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还早,程溺在附近转了转,这里环境好的很,程溺隐约好像看到一只松鼠在树上跳了过去。
程溺没看清,往后退了退,突然撞上一个人转身一看,忍不住问了:“你怎么老是跟着我,咋了?离了我活不了了?”
“没,”舒倚风解释道:“这不是无聊吗?就许你出来晃?不许我跟着?”
“那随你。”程溺踢着脚下的石头,慢吞吞的往前面走着,路过一颗树,突然舒倚风的手伸了过来,把他壁咚在树上。
程溺沉默片刻,突然低下头去,从舒倚风的手下钻出去,叹道:“树咚什么的,太土了,能不能整点新颖点的手法。”
舒倚风见计划落空又被这样一说,不由得有些尴尬的拍了拍手里的灰:“唉,难呐,我追个人还要找找新颖的套路。”
程溺低声笑出了声,瞅着他:“你说要追的,怎么这样就被打击了?”
“心脏太脆弱。”舒倚风装作痛心疾首的模样,捂住心脏的位置,感叹道:“手下留情,别打击我。”
“你真的。”程溺笑着戳了戳他的胸口:“是谁带坏了你?你的高冷气质呢。”
舒倚风唇角微挑:“高冷的男人讨不到老婆。”
等他们回去的时候,天有点微暗,小屋的门口点起了一堆篝火,同学们围在篝火旁边笑嘻嘻的,班主任的男朋友也来了,不知道从哪里顺来的吉他在给班主任唱情歌。
“哇……”程溺激动的跑过去,找了个位置坐下来:“高级配置!怪不得老师说让我们留下呢。”
“何止呢。”陈黎递过一盘烧烤来:“吃!篝火,烧烤,音乐都齐了。”
舒倚风走过来,坐在程溺的身边,班主任笑了笑:“你们两个再不回来我就得去找人了。”
“不好意思老师。”舒倚风解释道:“我们去附近转了转。”
程溺手里捏着一根串串递过去:“呐,吃不吃?”
舒倚风笑了笑,就着他的手咬了一口,眼睛笑的像月牙:“好吃。”
四周一片起哄声,程溺红着脸迅速的收回了手,用胳膊肘捅了捅他,小声道:“大家都在呢。”
“没事没事。”班主任撑着脸看着他们,温柔的笑了笑:“高中总要有些美好值得回忆的,早恋这种事也就是表面抓抓,在学校注意一点就行了。”
程溺连忙道:“老师,我们……”话还未说完,舒倚风就接道:“好的,老师我们知道了。”
程溺白了他一眼。
大家玩了一会,一首歌过去,班主任的男朋友偷偷的从身后拿出了一样东西。
“哇偶……”
一群孩子难得当着老师的面起哄了起来,那枚钻戒闪闪发光。
第二十章
篝火求婚属实浪漫,这个年纪的孩子都爱起哄,连忙喊着:“答应他,答应他。”
程溺激动摇着旁边的舒倚风:“卧槽卧槽,给力啊卧槽,快看快看!”
“看到了。”舒倚风对于程溺这种一惊一乍的反应见怪不怪了,他总是爱凑热闹什么的。
结局就是班主任在一群孩子的起哄中答应了,顺便免除了一个星期的数学作业,皆大欢喜。
求完婚,大家又窝在篝火然旁聊天,山顶的天空好看极了,是城市里没有的安静祥和,天上布满了星辰。
更深露重,程溺忍不住打了个喷嚏,惹得大家都看了过来。
“天气冷了,怎么穿这么点就上来了?”班主任靠在男友怀里,手里抱着花,听到这声看了一眼程溺,关心道:“我去问问这里的护林员有没有衣服。”
“不用。”程溺不想麻烦,于是拒绝道:“我还行,不算冷。”
舒倚风伸手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盖在了程溺的头上。
“我不用。”程溺连忙把衣服摘下来还给他:“你把衣服给我了,你穿这么点感冒了怎么办?”
“我又不冷。”舒倚风皱了皱眉:“穿上,不然要我帮你穿?”
程溺摇了摇头,低头穿上了。
“程溺。”班主任笑着看向他们两个:“老师不开玩笑,你俩现在像极了当年我和我对象,你俩要能成了,别忘记请老师喝酒。”
“老师,”程溺干咳两声:“我俩才多大啊您就想着喝酒了。”
“有机会的话一定的。”舒倚风笑道:“现在应该说先喝老师的喜酒。”
程溺这个人不算是夜猫子,常常是很早就睡了,有点打瞌睡,似乎听见他们起哄说要传花接力来表演节目。
于是从求婚的捧花里拿出一只红玫瑰来传,班主任对象弹着吉他,声音停,花在谁手上就谁表演。
“他们好无聊。”程溺揉了揉眼睛,想往舒倚风那边靠一下。
听着吉他声,程溺有些困,突然不知道谁塞了样东西在他手上,有些扎人,音乐声戛然而止。
程溺:“???”
“哈哈哈哈。”李茫大笑:“笑死我了,叫你打瞌睡,大家都在玩,这下好了吧?赶紧的表演节目。”
“什么?”程溺有点懵:“我不会啊,不然给你们唱首儿歌?”
“放屁,”李茫揭穿他:“你上次开学典礼跟咱们风哥唱的不挺好的吗?来首情歌听听。”
“情歌情歌!”陈黎起哄:“跟我风哥一块!”
“不是吧。”舒倚风笑着叹了口气:“这花不是在他手上么,怎么连累我也要表演啊?”
“这不是你俩一家吗?”许意挑了挑眉,冲着程溺起哄:“程溺,把你手里的花给舒倚风,拉着他垫背!快点啊哈哈哈哈。”
程溺看了眼手里的玫瑰,转了一圈,想了想,上前走了两步,站在舒倚风面前:“给你。”
舒倚风坐着抬头看向程溺,他手里拿着一朵鲜红的玫瑰,正垂眸看着他。
舒倚风伸手接了,突然发现这枝玫瑰是没有刺的,程溺脚下落着几颗被扒下来的刺。
“就唱一首啊。”舒倚风捏着玫瑰笑了笑:“把吉他给我。”
程溺连忙煽动气氛:“来来来,手机灯打开来,演唱会氛围躁起来啊!”
舒倚风:自第一次我们相遇,就注定并肩同行。
程溺:想问,你心里有我几分顾虑,梦中是否有我的身影。
舒倚风:又是什么青春年纪,拥有你身边回忆那么美丽。
程溺:当我,踮起脚拥抱你,像你倾诉我心里所有爱意。
舒倚风:我的世界里,从此多了一个你,人生都变得未来可期。
程溺:看你你笑容多么美丽,我想和你永远在一起。
合唱:在一起在一起,我们从未放弃,从年少到老去,未来有你,细数曾经,多期许多期许,你存在回忆里,未来或是曾经,此生有你,不负相遇。
〔ps:歌词作者自创,禁止转载〕
这首歌是《双倍宠溺》,不知道为什么,程溺唱着唱着总有一种在唱他们两个的感觉。
一曲唱完,他原本是看着同学的,突然意识到了什么,他偏过头去,舒倚风拿着麦,正向他看了过来——他眼里倒映着自己的影子,像夜空中的星子闪闪发光。
程溺心跳有些快,他咽了咽口水。
“唱的好!”李茫立马捧场:“再来一首再来一首!”
程溺的思续一下子被打断了,他干咳一声,问了一句:“哪有厕所,我想去厕所。”
“哦,厕所在那个屋后面,”班主任指了一下:“就在那边,记得打灯,小心摔到。”
程溺应了一声,急急忙忙往厕所跑。
他没有想上厕所,只是心跳有些快,他想静一静。
他背着屋子站在那边,沉默了许多,心跳好不容易慢了一些,正要出去,身后突然传来了脚步声。
“谁?”程溺吓了一跳,小心问了一声。
一股大力推了他一把,紧接着一个人压了上来。
“舒倚风!”程溺略带警告的语气喊他:“外面还有人。”
“亲一下。”舒倚风气息有些喘,压着他的手,头往下低了点。
“不行。”程溺偏了偏头,舒倚风的吻落在嘴角。
“怎么不行?”舒倚风轻柔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有些许的魅惑,他的气喘的有些急。
“你是不是……”程溺正想问他是不是又犯病了,舒倚风低声道:“没有,单纯的想亲你。”
程溺的脸有些红,话也说不直了:“别闹。”
“没闹,”舒倚风低头看他:“你刚才,唱歌很好听……”
“我刚才,听到了你的心跳。”舒倚风笑了一声:“是我的心跳,还是你的心跳?它跳的好快,现在也是……我听到了你的,它也跳的好快……”
“别说了。”程溺死鸭子嘴硬:“是你的心跳。”
“好吧,”舒倚风像是妥协了一样,叹了口气:“那么我再问一遍,你什么时候愿意给我个名分?亲也亲过了,抱也抱过了。”
“那……”程溺偏过头:“等我十八岁生日吧。”
“一言为定。”舒倚风笑了笑:“等你十八岁生日,我送你个礼物。”
“把你送给我?”程溺笑了一声。
舒倚风没有反对,只是笑了笑,又要低下头来。
“别闹。”程溺手抵在他的胸口:“外面还有人呢。”
“亲一下,”舒倚风低下头,吻了吻程溺的耳垂:“我们小声点,他们不会听到。”
这像是偷情一样……程溺一想到这个设定,脸就烧的通红,舒倚风的吻细细的落在嘴唇上,像是品尝一样美食一样,缓慢的滑过他的舌尖。
程溺不敢睁眼,他怕睁眼就能看到舒倚风那副侵略性极强的眼神。
大约是过了几分钟,舒倚风才松开他的手。
“都说了让你学着换气。”舒倚风半笑着看他:“亲了几次了都没学会。”
“滚。”程溺瞪了他一眼:“我要出去。”
“出去?”舒倚风打量了他一下:“你这副样子出去?”
接着墙角的灯,程溺透过手机看到了自己通红的脸,眼角通红,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什么意思。
“都怪你。”程溺靠在墙上,叹了口气,像放弃挣扎一样:“真是这辈子欠了你的。”
两个人在墙角呆了一会才慢吞吞的出去,同学都走了两个,李茫看见他们出来了,忍不住嘲笑:“上什么厕所上这么久?便秘呢你?”
“蹲坑不行啊。”程溺白了他一眼。
“行了行了。”班主任站起身来,拍了拍身上的灰:“不早了,早点睡吧,明天早上八点钟我们下山。”
“你们不玩了吗?”程溺看了一眼手机:“不还早着么?才九点。”
“你们要玩你们玩。”班主任打了个哈欠:“老师年纪大了,熬不了夜。”其实她才二十六岁的年纪。
“行吧。”同学们点了点头:“我们再玩会。”
程溺穿着舒倚风的衣服,明显有些不合身,风从缝隙里钻进去,冷的他打了个哆嗦。
“冷?”舒倚风注意到了,忍不住问:“怎么这么娇弱?我才穿了件长袖你穿着我的外套了。”
“不行。”程溺打了个喷嚏,把衣服脱下来还给他:“你的衣服我穿着大了,风从下面钻进来,凉飕飕的。”
舒倚风接过衣服,沉默片刻,叹了口气:“那就回去睡觉了,别折腾。”
两个人说着就往屋子里走,只见里面灯火通明,是有几个大房间的,里面放了许多张宿舍得那种床连在一起,中间没有空隙,男生和女生各一个房间。
“快来啊你们。”李茫原本坐着玩手机,见他们来了拍了拍旁边的两个空位:“你们两个睡这边。”
程溺看着两个相邻的床位,挑了挑眉:“你们确定让我很舒倚风睡?”
李茫想了想,真诚道:“放心,床还是很结实的,节制点就行。”
程溺有些无语,舒倚风在后面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想什么呢?”程溺瞪了他一眼,眼神里透出无声的威胁,他磨了磨牙:“晚上别睡太死。”
“卧槽。”李茫往后缩了缩:“杀人犯法,开个玩笑至于吗?好吧,其实是大家都不太敢很风哥睡一块,你知道的,咱们风哥啊,他一尘不染,如那什么天仙下凡……”
好吧,他没词了,他真正想说的是大家觉得舒倚风本人是属于高冷的那种,大家都不太敢跟他躺一块,只能牺牲程溺了。
“行了。”舒倚风伸手搭住程溺的肩膀,笑着摇了摇头:“我跟他一块睡吧,你睡外头,我睡里头。”
“??”程溺一时有些迷惑,舒倚风轻轻的掐了掐他的腰,小声道:“放心,我把持的住。”
说是把持的住,实际上到了后半夜,舒倚风半宿没睡着,他翻过身去,程溺睡得很香,也许是白天走的太远的山路,走的累了。
他们两个之间隔得很近,隐约能听见程溺轻柔的呼吸,程溺的睫毛很长,在眼帘上投下一阵阴影。
舒倚风盯着他的脸看了一会,轻轻地凑过去,在他额头上吻了吻。
“嗯……”程溺皱了皱眉,砸吧两下嘴巴,又沉沉的睡去了。
第二天早上起来有些冷,舒倚风皱了皱眉,突然察觉到了什么,忍不住揉了揉眉心,那天晚上信誓旦旦的跟程溺保证能把持的住,结果早上就翻车了。
这个年纪的少年,早上总是容易起火,舒倚风偏头看了一眼睡的香的某人,叹了口气。
八点钟的时候,大家集结在一块,山顶往下看去,起了一层厚厚的雾,树木若隐若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