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真的没有弃养灵宠[玄幻科幻]——BY:池翎
池翎  发于:2022年01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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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裴千越别开脸,不知为何看上去不大高兴,淡淡道:“如果不是,杀了就好。”
  风辞:“……”
  不愧是你。
  “但哪怕你心中再有猜测,也不该用种冒险的法子逼我现身。”风辞道。
  裴千越计划不是完全没有漏洞。
  如果风辞不是真正的千秋祖师,或者如果千秋祖师并不在乎裴千越的死活,他当时是真有可能会死在囚妖符阵里。
  从那日仙盟反叛开始,风辞就觉得裴千越举动简直离谱。他几日始终想找时间好好裴千越谈谈,会说到个话题,便一并将己的真实想法说了出来。
  “你样做除了让己置身危险,没有别的意义。”
  裴千越轻声开:“没有意义?”
  “可不是没有意义么?”风辞没听出对方声音中的古怪,继续道,“你想证明我的身份明明有那么多种方式,你何必——”
  风辞话没说完,忽然被对方抓住了手腕。
  然后用一拽。
  风辞本就坐在床边,未经防备,猝不及防被他拽回了床榻上。
  下一秒,一具冰冷的身体便覆了上来。
  几日不知是心虚是什么别的原,裴千越他说话始终心翼翼,克制有礼。直到时候,他才终于撕去了那副乖顺的伪装,露出了真正的模样。
  裴千越覆在他身上,紧贴他耳边响起的声音冰冷而危险:“我为何么做,主人真的不懂吗?”


第25章 我想要……你。
  风辞认为自己是懂的。
  先前身份没暴露的时候,裴千越每次提起他态度都不好。风辞一度以为裴千越概是恨透了他,甚至因为这个原因,怀疑过裴千越的立场。
  可这时日他渐渐明白过来,他家小蛇的确是恼他,但如果裴千越心里完全不在乎他,又怎么气恼?
  说到底,是因为他当年弃他而去,在与他闹别扭罢了。
  不然因为什么?
  风辞在他去的上一个世界曾见过这样的人。
  在他短暂停留的那个福利院里,便有很这样的孩子。从小被父母抛弃,所以养成了十分古怪的性子,孤僻,冷漠,没有安全感,没事就想作一作妖,来吸引别人的注意。
  裴千越半也是如此。
  不过他这性情可比风辞先前见过的那要古怪,他不折腾别人,他专折腾自己。
  在作精里也算是很难搞的类型。
  风辞想到这里,也不恼他的冒犯,安抚道:“我知道,我不该丢下你,所以你生我的气,我给你道歉。”
  裴千越只是笑了下:“三千年,主人这么轻飘飘一句道歉就过去了吗?”
  这事其很难掰扯清。
  风辞当年并没有想到的小黑蛇修炼成人,更没有想到,他等自己这么长时间。风辞自认为给了小蛇足够安稳度过一生的环境,所以毫无负担。
  须弥世界里的每个小世界的时间流速都不相,等他想起小黑蛇时,这个世界已经过去数百年。那若是一条普通小蛇,早就寿终正寝。
  于是他就更没有将这件事放在心上。
  说到底,他那时并未平等的看待跟在自己身旁这条小蛇。
  但平等看待又如何,他当初连那与自己并肩作战的道朋友都抛弃了,怎么为了一条只养了半年的小蛇留下来?
  可站在裴千越的立场,风辞的确是该愧疚的。
  风辞低声哄道:“是我对不住你,你想要什么补偿我都可以答应……我帮你把睛治好,好不好?”
  “不要。”裴千越拒绝干脆利落。
  风辞自认为很有耐心:“那你想要什——”
  他话没有说完,耳畔忽然传来冰凉的触感。
  风辞一开始甚至没有意识到那是什么,他脊背一麻,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裴千越在他耳垂边轻轻舔了一下。
  这一下弄风辞险炸了毛,他下意识就想把人推开,可裴千越似乎早有准备,钳制风辞的手甚至用上了点灵力,将他双手压在身侧。
  风辞侧脸飞快红了,却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放手。”风辞是真的有点恼。
  裴千越没理他,继续说道:“我的确气你,但不是因为当初的离开……我说过,我最讨厌被人骗。”
  风辞一怔。
  “从灵雾山见面起,你在我面前可有半句真话?”裴千越道,“这段时日,我给了你很机,试探了你那么次,可你从未与我说过话。不做点什么,难道要等着你次不告而别?”
  所以他不顾一切要证明风辞的身份,更想知道,在对方心里到底在不在乎他。
  正巧仙盟那群蠢货送来了机。
  “主人又一次救了我,我很开心。”裴千越轻轻道,声音听上去极其愉悦,“这就是意义。”
  风辞闭上:“你真是疯的。”
  “为了主人,值。对了,主人方才是不是问我想要什么补偿?”裴千越覆在他耳边,一字一句,声音缓慢而低哑,“我想要……你。”
  风辞猛地睁开。
  屋子里很静,静仿佛连空气的流动都静止了。风辞听见了对方在自己耳畔略微急促的呼吸,偏头看过去,视线却凝住了。
  “裴千越。”风辞眉宇紧蹙,沉声道,“放手。”
  压在他身上的男人,不知何时,脸上渐渐浮现起玄色的蛇鳞,眉宇那道红痕颜色鲜红。他终于睁开,那双清透眸中闪过一缕红光。
  又入魔了。
  男人好像并未察觉自己的异样,他双手紧紧按住风辞的手腕,一动不动。
  下一秒,一股更强的力道从他怀中那人身上爆发出来。
  二人位置瞬间调换。
  裴千越张了张口,似乎想说什么,可风辞没有理。他低下头,用额头抵在对方额前。
  “别动……没事的,别动……”风辞安抚的说着,轻易挣脱了钳制的双手顺着对方侧脸往上,指尖轻轻按在太阳穴处。
  许灵力通过肌肤接触的地方,如徐徐暖流般没入裴千越识海。
  风辞已经不是一次替他平复识海,加上这次发现早,魔心尚未完全在识海深处掀起波澜。风辞驾轻就熟,很快便将躁动的识海平复下来。
  片刻后,裴千越中的红光消失,脸上的蛇鳞也逐渐消退。
  风辞放开他,起身:“没事了?”
  “我方才……”
  裴千越神情有点茫茫然,风辞没等他说完,率先打断:“你识海有不稳定,以后我定期帮你平复,不有事的。”
  他可不敢让裴千越继续先前的话题。
  虽然不知道裴千越入魔的原因,但方才的话题刺激到此人魔心波动,这是毋庸置疑的。
  既然如此,那便不提起这事。
  裴千越现在没有完全入魔,可如果魔心继续这样持续波动,来几次,恐怕就连风辞都没这么容易控制。所以,在替他将魔心彻底拔处之前,不继续刺激他。
  这次算计他的事,就暂时别与他计较了吧。
  至于裴千越方才的冒犯……寻常人入魔后都性情变,何况裴千越心性不稳,出现任何表现形式都有可。
  虽然……的确是太奇怪了点。
  风辞望着身下的人,心情复杂。
  魔果然不是什么好东。
  时隔三千年后,千秋祖师次笃定地出了这个结论。
  ***
  为了不给裴千越继续方才话题,一次被刺激入魔的机,风辞直接以“城主人应该有很重要的事要处理,别在这里闲聊浪费时间”这种理由,把人赶出了屋子。
  但又在自家小黑莫名委屈的表情里心软了,答应陪他一道去临仙台处理事务。
  这一决定最开心的概就是萧却。
  可怜的青年被自家城主丢在临仙台坐镇三日,活脱脱瘦了一圈,如果不是他平日待人都是一副自持稳重的性子,风辞甚至觉他当场就要哭出来了。
  风辞看不过去,挥手打发他回去休息,其他小事他来做就好。
  裴千越甩摊子这几日,小小的事务积压了不少。但他没处理那派内杂事,而是先挑了一只传讯飞鸢,把消息送去凌霄门。
  ——按照风辞的建议,告知他们承朝长老已死,让凌霄门门主亲自来领人。
  紧接着,他传唤了一个人。
  温怀玉。
  对于清净宗参与这次反叛,甚至是主谋之一,风辞始终觉有诧异。那日在清净宗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风辞对温怀玉的印象其不错。
  归根结底,是此人琴音清雅无暇,透着股坦荡。
  风辞怎么都想不到,他也参与反叛。
  等待温怀玉到来期间,风辞把自己的想向裴千越说了。
  “坦荡?他为人的确坦荡。”说这话时,裴千越正给风辞倒茶。他坐在殿的主位,风辞搬了个矮凳坐在桌案旁,翻阅这日子阆风城积压的文书。
  原本裴千越想让风辞坐主位,可风辞在不愿想起当年战之后,事事都等他定夺,各类杂事处理了七天七夜没处理完的噩梦,认为是在一边旁听让他感觉更自在。
  至于文书么,裴千越双不便,风辞又不想听那录入了尉迟初声音的阅读仪,只好勉为其难帮他读。
  听裴千越这般评价温怀玉,风辞从文书中抬头,好奇地问:“他和凌霄门勾结谋反,你觉他坦荡?”
  裴千越平静道:“温怀玉此人,从进入修真界的一日起,就没掩饰过他的野心。”
  温怀玉原本姓秦,样是通过仙盟选拔进入修真界。
  他是当年那批新入门弟子中根骨最佳,最先,其是入了阆风城。
  年仅十几岁的温怀玉,只在阆风城待了一年时间,就从一名普通的内门弟子,一跃成为派内长老的侍奉弟子。而后,他又借着清净宗老宗主携女来阆风城做客的契机,结识了清净宗老宗主的独女。
  “他恐怕好早就盯上人家姑娘了。”风辞说到这里,又想不通,“等等,既然这样,他为何不一开始就选择清净宗?”
  以温怀玉的根骨,如果他在选拔时就表明自己想去清净宗,清净宗应当不不要他。
  要一开始就进了清净宗,哪需要费这功夫。
  裴千越默然片刻,问:“你以为谁都像你这样,敢在那般场合拒绝仙盟长老?”
  风辞:“……也对。”
  风辞:“你继续。”
  “者说,最初的时候,温怀玉的一选择应当的确是阆风城。”裴千越道,“阆风城毕竟是当世一派,又是仙盟领袖,任谁都不拒绝。可进来之后,他发现事情和他想不一样。”
  “……阆风城是好,可只要有我在一天,他就永远没有出头的机。”
  风辞讶异:“他的野心……”
  “他的野心,从来都只有一个。”
  “仙盟盟主之位。”
  温怀玉当年不过是个十岁的少年,竟就有如此野心。
  风辞明白了:“他觉阆风城这条路行不通,于是决定换个路子,选择了清净宗。”
  裴千越点点头:“清净宗老宗主独女是个骄纵的性子,很快对温怀玉情根深种,直接瞒着她爹来找我要人。”
  风辞“嘶”了一声,赞叹:“那姑娘好胆识啊。”
  “的确。”裴千越笑了笑,道,“我也很欣赏她这一点。”
  风辞:“所以你把人给她了?”
  裴千越淡淡道:“我以她对仙盟盟主不敬为由,把她关押了。”
  风辞:“……”
  不愧是你。
  “别磨蹭了,然后呢?”风辞催促他。
  回答他的却不是裴千越。
  一个温雅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然后,我自然是来向城主百般请求,希望他放晏儿一条生路。”
  殿的门被推开,温怀玉到了。
  青年在地牢被关押了好几日,神情有憔悴,但衣着发饰仍然一丝不苟。他颈上依旧系着一条粗壮的铁链,动间铁链传来清冽的响。
  温怀玉到殿上,朝堂前二人行礼:“见过裴城主,见过……圣尊。”
  他那日也在临仙台上,自然已经知道风辞的身份。
  风辞摆了摆手:“温宗主别这样喊我,要是让外人听见,你体内的血契蛊就要发作了。”
  温怀玉颔首:“怀玉明白。”
  风辞已经完全被温怀玉的故事挑起兴趣,他道:“别的一儿聊,先把故事说完,在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
  裴千越道:“他为表诚心,在我这临仙台下亲手废了一身修为,碎了随身配剑。”
  风辞一怔。
  修士自废修为是极其危险的举动,稍有不慎就伤及根骨,更严重甚至有可丧命。
  哪怕日后重新筑基修炼,修行难度也远超过去。
  更何况,修行最是讲究机缘,有人机缘未到,可十余年二十余年都不突破。万一裴千越不肯让步,又万一温怀玉次修炼并不顺利,就算他娶了老宗主之女,清净宗也不让这种人做宗主。
  温怀玉做到这种地步,与豪赌无异。
  就为了他那点野心?
  风辞心情复杂,没忍住看了裴千越一。
  他总算知道,为什么裴千越明知道温怀玉反叛,对他的态度依旧不错。
  不是什么觉他坦荡,只是因为温怀玉也是个疯子。
  疯子和疯子,也算是臭味相投。
  裴千越继续道:“清净宗老宗主认为,此子既然为他女儿做到这种程度,可以托付。既然他们都乐意促成这桩婚事,我自然没有阻拦的道理。更何况……我也很好奇,清净宗落到这种人手里,变成什么样子。”
  事证明他没有看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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