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我。”程溺连忙道:“我只是有这个想法,但是还没落实。”
“那就把它落实。”舒倚风划拉了几下手机:“马来西亚得夏天去才好,游泳什么的,五月份再去吧。”
离五月份倒是还有一个月,其实程溺也不急,于是点点头:“成。”
两个人收拾了东西,跟着学校安排的大巴车回去。
将近三四个小时的车程,程溺打了两把游戏就有些犯困,打了几次瞌睡后塞着耳机靠在舒倚风的肩膀听歌。
眯着眯着就睡着了,阳光透过车窗散落进来,程溺迷迷糊糊感觉到舒倚风动了动,然后就是刷的一声拉窗帘的声音。
“睡吧。”舒倚风小声道:“到地方了我叫你。”
其实说实在的程溺也没有睡得太沉,他只是靠着舒倚风的肩膀打盹。
汽车在道路上行驶着,舒倚风闭着眼睛养神。
最近几天总是有些莫名的烦躁,似乎是易感期要来的节奏,他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只是觉得心里有些慌张。
几个人到学校的时候恰好是下午放学的时候了, 两个人一前一后下了车。
校门口围着许多人,甚至还有教导主任和老师。
“哇!舒倚风!就是那个得了第一的舒倚风!救命好帅!”
“我嘞个苍天呐,这么优秀还这么帅,到底给不给别人活路了?”
“程溺也很帅的好吗?帅哥都内部消化了真可惜。”
教导主任难道笑眯眯的,轻咳一声:“回来了,这次考的不错,没考上的也不要气馁,我们高考再战。”
程溺的眼光穿过人群,只见后面几个人蹦蹦哒哒的想要跳起来看,舒倚风一眼就看出了是李茫他们几个。
程溺是原本以为说了两句就该散了的,直到看见了教导主任手里拿着的两份锦旗。
“优秀学生”
四各橙黄的大字印在红色的绢布上,像极了那种电视上见义勇为的旌旗。
“不……”
两个人有些无语的被一人塞了一面,一起去考试的同学,一人身上挂了个锦带。
“来来来,”校长拉着几人来到了学校正大门的孔子像面前。
“来来来,程同学和舒同学站在中间,其他同学站在两边,一二三茄子……”
程溺:“……茄子”
舒倚风:“……”
拍完了照,教导主任又交代着两人下个星期的演讲。
“不是,我们两个保送了不是就可以离校了吗?”程溺小声问道。
“当然可以,你们即可以留在学校也可以随时离校。”教导主任拍了拍程溺的肩膀:“演讲是为了鼓励其他同学,希望你们两个能帮个忙。”
“那也就是说。”舒倚风接道:“我们可以不听课随便逛了?”
“只要不影响其他同学。”
在校门口磨蹭了半天,两个人才踩着铃声进了食堂,临到了晚自的点,食堂的饭菜已经剩些残菜了。
两个人点了碗面,悠哉悠哉的坐在那里吃。
程溺嘬了一口汤,感叹道:“保送就是爽,上课了我还在食堂真爽。”
“下个月五号的机票,”舒倚风问程溺:“去马来西亚玩半个月。”
“不是说热一点去吗?”程溺咽下嘴里面条,抬头看向他。
“热一点怕你晒黑咯。”舒倚风忍不住笑了笑:“你白一点好看,尤其是,红的时候特别明显。”
程溺放下筷子双手打了个叉的动作:“达咩达咩,不可以涩涩。”
两个人吃完面,才往教室里去。
教室里细微的吵闹声,程溺推门进去,瞬间安静了下来,然后就是一阵唏嘘声。
“哎呦你们去哪了?”李茫见他们两个进来了,连忙招手:“咱们刚才说要给你们两个庆祝,都堵在门口呢,结果没等到你们,等到了灭绝师太。”
“就是。”陈黎叹了口气:“好在因为你俩她今个可高兴了,不然一千字检讨少不了,就骂了几句。”
许意拍了拍胸脯松了口气:“刚才我还以为是灭绝师太推门进来了,吓死。”
“我们去吃了个饭。”舒倚风解释一句。
程溺拉开凳子,半个月没回来,桌子凳子上都积了灰。
“有纸吗?”舒倚风微微辇眉,似乎是有些嫌弃。
“这。”陈黎扔了一包纸过去:“你们没回来,凳子都积灰了。”
两个人擦了凳子坐下,跟李茫他们小声的聊天。
直到下课铃响了,声音才大了起来。
“恭喜恭喜,”李茫感叹道:“终于不用跟高一那群狗抢饭吃了,实现干饭自由。”
“呵。”程溺嗤笑道:“你人高马大的还怕跟他们抢不成。”
“妈的,说到我就气。”陈黎恨恨道:“我特么就晚了那么一分钟,结果每排都是长队,真特么的日了狗了,都一个学期了,能不能给高三的学长学姐留口热乎饭!”
舒倚风忍不住笑出了声。
“唉,话说你们什么时候收拾东西走人?”
“下个月吧。”舒倚风翘着二郎腿:“我们俩去旅游。”
“卧槽,这么狗?”李茫感叹道:“这就是命运的不公吗?有一件事我们要求求你们。”
“干什么?”舒倚风看着李茫一脸期待的表情,啧啧道:“怎么?这么期盼着我俩走?”
“哦不。”李茫挠了挠头:“这不是你们保送了,笔记啥的借我们复习喽。”
“都拿去。”程溺倒是很大方:“能用的上的你们都拿去。”
“这……”陈黎有些不好意思:“其实我们就只要风哥的……你……估计也没怎么做笔记吧。”
程溺不服气,从抽屉里搜罗出七八本笔记本,当着几个人的面翻阅着:“看,看,我的笔记拿里不行了?嗯?多好的笔记呀,拍卖都得十块钱起价好吗?”
“好了。”舒倚风摸了摸程溺的头,朝几个人挑了挑眉:“借他的,送我的。”
“优秀。”李茫立马道:“程溺,我借两本你的笔记。”
程溺:“……”
接下来的几天两个人依旧是呆在学校,但是住在家里了。东西已经陆陆续续的收拾回了家里,书本和笔记也送的差不多了,几乎都是空着的。
“后面那两位保送的同学。”灭绝师太正在上课,一眼就看见了后面两个悉悉索索的正在偷偷摸摸的两人,叹了口气:“你俩怎么还不走。”
“老师。”程溺举手,嬉笑道:“我舍不得我的母校,我亲爱的同学,我多呆两天不行吗?”
“随便你俩。”灭绝师太撑着讲台:“但是别影响其他的同学,正好你俩在这也没什么事干,多辅导辅导别的同学,争取咱们班的都在A大见。”
“得咧。”程溺笑着应道。
两个人在学校几乎也是东玩西走的,到后面实在不行就回家呆着了。
回家的提议是舒倚风提出来的,他这几天总是有些不太舒服的样子,程溺看着有些怪怪的,甚至有的时候总能闻到他身上时不时散发出来的信息素的味道。
这天两人在楼下搬了两张躺椅,中间放了张桌子晒太阳。
程溺身上盖着一件薄薄的外套,带着墨镜好不悠闲的喝着一口饮料。
“其实。”程溺眯了眯眼:“家里的太阳也不错,干什么要花钱去马来西亚晒太阳呢,你说是吧?”
……
长久的沉默,程溺皱了皱眉:“舒倚风?”
后者没有应答,程溺又喊了一声,依旧没人答应,他摘下墨镜往旁边一看,只见舒倚风闭着眼睛,像是睡着了,却睡得有些很不安稳,像是做了个噩梦一样。
“舒倚风?”程溺伸手去推了推他:“唉,醒醒,醒醒……卧槽!”
舒倚风眉头紧缩,信息素从腺体里散发出来,带着一股强大的压迫感,似乎像是在驱赶外者一样。
程溺本来就被舒倚风标记过,对于这样的信息素,有些心里发怵,他一只手按住脖子后面的腺体,另一只手用力的推了一把舒倚风。
!!!
舒倚风猛的睁开眼睛,像是被吓了一跳。
程溺倒是真的被他起身的动作吓了一跳,不满道:“做噩梦被鬼撵了你?”
舒倚风似乎有些不太清醒,还在开机的状态中,他抿了抿唇,转头看向程溺。
程溺一只手捂住腺体似乎有些不耐烦的样子。
意识到自己的信息素压制了程溺,舒倚风立马收敛了信息素,低声道:“对不起,我也不知道怎么了。”
“你易感期快到了?”程溺总算松开了捂住脖子的手,问道。
舒倚风微微的摇了摇头:“不知道。”
“去医院看看。”程溺果断的拉起舒倚风,却在触碰到舒倚风的那一瞬间被烫的收回了手,惊道:“你怎么身上这么烫?”
“……”舒倚风摸了摸自己的脸:“没有吧。”
程溺啧了一声,转身快步进了屋里,往口袋里塞了两小瓶阻隔剂和一支抑制剂,转身出来,拉着舒倚风往医院去。
[医院]
被医生喊着跑了几个科室的两人终于拿着化验单之类的到了医生的办公室。
“医生。”程溺关心道:“他没事吧他?”
“没事。”医生看了一眼单子:“他应该快进入二次分化了。”
“什么?”程溺连忙道:“不会吧,他第一次分化才不到两年。”
“这是有可能的。”医生科普道:“每个人一生中最多有两次分化,第一次分化普遍在十六到二十岁,第二次是没有具体的时间的。”
“那我什么时候能分化完?”舒倚风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程溺,二次分化他最有可能的就是分化成Enigma了。
可是他的第二人格暴躁又不受控制,万一伤了程溺……
“根据刚才对腺体信息的提取啊。”医生一边输入数据,一边叮嘱道:“你的腺体的发育情况还不错,你最近几天身体不舒服是第二次分化引起的,但是分化是一瞬间的事,其实问题不大,不出意的话应该是明年的三月份。”
程溺还是有些不放心:“那他现在这个样子,真的没事吗?”
“没事的。”医生摆了摆手:“这是常见现象,过几天就会好的。”
两个人点了点头,谢过医生后出了门去。
走着走着,舒倚风突然停了下来:“程溺,你,怕吗?”
第四十四章
“怕,怕什么?”程溺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如果。”舒倚风捏了捏眉心:“我要是真的分化成了Enigma,那我和你之间岂不是得像A和O一样保持距离?况且我也控制不住自己,万一把你……”
程溺:“……你跟我在一起是玩玩的?”
舒倚风立马道:“不是。”
“你跟我是奔着结婚去的?”程溺又问。
“自然。”舒倚风坚定道:“我这辈子就你了。”
“那我怕什么。”程溺好笑道:“万一你真那啥……领证呗,时间问题而已。”
这才高兴了许多,舒倚风点了点头:“嗯,所以你打算什么时候跟我领证。”
“大学毕业呗。”程溺自然而然道:“这咱们不是太小了吗?”
“不小了。”舒倚风笑了笑,低声道:“我觉得,明天咱们就可以领证了。”
程溺脚下一滑,笑着骂了一句:“别,我还小,不想这么快进入爱情的坟墓,是谈恋爱不香吗?”
舒倚风点了点头:“香,挺香。”
约好的四月二十八去马来西亚的。
房间里,程溺正一边收拾着东西一边接着程妈的电话。
程妈笑呵呵的:“去玩几天?”
“半个月吧可能。”程溺道。
他伸手打开衣柜,想了想还是带了两件外套,防止下雨什么的。
“去了别乱跑。”程妈道:“多跟着小风,对了,你们要不要先领证了再去也老大不小了,万一……”
“妈你说什么呢?”程溺轻咳一声:“舒倚风他是那样的人吗?他可是正人君子。”
“小风我倒是不担心。”程妈哼了一声:“怕你这个伪君子爬人家的床。”
“……”程溺一时无语。
可要好好的跟自家妈妈捋捋。
“不是,”程溺有些嫌弃:“我在你心里就那样?哼?唉没错,舒倚风才正人君子,我满身黄蹭蹭的唉……”
“妈不是这个意思。”程妈忍不住笑:“这不是你俩都到岁数了吗?这年少气盛的……”
“得。”程溺立马道:“户口本在哪?我给你带上,我要睡了他我直接扯着他去扯证咋样,唉不对,我这要是带走了,你们万一要用户口本什么的?”
“不用。”程妈道:“我和你舒阿姨都商量好了,你俩在一的第一天我们就把你们两个的户口单独出去了。”
程溺一巴掌盖在头上:“舒阿姨也这么想的?你俩,绝了。”
程溺一边跟电话那头唠着,一边下楼打开自家妈妈的房间,这几天保洁阿姨没来,他们两个每次回来都火急火燎的,被子都忘记了折。
程溺有些无奈:“户口本在哪?”
“在我床头桌第二个抽屉,那本新的是你的。”程妈突然想起什么:“唉我都忘了,被子没折,呀,丢人丢到儿子面前了,唉老程,你看你起来被子都没折!”
程爸抬了抬头,糊弄道:“我忘了,那天睡晚了火急火燎的谁记得。”
“算了。”程妈对程溺道:“你把户口本拿走吧,被子算了,我们今天晚上回去住,唉你几点的飞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