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担心那头狮子,不如担心一下你自己。”尤尔一把反手握住了余果的手腕,“衣服都被浇透了,穿着湿衣服很容易生病。”
“哦~啊?!”不等余果反应过来,已经被尤尔扛在了肩上。
绷直又炸毛的尾巴在尤尔的后颈上来回扫动,胡乱扑腾的双腿时不时地撞在坚实的小腹上,撩得人心里发痒。
“不要乱动。”尤尔隔着深灰色的布料,对着那圆润饱满的蜜桃轻轻拍了一巴掌。
啪。
就像是戳中了透明的果冻,Q弹的触感将指尖微微推开,若有似无的波纹在起火的掌心下如轻轻荡开。
刹那间,尤尔觉得自己整个人都不太对劲了。
先是胸腔里那颗心脏漏了几拍后开始毫无节奏地扑通扑通乱跳,接着是湛蓝的眼瞳和嘴巴一齐不受控制地微微张大,最后就连左脚和右脚都无法就谁先迈出第一步达成一致。
于是,他不得不停在原地,任凭滚烫的血液引爆脆弱的血管,炸裂的火星气点燃脏器;任燎原的烈火在体内疯狂蔓延,把触及的一切都燃烧殆尽,徒留一副空空的皮囊。
冒烟的皮肤颤抖、叫嚣、渴望又期待,期待着那个即是纵火犯又是救世主的魔王,以同样炙热的皮肤触碰,以同样疯狂的姿态抚慰,以滴落的泪水降下甘霖,以绯红的脸颊和绵长的拥吻给予失控暴走的情绪一场畅快淋漓的解脱。
偏偏,那个毫无自觉地纵火犯还用脚尖踢了踢尤尔的膝盖,浑然不知地小声问着“怎么了”。
火烧得更旺了。
尤尔深深吸了口气,借着灌进来的凉风暂时封锁住滔天的火光,手掌往下移到他膝窝的位置轻轻扣住,声音低哑地回应道:“不要乱动。”
“哦~好。”
带着鼻音的乖巧回应,如同一把细小的钩子,把刚刚按回原位的心脏再次揪起。
尤尔不得不又做了几个深呼吸,哑着嗓子凶巴巴地开口道:“也别说话。”
余果:???
枯树稀疏的枝条像是一个破碎的遮罩,把月光半遮半掩地洒在松软的草地上。
被勒令不乱动也不许说话的狼族青年双手抱膝盖坐在地上,他先是双手托腮看了会儿尤尔手忙脚乱地折枝点火,而后无聊地玩起自己的湿漉漉的尾巴。
于是当尤尔生好火、铺好毯子一回头,就见到某只蔫蔫地耷拉狼耳朵的灰狼,委屈巴巴地拎着自己湿漉漉的尾巴,百无聊赖地在草地上瞎(写)划(代)拉(码)。
“过来。”尤尔对着那只看起来无聊又委屈的狼族青年伸出手。
狼族青年兴奋地抬起头,丢下尾巴正准备迈腿儿蹦过来,却突然想起来什么似的,翻了个白眼儿,迅速地坐回了原地。
你让我不动就不动、让我过来就过来,那我岂不是跟旺仔一样!
魔王大人才不是傻狗,魔王大人也是有小脾气的!
于是,披着狼皮的魔王抱着自己的尾巴,严肃认真地数着上面到底有多少根毛,试图用拙劣的演技表达自己的不满与抗议。
头顶传来一声轻叹。温暖手掌穿过臂弯和膝窝,把魔王打横抄起抱在怀里。
魔王气鼓鼓地坐在铺着红格子呢绒斗篷的草地上,竖起尖耳朵,不满地瞪着眼前的金毛羊。
“怎么不说话?”
“你不让我说。”
尤尔拿起绒布,轻轻擦拭湿漉漉的尖耳朵,“现在让你说了,说吧。”
两只狼爪子拍掉绒布,凶狠地扼住金毛羊纤长的脖颈,气呼呼地质问道:“说,你为什么突然就不许让我动、也不许我说话?还那么凶!”
喉结在余果的掌心上下滚动,低磁喑哑的声音从指缝间漏出:“对不起,我怕我会忍不住。”
理智告诉余果,他现在应该离这头危险的金毛羊远一点,可鼻子下面的两瓣柔唇却毫不犹豫地背叛了革命,哆嗦着问道:“忍……忍不住什么?”
金毛羊的眼睛微微眯起,湛蓝的眼瞳中散发着不属于食草动物的危险气息。
狼尾巴警觉地竖起,余果下意识地想要往后缩,却被揪着衣领拽进了尤尔怀里。
发烫的唇瓣紧紧贴合,微凉的齿贝在颤抖的唇瓣上轻轻一咬,便熟门熟路地拿到了通关钥匙。
湿滑的软舌毫不费力地推开莹白的城门,探入那座温暖又柔软的城池。
舌尖勾着舌尖蛮横地纠缠磨蹭,急切地品尝着那清甜醉人的狼舌秘酿;温暖的掌心牢牢按住余果的后脑,彻底切断了逃兵的退路。
啧啧水声与粗重短促的呼吸组成低迷魅惑的魔法吟唱,诱惑着滚烫的身体紧紧贴合,在不断加深的亲吻中逐渐沉沦,直至双双忘记了呼吸。
“你干嘛!”余果狼狈地大口喘着气,红着眼睛瞪着面无表情地金毛羊。
“你问的,”尤尔盯着他微肿的红唇和唇边残留的水痕,平静地回答,“我忍不住什么。”
“你……”余果被他盯得脸发红,赶忙用手背在嘴角慌乱地抹蹭,本就已经微微红肿的嘴角肿的更厉害了。
尤尔按住他的手腕,把余果的手放到领口的扣子上,低声道:“好了,自己把衣服脱了。”
“什么?”余果手一哆嗦,险些一巴掌糊自己脸上,“你你你再说一遍!”
“快把衣服脱了,”尤尔看着那一抖一抖的狼耳朵,心里被抖得直发痒,却还是耐着性子哄诱道,“穿湿衣服会生病,赶紧擦干换一套。”
啊,对,换衣服!
他们是来湿换衣服的!
余果终于松了一口气,可还不等他完成一组深呼吸,就听对面的金毛羊又不怀好意地问道:“是在等我帮你脱吗?”
“不不不!我自己脱!”余果迅速按住领口,动作麻利地解扣子。
讲道理,余果十分不理解为什么一个辣鸡游戏的服装系统要做得这么精细,就比如他身上这套不知道来自哪国的军服吧,上衣竟足足有十几枚扣子!光领口上就有三个扣子,每一粒扣子下面都挂着细链子,细链的另一端又系着另一粒扣子……结果就是两只狼爪子捣鼓了半天,一粒扣子都没解开。
余果绝望地翻了个白眼。
干脆在后背上划一刀把这衣服撕开算了,反正尤尔的空间戒指里有的是衣服。然而,不等他实践这个败家的想法,耳边就传来一声轻笑。
“我来吧。”
纤长的指尖勾起扣子间的细链子,耐心地把细链逐一从扣子解开,而后才不急不慢地解开领口上的第一粒纽扣。
三粒纽扣悉数解开,欣长白皙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微凉的指尖和炙热的视线一齐沿着脖颈缓缓下滑,冰与火的交替攻击奏刺激得喉结上下滚动,藏在背后的尾巴在半空微微卷起。
温热的手掌隔着湿漉漉的衣服,时不时触碰不住起伏的胸膛,不经意间悄悄挺起的部位磨蹭着粗粝的布料,难耐的刺痛让余果下意识地伸手扯开自己的衣襟,把半个胸膛暴露在银白的月光里。
终于得到解脱的魔王刚喘了口气,一抬眼,就对上了勇者阴沉又滚烫的视线;顺着那视线看去,便见那白皙的胸膛上挺拔的两点粉红正在风中摇曳……
余果瞬间拉起衣襟,还没来得及盖住,就被人箍住了手腕。温热的舌尖舔舐着灰色的狼耳中央那团雪白的绒毛,低磁的声音徐徐传来,“怎么这么急?”
炸毛的尾巴在空中高高拱起,被叼住狼耳朵的魔王红着脸,完全不知道这话要怎么接。
魔王想了半晌,终于憋出一句自以为安全回答:“你为什么不脱,你的衣服也湿了呀。”
“我的外衣防水啊,”金发的勇者嘴角突然微微一弯,湛蓝的眼眸闪闪发亮,“不过,你想帮我脱的话,我也没意见。”
说着,便把魔王的手覆到了自己的胸膛上。
“啊哈,没湿的话,大……大可不必,”魔王恨不得抽自己两巴掌,慌忙往后抽手。
“但我突然觉得很有必要。”勇者按住狼爪子,揽住他的后腰把整只狼抱到自己腿上,在狼尾巴尖儿上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灰狼发出一声短促的惊叫,重心失控地往前一扑,跌入勇者的怀里;半裸的胸膛不偏不倚地撞在地下城秘制铠甲前胸的银色胸针上,疼得余果“嘶”的一声叫了出来。
“抱歉,”尤尔赶忙摘下胸针上没来得及卸下的红蓝宝石,脱去了冰冷的铠甲外衣,把人抱在怀里,“你没事吧?”
灰狼摇摇头,尾巴毫无防备地搭在尤尔的腿上,胸前两粒明显地红肿起来,像是两颗诱人采摘的果实。
只是,再美味诱人的果实,也须在得到允许后才可以采摘;这是身为贵族的基本礼仪。
尤尔将宝石放入戒托中,轻轻拍了拍余果的后背,轻声道:“余果,站起来一下。”
余果一边依言起身,一边在心里疑惑:尤尔很少叫他全名,这是要干嘛?
他刚刚站稳,就看到尤尔单膝跪在他面前,牵起他的左手,在手背上落一个滚烫的吻。
“魔王大人,我已做好与您共赴地狱的准备。我愿舍弃一切光明和荣耀,将身心与生命完全奉献给您,即便您让我去毁灭世界我也绝无半点犹豫。请允许我永远爱您,以爱人之名留在您身边,唯有彻底的死亡才可以将我们分离。”
魔王抖着毛茸茸的狼耳朵,瞪着漆黑的大眼睛,一脸懵逼地看着目光诚挚的勇者。
虽然刚才的台词听起来有点诡异,但从这个姿势和气氛判断,这好像在……求婚?
果然,下一秒,他就看到勇者的手里出现了一枚蓝宝石戒指。
“请允许自私又贪婪的我与您确认,您愿意屈尊成为我的爱人吗?当然,如果您不愿意,我对您的爱意也不会减少丝毫。”尤尔顿了顿,“但我确实十分希望,能将这枚戒指戴到你的手上。”
老实讲,余果两辈子都从没想过,居然有一天,有人会向自己求婚!还是用这么传统又正式的方式!
作为一个吃饭靠外卖、穿衣服靠每季度上1688(阿里巴巴采购批发网)直接批发十件一模一样的、元旦和生日也不过多开一包薯片而已的单身宅男,他从来都坚信“仪式感”这种东西除了坑钱外,毫无意义。
可是,当那个你喜欢他、他也喜欢你的人,披着一身银白的月光,拿着戒指单膝跪在你面前时,那快到夸张的心跳,果断把余果的脸打得啪啪响。
怎么说呢,这种心里暖呼呼又软绵绵的感觉,还是挺不错的。
不不不,应该说,这种感觉,十分不错。
以至于余果不自觉地就红了眼眶,跟上了发条的点头娃娃一样,语无伦次地说着“愿意愿意”,“我也爱你、特别爱你”、“哪里哪里,太抬举我了,我就是一菜鸡,一点儿也不好”、“哎你快起来吧,跪久了膝盖多疼”、“光你一人儿跪不合适啊,要不我也给您磕一个吧”……
尤尔一瞬不瞬地看着满脸通红、小声嘟嘟囔囔的魔王,终于没忍住跟着笑了起来。
他轻轻牵起余果紧张地不知道往哪里放好的左手,把那枚他早在初识之时就已经送出的戒指,郑重地套在这个人左手的无名指上,轻轻落下一吻。
从此以后,这个人就是他的了,谁都不可以抢走。
余果也认认真真地把那枚红宝石戒指套上尤尔的无名指,他正准备学着尤尔的样子亲吻一下指尖,却被尤尔猛地扑倒在铺着红格子呢绒斗篷的草地上。
滚烫的啄吻不住地落下,仅剩的衣扣被灵活的十指飞速解开……
“这是干嘛啊?”余果还没从浪漫的求婚中缓过神儿来就被亲得晕晕乎乎,半天才在密集亲吻之中抽身出来,迷茫地眨着眼问道。
“亲爱的,求婚后要做的当然是爱人之间才可以做的事情了。”金发的勇者一边麻利地解开他的腰带,剥下湿漉漉的衣服,一边亲吻着他粉红色的耳垂哄诱,“这是我的家乡伽喱鱼丹的传统。”
某个硬物隔着两层布料,抵在了他的小腹上,余果瞬间明白过来这个“传统”指的是什么了,顿时从脸红到了脖子根儿。
“我……你……”余果紧张地咽了咽唾沫,尤尔那东西他之前可是见过的,那个尺寸……不行,绝对不行!魔王果断认怂道:“不行的,太大了……”
金发的王子轻轻笑了一下,俯身在他耳边低语道:“乖,不怕,我在贵族学院学习过如何放松的,只要……再……就可以了,如果你想更舒服的话,就要……”
余果:……你们贵族学院都在教些什么玩意儿啊!
低磁优雅的声音念诵着让人脸红心跳、不堪入耳的词语,大脑自动臆想出的活色生香的画面分散了余果的注意力,等他反应过来时,衣服已经脱得干干净净,毛茸茸的耳尖正配合着亲吻和抚摸起伏颤抖,深灰色的尾巴紧紧地缠在尤尔的腿根上,举起的双手被尤尔按在头顶用皮带捆住,刚好打完最后一个扣。
余果扭了扭手腕,发现这个皮扣打得不松不紧,手腕可以活动,却又无法挣脱。
魔王不由感慨道:
啧,这捆绑技手法业啊!
呸,这画面简直没脸看!
于是,魔王红着脸,恨恨地闭上眼。
别问灰太狼为什么怎么乖乖束手就擒,问就是,都怪那喜羊羊太狡猾!
红色格子的野餐布早已在草地上铺好,而白白嫩嫩的魔王咬着嘴唇,小声哆嗦的样子看起来美味极了。
“魔王大人,你真美。”金发的勇者欣赏着身下遍布暧昧印迹、眼角泪痕还没干的魔王,不住地赞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