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合的是,比赛报名日期就在明天。
陈执好像天生没有艺术细胞,但他对这个比赛丝毫不怵。因为omega想进嫦娥月宫只要和艾丽夫人处好关系就行了。
所以这次比赛多是alpha或者是更少的beta。
大家水平都差不多。
正好现在他在“监/禁”期,稍微装扮一下就行了。
陈执跃跃欲试,他对温兰绪眨了眨眼,“帮我做个假身份吧,我几天就回了,不给你惹事。”
温兰绪难得没有一口答应,他嘴唇抿起,“等我几天。”
陈执愣了一下,知道温兰绪是想和他一起去的意思。
他和温兰绪以前经常这样,温兰绪的工作繁重,和他出去需要预留几天去处理这些麻烦的事情。
但这段时间,温兰绪的工作尤为的多。据说是有了款冬花核心成员的踪迹,还有什么黑月流入什么的。
陈执好几次见到温兰绪半夜独自到办公室处理工作,然后第二天帮他查资料找线索。
不过温兰绪这个人实在是能抗,除了眼下隐隐的青黑,完全看不出任何疲惫。
陈执笑了,“算了吧。”
“很快。”温兰绪说道。
陈执从座位上起来,他坐在温兰绪旁边的桌子上,伸手摸他的头发,但这次没有捣乱的心态,有一下没一下的顺毛。
温兰绪在人前生人勿近,但在陈执面前,这种防备从来没有存在过,他很乖,乖到好像陈执对他做什么都可以。
“跑什么跑。”陈执的头向他的方向偏了一点,压着声音说道:“搞你的工作。”
温兰绪冷下脸,浑身的冷气,“嫦娥月宫有问题。”
“问题?”陈执手一顿,眼睛眨了眨,“难道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没有。”温兰绪说道:“但就是没有才奇怪。”
过于干净反倒显得诡异。
连温兰绪都说有问题,那就是真的有问题了。而且说不定是比过去遇到的任何问题都大。
陈执眉头一挑,“这不更好玩了?”
温兰绪皱眉,“陈执,我们一起。你最多待两天。”
“嘘。”陈执食指按在温兰绪的嘴唇上,他对温兰绪笑了笑,“我喜欢有趣的事情。”
温兰绪抿唇,一身寒气,眉眼几乎要结冰,“陈执,总有一天你要死在外面。”
“你当我怕?”陈执反问。
“陈执。”温兰绪叫着他的名字,“我不是这个意思。”
“给我一天的时间。”他盯着陈执的眼睛。
陈执这次还就不想和他一块儿行动了,他得找个方法劝动这头倔驴。
想了想,他“啧”了一声,突然脸凑了过来,快速的在温兰绪的脸上贴了贴。他向来控制不住自己的力气,动作有些粗暴,做完这些动作后,自己的脸和温兰绪的脸都红了。
温兰绪整个人都呆住了,他眼睛睁着,漆黑的眼睛里全是陈执的倒影。
陈执笑嘻嘻地看着他,“不喜欢?”
易感期的时候,温兰绪的脸几乎黏在他的脸上,他稍微使劲把他撕下来,温兰绪的泪水就“啪嗒啪嗒”不要钱似的砸在他的脖颈上。
温兰绪的手指摸在脸上,脸上还有陈执肌肤的触感,他的手指紧了紧,“喜欢。”
他的情绪已经平复下来了。
而陈执坐回原来的位置,他看着温兰绪说道:“你今天怎么回事,忘了我们惯用的套路了吗。”
陈执说的套路就是,表面上两个人不熟,实际互相放海,阴人一阴一个准的关系。
这可不是陈执想出来的。
当时他和温兰绪玩在一起的时候,陈执就发现了这个奇怪的现象。尽管他和温兰绪已经称兄道弟,但在明面上,温兰绪却强行和他保持陌生,甚至隐隐有敌意的状态。
陈执以前还觉得温兰绪虚伪,笑他在意自己的面子,觉得和他这种学生一起玩是掉了身份。
直到有次他犯了事。
温兰绪抓走了他,然后四两拨千斤的放过了他,放他走的时候,温兰绪站在夜色里,他一身的伪装,只有一双眼睛是真的,安静的注视他。
“好玩吗?”他问道。
陈执眨了眨眼睛,想到那群人费尽心机把他搞进学生会,结果他在学生会吃香的喝辣的,他忍不住笑出了声,“挺有意思。”
“以后可以经常玩。”温兰绪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
“哦?”陈执插着兜转身看他,“你不是在意自己的面子?”
“你可以这么认为。”
陈执“啧”了一声,他弯着眼睛恶劣的笑,“会长大人,为什么啊?”
“直觉。”
陈执挑眉,他夸张的“哇”了一声,“会长会相信直觉?”
“嗯。”温兰绪的眼睛像漂亮的星星。
“那直觉告诉你什么了?”陈执好奇的凑到温兰绪身边,头往他胸前拱,“让我听听。”
温兰绪冰凉的手指轻轻抓住陈执的脖颈,他冰冷的线条柔和里下来。
“它说,”温兰绪垂眸,“我要和你在一起。”
反正从那以后,这种关系就这样保留了下来。
两个人明面上是陌生人,但谁也不知道两个人是好朋友。
陈执敲了敲桌子,“你说是不是啊,会长大人?”
温兰绪一愣,他倒是真的忘记了,确实像陈执说的一样,他躲在暗处,比待在陈执身边更能保护陈执。
再三思索,温兰绪同意了。
因为明面上陈执还在被监/禁,所以陈执出去的时候需要做伪装。但他的伪装技术更倾向与军方反侦查技术,用的是人造皮和假发再加以形体姿势塑造。
“这回要什么身份?”温兰绪问陈执。
陈执想到艾莉夫人是女omega,于是说道:“就弄个柔和点的,能让人心生好感的。”
然后就闭上眼睛,等陈执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镜子里的自己,他几乎快认不出了。
温兰绪把他头发接长了一些,弄成卷发,又用染色剂染成黑色,裸露出来的肌肤贴上灰白色的假皮,远远看着,就像个生活不太健康的年轻人,分不清是男是女。
陈执扯了一下脸皮,发现这假皮还挺结实,他从温兰绪那里取到假身份磁卡,“越来越熟练了。”
“保持联系。”温兰绪说道。
现在差不多半夜,陈执又做了伪装,出去的时候只是躲过监控摄像头,他刚翻墙出去,从墙边的黑暗处突然扑过来一个人。
陈执眼睛一眯,一脚踹了上去,然而,本来应该被甩飞的家伙突然一把抱住他的腿。他腿放下来的时候,这个人的身体重重的“咚”了一声。
“哎哟卧槽——!”这个人叫道。
陈执莫名觉得这个人有点耳熟,但怎么想也想不开,他腿晃了晃,冷着声音说道:“我给你三秒钟,一,二……”
然而还没数到三,这个人就放大嗓门吼道:“来人啊,来人啊,军校有人校园暴力啦!!!啊啊啊!!!!”
“闭嘴。”
“你不准跑!跟我去见温兰绪!”
陈执目光一沉,恨不得把这家伙的嘴巴缝上。他另一只脚踹在这人背上,他是用了劲的,结果这个人只是发出重重的一声闷叫,两只爪子像胶水一样撕不开。
不过他吼人这招确实阴,已经有巡逻的学生会往过来赶,
陈执垮下来脸,现在时间紧迫,他只能带着人跑。等跑到一个安全隐蔽的地方,他再也忍不住怒火,抓着他的头发把他的头抬起来,“你他妈谁呢。”
这个人一直负隅顽抗,然而还是被陈执抬起头。
陈执看到这张成熟英俊的脸时,愣了一下,“诺曼?”
诺曼的头发被扯住,因为太疼了,他眼睛都睁不开,此时抖着嘴巴说道:“跟我去见温兰绪,不把陈执放出来我不会放过你的!”
大概是觉得自己没什么威胁性,诺曼又怒气冲冲地说道:“诺曼家族不会放过你的!”
“皇后也不会放过你的!!!”
作者有话要说:
第51章
陈执听到了自己的名字,他手上力气一松,“陈执?”
诺曼一直没有放弃挣扎,趁陈执松劲的功夫,他手掌捂住脑袋发狠的向一边偏去,挣脱是挣脱出来了,就是扯掉好几缕头发,诺曼抱着头在地上疼得吱哇乱叫。
像被踩了尾巴的狗。
陈执难得起了怜爱的心思,等诺曼疼过去了,他主动问道:“你刚才说放了陈执是什么意思?”
诺曼捡起自己逝去的头发揣进兜里,他抹了把鼻涕眼泪,怒气冲冲地瞪向在一边看戏的陈执,“陈执不就是被你的相好恶意扣住了吗,你装什么装?!!”
“相好?”陈执愣了一下,“你在说什么?!”
陈执站在黑暗里,诺曼只能看到大体的轮廓,和铺散下来的头发,他冷笑几声,“装,你接着装,我埋得眼线都看到你从温兰绪的办公室里跑出来了,你还要怎么狡辩。”
陈执这下知道诺曼想什么了,他抽了抽嘴角,“你没事监视温兰绪干嘛。”
“关你什么事!”诺曼已经缓了过来,他爬起来,忐忑的向阴影的地方逼近了几步,“陈执呢?!”
“快联系温兰绪,不然你别想走!”
“不是……”陈执抽了抽嘴,“陈执和你有什么关系?”
他记得他们关系不咋样吧。
而诺曼却一下子就急了,“怎么没关系了,我死对头的事管一下怎么了!!”
陈执:“……”
诺曼见对方被自己堵得说不出话来,他得意地笑了,“呵,你咋不说了,说不过我了吧哈哈哈。”
陈执:“……”
他真想把假皮撕掉,让诺曼看看他到底和陈执有没有关系,但他最终放弃了,因为没有必要和诺曼这个缺根筋的计较。
陈执从阴影里慢慢走出来,他说道:“你把那些没用的都撤了,陈执没事。”
“你说没事就没事啊,”诺曼后退了几步,他抽出光刀,刀握在手上,他才敢抬头,“你以为我那么——”
“好骗”两个字还没有说出来,诺曼瞳孔瞪大,一声响亮的“卧槽”吐了出来。
他的眼睛直勾勾看着陈执的脸。
陈执都习惯被注视了,但诺曼的目光太热烈,他不自在地抖了抖落在脸上的头发,皱着眉回看诺曼,“怎么了?”
陈执并不知道他现在给人的冲击。
他的目光是凌厉的,像刀一样,可现在他一头女性化的头发,又贴上病歪歪的灰白假皮,本就漂亮到隐隐压不住的脸现在完全没了束缚,阴郁浓艳,射出的眼刀子都像在暗送秋波。
诺曼脸色爆红,像烧开了的壶,他身体一下子没了力气,摔在地上,鼻子疼得不行,满脸的灰,但他都顾不到了,用力抬起头,干巴巴地说:
“你,你和陈执什么关系?”
陈执歪了一下头,他的头发落在一侧的肩膀,像是生长的海藻。没有鲜艳的红头发吸引视线,便让观看者很容易落在他的眉眼。
“你猜?”陈执说道。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想看看诺曼怎么说的。
诺曼捂住胸口小心翼翼地看着,他结结巴巴地说:“我没……听听说过陈执有什么姐妹啊。”
陈执愣了一下,他把自己的头发撩在耳后,露出咬痕已经消失的脖颈,他揶揄地笑道:“那是他没告诉你。”
诺曼瞪大了眼,脸色有一瞬间怔愣,傻傻的,陈执从他身边擦过的时候拍了拍他的肩膀,“陈执没事。”
诺曼回过了神,只看到陈执渐渐离去的背影,他跟在后面直招手,“你你你你你要去哪。”
陈执已经听不到了。
*
因为被诺曼认出来了一次,怕再被认出来,陈执决定把性别弄模糊,然后戴上omega经常用的有帽纱的鲜花帽子。至于衣服,陈执这辈子都不可能穿裙子的。
他换了一件中性很素净的衣服。
看了看自己现在的样子,他觉得应该没人会认出自己了。
艾莉夫人举办的画画艺术比赛在她家一处闲置的城堡,有点远,还有点偏僻,陈执坐的磁车,这趟磁车里有好几个打扮得很艺术的alpha,其中也有beta,应该是去参加比赛的。
磁车一般都很快,然而陈执坐得这趟慢得和蜗牛爬一样。
“师傅!”有暴躁的alpha问道:“今天的磁车是怎么回事?!!出故障了还是怎么了,能不能开快点!”
“我要赶不上比赛时间了!!”
“我也是。”
“还有我。”
这问题也是陈执想问的。
开磁车的师傅指了指磁车前面,“Omega的专属磁车你让老子怎么超。”
陈执看向前面,确实有一辆漂亮小巧的磁车,里面坐着Omega,Omega都是宝贝,受不了颠簸,所以开得比较慢。但去比赛地点的就这一条路,没办法绕道,只能跟在Omega磁车后面。
“艹,这群麻烦的……”alpha猛地捂住Omega,没有把接下来说的话说出来。
这要是被听到了可是一件麻烦事。
陈执坐在角落,垂着眼睛,他在想一件事情,比赛地点非常偏僻,为什么会有Omega。
不过很快他就知道了,他报上名的假身份里收到一条消息:
各位优秀的艺术家们,很抱歉要给大家说一件事情,我的儿子已经到可以订婚的年龄,但他却很抗拒相亲。
为了物色到优秀的Omega,也为了让他不抗拒认识Omega,这次比赛会有很多优秀的Omega参加,我儿子到时候会来看比赛,他们会在我儿子面前大放异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