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逸见人不拒绝,惊喜道?:“那?就当是默认了啊,唱歌吗?”
傅成北硬着头皮:“难不成让我去热舞?”
齐逸连忙摆手:“不不不,哥你的热舞可不是随随便便能看的……那?就把歌给你报上了哈,我代表高二一班感谢你!”
傅成北:“省省吧。”
说完他又瞄了路望远一眼,随即四目相对,傅成抿唇,耳尖更红了。
路望远对傅成北上台唱歌这件事很意外。他知道?傅成北能唱,嗓音清朗,音准也不错,不过表现?欲极低,一般不会当着旁人的人面唱,同学KTV聚会也从不碰麦,只会跟他骑自行?车上下学时哼几句。
可这会儿怎么就愿意上台在?全校师生面前唱了呢。
傅成北绷着脸,被路望远盯得不好?意思,拧眉不耐道?:“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珠子抠出来。”
路望远:“……”
算了,还是中午回寝室了再问。
齐逸趴傅成北桌上填着报名表,问:“对了,歌名是什么?”
傅成北不想当路望远的面说,于是道?:“还没想好?。”
齐逸:“不急不急,还有两周呢,你先选,如果?有什么需要的,比如道?具服装之类的,尽管跟我讲,我帮你向学校申请。”
傅成北思索片刻:“音乐室放学能用不?”
齐逸:“这个我今天去问问,放心,一定给你找一间。”
傅成北点头:“谢了。”
齐逸摆手,他看着傅成北,又看看路望远,忽然安静下来,正色道?:“北哥,我应该去不了S大,会在?A大。”
傅成北一愣,随即笑:“去不了就不去呗,寒暑假回来也可以聚。不过为什么啊,太远你家?人不同意?”
齐逸:“也不是不同意,他们就是希望我能留在?北城,离家?近,除过这个,还有就是……柯意会去A大。”
“柯意?”
傅成北诧异:“你跟他关系什么时候这么好?了,竞赛完一直在?联系?”
齐逸:“嗯,每天发发消息什么的,现?在?想说的是,他……”
傅成北:“嗯?他怎么了?”
齐逸不由自主?压低声音:“他其实是个Omega。”
“什么?!”
傅成北惊道?:“他那?几天不是一直住在?Alpha宿舍吗,咋做到不暴露的,阻隔剂估计得喷一瓶吧,为什么瞒这种事?”
齐逸笑了笑:“他也就竞赛那?几天跟咱们住,平常都住家?里的,之所以瞒性别,他说是家?庭原因,具体没多说。阻隔剂的话,他的确天天喷,一次喷半瓶,还记得他在?宿舍也不洗澡这事不?”
傅成北:“……”
什么叫也,他跟路望远每天也在?洗好?吗。
但他现?在?只能道?:“嗯,有点印象,听沈柏说的。如果?他是Omega,确实不能在?随时都可能有Alpha进?去的浴室洗,一眼就能看出来。但你是怎么知道?的?”
齐逸脸突然红了,半天说不上来,半晌只憋出一句:“就,就是有次不小心碰见了。”
傅成北见他害羞不想说,也没再追问,转而笑问:“你喜欢他?”
齐逸脸更红了,他尽量保持冷静:“可能是天生的吧,北哥,他是我最佳配偶!去年检测站测的,当时以为只是同名同姓,没想到还真是他。”
傅成北不可思议:“操,这缘分,这都能遇上,兄弟,你俩天生一对啊。”
齐逸忙道?:“我们现?在?还只是朋友。”
傅成北只是笑:“你也说了,只是现?在?,未来可就不一定了。不管怎样,加油,柯意……也挺漂亮的,性格也好?,很适合你。”
齐逸点头,最后又扯了两句就准备走。
但他刚准备离开座位,眼睛就被几道?细闪的光刺了下,他猛地闭了下眼睛:“什么啊这么闪。”
说完,他换了个角度,躲开阳光,而后顺光源看去,入目就是路望远手腕上饶了三圈的亮晶晶的项链。
齐逸顿住,再看一眼傅成北,顿时就明白了。
他微笑:“噢,原来是狗粮这么闪。”
傅成北笑着踢他一脚:“滚!”
齐逸:“好?,那?不打扰二位了!”
齐逸走后,傅成北闹心地看向路望远手腕上娘不唧唧的项链,扶额道?:“你要戴就藏好?,不嫌丢人啊。”
路望远面不改色:“戴它?就是让人看的。”
傅成北皮笑肉不笑:“那?你好?好?炫耀,最好?再让鹰眼看到,然后全校通报。”
学校不允许戴首饰,一经发现?,都会没收,年级主?任鹰眼最喜欢没收手机香烟首饰这类事了。
两分钟后,路望远默默把项链往校服袖筒塞了塞,藏好?。
傅成北没忍住笑了下。
因为报了名,傅成北需要抽时间练歌,他不想在?路望远面前唱,所以练歌得避开他。
白天二人连体婴儿似的,几乎不怎么分开,傅成北只好?每天下晚自习后,让路望远先回寝室,他自己则去齐逸申请的单间音乐室练习。
有次去音乐室的路上,他发现?路望远在?后面偷偷尾随,他当即翻了个白眼,而后把人引到昏暗的教学楼后,按在?墙上连啃带咬收拾了一顿,威胁他要是再跟着,晚上就不睡一张床了。
这对路望远来说是个致命惩罚,因为在?学校,他们晚上不敢太放肆,只是光着缠一起温存温存,很少真刀实枪干一场。
路望远终归是个刚开荤没多久年轻气盛的小伙子,看着肉不能吃也就忍了,要是还不能睡一起,他绝对会憋坏,因为这个,他只好?暂且放下心中好?奇,不再尾随傅成北,仅是让他早点回寝室。
至此?,傅成北清净了好?几天,他在?音乐室也不止练歌,还偷偷拿了刻刀和上好?的樱桃木,想给路望远准备一个双重惊喜。
这天,傅成北从音乐室出来时已?经11点,即将门?禁,他走到宿舍楼下,余光突然瞥到不远处的阴影里有个人影。
他凝神看了几秒,待看清人影身形轮廓后,脸色瞬间变了,大步冲过去,将靠着墙上快要倒下的人扶住,急问:“沈柏!这怎么搞的,谁打你了?!”
沈柏扭头,只见路灯余晖下他脸色发白,唇角还有血,很是凄惨。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作者没骚话了
79.正文完
傅成北从包里掏出湿巾, 正想?给沈柏擦嘴上的血渍,沈柏却忽然咧嘴笑了下?,又因扯到伤口嘶了声, 接过湿巾自己抹了把?嘴, 低骂:“操, 狗日的郁敞。”
傅成北闻言,瞬间?便明白了。
沈柏之前说过, 晚上会暗中送宋不言回家,而郁敞又时常在放学路上堵宋不言,两个人遇上是不可避免的事。
傅成北见沈柏有些站不直,低头看了眼, 他用手捂着肚子,显然,那里被郁敞用拳头或是什么砸过。
傅成北皱眉:“不是让你准备家伙了么, 怎么还被人打?成这样??”
沈柏闭了闭眼睛,头往后仰, 靠在墙上,吁出一口气道:“他也没占到便宜, 我给他脑袋瓜开?了瓢,场面比我还惨。以前还好,这次都怪他疯狗一样?见了我就?红眼, 招呼都不打?就?开?干。”
傅成北问:“你们之前还见过?”
沈柏点头,问傅成北要了根烟,简单说了说。
原来, 沈柏竞赛回来后没两天,就?碰上了郁敞。郁敞喜欢对宋不言动手动脚,沈柏肯定看不惯, 出面阻止。那次他们没打?起来,郁敞只是出言讽刺宋不言又勾搭人,说完转身就?走了。
这么一出头,沈柏暗中送宋不言回家的事自然藏不住了,宋不言不想?麻烦沈柏,但也很感激沈柏这么关心?他,见人执意要跟,他只得接受沈柏的好意。
宋不言为?了感谢沈柏,会送他一些小玩意,沈柏则千方百计逗宋不言笑,长此以往,两个人相处得都挺开?心?,渐渐的,宋不言脸上笑容多了,皇天不负有心?人,沈柏觉得他的春天就?要来了。
可以没过几天,两人再一次遇到郁敞。宋不言见到巷尾阴测测盯着他的郁敞,下?意识缩到沈柏后面。不曾想?,这动作瞬间?惹怒了郁敞,二话没说直接向沈柏动手,两人很快扭打?起来。
宋不言气到发抖,他一个Omega拉不开?架,正要不顾一切报警,就?看到郁敞被偷袭成功的沈柏击中额头,开?了一个血口。
是皮肉伤,鲜血顺着他俊脸直流,而他毒蛇一般的视线,却始终在宋不言身上。
宋不言被这一幕吓呆了,颤抖着声音叫了救护车,蜷缩在角落哭了。救护车一来,郁敞的狐朋狗友不知何时也来了,他朋友陪他去了医院,沈柏没去,先送惊吓过度的宋不言回了家,安抚几句,然后自己回了学校。
“北哥,我没事,不言现在挺依赖我。狗日的郁敞卑鄙无耻,不知强行标记过多少次,不言很怕他,我会一直保护不言。前几天我跟他说过,毕业后一起去S大,离开?他舅舅,离开?北城,离开?郁敞,重新?开?始新?的人生。”
沈柏说着笑了笑,吐出一口烟雾:“他点头了,答应了,愿意抛弃这里的一切跟我走。”
“北哥,我从来没这么开?心?过,也从没这么满足过,哪怕今天被救护车拉走的人是我,我也不会放弃。我答应过他,让他以后每天都能开?开?心?心?的,做自己想?做的事,吃合口味的饭菜,而不是拿一袋过期面包当一天的饭。”
“你懂这个感觉吗北哥,愿意为?一个人心?甘情愿付出所有,每做任何事都会把?他计划进去,一辈子的计划也有这个人的影子,如果没他,自己就?不是完整的,北哥,你懂吗?”
傅成北直直注视着沈柏,月光下?,这人面部轮廓分?明,一双黑沉的眼睛里闪烁着光彩与坚毅,和平日那个装傻充愣的人截然不同,变得更?有魅力,更?沉着,更?鲜活,能让人感觉到,他在为?了某个目标或某个人,认真努力地活着。
像极了某人,也像极了他自己。
“懂。”
傅成北搭上沈柏的肩,微微笑道:“不止你,我也有那么一个人,会为?了对方想?变得更?强,想?给他更?好的。如果天上的星星可以摘下?来,我一定会一个不落地摆到他面前,给他说,看,这就?是我的真心?,要还是不要,要给你,不要也给你。
沈柏抿唇:“是这样?,没错,但……”
他说着做可怜状:“星星能给兄弟我留一半吗,你全摘完了,不言不就?没有了?”
傅成北挑眉:“他没有关我什么事,你自己努力摘吧。”
两个人对视一眼,忽然都笑了出来。
沈柏掐了烟,跟傅成北短暂地抱了抱,低声说了句谢谢。
傅成北受不了这个,当即推开?他,嫌弃道:“行了,还能走不?”
沈柏抬了抬腿:“又没骨折,都是小伤,走吧,回宿舍。你刚练歌回来吧,幸好碰到你了,不然以我嘴上的血,刚进门估计就?被宿管挡住了。”
他们并肩走到宿舍楼门外,而下?一秒,两人僵住。
门禁了,值班室的灯也暗着。
这种情况,外面的人进不去,里面的人需要在值班室按下?遥控,门才能开?。
五分?钟后。
路望远冷着一张脸,用技巧打?开?反锁的窗,接着长腿一跨,翻进值班室,打?开?了门。
还没进门的沈柏莫名一激灵,弱弱道:“北哥,怎么一股醋味?”
傅成北朝路望远的背影假笑一下?,从牙缝挤出一句:“你欠我的太多了。”
沈柏一脸疑问:“我欠你什么了?”
傅成北看着不等他进门就?独自上楼的路望远,叹了口气道:“欠我一个完整的睡眠。”
不出所料,傅成北哄完路望远,已经凌晨。期间?他为?路望远做了手活,手指到现在还是抖的。
他背对着路望远,腰间?那只大手还在肆无忌惮耍流氓,但他不敢阻止,怕路望远又孤零零睡在他床上,不跟他睡。
只是他就?不明白了,路望远怎么一直吃沈柏的醋?
傅成北问:“你老盯着沈柏干嘛,我们只是朋友,再单纯不过的朋友,朋友之间?聊聊天而已,怎么到你这儿活像我背着你偷情一样?。”
路望远:“因为?他是沈柏。”
傅成北不解:“沈柏到底怎么你了?人家有喜欢的人。”
路望远:“不管。”
傅成北:“最?好给我解释,不然我以后天天跟他偷情。”
路望远:“……”
啪!
傅成北先愣了两秒,旋即老脸爆红,狠狠瞪着路望远,羞愤低骂:“你他妈……打?我屁股干嘛!”
还拍得那么响,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过年放炮。
路望远淡淡道:“不听话就?要挨打?。”
傅成北争辩:“哪不听话了,只是开?个玩笑!而且是你先觉得我跟沈柏不纯,这才顺你意思说的。”
路望远沉默两秒,在傅成北的逼问下?,淡淡解释:“是高一那会儿,你不怎么理我,但跟沈柏走得很近。有些形成的认知很难改变,即便沈柏以后结婚了,我看到你们独自在一起也会膈应。”
听完傅成北成功闭嘴了。
并且开?始装孙子。
他干笑两声,轻声道:“难怪沈柏总是有点怕你,觉得你很不友好,看来你平时也没少吓他哈哈哈……”
路望远:“他那是心?虚。”
傅成北见纠正不过来,只得用屁股蛋蹭了蹭路望远,忍着鸡皮疙瘩哄道:“宝贝,你是我唯一的心?肝啊,除了你,我怎么会喜欢别人,以后别多想?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