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妈的,你和谁是朋友不好,偏偏和他是朋友!”
“他该死,你也该死!都他妈不是什么好东西!”
“废了我一身的修为,一身的修为呐!”
说着,他毫无怜悯之心,又使劲踹了小善几脚。
小善疼得脸色惨白,冷汗涔涔,张着嘴发出无声的惨叫。
如果小善能说话的话,此刻院子里的惨叫声恐怕早就顶破了天际。
他俯下身子,冷眼看着地上瑟瑟发抖的人,他伸手捏住了他的下巴,力气大到指甲都变了色。
小善疼的眼泪汹涌流出,满面泪花,可怜兮兮。
想要乞求他放过自己,可是他开不了口。
力量较为悬殊,对面的人不费吹灰之力能把自己单手提起来,可自己却不管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你去碧海苍穹,和董昭说什么了!”
小善哭的厉害,他实在是太疼了,浑身的骨头好像都被碾碎了一般,疼的心悸难受。
他使劲摇摇头,表示自己什么也没说,真的只是去送个枣而已。
“董昭他知道我在你这儿?他让你杀了我,还是监视我?!”
小善满面惊恐的使劲摇着头。
他一把扼住了他的脖子,力气很大,大到小善觉得自己就要死了。
那种窒息感实在是太难受了,小善挣扎的抬起胳膊,试图想要掰开他的手掌,还没来得及触及,就被他另一只手握住。
“不要……求你……”
脖子被掐的喘不上气,手腕像是被铁箍死死扣住,疼的心惊。
忽然,沈徽脸色骤变,像是发现了什么石破天惊的大事。
他猛地松开了小善的脖子,此刻空气骤然被吸进肺里,呛得他剧烈的咳嗽起来。
那只手还被他握在手里。
“不可能!”
他的指腹按压在脉搏上,忽然大惊失色。
“你居然有孕了,怎么可能!”
听到这句话,咳的死去活来的人儿,也骤然懵了。
“怎么可能?我是个男人,怎么可能会像女子一样有身孕,不可能……不可能的……”
他下意识的摸向自己微微凸起的肚子,旁人看的话是看不出来的,只有他自己才能察觉到那微微的弧形。
沈徽满脸震惊不可置信的看着地上的人,忽然他双眸微眯,一脸嫌恶的看着他。
“还以为你是个多单纯的人,原来藏的这么深,男子想要有孕吃了生子丹才能够怀上,你居然背着我吃了生子丹!”
说着他不分青红皂白的一巴掌重重扇了他一巴掌。
那一巴掌差点把他打晕,但他知道自己不能晕,他得解释,他要解释。
他费尽全力比划着。
“不是的,不是的,沈徽你相信我,我没有吃生子丹,没有……真的没有……”
使劲摇头间,眼角的泪水也被甩飞,他委屈抽噎着,嘴角的鲜血流到下颌处,混着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了地上。
沈徽脸色阴冷,眼中满是鄙夷,咬牙切齿。
“你是不是以为有了我的孩子,我就能喜欢你,就能对你负责?想都别想!这辈子都不可能,你他妈在我这儿不过是个泄欲之物罢了!”
他忽然捏住小善的下巴,小善被迫仰起那张红肿的脸颊,泪眼汪汪的看着他。
“要不是看你长的有几分像他,我会看上你这副身子!你该感谢老天爷赐给你这张脸,不然我早就把你杀了!”
“留着你暖床不过是看在你像他!想用孩子来绑住我,简直痴心妄想,白日做梦!”
沈徽的一字一句都在凌迟着小善的心。
小善以为,这么多天的相处,他极尽真情相待,就算是冰块心也应该融化了吧,可他还是低估了他心硬的程度,那颗心真的捂不热。
他慌忙恐惧又焦急的比划着,虽然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稀里糊涂的怀孕的,难道是自己体质特殊,这些他都不想去考究,他只想和他解释,他误会了。
“沈徽,你信我,没有,不是这样的,我没有吃生子丹,我不知道你说的生子丹是什么……沈徽我真的……”
他还未比划完,沈徽早就不耐烦,抬手一巴掌又打在了他的脸颊上。
猝不及防的抽了过来,那力道直接把小善扇在了地上,脑袋重重磕在地上,磕的乌青红肿。
沈徽收回手站起身的一瞬间,忽然浑身一怔,瞳孔剧烈一颤。
他忽然想起,那次小善头上磕了个血窟窿,一直昏迷不醒,自己从腰间摸索出一粒药丸塞进了他的嘴巴里,当时小善服下速清丹应该很快就醒来的,但过了一个晌午他才转醒,当时并没有去想那么多,现在猛的一想,是不是当时给他拿错药了!
他连忙往腰间掏了几下,这才发现,仅剩的那枚速清丹还在,之前从空虚那里偷来的生子丹不见了!
他脑袋轰的一声炸开,犹如苍雷贯体,顿时僵在了原地。
那枚生子丹他是给叶峤预备的,没想到误打误撞居然……
沈徽脸色一沉,紧皱着眉头,就算是知道了真相,他眼里也没有半分的愧疚和心疼之意。
一把拉起他的手腕,连拖带拽得往门外拉。
小善浑身疼的厉害,被他拳打脚踢的那几下,身子骨实在受不了,像是断裂一般,动一下就似上酷刑。
他惊恐的慌乱比划着,身子不由自主的抗拒着。
“你要带我去做什么……”
沈徽头也不回的冷冷道“打胎!”
第124章 小善
“打胎?”
他还没来得及从怀胎的震惊和喜悦中走出来,还未来得及抚摸感受肚子里的小生命,就要被拉去打胎!
“不,不要……不。”
他惊恐的抗拒着。
沈徽没有丝毫同情,铁箍般的指钳死死抓着他细弱的手腕,往外拉扯着他。
力量悬殊的面前,小善只能被拖拽着前行。
他绝望,即便是使出了浑身的力气,也无法保护自己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他根本没有能力带肚子里的那个小生命出来见见世面。
这一路即使哭的伤心欲绝,哀求他能高抬贵手,还是被按在了药堂内,强行灌下了堕胎药。
小善最怕吃药的,刚被捏着嘴灌进去一口,黄莲般的苦冲到了喉头,他无法抑制的狂吐了起来。
吐出来多少,又被沈徽灌进去多少。
任他怎么挣扎,沈徽双腿箍住他的身子,一手掰着他的嘴巴,一手猛灌进去。
“唔……好,难受……好想吐,放过我……”
碗底见空,沈徽将他扔在地上。
小善整个小脸痛苦的扭曲成一团,伏跪在地上不停呕吐着,苦涩的味道太难受了,他实在受不了那种呛口的味道。
沈徽站在一旁居高临下,双目寒彻。
“不准吐!”
“你要是敢吐出来,我弄死你!”
听到沈徽的威逼,小善吓的瑟瑟发抖,脸色惨白的让人心悸,强迫自己紧紧咬着唇瓣,任由那苦涩的汤药在胃里翻江倒海。
过了一会儿,该是药效发作的时候,却迟迟不见胎儿被打下来。
沈徽眉头一皱,脸色阴沉起来。
“怎么回事?是药效还不够?”
小善想求他,求他放过自己,放过他的骨肉,放过这个还未出世的可怜生命。
还未等他从地上爬起来,沈徽冷冷道:“既然一碗不够,那就再来几碗!”
听到这句冷情的话,小善顿时坠进了谷底。
紧接着他被沈徽撬开嘴,狠心的灌下了三碗。
整整三大碗,他被汤药苦的七荤八素,头晕脑胀,恐怕这腹中的胎儿还没打下来,他就要死了。
“沈……徽,我求求你,放过我吧……孩子给你,我不要了,别这样折磨我好不好……我真的好难受……谁来救救我,谁能来救救我……”
三大碗堕胎药喝下,怎么也得打下来了,可是他肚子里还一点动静都没有。
小善浑身无力的躺在地上,双目呆涩噙满了泪水,无助的看着某一处,嘴边还流淌着药汁。
他猛然想起,空虚的生子丹一旦服下,胎儿是不会被打掉的。
他的脸色顿时阴冷下来。
拉着他的手臂一把将地上软若无骨的人拽了起来。
“别他妈在我跟前装死,给我起来!”
小善被一路拖回了家,扔在了房间里。
小善以为,这件事就这样算了,肚子里的小生命保住了。
再怎么说这都是他的亲骨肉,虽然他不喜欢自己,甚至厌恶讨厌自己,但是看在肚子里的孩子,他还是讲些情面,不忍心的。
终究是他太善良,把沈徽想的太人性化。
下一秒沈徽闯进来,如同一头猛兽般扑了过来。
小善恐慌的奋力挣扎,可是浑身被药效拿没了劲,只能满面恐惧的任由他将自己的上身剥了个精光。
“你要做什么……”
剥落的衣袖将他双手反缚在了背后,他坐在地上,脊背抵在冰凉的墙壁上,整个身子因为过分恐惧吓的瑟瑟发抖。
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簌簌的往下掉,脸上的泪痕还没干,滂沱的新泪又覆盖了满脸。
一脸疑惑恐惧,不知道他下一秒又会有什么疯狂的举动。
直到沈徽手里掏出一把亮锃锃的短刀时,小善才知道他要做什么。
“他,他是要活生生的把孩子剖出来吗?不,不要……不可以,不可以这样做……不能,不能……”
沈徽脸色阴冷,把玩着手里的明晃晃的短刀。
锋利的刀剑泛着银光,照的眼睛发疼。
“既然堕胎药不管用,那就只能生剖了。”
小善瞪着惊恐的眼睛,疯狂的摇着头。
“不……不要,不要……”
他从未见过如此残忍的人,眼前的这个人像极了阿鼻地狱里的恶鬼。
冰冷的刀尖抵在他光裸的小腹上。
刀尖很锋利,沈徽还没有用力,皮肤吹弹可破柔软的很,刀尖瞬间就没进了血肉中,鲜血溢了出来。
小善疼的浑身剧烈颤抖,张着大嘴无声的尖叫着。
“不,不要!”
恐惧包裹着全身,浑身冰冷如坠冰窖。
“沈徽,你为什么要这么残忍,这可是你的亲骨肉,身上流着你的血脉,你……你到底把我当什么,既然不喜欢我,为什么要碰我……”
清晰的感受着冰冷的刀尖插进腹中,小善疼的整个人晕了过去,身子一斜,脑袋重重砸在了他的肩膀上,肩膀上的衣料顿时被眼泪打湿大片。
看着涌现出来的鲜血,沈徽眉头一皱,动作一滞,感受着怀里的人儿痉挛的抖动,沈徽咬着牙,冷着脸想要刺下去,却发现握刀的手不听使唤,怎么都没法往下进行。
本以为自己够心狠,却终究还是下不了手。
他一把丢了手里的短刀,随手撕扯下身上的一块布料,迅速将小腹上的伤口缠住,布料在腰间绕了几大圈,才将将把血液止住。
看着被血液浸透的布料,沈徽眉间紧蹙,露出几分无可察觉心疼和烦意。
他将地上晕倒的人抱起,小心放到了床榻上。
神色复杂的铮铮盯着他许久。
那么柔软的人,嘴角似乎永远都带着笑,眉眼弯弯荡着晴柔,任谁看了都想好好保护,可是到了他这里却成了挥之既来呼之即去,拳打脚踢的玩物。
“你可真倒霉,遇见了我,更倒霉的是可能还要倒霉一辈子……”
第二日小善醒了,自那天后,小善性子越发胆小懦弱了,眼睛慌措不知看哪里看好,喜欢把自己蜷成一团,双手环抱着双膝,脑袋埋在臂弯里,瑟缩在床角。
虽然是哑巴,他平时很喜欢比划,或者拉着沈徽的手,在他手心里写很多的字,但现在他不比划了,闷闷的,像只受惊的兔子。
沈徽看的心烦意乱,更加狂暴不堪。
终于有一天,他看着一直瑟缩在床角上的人儿道:“你有完没完,待在床上一动不动,都快要发霉发臭了!”
许是声音太大,小善吓的颤抖不已,肩膀剧烈耸动的哭了起来。
“哭哭哭,就知道哭!别他妈的哭了,烦死了!”
“又不是把你肚子里的孩子打掉了,孩子还在,你哭什么,三天没吃饭了,你想把自己饿死是不是!”
“滚下来吃饭!别妄想我把饭菜端到你跟前,也别异想着我能喂你吃饭,爱吃不吃,饿死才好!”
他哭的愈发厉害,沈徽的脾气越发大。
“现在我拿你肚子里的孩子没办法,等生出来我也得把他掐死!”
说完,碰的一声关上了房门,茅草屋跟着震动了几下,徒留床榻上那缩成一团弱小的人儿,瑟瑟发抖,恐惧的往床角里钻。
第125章 我的爱人啊
叶峤发现董昭最近很忙。
忙得有时候一整天见不到人影,直到晚上在榻上才能看到他。
每次想要问他在忙什么的时候,他都已经酣然入睡了。
这次趁着他在脱外袍时,见他一脸疲惫,叶峤便急着问了,生怕他倒头大睡又说不上话了。
“阿昭,最近你在忙什么?”
“没什么……”
“没什么是什么?”
“啊?”他脱衣的手顿了顿,面上表情有意掩饰着什么。
“明日就是白浪和萧策大婚的日子。”叶峤道。
“恩,我知道没有忘。”
叶峤看着他爬上床榻,躺平,盖好被褥,眼睛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