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从入门到放弃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一决
一决  发于:2022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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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罢,商鸣谦伸出了左手,那枚戒指就戴在他的左手大拇指上,以前江浮清看他戴过,以为是什么普通饰品,没成想还有这般的来历。商鸣谦不是主角,虽然是主角的师父,但是并没有过多的笔墨描写他。他的过往也只是零星半点,江浮清也无法从书中窥得全貌。他来得太早了,估计这个时候的主角,都还没有出生吧。
  那骨头做的宝戒看上去精致非凡,上面的骨头不知道经过了怎样的加工,倒现在几千年过去,雪白如新,隐隐能够看到里面闪烁着宝石的光芒,似乎勾魂摄魄一般。商鸣谦却不怎么在意,甚至把它取了下来,递给江浮清慢慢看。
  江浮清心知此物干系重大,连忙帮他戴了回去,“你自己好好保管吧。丢了别来找我。”
  商鸣谦微微一笑,说:“戒指贵重,但不及你。”
  江浮清心尖发颤,与商鸣谦对视了良久,随后慌张地移开了视线。
  他眼里有星辰大海。
  江浮清拍了拍心口,别过头去,假咳了一声,又转过头来,问:“后来呢?”
  商鸣谦叹息一声,说:“后来我就当了两百多年的家主。期间失忆过数回,具体多少次,我也记不清了。只是每次我失忆后醒来,就要面临一连串的祸端。要不就说我杀了某派的护法,要么就说我当街毒打了某个富商,要不就说我扬言要一统修真界什么的。每次都要解释许久,实在调解不了的,只好下了狠手。”
  是红色那个没错了。
  商鸣谦每每回忆起来,都觉得十分头痛,不过好在没有出什么大纰漏,还能应对,只是长期这般下去,就不知道会不会捅出更大的篓子。
  江浮清伸手拍了拍他的手背,小心问:“那有没有人告你调戏良家妇女?”
  商鸣谦苦笑一声,觉得江浮清现在有点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摇头道:“这却没有。不过偶有不认识的女子来找我,让我给她放烟花,说是我答应过她。”
  “啊这……”红色的那个果然是撩神了,怪不得他调戏起自己来游刃有余,套路多样,什么话都能说得出口,看来在过去的两百多年里没少实践。
  商鸣谦忽然回过味儿来,端详起了江浮清,握住江浮清的手,说:“红色的那个,不会经常这样调戏你吧?”
  江浮清讪讪笑了笑,在心里道:会的,特别会。从言语轻薄到吃干抹净,整套流程熟练得不行。
  他虽然不说话,但商鸣谦也从他闪躲的眼神里猜到了,一时醋意大发,手险些要把床框捏碎,怒火中烧:“他怎么可以这样?!”
  江浮清咽了一口唾沫,心道他这是吃的什么飞醋?都吃到自己头上去了?连忙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背,劝道:“没事,都是你的身体,不要在意这些细节。”
  “这不是细节。”商鸣谦闷声闷气地道。
  江浮清实在无法,眼看这事儿是糊弄不过去了,索性倾身过去,在他唇上亲了一下,稍触即离,“不生气了。”
  商鸣谦被他哄得舒服,却也没有被他这三言两语就混过去,一把将他推倒在床上,俯身在他的鬓角吻了吻,又小心翼翼地在他的唇角亲了亲,说:“不行,我得补回来。”
  “补、补回来?”江浮清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
  都是你自己,补个毛线呀。
  和着你倒是舒坦了,我承受双份儿快乐是吧?
  江浮清看着摇曳的床幔,不住喘息着,有点担心木床地结实程度。
  床不会踏吧?
  夜半三更,烛火葳蕤,人影憧憧。
  “这样好不好?”
  “嗯……还行……”
  “那这样呢?”
  “……嗯”
  “那……”
  “求你别问了……”


第七十六章 强迫性穷思竭虑
  柳不嗔看到他俩日上三竿才起来,而且昨天晚上也听到了一些响动,此刻百无聊赖地坐在院子里看医书,看到江浮清出来,不咸不淡地道:“怎么?这么快就和好了?”
  江浮清本想点头,但是又止住了,一手撑住头,说:“只是和一个人格和好了而已。”那红色的一出来,直接功亏一篑。在上一次的交流中,红色的那个虽然表现得温和了些许,但不能改变他的本质,发起疯来不知道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
  说起那个红色的,柳不嗔也是后背一凉,那滔天的气焰,冷冽的气场,几乎理智全无,确实让人胆寒。柳不嗔缩了缩脖子,眯起眼睛,小声道:“他不会突然变成红色吧?”
  江浮清也不太确定,说:“似乎是他受伤,或者情绪波动很大的时候,那个红色的就会出来。”
  柳不嗔若有所思,“那应该就是症结所在吧。你问了他过去的事情吗?”
  江浮清点头,说:“问了,但是他说他记不得了。”
  柳不嗔笃定地说:“如果白色没说谎,那记忆应该在红色那里。你得去问红色那个。”
  江浮清瞪了他一眼,“红色的那个我曾经问过,他也不说。而且再难找到那样的机会了。”也不能把商鸣谦关起来,让他再身受重伤,或者再变着法气他吧?而且他一旦变成红色,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变回白色了,几个月也不一定,说不定还没治好商鸣谦,他就被折腾死了。再说了,商家也离不开他,红色的也不理事,又怕生了差池。
  商鸣谦听到江浮清在和柳不嗔说话,也意识到也许江浮清就是找柳不嗔想要探讨解决他多重人格的问题,因此对柳不嗔的敌意也消退了些许。此刻没有现身,就静静的听着。
  两个人没有发觉他在门口,自顾自地说着。
  江浮清叹了一口气,说:“要是那个红色的不出来就好了。”白色的那个多好呀。温文尔雅,又讲道理。他说的是一句气话,不过却还是有几分私心的。虽然红色的那个也有好的一面,但是太喜怒无常了,不太好相处。
  那边的柳不嗔也跟着叹了一口气,说:“确实,上来就打了我一掌,直接给我打吐血了。我要不是灵枢谷的人,恐怕就凉了。”
  江浮清点头。
  商鸣谦后退了一步,蹙起了眉头,难怪柳不嗔说他被自己揍了两回,原来有一回是红色人格打的,看来还受了挺重的伤。如此想来,柳不嗔故意气他倒也是有原因的了,不单是因为江浮清。
  红色人格真是个怪物。
  商鸣谦想到,若是没有那个红色的,他便可以心无旁骛地和江浮清生活在一起了。而此刻,他在江浮清的眼中虽好,却是个随时会变成怪物的人,对他多有防范。想到此处,内心隐有一股酸涩,攥紧了拳头。如果那个红色的永远不会出现就好了。那红色的存在一日,他就一日不安宁。
  过了一会儿,江浮清见他还没出来,有些担心,便过去看他。商鸣谦恢复了镇定,朝着江浮清走了过去,露出一个微笑,道:“你饿了吧?我去做些吃的。”
  江浮清点点头,也是一笑。
  随后商鸣谦便离开去了厨房。
  柳不嗔盯着商鸣谦的背影,还是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大对头,一时敛眉。江浮清虽然清闲自在,但还是眉头紧锁,忧愁围绕着他。他这几日做了些药,自己吃过,对他没有什么大的影响,准备给商鸣谦试试,但又怕商鸣谦不愿意,也不敢说。商鸣谦也察觉出他的犹豫,接过药碗一饮而尽,微笑道:“没关系,反正也没有其他办法了。”
  江浮清见他这样更是心酸,他越想便越是忧郁,每日也是食不下咽,胃口不太好。这一点上,柳不嗔和他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柳不嗔虽然答应帮忙,但毕竟不是自己家的事,也就没有那么上心,每日吃好喝好,十分悠闲自在。见江浮清这模样,道:“你这是思虑过重导致的肠胃功能紊乱。”
  江浮清点点头,也发现了,他在蔚蓝星的时候,一直喝营养剂,虽不如这些食物好吃,但是好消化,他本就肠胃不大好,所以一有忧思竭虑,便会影响到消化功能,不太舒服。自己配了一些药吃着,但是忧思在心,终究是治标不治本。
  这一日江浮清正要吃饭,实在是觉得难受至极,连忙走到角落里,扶着树干呕起来。商鸣谦连忙走过去,想要替他顺顺气儿,但是江浮清摆了摆手,又回忆起了不好的往事,症状更加严重了。
  商鸣谦只好后退一步,离他远了一些,蹙起了眉头,问柳不嗔为何会这样,柳不嗔也不在意,说:“他呀,情绪严重影响身体。你俩半斤八两吧。你不用担心,过段时间可能又好了,反反复复的。”
  商鸣谦眉头不舒,远远看着江浮清,问柳不嗔:“那为什么我一靠近,他似乎就更严重了?”
  柳不嗔淡淡道:“可能是你那个红色人格做了什么让他讨厌的事情吧。他偶然间回忆起往昔罢了。应该不是每回都这样。”
  商鸣谦点头。
  江浮清不是每回都抗拒和他接触,只是偶尔又突然爆发,难有常态。商鸣谦半晌不语,又回忆起往昔种种,对红色人格的敌意便又更深了一层。
  江浮清在远处的藤椅上坐了一会儿,缓和了一阵,平复了一下情绪,又走了回来,说:“我没事了。”
  商鸣谦将一碗粥推倒他面前,说:“你吃这个吧。”
  江浮清点点头,一勺一勺地慢慢吃了起来。
  柳不嗔包揽了那盘蟹黄豆腐,微笑道:“蟹属寒凉,豆腐更伤胃,我帮你吃了。不要谢我,这都是我应该做的。”
  江浮清瞪了他一眼,“什么便宜都让你捡了是吧?”
  柳不嗔笑而不语。
  商鸣谦问:“那他应该吃什么?”
  柳不嗔漫不经心地说:“给他弄点山药薏米粥吧。”
  江浮清倒是无所谓,反正现在也吃不下什么。商鸣谦却看在眼里,觉得他的脸色似乎又憔悴了许多,惹人心疼。下意识地想伸手握住江浮清的手,但是又止住了,怕他再不舒服。


第七十七章 绝不放你出来
  这几日商鸣谦一直呆在书房里处理门派事务,此前堆积了许多,这几日处理起来就更为棘手了。江浮清担心他心不在焉,处理事务会出差池,自己无辜背上祸水的骂名。于是就劝他回去,好好把事情处理妥当,反正以他的脚程,来去灵州和越州很快。他自己却是不肯跟着他回去商府的。总觉得在这儿比在灵州的时候自在得多。
  商鸣谦看他坚持,又念及自己的境地,也不再多说了。
  是夜,夜阑人静,皓月当空。
  商鸣谦夜不能寐,在江浮清的门前站了许久,又不敢推门进去,怕看到江浮清推拒的眼神,不愿打扰他。心中烦乱无比,便一个人离开了院子,想要在外头去散散心,一路延着江水而行,江面阴郁,风平浪静,江边空无一人。
  商鸣谦抬脚踏上江面,慢慢走到了江心,水流在他的脚下奔腾而过,滚滚东逝,月明星稀,江面上渐渐浮现出自己的身影。那个身影穿着一身红衣,神态桀骜,也这么注视着他。他心中烦乱无比,掌中运起灵力,朝着江面打去。一时水击千层,江浪滔天,浪声雷动。商鸣谦环顾四周,又觉一阵茫然,如坠五里雾中。
  水面被打散,却又快速地回拢过来,那红色的身影似乎更加猖狂,有从水面中飞跃出来的趋势。商鸣谦接连击出数掌,眸中怒意难消。随后又觉得一阵天昏地暗,背脊一阵发紧,浑身冰凉,整个人霎时坠入了水中。
  江水将他完全淹没,似乎有双无形的手拉扯着他,将他卷入无尽的深渊之中。冰冷刺骨的江水包裹着他的身体,四肢百骸都在慢慢融化消弭,似乎只剩一个灵魂在江心的恶水中空茫飘荡。
  不知道过了多久,商鸣谦陡然醒悟过来,突破层层水浪,一跃而起,悬浮在了河流上空。周身都湿透了,他慢慢走回岸边,在江边乱石处坐了下来,江风拂面,发丝凌乱。他定定看着江水中自己的倒影,捡起一个石头砸进江中。
  只是那人影始终缠着他,很快又合拢过来。商鸣谦虚空一抓,拂衣剑落入了他的手中。阵阵剑气在江面漫无目的地划过,留下层层波纹。那水中的倒影却没有受到丝毫影响,就像红色的那个说的,他们是同一个人的两面。
  想到此处,商鸣谦萌生了一个危险的想法,挥剑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冰冷尖锐的剑锋紧紧抵着颈处的皮肤,对着水面道:“就算我死,也绝不放你出来。不会让你祸害天下苍生,更不会让你伤害他。”
  月色皎皎,如银如絮。江水沉沉,如渊如墨。
  江浮清原本是躲在暗处的,这几日商鸣谦提出要自己和他回家,但都被江浮清几次三番拒绝了。白色的这个虽然温柔,凡事都替他人着想,但有什么困苦却总爱闷在心里,不说出来。之前江浮清就觉察到他在自己卧室门口站了半天,似乎有什么话要说,最终一言不发地走了。江浮清不放心,于是就拿了一瓶之前柳不嗔炼制的敛息药水,偷偷跟了上去,想看商鸣谦要做什么。
  此刻再也按耐不住,连忙跑了过去,一把拉住他的手腕儿,焦急道:“你干什么呀。”
  商鸣谦头脑有一丝清明,定定注视着江浮清,回过神来,手一翻,收起了拂衣剑,发觉江浮清眸中水气氤氲,泫然欲泣。有所触动,心尖好似被毛虫啃噬一般,酸胀麻痒。商鸣谦浑身都湿透了,染着水汽,却不觉得冷,反倒关心起江浮清来,柔声问:“你怎么出来了?不冷吗?”
  江浮清摇了摇头,伸手去摸了摸他的脖颈,上面浸染出一条血痕,血沾染在江浮清的指尖上,江浮清的指尖有些凉。他抬眼怔怔看着商鸣谦,带了几分哭腔,道:“我问你你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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