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程溺猛得睁开眼睛:“啥玩意儿?不应该是学校请客吃饭吗?咱们这可是为校争光。”
“你在想什么?”舒倚风好笑道:“学校的抠门,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不想吃。”程溺又闭上眼:“晕车。”
舒倚风沉默片刻,也没给自己点东西,等着程溺饿了再点吧。
“我去洗澡。”舒倚风转身往浴室去。
程溺在床上躺了一会,听着浴室里沙沙的水声,才坐起身来。
浴室是磨砂的,隐约能看的清人影,程溺忍不住想起来上个星期醉酒后调戏舒倚风的画面,舒倚风的身材,是真的不错。
舒倚风出来,就见程溺坐在床头,忍不住问:“怎么了?”
“霍,只有一张床。”程溺挑了挑眉。
舒倚风轻笑一声:“呵,又不是没睡过。”
“咦。”程溺啧啧两声:“我去洗澡。”
深夜,舒倚风没睡,任谁和喜欢的人躺在一起,都不可能安稳的睡着,他翻过身去,恰好程溺也翻了个身,两个人面对面,程溺慢慢的睁开了眼睛。
不知道是谁的心跳,在此刻加速跳动,沉默许久,舒倚风出声问:“怎么了?睡不着?认床?”
“嗯。”程溺应了一声,翻过身去。
舒倚风没有翻身,那股沐浴露的味道夹杂着信息素的味道在他身边环绕,他盯着程溺的后背许久,才慢慢的闭上了眼睛。
海掀起了波纹,逐渐平静下来。
第二天,程溺是被班主任的敲门声吵醒的,数学竞赛即将开始。
程溺连忙收拾好了,跟着人下去,一群人聚集在一起,往体育馆方向去,此次数学竞赛,是以个人为主的,汇集了全市四面八方的优秀学生代表。
程溺站在舒倚风旁边进去的。
“唉,那个alpha好帅。”
舒倚风长的又高又帅,在人群中一眼就能看得出来,迅速的吸引了好几个omega的注意。
“好家伙。”程溺伸手扯了扯舒倚风的衣服:“你看看你的魅力。”
舒倚风偏过头看他,微微弯下身,嘴里擒着笑:“没办法,天生丽质。”
“自恋狂。”程溺笑着回他。
考试都是密封的试卷,程溺打开看了看几乎都是刷过的考题,也没有什么难度,于是抬手就行,余光看见舒倚风也开始动笔了,心中突然起了兴致,想要和他比一比,也是快速的开始刷题。
“叮咚”大致是20分钟左右,舒倚风顺手就按了面前的铃,也是过了一分钟左右,程溺也按了铃。
这样快的速度,给了其他选手压力,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起退了场。
“你做的好快。”程溺那胳膊肘捅了捅他:“我做的这么快,都没赶上你。”
“很棒了。”舒倚风笑着,两个人坐在休息区。
聪明的记者这个时候就围了上来,话筒对着两个人。
“同学,我看你们这么早就交了试卷,你们觉得做的怎么样?”
“你们是认识吗?你们这么早交试卷,不用检查吗?能有100%的把握,能够全对吗?”
舒倚风没有说话,只是轻微的皱了皱眉,他不爱这样被人围着。
程溺双手把话筒往后推了推,脸上保持着笑:“还行还行,各位记者,还是等结果吧。”
记者又问了几个问题,都被程溺随便回答了过去,感觉没有什么好问的,程溺嘴巴太严,原本想着开一个“第一个出考场的人自大的说题目太过简单却落榜”,结果人家表现的很谦虚。
大约又过了四十分钟 ,剩下的人才开始纷纷交卷,紧接着又过了十分钟,结果才正式的出来。
“我宣布,本年高中生数学竞赛,结果已出来,第一名泗城中学舒倚风,满分100分,用时二十二分五十六秒,第二名泗城同学程溺,满分一百分,用时二十四分三十六秒,第三名……”
在众人的掌声中,两人上台领奖,还没等记者过去,两个人偷偷的溜走了。
“卧槽。”程溺跑了一阵:“我觉得,那群记者太恐怖了。”
舒倚风被他拉着跑,脸不红气不喘。
这个时候,班主任打来了电话:“你们两个去哪了?记者,准备给你们做一个专访。”
两人对视一眼,程溺连忙道:“老师,我身体不舒服,我们两个先回酒店了。”
挂了电话,舒倚风拉着程溺往前走。
“去哪?”程溺问。
“去走走吧。”舒倚风松了手,抬手压了压头上戴的鸭舌帽的帽檐,插着兜往前走。
程溺跟着他走了一会,抬头看他,轻轻的喊了一声,这一声很小,但是舒倚风听见了,他转过身,逆着光。
“嗯?怎么了?”
第七章
“没,没什么。”程溺有些结巴,刚才舒倚风转过来的那一瞬间,心跳似乎漏了一拍,一定是他的好兄弟太帅了。
两个人慢悠悠的顺着体育馆的公园往前走,舒倚风停了下来,倚着围栏,偏过头问程溺:“你,喜欢什么样的人?”
“嗯?”程溺愣了一下:“为什么这么问。”
“想知道呗。”舒倚风仰头看着天:“想知道和我从小到大的你未来会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好看的。”程溺半开着玩笑。
“那你要求挺好。”舒倚风轻笑:“我好看吗。”
“好看啊。”程溺下意识回答一句,反应过来才发现这人给自己下套,伸手打了他一下:“开什么玩笑,哪有自卖自夸的。”
舒倚风笑而不语,起身往酒店回,边走边道:“哎呀,回去了回去了。”
竞赛就这样落下了帷幕,但随着竞赛之后的,就是秋季的运动会。
“啥,运动会?”程溺正趴在桌上睡觉,被人推醒了。又被塞了一张表,笑着问道:“我可以选择躺平吗?”
“不可以。”李茫撇了撇嘴:“咱就是说,简单的都被选了,就剩下三千米五千米和八千米了。”
“啊?”程溺瞬间趴在桌上装死:“年纪大了,跑不了跑不了。”
“总得有人报的。”李茫叹了口气:“咱们班妹子多,总不好叫她们去跑,你看风哥都答应下八千米喃凮了。”
舒倚风报了八千米?卧槽,八千米是人能跑的吗?也对,舒倚风这样的alpha是人么?人家可是带走Enigma血统的人。
“我报个三千?”程溺捏着那张报名表,看向李茫:“五千米归你。”
“成交。”李茫生怕他反悔,两下签了程溺的名字。
“唉,你真去跑八千?”程溺撑着头看他:“咱们就是说,好久没运动了。”
舒倚风手下刷题的笔没停,接了一句:“女生alpha也有三千和五千的项目。”意思是女生都能跑,程溺哪里跑不了。
“霍。”程溺白了他一眼。
“我相信你。”舒倚风放下笔,将试卷翻了一面:“三千米我陪你跑。”
“呦西。”程溺笑了,挑了挑眉:“够哥们。”
“……”
两人各不干扰,程溺趴着睡觉,舒倚风低头刷题。
突然他闻到了什么,一怔,迅速转头去看向程溺。
香橙味的信息素张牙舞爪的漂浮在空气中,程溺头朝下趴着,看不清他现在的请假,但是信息素泄露的这么严重,是个人都知道发生了什么。
舒倚风伸手去推他,推了两下没推动,又伸手把人给拉了起来,果然,程溺满脸通红,一副不耐烦的样子,这是易感期来了。
alpha易感期的情况都各不相同,例如舒倚风容易暴躁,甚至会出现第二人格,而一般的alpha易感期都不会好受。
程溺的易感期容易发烧,这也是跟别的alpha不同的。
“卧槽,程溺易感期到了吗?”前排的同学转过身来:“抑制剂有吗?他的信息素变得好甜腻。”
“喂!”舒倚风见他像是打了霜的茄子一样,没有精神,就从自己的桌肚里拿出信息素来,按着他的手给他来了一针。
“嘶。”程溺眼眶微红,像小猫似的可怜巴巴:“疼。”
“你乖一点。”舒倚风给他打完,弯腰背着他往医务室跑:“你现在发烧了。”
程溺的易感期长达三天,烧几乎是退不下来的,上一次的易感期是三个月之前的暑假,当时程溺一个人在家易感期来了也不吱声,结果烧昏过去了,才被前来找人的舒倚风看见送到医院去。
程溺趴在舒倚风的肩膀上,烧的迷迷糊糊的,头疼的厉害,他嘟囔几句:“舒倚风,我难受。”
舒倚风背着他,好不容易到了医务室,把人放在床上。
“同学,他这是易感期来了?”校医一眼就看出来了:“他这种情况吃药没用的。”
“我知道。”舒倚风垂眸看程溺,伸手把被子给他盖上,又对校医说:“有没有可能把他的温度降下来一些,总不能就这般让他烧着?”
“物理降温。”校园拿保温杯喝了口水:“你要是有空,就时不时拿酒精给他擦一擦,或者拿冷水给他擦一下。”
舒倚风点了点头,买了瓶酒精,用棉签沾了点,拉着他的手轻轻的擦试。
“小同学,床上躺的是你什么人?”校医忍不住问:“是你对象吗?”
“不是”舒倚风垂眸:“是好朋友。”
“我看着不像。”校医悠悠道:“你们两个,你比我见过的那些情侣还要着急。”
“嗯。”舒倚风应了一声,再没说话。
程溺躺了一个下午,舒倚风请了假就呆在校医室里,拿了本从图书馆借来的书慢慢的翻着,隔20分钟用酒精给他擦试一下手心。
傍晚的时候,程溺才慢慢转醒。
“舒倚风?”程溺睁开眼就看见他坐在床头看书,于是撑起身来靠在床头,头疼欲裂:“我这是睡了多久?头好痛。”
“一个下午。”舒倚风起身倒了一杯温水递给他,伸手探了探他额头的温度,才松了一口气:“烧降下来了。”
“我是易感期到了吗。”程溺叹了口气,转头看向四周:“这是校医室?校医呢。”
“有事出去了。”舒倚风替他掖了掖被子。
“真不好意思,让你照顾了我一下午。”程溺挠了挠头:“我易感期发烧这个毛病真是不好,这么多年居然也没烧掐傻。”
“闭嘴,”舒倚风打断他:“要吃什么。”
“喝粥吧。”程溺苦笑:“我现在其实吃不下。”
“我去食堂给你带。”舒倚风说着起身出去。
他才去一会,校医就回来了,看见坐在床上的程溺,挑了挑眉:“呦,同学你醒了?”
“嗯。”程溺应了一声。
“刚才那位陪着你的同学呢?”
程溺回答道:“他去打饭了。”
“咱就是说啊。”校医拖了张凳子在程溺面前坐下:“他看着挺关心你的,我八卦一下,你们是什么关系。”
“朋友啊。”程溺懵了一下:“咋了?”
“那挺好,”校医欲言又止:“好好珍惜,这样的朋友不多了。”
程溺听得一头雾水,在往后的三天,程溺就一直住在校医室,并没有请假回去,舒倚风说,现在他还在易感期,如果回去,没人照顾。
舒倚风真真实实在校医室里照顾了他三天,让他都有些不好意思了,期间班主任来看过两次,呆的时间不久又走了。
“我觉得,每隔几个月来一次,没烧傻就很不错了。”程溺撇嘴,身体好了又在胡说八道。
“下个星期还有三千米等着你。”舒倚风这把刀戳心窝子,下个星期还有三千米。
程溺不干:“我要是晕在操场了……”
舒倚风瞥了他一眼:“那我就把你扛回去。”
“好兄弟。”程溺给他点个赞。
运动会是照常的,主持人在上面激情的喊着:“在这个秋高气爽,我们迎着微冷的秋风,带着满怀的激情,奥运健儿们在跑道上激情奔跑……”
程溺站在入场的队伍里,抬头看了一眼火烈的太阳,心想这是谁写的加油稿,微冷的秋风,冷个毛线,太阳晒得人都睁不开眼睛,已经是立秋了,这太阳来的真不巧。
程溺拿手遮住眼睛上面,面前还排着长龙,队伍的人乌压压的往前伸展过去,直通到主席台那边,他们要在这等好久,大约是等主持人念完那篇稿子,啦啦队表演过后,他们才能往前。
程溺被晒得眼睛都有些睁不开,突然头上投下一片阴影。
程溺转过头去,只见站在他身后的舒倚风手里拿着一份运动员名单,明显是从李茫手里顺来的,此时正遮在他的上方,恰好帮他挡住了头上的太阳。
“哇偶。”隔壁班的几个妹子有些激动。
“风哥。”李茫被太阳晒的,幽幽道:“你这是借花献佛。”
舒倚风转过头去,笑得格外猖狂,却还要摆出一副善解人意的样子:“没有,他易感期刚过需要照顾。”
李茫看着活蹦乱跳的程溺,欲言又止,这哪是需要照顾的样子。
等拉拉队表演完了节目,程溺才跟着长队让人操场一圈,紧接着就散了场。
观众席下面的换衣室,程溺拎着个袋子,站在柜子旁边换衣服,换衣室是没有隔间的,这一片都是alpha,也没有什么好忌讳的,于是直接伸手脱了衣服。
刚换完衣服的舒倚风突然瞥见了这一幕,衬衫下紧致的腰线,雪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