恐怖综艺求生录[玄幻科幻]——BY:clover怡
clover怡  发于:2022年01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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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
  这是柯纯得出的结论。
  半小时后,行动力极强的柯纯把所有人都叫到了一楼大堂。
  一听柯纯说希望所有人一起想办法逃出去,被淘汰的兄弟们表现出了很高的积极性,但剩下几人却态度各不相同。
  耿言彬和冉晓信事不关己地脱离团队,无聊地东张西望。
  薄亦然则一如往常,虽然站在团队中,但抱胸的姿态、冷静的眼神,让他就像一个观察者。
  晋级人物中最积极的是蒯安和这个明“托”,他就站在柯纯的对面,柯纯每说一句话他便会点头反应,并且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他们怎么做才能逃出去。
  这个态度让柯纯十分疑惑,几次他都差点把蒯安和认作“己方队友”,真心求教他的意见。
  经过一番讨论,他们最终决定分为两组,一组找寻能够逃生的路径,一组找寻能够向外求救的方法。
  “我Pass,昨天一天太累了,要不是被某人吵醒,我现在正做美梦呢。”说话的是耿言彬,一边说着还有意无意地瞥了柯纯一眼。
  “我也要补眠。”附和的是冉晓信,他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手掌挡着嘴打了个哈欠。
  要说耿言彬的不配合是在意料之中,但冉晓信也这样却是在柯纯的意料之外。
  毕竟放在以前冉晓信是最关心怎么逃出去的人。
  柯纯不知道昨天拍卖会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眼下之景他只感到唏嘘不已。
  除了这两人外,还有一个人也想走,那就是简虹,不过他被费正启强硬地拉住了。
  而简虹的气质也与之前判若两人,他的脸上不再有笑容,而是冷若冰霜的高傲。好几次柯纯都能感觉到两道冰冷的目光刺在他身上,他知道那是简虹,却想不通为什么简虹对自己的敌意依旧那么深。
  现在不是想这些事的时候,当务之急在于逃生。
  分组结束后,他们马上分散行动。
  三小时后,十人再聚大堂,一个个都在唉声叹气。
  这个城堡简直就是个密不透风的大监狱!
  逃生组检查了城堡的每一处窗户和门。
  窗户要不是被封死的,要不是正对小花园,翻出去就是万丈悬崖。
  而除了通往小花园的门以外,每一扇门都被锁得死死的。
  他们尝试暴力开门,但合五人之力也没法撞开那些门,撬锁更是无稽之谈,因为这些门根本没有锁,都是声控的!
  “密道呢?会不会有通往外面的密道?”柯纯脑洞大开,问道。
  几个兄弟摆出绝望的表情,一人苦涩地讥讽道:“又不是电视剧,哪里来密道?”
  柯纯忽然想到什么,转头去看郎秋:“那个房间里有没有?”
  郎秋曾经去过刑具室里面的那个“厨房”,感觉那种地方应该藏着很多秘密,有个一条密道也毫不奇怪。
  郎秋拧着眉头很努力地回忆,但最终还是摇摇头:“那个房间是长条形的,两边是灶台、洗手台、橱柜、冷冻柜,尽头是一堵墙,我用手摸过,也敲过,是封死的,没有空间。”
  柯纯失望地“嗷”了声,看来节目组是铁了心的要把他们困在这里。
  也是,城堡里只有他们这些选手,和红玉这个“机器人”,确实不需要什么逃生通道。
  逃生组这边一无所获,通讯组也是半斤八两。
  柯纯他们去了最有可能藏有通讯设备的演播室,很不幸地发现演播室里所有的设备都关机了,并且怎么都开不开,好像验证了郎秋说的“红玉是所有电子设备的控制器”。
  通讯设备这条路是走不通了,他们还考虑是不是可以通过物理办法把求救信号传递出去。
  于是几人兴致冲冲地跑到天台上,举目远望时,强烈的绝望感朝他们扑去。
  城堡的地理位置在大山的半山腰上,前头是崎岖的山路,后头是万丈悬崖,平时人迹罕至,他们即使在天台上铺开SOS的大横条也不会有正好飞过的飞机看到这个SOS。因为飞机根本不会选择这一块山峦绵延的地区作为航道!
  在乌云密布众人的头顶时,忽然有一个声音拨开了乌云。
  “我一直有一个疑问啊。”费正启挠着后脑勺,好像还在犹豫是不是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
  在众人鼓励的目光中,他还是选择问出口:“我们住这儿那么久了,吃的用的总得补给吧,那是怎么做到的?快递?”
  这个新思路打开了众人心头的希望之门。
  “可我们现在没手机,叫不了快递啊!”
  这扇千斤大门太沉重了,才开了一条缝,又被狠狠关上。
  不过费正启没有气馁,他着急地重新组织自己的语言,想把自己的意思传达出去:“我是想,会不会送货的人是定期来我们这里的,我记得之前每个星期都能见到红玉给送货的人开门,让他搬东西进来。”
  众人心头一亮,马上有人激动地问:“送货的人是固定礼拜几来的?”
  面面相觑之际,作为观察者的薄亦然悠悠开口:“每周日早上八点钟。”
  “对对对,我也记得!有次那小哥搬了好多箱东西差点撞我身上。是礼拜天!”
  柯纯算着日子,忽的大叫:“那不就是明天吗?!”
  “可是这个人会不会和节目组是一伙的啊。”有人不放心地问道。
  “如果他是奉节目组的命令来送货的,那他很大可能知道怎么进来,只要门一开,我们十二个人对他一个人,胜算还是很大的。”柯纯越说越激动。
  “如果他进不来呢?”
  柯纯道:“进不来很大概率就不是节目组的人,我们可以趁机会把求救的纸条递出去,希望他看到后会想办法帮助我们。”
  这个思路给大家伙带来了很大的希望,他们越讨论越觉得这办法靠谱,刚才还乌云密布的天空一下子云开见日了。
  这还多亏了费正启的那个疑问。
  柯纯给费正启竖了个拇指,费正启嘿嘿对他笑了笑,而同时他却瞥见一旁的简虹冰冷如尖刀的目光。
  他不寒而栗,赶忙收回目光,招呼辛苦了半天的大家伙:“今天难得休息,大家好好放松一下。明天早上7点30,我们这里集合。”
  大堂里只剩柯纯和郎秋两个人,郎秋问柯纯道:“你怎么确定明天那人一定会来?”
  “我不确定啊。”柯纯眨了眨眼睛,“但刚才只能那么说吧。”
  比起散播绝望,还是让大家心怀希望比较好。
  “比起那个人,我更相信你和你的老师。”柯纯非常坚定地说,然后虔诚地看向郎秋,“拜托你继续联络啦!”
  郎秋不自在地躲开了他的目光,手机还在他的裤子口袋中,被塞进裤袋的左手紧紧捏着。
  进城堡至今的每一天都过得充实而饱满,最开始无忧无虑的排练,到探险事件发生后的心惊胆战,加之前天到今天的连轴转,柯纯都没踏踏实实地睡过一个好觉。
  但突然闲下来后,他又觉得睡觉太浪费时间,可能也过了困的那个临界点,睡意并没有那么强烈,他决定到处走走。
  虽然他邀请了郎秋,但被郎秋无情拒绝了,这让柯纯有那么一丢丢伤心,不过考虑到郎秋本就是这性格,他也没计较太多。
  他记得休息区那儿摆着一个书架,书架上有好多书和杂志,他一直都没时间翻阅,于是便朝那儿走去。
  远远的就听到了那儿传来的交谈声。
  这声音让柯纯感到生理性不适,定睛一看,果然是耿言彬在那儿滔滔不绝着。
  交谈的对象让柯纯有些意外,竟然是简虹和费正启。
  耿言彬似乎是在向他们推销着什么,一股强烈的推销保险既视感。
  费正启一脸厌恶,而简虹则是一脸冷漠。
  但耿言彬完全不在乎听话人的反应,依旧唾沫横飞地吹着自己的话。
  柯纯隐约听到一些奉承之语,大致猜到是耿言彬想要傍上简虹这棵大树以谋求自己的飞黄腾达。
  这些话听在柯纯耳里只让他反胃,于是他转头把休息区抛在身后。
  往前走一段路是他们的排练室,路过第一间时柯纯瞥见蒯安和正坐在钢琴前面,双手在键盘上跳舞,十分忘我。
  这不由让他驻足感慨。
  蒯安和是真的热爱音乐,柯纯能感受得到。
  他来到这里应该不仅仅像他自己说的为了妈妈,也许他也想要这么一个舞台来展示自己的音乐。
  为什么他要选择“托”这条路呢?
  柯纯呆呆地望着排练室内的蒯安和,却不想那边一回头,正撞到了柯纯的目光。
  对方在四目相对的瞬间揉开了满面的笑容,并且主动开门打招呼。
  “找我?”

第24章
  蒯安和还是那个蒯安和,并没有因为“托”的身份被揭穿而有一点点改变。
  倒是柯纯会觉得自己怪怪的,面对他时再也没有之前的自由和坦然。
  柯纯尴尬地摆摆手想离开,却被蒯安和热情邀请:“没事,进来坐坐,反正今天也空。”
  盛情难却,他走进了排练室。
  刚落座,蒯安和毫无预兆地开始了钢琴弹奏。
  猝不及防的表演只让柯纯诧异了一秒钟,马上就被这段优美的旋律吸引住了。
  和着琴声,蒯安和轻轻吟唱起来。
  “一道残阳铺水中,半江瑟瑟半江红。可怜九月初三夜,露似真珠月似弓。”
  浓浓的古风韵味仿佛把柯纯带到了古色古香的江南小镇,暮色渐渐下沉,唯留点点波光于蜿蜒的水面之上,白天的小精灵在与人们挥手道别,一轮浅色的月影浮上蔚蓝的天空。
  蓝天下是一家三口幸福的背影。
  只比石桥高出一个头的男孩子伸手指向远方,抬头对自己的母亲说话。
  母亲温柔地展露笑颜,轻声细语地念出这首诗。
  柯纯此时脑中浮现的画面正是欢送会那日蒯安和分享的故事。
  在知道了他和他妈妈之后的事情后,这一幕莫名被染上了一点悲伤。
  蒯安和的声音非常干净,他柔柔的吟唱中带着一丝淡淡的怀念之情,莫名其妙的让人有落泪的冲动。好像他的歌声直接进入你心灵最深的部位,轻轻的、柔柔的,抚摸着你的心灵。
  柯纯在一旁听入了神,直到最后一个音符落下,他还沉浸其中、意犹未尽。
  蒯安和却坦然的多,他平静地说:“这是我妈妈发行的第一张专辑。”
  “就是你在你外公外婆家看到的那张?”柯纯问。
  蒯安和点点头,感慨道:“很奇怪。对这个狠心抛下我们父子的女人,我本应该憎恨她。但只要听到这首歌,听到她温柔的声音轻轻吟唱,那些怨啊恨啊全都从我脑袋里消失了。它总让我想起我们一家人的那次旅行,在石桥上她的眼神充满了关爱,我宁愿相信那是真的。”
  “所以你爱她,一直爱着。”
  蒯安和的笑容十分温暖:“嗯,我知道我一直爱着她,一直很想她,想让她知道我已经长大了,长成了一个很优秀的人。”
  “你当歌手也是为了你妈妈吧?”
  “也许吧。这是她留给我的礼物。”
  蒯安和离开钢琴椅,坐到柯纯身边,拿起桌上的水杯喝了一口,继续说道:“我希望将来有一天,再见到她的时候,可以把这首歌唱给她听。让她知道,她的儿子一天都没有忘记过她。”
  柯纯眼眶泛热,几乎要脱口而出“会有那么一天的”,但突然想到蒯安和选择的方法,安慰的话变成了:“应该有更好的办法。”
  蒯安和微微一愣,马上就意识到柯纯的意思,转而和煦地笑了起来,坚定地说:“我不后悔。”
  柯纯觉得这句话更多是说给他自己听的,他也许需要一个正当的理由说服自己去做失德的事情。
  既然如此,又为什么要那么选择呢?
  他们没有继续这个话题,反而聊开了许多事情。
  侃侃而谈的蒯安和就像柯纯对他的一贯印象,他们就像是两个好友,在一个悠闲的午后倒上两杯茶闲聊人生。
  什么杀人游戏?
  什么对立阵营?
  什么生死威胁?
  在这一刻好像统统都不存在。
  柯纯会想,假如这一切都不是真的,他应该可以和蒯安和成为无话不谈的好朋友。
  假如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柯纯终究还是中止了聊天,因为越聊下去他的心情越发纠结,两股截然相反的情绪在他的胸腔一下又一下的猛烈撞击,他几乎要控制不住自己的心情。
  离开排练室的时候,柯纯感到了解脱,却立马被汹涌而来的空虚感给吞没。
  他决定找个开阔点的地方散散心,便往三楼走去。
  刚上楼梯,听到前面传来阵阵喧哗。
  柯纯怀揣着好奇的心情往前走去,发现左手边的会议室里一圈人正坐着打牌。
  一个兄弟大喊着:“这回可要把输的都赢回来!”
  坐他对面的冉晓信也毫不示弱:“你知道吗?输是会上瘾的。”
  你一句我一句,气氛炒得特别火热。
  这帮人玩得太投入,压根就没注意到门口的柯纯。
  他们为了一张牌而喜出望外,为了一次手误而痛心疾首,为了一个调侃而哈哈大笑,为了一句话而据理力争。
  并没有那么和乐融融、并没有那么团结一致、并没有那么谦和礼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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