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是。”丁大修士听了小谢的表白心中一暖,他看向那面与墙面严丝合缝,再看不出一丝缝隙的暗门,不仅感叹仙君这保密工作做的着实稳妥:“你是怎么发现这地方的?”讲道理,自己来这没有几千也有几百次了,但完全没意识到二人的修炼之地竟然还能被安装暗门。
“唔。”谢七手指触上光滑的玉壁:“可能因为,我也有将东西锁起来的习惯吧……”他没明说千年后的自己在进入这里后一直对这个方位很警戒,所以他才好奇的上前探查。谢七看得出,比起自己,修士更喜欢那位谢仙君,二人之间横跨了一座名为时间的鸿沟,此刻的他,还没办法令修士为之疯狂。
“什么?仙君竟然有藏东西的习惯?”丁筹有些不可思议:“那今后我可得好好找找。”
啊,明明方才还在闹脾气,谢七咬咬下唇,怎么几句话的功夫,媳妇就彻底忘记了不愉快,注意力又被仙君吸引走了呢?他不甘心,但又替千年后的自己庆幸。为了得到一个如此将他放在心上的恋人,他恨不得马上度过这千年时光,如果是自己的话……那一定不会让修士感到不安。
“哦对了。”红衣修士突然转过头往他怀中塞了一包散发着香气的东西:“你还没辟谷,现在一定饿了吧?”
谢七扒开油纸包,就见几枚修士刚刚也在吃的花瓣形状点心,整齐的摞在一起:“这是……?”
“梅花酥。”丁筹挥挥手:“快吃吧,很好吃的。”
谢七便捻起一枚放入口中,浓郁的点心香气直冲口鼻,的确是上等吃食。
“你……很喜欢这个?”谢七盯着手中精致的小点心,不知出于什么心思的问道。
“喜欢啊。”丁筹也跑来顺了枚塞进口中:“毕竟……”
“是你做给我的。”
谢七握着油纸包的手蓦的僵住。
片刻后轻轻的勾起唇角:“我会努力的。”
努力?
丁筹面露不解。
但待他刚想详细问清楚时,谢七的身子却霎时虚无起来。
“抱歉,我可能得走了。”
青年温柔的看着红衣修士,似是无比留恋。
“谢七?!”丁筹一惊,连忙冲上去握住他的手,想用这种方式制止小孩的离开,但却扑了个空。
“谢谢你对我好。”谢七的声音依旧温柔,却变的不太真切。
“也谢谢你喜欢我。”
“如果可以……”
“我也能……”
他的声音越来越小,丁筹急的叫唤:“我听不清你在说什么!你快回来啊!”
“像仙……”
“爱……”
“……”
啪嗒。
最后的两块梅花酥落在地上。
但却因仙洞玉石环绕,没有染上一丝尘埃。
丁筹深刻的体会到曾几何时,小谢们眼睁睁看着他消失时的苦闷。
他无力的捂住脸,呢喃出声:
“现世报吗……”
2021-05-11 15:32:01
第四十七章
介于仙君落跑事件过于扎心,丁筹在谢七消失后也没去找老公,只是苦唧唧的把自己关房里无声冷战。
厉害,真厉害,他丁筹新婚不到一个月,竟然就开始跟老公冷战了!
气不打一处来的翻开从暗格中顺出的春宫册,果真不是他的错觉,几乎每本书中被人玩弄的都是一位黑发红衣的浪荡青年,那人不似一般青楼楚馆中的小倌柔弱,薄薄一层肌肉覆盖在蜜色修长的身躯上,散发出健康的光泽,但又因如此不堪的姿势与几乎溢出纸页的欢愉神情,使他看起来比妓女还淫荡。
丁筹惊恐的发现,男人锁骨下方有颗痣,那痣的位置同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样。抖着爪子抚摸已经干透的书页,从墨迹来看,这些图应该都是被人在很久之前画好装订成册的,且画幅数量之大之杂,非穷尽凡人一生不可得。
显然,不会有哪位凡人一辈子只画这一人的春宫图,谢仙君更不可能四处购买这些画。所以将所有不可能统统排除后,即使真相无比虚幻,丁筹也不得不相信——
这些图,是仙君画的。
丁大修士一头栽倒在地,搞毛啊!他越来越不懂仙君这时而冷淡时而炙热,简直在人格分裂的个性了,还是说其实炙热是他的本性,冷淡只因修习了无情道?
不知第几百次痛骂无情道垃圾的丁筹,被吱呀一声开门声打断,只见房门从外打开,朝思暮想的仙君踏着流云锦缎款款而来,眉目如画,举足如诗。
丁筹用患肢比了个心。但仙君没有心,看不出他的思虑与悲伤,只是见道侣坐在冰凉的地板上有些不悦,从一旁拿过软垫塞在他臀下。
“别着凉。”
而后又发觉丁筹手中那本,上面画有红衣男人用手扒住两股直面观者的情.色书籍,黑眼睛不太自然的漂移了一下。
但显然,坐上柔软垫子的丁筹不打算放过他:“仙君。”
“这些是你画的?”
直球克傲娇,古人诚不我欺。
谢仙君肉眼可见的僵硬了一下,随后摇摇头:“不记得了。”
“又拿这种事搪塞我?”丁筹将那本春宫图摊开举到仙君眼前,让那无比写实的菊花正冲老公鼻尖:“这上面画的人是我吧?别想蒙混过去,我不可能在别人面前暴露身体。”
这些年来,丁筹一直以鬼见愁魔修大佬身份示人,只有朝夕相处的仙君见过他的裸.体。要说跟自己长相相似的人或许还存在于世间某处,但身体上的细节却骗不了人,没看过的话怎么可能知道他每一块疤,每一颗痣的位置?
鼻尖戳到画面中的丁筹菊花时,谢仙君猛的向后退了一步,但道侣仍不依不饶的大有死磕的架势,只得轻轻攥住对方的手腕,将这羞耻之物拿下来放好:“我的记忆,在恢复。”
他摩擦着道侣手腕内侧温热的皮肤:“虽然还没恢复完全。”
丁筹皱眉,找到关键点:“那现在恢复了多少?”
谢少钦沉默片刻。
“我想起曾经见过你的事。”
“但元婴雷劫后的……就没印象了。”
谢仙君于他往返现实与过去后回忆起了曾经的往事,这既说明自己真的穿越了,也意味着或许仙君是因先祖悖论这种时间穿梭bug,所以才只能在事发后找回记忆。
丁筹突然一激灵,产生了个不切实际的想法,如果穿越可以令仙君恢复记忆,那小少钦们的到来,是不是也有着同样的功效?
“仙君!”
丁筹猛然抬头,眸中带着点当年在实验室想到新点子时的兴奋:“我们一起看春宫图怎么样?”
嘎吧,仙君碎裂的声音。
这话乍听起来很让人摸不着头发,但丁筹却立刻将软绵绵的仙君推到床上,把手中书本塞给他。从之前的经验来看,主导穿越的人肯定还是仙君本身,虽说暂且搞不清门道但多折腾折腾总归没错,况且若是能让老公直接将春宫图与道侣比对出来,说不定也能搞清楚画图的到底是哪只小谢。
丁筹完全忘记还在跟老公冷战这件事,对谢仙君晓之以情动之以理,希望二人能共同探索出小谢们穿越的规律。仙君望着道侣求知若渴的眼神,明知没什么用还是同意了。嗯,谢七就是因为乖巧才讨媳妇喜欢,他也要乖乖的。
“仙君。”丁老婆指着春宫图上毫无廉耻大腿四开的自己:“你知道这些图画的是谁吧?”
谢仙君眉头紧蹙,沉默良久才开口:“不知道。”
他的确没撒谎,因为他从没见过丁筹如此淫荡的姿态,也根本不清楚道侣身体上的细节。他只是有些生气,虽然画面笔迹的确出自于自己之手,但总觉得丁筹被哪个不要脸的小婊子抢了先,所以既不想承认那风情万种的男子就是眼前的男人,又着魔似的悄悄将画卷收集好藏起来。
丁筹太阳穴突突的跳,不知道你倒是别藏啊!证据都摆在脸前还死不承认。
“其实我也不太清楚这模特是不是我。”丁筹勉强挤出笑脸,脑海中无限回放女魔修勾引男人时的模样:“所以就想着让仙君帮忙核对一下。”
话毕,他指向画面上男人的锁骨扯开领口:“他这里的黑点。”
“我也有。”
又翻到一页露出脆弱脖颈的后入式春宫,丁筹撩起后发示意仙君上前:“仙君快帮忙看看,我脖子这里有没有跟那图一样的痣?”
谢少钦隐藏在广袖中的手,不可抑制的动了动,道侣那流有青色血管的手指穿过乌黑长发,展露出不怎么被阳光照射的白皙后颈,怎么看怎么性.感。尤其上面还有颗小小的黑点……
谢少钦用长着轻微剑茧的手指抚上丁筹颈后小小的黑点,又像觉得有些得趣般摩擦起来。
“对,就是这里。”丁筹被摸的眯起双眸。
“还有需要确认的地方吗。”
谢仙君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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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母悖论是指,:假如你回到过去,在自己父亲出生前把自己的祖父母杀死,但此举动会产生一矛盾的情况:你回到过去杀了你年轻的祖母,祖母死了就没有父亲,没有父亲也不会有你,那么是谁杀了祖母呢? 或者看作:你的存在表示,祖母没有因你而死,那你何以杀死祖母?
ps:下回找痣play~
2021-05-11 15:32:04
第四十八章
“还有需要确认的地方吗。”
丁筹被这句公事公办的话撩的死去活来,有!当然有!
画这春宫图的也不知是哪只小谢,对他的身体竟然观察的如此细致,很多奇怪的特征就连他自己都不知道。
“腰后应该也有。”丁筹像个暴露癖似的解开长衫,胸口因即将到来的观察与触摸扑通扑通直跳。他对自己的身体还是挺有信心的,修士的恢复力很好,除非被带有诅咒性质的魔器所伤,否则只要没死就不会留下疤痕。
但他胸腹被元婴谢利剑穿膛的损伤着实太新,一块已经愈合的粉色软肉还在力图与整块皮肤融为一体顽强生长着。
仙君的手抚摸过那块较一般皮肉更为敏感滑腻疤痕,软软滑滑还有些凸起格外粘手,诱惑着他弓身将舌面贴附上去。
感到胸后一阵湿热的丁筹毛都炸起来了,他背过手推谢仙君:“干嘛呢?不是要找痣吗。”慌乱中视线扫过手中那本春宫画,一阵彻骨的寒意刹那间爬上脊梁——春宫图上那名男子的胸腹处,也有着同样一块淡色疤痕。
那疤痕颜色十分浅淡,又因纸张年久磨损不仔细看根本分辨不出。为了验证是否为错觉,丁筹都没顾得上正在身后作怪的大老公,连翻几本画册。
有,这个也有,全部都有。但凡大尺度被搞来搞去的体位,画面上的男人无一例外有着这枚被利刃贯穿后的勋章。丁大修士开始迷茫了,他开始以为这本图出自某个他曾遇到的有了肌肤之亲的小谢之手,但能准确知道伤疤位置的人……难道不是只有谢仙君一个吗?
温润的舔舐声从蝴蝶骨间逐渐下滑,舌粘膜接触新生皮肉的麻痒感令人分外腰软。仙君的唇舌触感太过美好,使高速运转着各类恐怖故事的脑内,逐渐被那粉色舌头代替。
带有薄茧的指尖接触到丁筹的后腰。
“是这里吗。”
丁大修士怔愣片刻才反应过来,好家伙,老公还尼玛没忘记找痣呢。
手指戳弄的位置同春宫图上一样,丁筹想赶快结束这场闹剧搞清楚真相,于是连忙含糊着是是是,这是最后的位置了。
“看来画本上的人的确是我。”一锤定音后,他起身想到此为止,让仙君帮忙分析一下此刻无比诡异的情形,但却突然间被一只健壮的手臂环住了腰。
谢少钦从背后勾住了他,将道侣后拥式环在怀中。丁筹的脊背紧贴在仙君健壮的胸膛上,被熟茶味笼罩于内。
“仙君?”丁筹扭动了下坐在男人胯间的屁股,有点硌。
“那个人,不是你。”仙君冷淡的语调在耳畔响起,与此同时还带出一股热气。
?!
丁筹赶忙偏头将自己的耳朵从仙君唇边移开,脑中不自觉的回忆起种种羞耻之事。他总觉得谢老公最近对自己越来越暧昧了,从最开始简单的身体接触,到现在动不动就撩撩舔舔还限制级。
但比起这些,更令他在意的果真还是仙君那句‘那个人,不是你。’
画本上的荡妇明明各类特征全部跟我一样,怎么可能不是我?丁筹觉得哪里不对劲,但一直以来养成的习惯都使他优先聆听仙君的思路,于是他蹙着眉头连忙问道:“为什么不是我?”
他对天发誓,自己问出这句话真的只是抱着求真的态度,单纯想把事情搞明白。
但回应他的却是仙君松开他的腰,向大腿摸去的手。
诶呦。
丁筹被整个翻了过来面对仙君,他此刻上半身完全赤裸,下身也只穿了件松垮的袭裤。
仙君将手指贴着他的袭裤边缘向下拉去:“因为你身上的痣,不止这么多。”
画面中男人身上的小黑点虽然能够同道侣一一对上,但他还记得之前为那具残破不堪的身体疗伤时所看到的全部,这是个大于但不等于的问题。
因为你身上的痣,不止这么多。
丁大修士反复琢磨这句话的含义,越琢磨越心惊,太变态了!仙君的记忆很好这事他知道,但能记住自己所有痣的位置也太可怕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