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从入门到放弃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一决
一决  发于:2022年03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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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的词汇有许多商鸣谦并没有听过,但也能理解一个大概,因而没有细问,只是感叹道:“还有这种地方呀。那想必邻里之间颇为亲近?”
  江浮清摇头,说:“我住了十年都不知道我隔壁邻居是谁。”
  “都不会碰面吗?”
  江浮清淡淡说:“很少吧,每户门口都有独立停车点,也可以从窗户出去。”
  那是什么奇特的建筑结构?
  商鸣谦虽然没见过,倒也能想象出来,宇宙浩渺,如星盘零落,一花一世界,一叶一菩提,除了这世间,应该有其他造化,如若飞升成仙,应得一观。江浮清平白无故的出现,又说自己的家在光年以外,料想人非浮萍,孰能无根,便问:“你从前的亲属呢?”
  江浮清摇头,说:“我不知道我父母是谁。从没见过。”
  从小就被星脑统一抚养,根本就没见到过生身父母,也可能他的基因序列不只来自两个人,被导入了其他人的基因片段也不一定。本来是可以在基因库中查询的,但他却不怎么感兴趣,一直也没有去查过。既然连父母也不知道,就更没有什么叔伯之类的亲戚了,自从长大成年之后,就开始独自生活,定期向星脑汇报生活近况。
  听他如此说,商鸣谦自然更是心生一番怜惜,没成想江浮清的身世如此可怜,背井离乡也就算了,竟然一个能挂念的亲人都没有,想罢便将他搂进怀中,轻言细语地道:“没事,你还有我。”
  他虽说得无限柔情,但江浮清却在心里想:你倒是更没准了。一天一个样,永远不知道明天面对的是哪个人格。
  不过倒是不妨碍他此刻的心意是真的,江浮清想到此处,同样伸手抱了抱他,以示安慰。
  于是两个人又拉拉杂杂的讲了很多。
  江浮清奇怪,问:“你都活了四百岁了,就没有喜欢的人吗?”
  商鸣谦摇头。
  江浮清本想问起白初霁,但是张了张口,又没有说出来。就怕听到自己不想听的答案。书里说他和白初霁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相依为命。白初霁也说,商鸣谦曾向他告白。府中人也说白初霁才是他的心上人。如此一来,似乎是没有问的必要了。
  四百年了,除非心有所属,否则以他的条件,怎么会一个意中人都没遇到过?
  这不合理。
  见他摇头,江浮清便觉得他是不想说,因此也不再询问了。
  商鸣谦见他沉默,问:“你从前可有意中人?”
  本来江浮清是不想提起那个死渣男的,但如今有点莫名窝火,商鸣谦又正好问起,便也将自己怎么和那个渣男认识,又怎么一步步上当,又怎么被骗去洗标记,怎么垂死病危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江浮清偷觑商鸣谦的表情,心里打着鼓,要是商鸣谦暴怒,直接把他丢在这湖心亭自己走了,那他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不过原本就是想小气一下他,他若是不气,到是没达到目的。想到此处,江浮清侧身抱紧了檐柱,以免商鸣谦一气之下将他丢入水中。虽然白色人格脾气好。又想到,若此事被红色那个知道,怕是要按着他三天三夜不让下床了。
  商鸣谦自是越听越来气,却不是气江浮清,而是气那个人背情忘义,小人德行,罪不容诛。商鸣谦越想越气,抬手朝着湖面打去,霎时间千层巨浪如翻江倒海一般喧嚣而起,罡风盈袖,水雾淋淋。
  江浮清稀得抱紧了柱子,不然怕不是要被这罡风刮走。
  “若是让我遇见他,必叫他人头落地,死无全尸。”商鸣谦冷然道。


第三十二章 树敌缘由
  江浮清打了个喷嚏,用袖子抹了一把脸上的湖水,脑补了一下那时的场景,以商鸣谦的实力,怕是那渣男躲进全密封钛合金营养仓里也难逃一劫。这掌力,一瞬风浪四起,石破天惊,不需要借助任何外力,怕是等于随身携带RPG了,还是隐形的,别人无从防备。
  商鸣谦回过神来,看到江浮清又怂又怕的躲在檐柱后,只探出了一个脑袋,怯生生地看着他,身上的衣裳大半都淋湿了,一时气也消了一半,将江浮清从柱子后拉过来,手中运起灵力,念动水诀,一瞬间将他衣衫上的水气抽干。江浮清抖了抖袖子,又恢复成了之前的干燥状态,松了一口气,倒是不冷了。
  两个人又在亭子里坐了一阵,风浪渐平,商鸣谦的情绪也恢复了平静,见江浮清此前对小鱼挺感兴趣,便问:“要不捉一条小鱼带回去?”
  江浮清咽了一口唾沫,问:“这里的鱼好吃吗?”
  本以为它是同鱼亲近,没成想是同鱼肉亲近,抬手揉了揉江浮清的头发,说:“差别不大。”
  江浮清觉得麻烦,说:“那算了吧。”
  见他如此,商鸣谦也打消了捉鱼的兴致,日薄西山,天色将晚,商鸣谦揽过江浮清的腰,提气而起,御风而行。来时匆忙,未来得及细看,这次飞得又慢又低矮,可以清楚的看到湖面的波浪,以及夕阳投射在广阔湖面上的橙红光辉。
  江浮清双手搂在商鸣谦的脖子上,生怕掉下去,又低下头去看湖水中二人的剪影。商鸣谦稳稳抱住他,手臂十分有力,丝毫不松,仿佛抱起他不费吹灰之力,只让人感到一阵稳妥安定。
  很快,两个人就回到了岸边。
  商鸣谦一身白衣翩然落下,小心将怀中的青衣人放开,边上赏花买货之人,一阵唏嘘,惊为天人。江浮清从他怀里出来,理了理衣衫上的褶皱,甩了甩袖子,赞叹,说:“水上飞来飞去可真有趣。”
  “以后常带你来。”商鸣谦凑近些许,眸中笑意未消。
  江浮清点点头,在外头玩耍半日,有些饿了,扯了扯商鸣谦的白色锦缎长袖,说:“饿了。”
  商鸣谦了然地点头,道:“回去做。”
  江浮清极浅的一笑,神色极为放松,眸中似有无限甜蜜。
  周围人又是一番叹惋,如此人物怎么就花落别家了呢?又一见江浮清,端的是容貌精致,身姿卓然,轻云蔽月,流风回雪,又是不大意外了。如此一来,这灵州都传遍了,知道商鸣谦已作婚配,其夫人还生得美貌。两人恩爱无双,鸾凤和鸣。因而,几家还打着主意要把自家闺女塞进商府做妾的,都收敛了起来,不敢再作妖。
  江浮清玩得颇为尽兴,回到府中都还拽着商鸣谦的袖子。商府人一看,自又是一番恭维。眼见厨房已经熄火,几个厨娘殷勤帮忙,却被商鸣谦屏退,只带着江浮清开小灶。江浮清如今被养得嘴叼,已经不是从前那个沉迷营养剂,甚至生吃青草的小可怜。
  跟着商鸣谦在灶台转悠了几回,倒也是习得了一些小菜的基本做法,只是并不熟练,怎么做都觉得没有商鸣谦弄得地道,因此也心安理得的懒着,等商鸣谦做好了给他吃。
  商鸣谦颇有耐心,刀工出神入化,火候也掌握得一丝不差,几乎没有翻车的时候。
  江浮清吃过饭,又转悠一会儿,便回了自己的住所。商鸣谦陪伴了他一会儿,就又回到书房中看书修炼去了。
  看书之时,又想起江浮清今日所言,心头又是一阵的不痛快,简直欲杀那男人而后快,越想便越是恼火,片刻也等不得,连忙招来了弟子门人,要调查出那个人渣的线索,又顺便调查一下江浮清的身世,看能否找到些许蛛丝马迹,也好带着江浮清回乡拜会,以敬高堂。
  他利索地吩咐下去,弟子立即行动起来,又通过商鸣谦提供的线索,一路明察暗访。
  不器阁弟子回报,说是已经查出了当日行刺商鸣谦的离火教刺客身份,身份不低,竟然是离火教的四大护法之一——巳蛇。离火教的人曾派教众四处收集鼎炉体质,一部分为自己教中所用,一部分又卖给其他门派,赚取灵石金银。
  巳蛇因教中堂主被杀,心中不平,便私自行动,意欲刺杀商鸣谦,却不想埋骨于此,死仇难报。但离火教作奸犯科,人人得而诛之,修真界中树敌无数,自顾不暇,不敢再轻易与商家为敌,因而离火教并未有什么动作,似乎打算息事宁人,莫不做声。
  虽然如此,但商鸣谦还是十分疑惑自己何时得罪了离火教,以至于他教中护法亲自以身犯险,想要至他于死地。
  那日情况危急,没有问个明白,便叫他死了。
  如今也没留下半点遗物,一把烧了个干净,连唤魂一问也做不到,只好静等弟子回报。说起来,还一直怕触及江浮清的伤心事,没有问他相遇的全过程,还是得去同他问清楚。
  江浮清打着哈欠在灯下琢磨着医书,听到有人叩门,打开门一看,便是商鸣谦。此刻他对白色人格已经没有了防备之心,便将他让了进来。商鸣谦走到屋中,看他挑灯夜读,倒是用工至极,心中赞赏。
  随后在桌边坐下,问起初遇时的场景。
  江浮清犹豫一番,说:“我见你杀大蛇,受伤了,又下着大雨,所以我就把你拖到山洞避雨。”
  杀蛇倒是记得清楚,此处尚且无甚纰漏,接着继续问。
  江浮清又说:“后来你就醒了。”
  商鸣谦蹙起眉头,觉得事情并不简单,于是问:“那我如何得罪了离火教的人?”
  江浮清恍然大悟,原来他是问这个,便道:“离火教的人抓我,于是你就把他们都烧死了。”
  “烧死?”他甚少使用火术,火势凶猛,见风则长,亡万物生灵,难以控制,曾因用火而不甚烧伤无辜之人,心中愧疚难当,便下决心不再用火。
  江浮清知他失忆,但他自己也不点破,于是试探道:“你不记得了?”
  商鸣谦听他问起,害怕江浮清知道了自己的病症,心中惧怕,远离自己,因而搪塞道:“有些记不清了。所以问问。”
  江浮清倒也没有拆穿,点点头。
  商鸣谦心乱如麻,起身,向江浮清告别,随后离开。
  看他如此遮掩,江浮清竟有些心疼,亲近之人也不可说,独自承受痛苦,孤独深渊,不过如此。其性如玉,其情如刚。


第三十三章 追根溯源
  经不器阁弟子回信,江浮清所说属实,查到他就是从离火教的苑翠分舵里跑出来的,当日那分堂堂主押送江浮清与其余几个鼎炉前往玄州青冥宗,半途遇到狻猊突袭,江浮清趁机逃走了。当日商鸣谦正在那附近处理相柳凶兽,被逃跑的江浮清救起。
  此前的事,例如江浮清的身世背景就再也查不到了,离火教的人也并不清楚,只说是在一处密林里找到他的,那时他昏迷不醒,被人发现的时候身着奇装异服,后来就被人捡回分舵了,没想到让人一收拾,竟还是个绝色的小美人。
  这点倒是和江浮清所说相差无几,江浮清的状态也并不像是失忆,难倒是他有所隐瞒,故意编造了谎话来骗他?可他说得煞有介事,巨细无遗,又不像是说谎的意思。正这么想着,忽而有弟子来报,说在灵州银月弯发现了离火教的一处据点,其中关押了些鼎炉体质的年轻男女,询问如何定夺。
  若是在别州地界,恐怕还要斟酌一番,既然在灵州地界,自是责无旁贷。因此商鸣谦便领了十几个不器阁的弟子前往。
  辗转来到银月弯离火教分舵,但见有玄衣弟子抬着尸体到附近草草掩埋,尸体身上多见不同程度的鞭伤,棍伤,还有些是被掐住脖子窒息而死,触目惊心,闻之色变。心下一阵愤慨,如此戕害无辜之人,罪不容诛,天理难容。
  此刻离火教教众已经被团团围住,负隅顽抗。商鸣谦缓缓走到近前来,道:“你们若是束手就擒,便饶你们一命。”
  四周野草疯长,只一弯银月作水,微微泛起涟漪,风声飒飒,鸟声渐鸣。
  领头的是分堂堂主,似乎认识商鸣谦,此刻挥了挥手,拨开教众,走到商鸣谦面前来,抱拳道:“我等无意与贵派为敌,为何贵派紧追不休?”
  商鸣谦别过头去,抿了一下唇,又回过头来,说:“你离火教如此草菅人命,又在我灵州地界,我自然不可坐视不理。”
  那堂主瞋目结舌,随后古怪的一笑,背在身后的手已经暗自运起掌力道,“说得那么冠冕堂皇,不过是想把这些鼎炉占为己用罢了。真正是虚伪至极。”
  商鸣谦蹙眉,想要开口,虽然他心中并无半分邪念,但也保不齐犯病的时候做了什么不道德的事情,因此也无心辩驳,只是道:“多说无意。你们若是识趣,便知何为上策。”
  那堂主又略一笑,抬眼讥讽两句,笑道:“好一个正人君子呀!倒不如我等坦荡小人!今日我离火教就算与尔等血战到底,也不肯退半步!”
  他说得着实难听,旁边跟随的不器阁弟子也听不下去,这般下去,倒成了他们逼迫忠良,仗势欺人了。
  “你离火教人人得而诛之,还敢自诩清高?”
  “家主为人光明磊落,岂是你三言两语就能中伤得了的?”
  “与他们多说什么?”
  ……
  商鸣谦蹙起眉头,虽多次勉力回忆,但委实想不起来自己失忆期间干了什么,又怕自己真干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心中纠结愧疚,神思有些许恍惚。那堂主心知自己修为在他之下,硬碰硬难有胜算,因此故意以言语激他,如今见商鸣谦果真细细思索起来,便毫不犹豫一掌朝着商鸣谦击出。
  商鸣谦虽然注意力不太集中,但反应敏捷,下意识抽剑一挡,剑气层层激荡,摧枯拉朽一般,将那堂主震伤在地。双方人马战作一团,打得不可开交,法宝灵器光芒大盛,火光冲天而起,风刃回旋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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