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珩起了坏心思想吓他一下,无声地推开门,每一步都轻悄悄地,然后突然一下抱住alpha的腰。
“听见你下来的,”乔予扬笑了一下,手里动作不减,丝毫未受影响。
宁珩不悦,拧了一把他的腹肌,“知道我吓你就不能配合一下?”
“岂不是显得我这alpha太没用了?”
居然能被omega给吓到。
“没劲。”宁珩撇嘴,松了手站在旁边,顺手拿起切好的黄瓜片儿,薄薄的一片,入口清香,“你煮什么呢?”
“黄瓜鸡蛋面,”乔予扬说,“后厨和保洁阿姨也跟着放了三天假,厨房里没什么食材,委屈宁神跟着我吃面了。”
宁珩露出一个奇怪的眼神,“我只听过番茄鸡蛋面。”
“那不是正好尝尝。”乔予扬面条放下去,又开始切葱花。
宁珩瞧着他熟练的样子,嘴角不自觉的微弯,“想不到你还会做饭?”
乔予扬淡然地说:“我妈没了后我就出来了,那会儿也没钱,总不可能顿顿吃外卖。”
“……”一不小心戳了人家的痛点,宁珩闷闷地哦了一声。
乔予扬瞧了他一眼,忍俊不禁,“没事,早就过去了。”
宁珩轻咳一声,别扭的转移话题,“需要我帮忙吗?”
“你会?”
“不会。”
“……那你帮什么忙?”
宁珩转身去消毒柜里拿碗筷,“我不会做饭,又不是缺胳膊断腿。”
乔予扬点头,“行,宁神厉害,那帮我把香油拿一下?”
“在哪儿?”
“抬头,左边的柜子里。”
宁珩长胳膊长腿儿的,根据他的指示轻松地拿下来,递给他,“你对厨房这么熟悉?”
“没比赛的时候,晚上饿了会下来煮点东西。”乔予扬感觉面条快好了,把黄瓜片儿和打好的鸡蛋羹放进去。
宁珩没什么饥饿感的,架不住锅里飘出的香味,紧盯着翻腾的面条和蛋花,“什么时候好?”
“快了。”
宁珩舔了舔唇,眼里亮着光,乖乖地站在一旁等着投食。
乔予扬把面捞出来,倒上面汤、放进佐料,最后滴上香油,上面撒上葱花,浓郁的香味中混杂着黄瓜的清香,嫩绿色的光泽光是看着就很有食欲。
他端着两碗面往餐厅走,头也不回地说:“把筷子拿着。”
宁珩跟在后面,坐下之后,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滚烫的温度烫得他缩了一下。
“多大人了,是不是还得给你吹吹?”乔予扬嘲笑他。
宁珩懒得理他,吹了下,嘬了两大口。
“好吃吗?”乔予扬用纸帮他擦了擦溅在脸上的汤汁。
宁珩吃得又急又快,嘴里含着面,含糊不清地回答:“也就……一般吧!”
“那你别吃了,”乔予扬把碗直接端走。
“嗯嗯嗯——!”宁珩嘴里含着面没有咬断,被这么一端,面条从碗里滑出来,搞得他下巴全是汤汁。
“你干什么?!”宁珩气愤地擦了擦嘴,“给我。”
乔予扬慢条斯理地吃面,“既然入不了宁神的口,还是点外卖吧。”
宁珩气恼地瞪了他半晌,把嘴里的面咽下去,“……你快给我!”
他站起来,绕过又宽又长的餐桌,费劲地去端自己的碗。
乔予扬故意问:“不是说一般嘛?”
“你管得着吗?”宁珩耳根微红,埋头吃饭。
乔予扬见他这样子,眼里漾开一抹柔和的笑。
吃过晚饭后宁珩主动提出来洗碗,他可不是占人便宜那种人,别人都做饭了,总不可能还让人家洗碗吧。
他把小毯子搭在椅子上,撸起袖子,站在池台边,水流哗啦啦地冲着。背后骤然贴上一道热温,alpha高大的身形把他罩得严实。
宁珩动作一顿,心跳跟着漏了一拍,假装无事的继续洗着。
“为什么不穿鞋?”以乔予扬的高度,omega雪白的脖子近在咫尺,薄如蝉翼的阻隔贴下,腺体微微红肿,是昨晚被他又咬又磨的,颈部的红痕零零散散的如梅花散落,透出一种既纯又欲的风情。
宁珩看着被自己反复擦拭的碗,洗碗帕上的洗洁精都快冲没了,“懒得穿。”
乔予扬撕掉他的阻隔贴,低头一下一下地亲着omega的脖子,满意地欣赏着自己留下的痕迹。
“嗯……”宁珩发出一声轻软的鼻音,膝盖有些发软,后背靠着乔予扬的胸膛,因身体涌上的酥软不自觉地咬着唇,耳朵越来越烫,“你能不能别闹我?”
他都快拿不稳碗了。
乔予扬搂在他腰上的胳膊老老实实地摊出来,“我怎么闹你了?”
“你他妈的,信息素满屋子都是了!”宁珩湿湿的喘了一下,恼火地低吼。
乔予扬咬着宁珩的腺体,“是你太香了,控制不住。”
宁珩小口的喘息,手里的滑落在池子里,后颈如波浪似的扩散着酥痒,他朝前倾了倾,想逃离alpha的桎梏,咬牙艰难地说:“碗……”
“已经干净了。”乔予扬把人抱起来,不客气地含着宁珩的唇舌。
宁珩被亲得云里雾里的,还想着正事,在接吻的空档断断续续地说:“我……你……你别闹,我有事儿要给你说。”
“嗯,我听着。”乔予扬的吻在锁骨处流连。
宁珩身体发抖,薅着乔予扬的头发,“你……你他妈这样我怎么说!”
乔予扬:“堵你嘴了吗?”
宁珩面色潮红,脚趾难耐地缩着,脚腕的伤已经全好了,扭伤那处恢复了以前的光滑,皮肤白嫩,小腿肚子和大腿根儿紧绷着。
他仰头喘息,两股信息素纠缠着,交颈缠绵,无法融入又无比和谐。
Alpha骨子里的强横展露无余,信息素嚣张地把omega从头裹到脚,叫嚣着想把人生吞活剥似的。
每次都把omega欺负哼哼唧唧直哭,平时桀骜又冷漠的人,在他面前露出别人都没见过的骄纵模样,他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地满足,恨不得把人欺负得更狠一点。
宁珩用最后的理智和清明,一口气说:“是KIK的事儿,今天下午我去见了他们的经理韩牧。”
闻言,乔予扬动作一顿,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注视着宁珩,眼里的情欲散去,黑瞳深邃幽暗,“他找你的?”
“嗯,从光亚杯结束后他就一直在联系我。”宁珩平复着紊乱的呼吸,眼睛湿漉漉的,水汽未散,鲜红的唇瓣张合,“给我打电话、发邮件。”
乔予扬思索一瞬,“在日本那个电话,也是他?”
“对,”宁珩搂上乔予扬的脖子,声音又湿又软,还带着一点不易察觉地讨好,“我录了音,在手机里,你抱我上去放给你听。”
“抱哪儿去?”乔予扬问。
宁珩莫名,“房间啊。”
“哪个房间?”乔予扬抱着人往电梯间走。
“……”宁珩没说话,下巴抵着乔予扬的肩膀。
“你的房间还是我的?”
“……”宁珩想咬死他。
乔予扬真的是彻头彻尾的混蛋。
如果直接回房,后面他也不会矫情兮兮的闹着回自己房间睡。可乔予扬偏偏恶劣的征求他的意见,非得让他自己说出口。
搞得好像是他心甘情愿把自己送上去的。
电梯很快到四楼,乔予扬站在走廊上,等着怀里的人做决定,右边是宁珩的房间,右边他的。
“快点儿,”乔予扬坏心眼儿的催促,“我胳膊酸了。”
宁珩破罐子破摔,恶狠狠地说:“你的房间!去你房间!”
乔予扬嗯了一声,云淡风轻地说:“你自己选的,我可没逼你。”
“……”宁珩忍无可忍地咬他。
乔予扬把人放在沙发上,用小毯子把他冰凉的双足捂着,又把床上的手机递给他。
宁珩解了锁,把音量调到最大,他和韩牧的对话清晰地传出。
乔予扬越听脸色越沉。
宁珩以为他不满自己私自和KIK的人见面,赶紧解释:“这个录音足以说明他们私下联系别家战队的选手,虽然韩牧没有明确的承认金粤和张谰安的事,可也没有否认。如果KIK以后再玩儿阴的,咱们可以把这音频公开,再……”
“王辉给你下药?他想迷/奸/你?”乔予扬黑眸紧盯着他,下颌线紧绷着,“什么时候的事?”
“……”宁珩磕巴了一下,“嗯……解约前的事。”
乔予扬音色又冷又沉,周围的温度急速下降,随着情绪的起伏,alpha的信息素暴涨,尽管已经竭力抑制,和混合着盛怒的信息素还是泄了出来,犹如锋利的刀片,如有实质的在虚空之中分割着碎片。
宁珩腺体胀痛,嘴唇褪去血色,有些难受地看着他。
乔予扬深吸几口气,把人抱在怀里,安慰道:“抱歉,我没控制住。”
“没……没事。”宁珩拍了拍他的背,解释道:“他没得手,我逃跑了。”
“我不在意这个。”乔予扬摸着宁珩蓬松细软的头发,“把过程告诉我。”
宁珩调动出信息素安抚alpha锋利的、拒人之外的气压,囫囵地说着:“也……没什么,那时候正好碰上发情期,不过还好,我平时有锻炼,还把王辉给打伤了呢。你没听韩牧说他住了一周的院?活该。”
“那还真是便宜他了。”乔予扬眼里闪过一丝狠厉的光。
宁珩没听清,“什么?”
“没什么。”乔予扬低声问:“你有受伤吗?”
“没有,”宁珩挺起胸膛,傲然道,“我以前在家很注重锻炼的……不过来战队后反倒没什么锻炼了。”
说到这,他有些懊恼,“操了,都顾着去训练了。”
乔予扬勾了勾唇,眼中的冰冷融化了些许,“没事,在床上也算运动了。”
“我这给你说正经的,你能不能别张口闭口的黄腔?!”宁珩气得想扇他,“我有正事问你。”
乔予扬把玩着他的手,捏着omega软软掌心,手指细长,指尖圆圆的,指甲剪得很干净,“你说。”
“韩牧说,加入KIK之后未必不能和你做队友,是什么意思?”宁珩盯着乔予扬,“还有,在国内单排预选赛结束那晚,你和冉芃吵架,他说的三年之期是什么意思?”
那晚被乔予扬母亲的事情打岔忘了问,后面又被他表白,完全把这件事抛之脑后。
直到韩牧说出这句带有暗示性的话才让他想起来———那晚乔予扬留了一个疑问没有解释。
乔予扬感慨宁珩的脑子转得太快了,隔了这么久都能联系起来,不知道该夸他聪明呢,还是过于敏锐了。
“今天必须告诉我。”宁珩目光紧迫,灵透的眸子里闪着求知的火苗。
乔予扬揉搓着宁珩头顶翘起来的一缕头发,漫不经心地回答:“当初我还没有回去求我爸的时候,方昭来闹过几次,折腾得姚总都没办法好好养身体。”
“嗯,然后呢?”
“他那时候收购了姚总的公司,笃定YE没办法翻盘,见我一直照顾姚总,来闹了几次,明嘲暗讽刺的说我跟着他不会有出路。”
宁珩眉头微蹙,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
“所以我一气之下和他定了一个三年之约,”乔予扬说,“如果三年内没有获得世界冠军,就免签约费去KIK帮他打到退役。”
第49章 【心疼】
“什么?!”宁珩震惊,眼珠瞪得圆圆的,火气直冲脑门儿,“他是怎么好意思提出这个要求的?!凭什么!”
以乔予扬的实力,在电竞圈是个香饽饽,签约费必定是千万起步的,有些甚至会觉得千万都少,为了留住人会增加其他的附加条件,例如直播、广告代言的分成什么的。在俱乐部获利的同时,要给选手最大化的利益,KIK居然这么不要脸地让乔予扬免签约费……
KIK对DAR的针对,以及前两次的假赛,一切都有了答案。
乔予扬见他浑身炸毛,气势汹汹的,把人抱在怀里顺毛,淡道:“那时方昭笃定姚青昀无力回天,想把人带走,姚总自然不愿意,我帮着他反抗了方昭几次。”
宁珩感觉身体里的火烧得他心里发痛,气得他漂亮的脸蛋有些狰狞,通透的眸子里迸出火花,“妈的,也太不要脸了!就为了让你去KIK,居然就玩儿这么下作的手段?!我对KIK一生黑!”
乔予扬挑眉,“你之前不是喜欢冉芃,想为了他去KIK吗?”
宁珩火冒三丈,就差嘴里喷火了,“那是以前!谁知道KIK这么阴!那个谁……方昭!我想手撕了他!凭什么要这么对你?!我操他大爷的,就因为你帮姚总?!”
乔予扬沉默一瞬,说道:“之前听姚总说,他们从小就认识,后来因为一些事情有了矛盾,关系越闹越僵。因为当年方昭用强那件事,姚总对他避之不及,所以他针对DAR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姚总。”
“他俩的爱恨情仇关你屁事?”说到这,宁珩顿了一下,露出一个怪异的眼神,“方昭把你当情敌了?”
乔予扬无辜的耸肩,“或许。”
宁珩没再说话,因为生气呼吸局促,漂亮的眼眸恶狠狠地瞪着。
“怎么了?”乔予扬失笑,捏了捏他的下巴。
“还不是你这张脸闹的!”宁珩不悦道,“但凡你丑一点,方昭会觉得姚总看得上你?”
自己是只花蝴蝶还不避嫌。
乔予扬忍俊不禁,低头亲了宁珩一口,“我如果丑了怎么配得上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