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安歌也十分惊讶,街道上一个人都没有。所有的店铺都紧闭着门窗,到处看不到一辆车,不远处的红绿灯也是暗的。
前几天还热闹的街市仿佛就是一场梦。
“还真是……”邱辰良若有所思地偏偏头。
任安歌突然有点反应过来了吧。
“靠!”任安歌惊讶地瞪大眼睛,“不会就是我想的那样吧!”
“嗯。”邱辰良勾了勾嘴角,“目前看来这种可能性最大。”
“你想的那样,什么……靠!”何画扇几乎蹦了起来,“真是这样?咱们来到窗户里的那个世界了是吧?”
“嗯——”任安歌语调上扬,有些可爱地挑了挑眉。
“操,要死了要死了!”何画扇嘟囔着,“怎么这么倒霉!”
“呸呸呸!”任安歌急忙道,皱着眉看他,“不要说这么晦气的话!”
他还想和邱辰良好好着回去呢!
“这也未必见得是件坏事。”邱辰良道,示意他们先回去,“只是最好不能等到天黑之后。”
“你这不是废话吗?”任安歌忍不住道,“关键是怎么不等到天黑之后啊?”
“是啊,博物馆那么大,我们现在顶多算找到一半的线索!”何画扇附和到。
“那就要看我们到底会不会利用资源了。”邱辰良看了他们两一眼。
几乎是同时,任安歌和何画扇异口同声道,“那个模型!”
“哎,对了!”邱辰良欣慰地点点头。
“那咱们现在就去吧!”任安歌迫不及待道,他可不想迎来天黑之后的博物馆,上次他们已经见识过有多么可怕了。
这时博物馆里突然传来一声尖叫,穿透了寂静的白天。
任安歌听声音大概是刘白。
没多一会儿,他们就看到杨立几个人从博物馆里跑出来。
刘白的尖叫声还在此起彼伏,饱含着深深地恐惧。
“怎么回事?”任安歌一时有些犹豫要不要进去。
那几个人喘着气,都是一副刚刚死里逃生的样子。
“别问了,问就是有怪物……”杨立喘着气,他的额上滚落下大滴大滴的汗珠。
“这他妈……还真是恶梦博物馆!”安洋洋的脸都涨红了,叉着腰,任安歌居然觉得她的身上透着股隐隐约约的江湖气息。
“妈的,怕什么跑出来什么!”安洋洋狠狠地“呸”了一声。
“哈哈哈……你还有怕的啊?”杨立嘲笑到,“我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呢!”
“智障……”安洋洋回击道,脸上露出嘲讽的笑容,“不知道是哪个傻逼,恨不得把一个博物馆的怪物都招来!居然还好意思在这里嘲笑别人!”
“怕什么,跑出来什么?”任安歌惊讶道。
“操!这不大白天吗?”何画扇跺脚。
“你还真以为这是原来那个?”安洋洋挑了挑眉道。
“之前那个你们肯定晚上跑出来看过吧?”
安洋洋毫不在意地大大咧咧地一大堆都倒了出来,“现在这里的白天就跟之前的夜晚一样,怕什么跑出来什么,当然只要它有!”
“啊?”任安歌和何画扇惊恐地瞪大了眼睛。
操,还好他之前没有想太多。
但眼下该怎么办?
“我妈的死杨立!”刘白十分狼狈地几乎是连滚带爬地跑了出来,恶声恶气地道,“搞出那么多鬼东西出来!妈的,老娘今天要是升天了,我他妈第一个就来找你!”
“别,别别别!”杨立急忙摆手道,脸上挂着微微有些尴尬的笑容,“大姐,我错了,再说,你这不是好好地出来了吗?”
刘白狠狠地喘着气,头发凌乱,脸上还挂着一道血痕,眼里透着红艳艳的血丝。
“混蛋!”她有气无力地骂了一句。
“嘿嘿……”杨立抓抓脑袋,有些憨憨地笑了。
任安歌却注意到他的笑意不达眼底。
他看了眼刘白的惨淡模样,不由得感到心底有一股寒气森森地升了上来。
这些人怎么这么奇怪,一会儿好一会儿坏的。
任安歌一偏头却看到于畅慢慢悠悠地在里面晃悠。
“为什么他没事?”何画扇小心翼翼地用手指指了指里面的于畅道。
“这家伙是人吗?”安洋洋白了一眼道,“什么都不带怕的!”
“人就是一大佬!”杨立附和到。
“什么意思?”邱辰良却敏锐地抓到了信息,“意思就是说如果不怕的话,无论出来什么怪物都不能拿他怎么样?”
安洋洋略带赞赏地看了他一眼,语音微微上扬,“嗯!”
第33章 、怪诞博物馆
——笔记本——
“我还以为无论你怕不怕,怪物都会攻击你呢!”何画扇拍了拍胸口,舒了一口气。
任安歌:“……”难道你还对自己抱有信心,认为自己会不怕吗?
“你就别抱希望了吧!”安洋洋瞥了他一眼,毫不犹豫地打击道。
何画扇:“……”敢怒不敢言。
“喂!”于畅懒洋洋地走了过来,手上还拿这个什么,“我这有个好东西,要不要看一下?”
“好东西你干嘛不自己看?”安洋洋似乎对谁都没有好脸色。“假惺惺。”
“我已经看过了。”于畅却丝毫不在意她恶劣地态度,依旧面带微笑,“也许对你们有用。”
他说着突然将手中的本子往任安歌这边抛来。
任安歌吓了一跳手忙脚乱地就想去接它。
还没等他做好准备被本子砸中,一只白净骨节分明的手就伸到了他的面前,稳稳地接住了扔过来的本子。
“谢,谢谢啊!”任安歌缓了一口气道。
“不用谢。”于畅和邱辰良异口同声道。
任安歌:“我谢谢你们两啊!”
于畅看了一眼邱辰良,嘴角勾了勾。
邱辰良也回他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
“你会这么好心?”杨立双手环胸,抬了抬下巴。
“我也不是好心……”于畅摆摆手,背过身往博物馆晃悠,“我就是懒——喜欢坐享齐人之福。”
“等你们的好消息啊!”于畅十分流畅地伸了个懒腰,顺手打了个哈欠。
“切!”杨立对着他的背影翻了个白眼。
“喂!笔记本里写的什么?”刘白冲邱辰良抬了抬下巴,“翻开大家一起看一下!”
邱辰良看了她一眼,没说话,低头翻开手中的笔记本。
这个本子看上去不新,但却保存的很好。
大家立马凑上前去。
“是个日记本?”何画扇有些惊讶地道,“那应该有很多线索吧!”
“哎哎,别挤!”杨立皱着眉伸出手拿过笔记本,“我来念一下!”
邱辰良乐见其成,闪到一旁抬手就搭在任安歌的肩膀上。
“啧!”任安歌推了他的胳膊一下,没推走。“都要成高低肩了!”
邱辰良低笑了一声,道,“放心吧,不会的。”
“为什么不会啊?”任安歌不赞同地挑挑眉。
“因为不止在一边搭着啊!”邱辰良低头对着他露出笑容。“我每次都会换边的,都替你考虑好了。”
“咦——”任安歌别开头,懒得理他。
“他……”杨立刚开个头就被打断了。
“你小声点儿!”任安歌皱着眉到,“本来我们把别人的日记念出来就不好了,你还读这么大声。”
“有本事你别听啊!”杨立白了他一眼,“我不念你不也会看吗?装什么装……”
任安歌接着道,“行啊,那你大点声念啊!看看会不会有人来找你麻烦?”
杨立还想再说什么,但被安洋洋警告地看了一眼。
“都别废话了,赶紧的!”
“哼!”杨立翻了翻手中的日记,读到,“整整两年,我都活在漫长的黑暗中……”
整整两年,我都活在漫长的黑暗中。
太可恨了。
你这家伙根本就是一个不信守承诺的人。
算了,懒得跟你计较。
我给你买了一只兔子,是你最喜欢的那种垂耳兔。
你知道我不是很喜欢这些小动物,实在太难伺候了。
我给它取名叫,响响。
特别响的响。
响响实在是太懒了,简直和你一个德行。
特别不喜欢运动,又挑食,不是新鲜的蔬菜它还不吃,没事还总喜欢拿眼睛瞥人。
小不点,还特爱掉毛。
兔子也总掉毛吗?
响响现在已经成了一个毛球。
胖死了——
不过毛茸茸的,摸起来特别舒服。
你要不要摸摸看?
……你知道,我这个人最不喜欢的就是等待。
和别人约定好的时间我从来不会迟到。
你说我什么时候能见到你呢?不过我们好像也没有约定下次见面的时间。
因为,我们可是说好了一辈子的。
……真的,你看你吧!看上去一点都不像是狠心的人,怎么会做出这么狠心的事情来?
响响现在又瘦了一些,可不是我没照顾好啊——
大概是最近天气太热了,它也吃不下去太多吧!
……响响生病了,我很抱歉。
……我很想响响,你想不想响响?
特别响的响响。
……你别担心,爸妈我都有照顾好。他们现在对我比以前好了很多。
你说,他们怎么就不能早点接受呢?
爸妈都很想你,老人家嘛,上了年纪,天天喊着你小名,问你是不是出去玩了,怎么天黑了还不回家?
……喂,我昨天送你的花喜欢吗?
我和爸妈特地栽的,怎么样?不相信吧!
养了好久呢,就为了给你一个惊喜。
……爸现在清醒的时候越来越少了。
他今天居然拉着我的手说,让我和你结婚,让我好好待你。
那你呢,你愿意嫁给我吗?
要是不愿意,也没关系,我嫁给你好了。
两个男人能不能结婚我想过很久,不是因为动摇了这份感情。
如果我能给你一个名分的话,结局是不是会更好一点。
“呃……”杨立没有继续读下去,随便又翻了几页,“这不都是日记吗?除了这家伙的爱情故事好像什么都没有讲。”
“后面无非就是讲的就是怎么怎么地了!杨立打了个哈欠,本子被安洋洋从手里抢过去。
“哼!这还两同心恋呢!”刘白翻了个白眼,“我就说那俩人怎么怪怪的!”
“那你翻什么白眼?”何画扇嘟囔到。
“翻白眼你也要管?”刘白又翻了个白眼,“我猜都能猜到怎么一回事!”
“无非不就是两个人有一个承受不了世俗的压力死了呗!另一个很想念呗!”
“那响响,响响——”刘白故作天真地歪了歪头,“难道还不明显吗?”
“切!要我说啊,同心恋就是恶心!”
她这句话一说,任安歌他们都看向了她,连安洋洋都嫌弃地皱起了眉。
“妈的你有病?”任安歌生气地瞪了她一眼。“恶心不恶心的,关你什么事啊?”
刘白却意味深长地似笑非笑地看着邱辰良搭在他肩上的手臂。
妈的,这人什么意思!
任安歌忍了忍,不想无中生有。
“哎?”刘白表情好奇地对着他俩扬了扬下巴,“我说你那么大反应,不会是你两有问题吧?啊?”
说完她有些恶劣地笑了,“怎么,见不得别人说你两恶心啊?哈哈!那就别做出这种事呗!”
“哎不是!你这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
任安歌忍住想要揍人的冲动,“别人谈个恋爱你也要管?你是单身单怕了见不得别人好,还是男朋友抢不过人家?”
“都说相由心生,这话说的果然不错!”
“瞎了眼的人才会看上你这样的女人!”
“要是全世界的女人都死光了,我猜都选男的也没人选你!柠檬精……”
“你!”刘白瞪大了眼睛,“谁他妈妒忌了!”
“你不是妒忌是什么,杜甫吗——”
任安歌翻了个白眼,感觉搭在自己肩膀上的胳膊抖了抖,因为离得近,他能听到邱辰良偶尔溢出来的几声低笑。
“哈哈哈……”旁边的杨立更是毫不犹豫地放肆大笑,“哎呦我的妈呀……哈哈哈!刘白这个傻逼!”
“你骂谁傻逼呢?”刘白瞪了他一眼。
“你呗?”杨立有些狡黠地眨眨眼。
“你,凭什么骂我?”刘白微微气红了脸。
杨立学着任安歌的口吻道,“凭什么?凭空想象呗!”
“神经病!”刘白气极,呼吸都不太匀称。
说实在的,任安歌觉得这几个人真的很奇怪,又像是一块儿的,又总是吵来吵去。但之前肯定都是认识的。
刘白恶狠狠地白了任安歌他们一眼,头也不回地一手插着腰走了。
“哟?不怕了啊?”杨立在后边喊到。
“切!”安洋洋翻了个白眼,“死封建!”
“妈的,去外面看看!”安洋洋对着外边扬了扬下巴,示意杨立跟上。
她顺手将本子一丢,任安歌手忙脚乱地总算是接住了。
“还要继续看吗?”任安歌扬了扬手中的笔记本,问到。
“刚才看到哪儿?往后翻。”邱辰良抬手就这他的手翻了翻,“后面还挺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