不强求,等你准备好再说。”
体贴得不行。
祁乐言下意识回到:“别,还是试一试吧。”
他不想拖了,等待纠结的过程于他而言都是煎熬。
说完,祁乐言就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他的味道比较淡,过了一会儿才闻到。有点小麦的香味,淡淡的,若有若无,隐约带着一股苦味。
楚暇低头,和他贴着额头,问:“啤酒味的?”
祁乐言嗯了一声,心里补充,还是很淡的啤酒味,微微发苦。
他不敢去看楚暇,下一秒却见总裁在他脸上响亮地亲了一下,语气带着让人愉悦的笑意,“宝贝,我可最喜欢喝啤酒了。”
第8章
“宝贝,我可最喜欢喝啤酒了。”
楚暇话音刚落,祁乐言就猛地抬起头来。他仔细观察着楚暇的表情,怕他这是善意的谎言。楚暇明白祁乐言的心思,此刻也不躲,坦然地任由祁乐言打量着。
看得久了,祁乐言有些受不住楚暇那热切的目光,率先挪开了目光。楚暇低低笑了一声,随即低头细细地在祁乐言的脸上亲了起来。
祁乐言从未被这么珍视对待过,心头微震,很快就沉浸在楚暇的亲吻中。
心头星星点点的幽火突然得到了滋养,一下蹿得很高,火势蔓延,很快便连成天了。祁乐言被炙热包围着,他要被热烈融化,可他偏偏不想躲。
——直到他被推开。
楚暇明显嘶了一声,脸上带着克制的痛苦:“宝贝,你可能要离我远一点了。”
祁乐言稍微回过神来,这才发现休息是里满是楚暇信息素的味道。祁乐言第一次闻到这么浓厚的信息素,扑面而来,就好像身处炸鸡店一样,身边摆了几百只炸鸡,每个角度都在诱惑着他。
祁乐言没忍住,悄悄吸了口气,露出一脸享受的表情。
身边的人倒吸一口气,突然起身,走到窗边吹风。但这点风哪里能让楚暇冷静下来,他能清楚感受到信息素压制不住的痛苦,尤其身边还有一只心上O,这份痛苦更是翻倍,他还要与理智本能做斗争。
他不敢去看祁乐言,他偷偷吸信息素的画面给了他莫大的刺激。
“宝贝,你先出去……”
楚暇还想交待什么,突然鼻尖敏锐闻到了祁乐言信息素的味道。他的拳头一下捏紧了,手背青筋凸起,就连手臂肌肉也绷得鼓鼓的。
这对他来说无疑是巨大的刺激。
他的alpha有一副非常健硕的体格。
祁乐言脑海中闪过这样的念头,很快压下,走过去问:“你的易感期是不是要到了?”
“不是。”楚暇明明痛苦得不行,还在安抚他,“打支抑制剂就好了,乖,宝贝,你先去参加活动。”
“你当我没上过生理课啊。”祁乐言忍不住反驳他。
两人离得近了,那信息素便自然地交织在一起,别提有多暧昧了。祁乐言忍着羞耻感,主动去牵楚暇的手:“我可以的。”
楚暇却一下躲开了,甚至还退了几步。见着他这般反应,祁乐言顿时放开不少,矜持也被抛到脑后,他紧追上去,“做了你这么久的预备男友,还不想给我转正啊?”
“……”
楚暇艰难地咽了咽口水,这动作做出来往往带着急色的意味,但放到楚暇身上,并不让人反感,尤其此刻他死死压抑着本能,眼尾都发红了,身体也痛苦得微颤,但仍克制着没有强迫祁乐言。
“你想清楚了?”他问道,声音哑得不行。
“嗯。”祁乐言朝他走近,“我来帮你。”
——刚走一步,他的手里塞了一张卡。
“不能在这里,去开间房,顶层的,速度快点,宝贝。”楚暇时刻压抑着本能,他太想就在这里标记他的omega,但alpha刻在骨子里的占有欲不允许他在陌生又随意的地方做出标记的事情。
祁乐言也明白,拿了卡就出门了。
休息室,终归不是放纵的地方。
好在主办方并没有包下整栋酒店,祁乐言拿着楚暇的卡,顺利地开了一间总统套房。他匆匆坐电梯赶去顶层。电梯门一开,他刚看到楚暇,还没来得及说话,就感受到一阵天旋地转。
——他被楚暇扛起来了。
楚暇的脚步又重又急,手里还拿着房卡。他用最快的速度刷开房间,门一关,就忍不住把祁乐言放下来,俯身亲上去。
祁乐言未拒绝,配合地搂住了楚暇。
楚暇打了抑制剂多年,经常听别人说堵而不疏,危害极大。他向来相信自己的自制力,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等到了现在,他的信息素倾泻而出,强势又霸道地笼罩住他的omega,他抱着人,激动得身体都在颤,双手握着他的腰,理智渐渐消失。
直到祁乐言一口咬住他的肩膀,语气娇弱又凶狠:“畜|生,我背疼啊。”
楚暇心疼地亲了亲他,抱起人就直接朝卧室的大床走去。情潮很快席卷而来,迅速填满整间房间,最激烈的时候,楚暇的牙齿抵着祁乐言的脖子后的腺体,不作犹豫,狠狠咬上。
痛楚夹杂着快感齐齐袭来,两个人的信息素如此才算是真正的交融。
易感期持续了七天。
祁乐言都快忘了自己是谁,每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应付楚暇的需求。楚暇压抑太久,一朝释放,祁乐言哪里受得了。楚暇也不是不顾着祁乐言,他忍着、克制着,反倒是祁乐言不忍心,最后不知不觉就再次一塌糊涂了。
楚暇体力比祁乐言好,在祁乐言累极睡着时,他还抽空给两人请了假,叫了餐,补充体力。之后便抱着他的omega一起补眠。
易感期第七天晚上,躁动的信息素也差不多平静下来,预示着易感期的结束。祁乐言累极了,连下床也不愿意,就指挥着他的alpha跑前跑后。之后吃饭,他连手都没抬,由楚暇一口口喂到嘴里。
忽略身体上的疲惫,这样的生活真是美好。
情况特殊,祁乐言吃的饭菜都很清淡,这让他不经意感慨道:“我好想吃炸鸡啊。”
旁边的楚暇只觉得手痒,捏了捏祁乐言的脸,“别招我了,还不累?”
“……”
祁乐言小声嘟囔了几句,没什么好话,大意就是骂楚暇禽|兽。楚暇也不在意,吃完饭后陪着祁乐言看了会儿电视,又双双睡过去。
狠狠睡到第二天中午,祁乐言才真正缓过来。
醒来时还有一点迷糊,直到楚暇温柔地亲他脸侧,亲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祁乐言的第一反应自然就是笑,然后特别腻乎地抱住了楚暇。
楚暇从未被这么热烈地爱过,祁乐言从未被如此珍视过,他们相遇到一起,才是真的天生般配。
安静抱了一会儿后,祁乐言问楚暇:“你刚刚在想什么?”
刚睡醒的楚暇声音有些哑,带着性感的磁性。他的手拍了拍祁乐言的后背,之后才慢悠悠说道:“在想什么时候把你加我的户口本里。”
第9章 番外一则。
标记之后,楚暇的信息素再也没泄露过了。
油腻总裁的称呼成为历史,随着这些年他在商界的地位奠定,越来越多的人被他的手腕、学识和个人魅力折服,哪怕楚暇时刻戴着婚戒,也止不住前仆后继来勾搭的人。
这次楚暇去江市出差了一周,期间除了开会视察,还免不了一些应酬。虽说楚暇爱妻的名声一直在传着,但这边的几位老总也没当回事,当晚吃饭时喊了好些水灵灵的模特过来陪酒。
模特里有男有女,无一例外都是容貌上乘的人,他们进来时连信息素都没隐藏,大大咧咧地勾引着包厢里的众人。
楚暇当即皱眉了,不太客气地把人赶走了。谁想事情还没完,当晚楚暇回到酒店,就见着一位胆大的小模特在门口守着,自荐枕席的意思很明显。
这事不知怎么的,就传到了祁乐言的耳里。
五年退休计划完成后,祁乐言就很少在镜头前露面了。但他也不是全退隐了,若是遇到好本子,祁乐言也会心痒出来演演戏。不过好本子难求,所以祁乐言大部分时间还是能低调做自己的事情。
他重新念了一个硕士学位,跨考的是金融。考之前确实是一窍不通,在老攻手把手的带领下开始涉猎这个领域。后来考了个名校,还被营销号拿出来吹了好几天,夸得祁乐言本人都不好意思了。
之后读研期间祁乐言也没安分,学着开始投资,几年下来还是赚得多。如今在外头,也有人喊他一句祁总。
生活总体一帆风顺,楚暇又宠他,宠得祁乐言都有些骄纵了。
所以当楚暇回来时,他还冲他发了一通脾气。
当然,主要是楚暇硬凑到祁乐言的面前。
楚暇回来时,家里静悄悄的,连灯都没开。他喊了两声没人应,以为祁乐言睡觉了,也就安静下来。他这次出差给祁乐言带了礼物,他准备等下一起拿到卧室,就当明天睡醒的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