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刚想问问，‘知道了’是什么意思，
　　就在这时，傅云霄的光脑忽然响了起来。
　　“是谁啊？”楚茸好奇地探出脑袋。
　　“周教授，估计要说鲛人的事情。”傅云霄说着，接通了光脑。
　　光脑那边果然出现了周教授。
　　“小龙？”周教授看着把下巴搁在傅云霄肩膀上的楚茸，微微一愣，然后才打招呼，“晚上好。”
　　楚茸：“晚上好。”
　　“我和周教授说点事情。”傅云霄亲了下小龙的额头，“你自己玩一会。”
　　“嗯嗯。”楚茸点头。
　　傅云霄离得并不远，就在前面的书桌旁。
　　这样的距离，楚茸可以很清晰地听见两人谈话的声音。
　　好像是在讨论鲛人。
　　小鲛人不知道怎么织布，周教授为此很苦恼。
　　而且周教授好像也知道虫族情报的事情，觉得这么好的机会竟然没有相应的武器实在是太可惜了，并且在问人类首领最终是如何打算的。
　　楚茸全都听到了。
　　周教授是个笨蛋。
　　首领也……
　　楚茸犹豫了一下。
　　如果首领真的不让自己去，那他也是一个笨蛋，明明是个这么好的机会。
　　小龙绝对能帮到他们的。
　　楚茸又偷听了一会。
　　周教授真的很啰嗦，一件事情反复说了好几遍，估计没有一个小时没法结束。
　　楚茸没有耐心了，又盯着傅云霄看了半分钟，这才移开视线。
　　刚刚的谈话被周教授骤然打断，楚茸还有点没有回过味来。
　　他打开了床头的窗户，双手交叠趴在上面，若有所思地看着星空。
　　今晚的夜色很美，星星也很亮。
　　楚茸看了一会，脑海里不自觉地回想起了刚才的事情。
　　……首领最近好像很喜欢亲他的额头哎。
　　想到这里，楚茸抬起手，用指尖碰了一下自己的额头。
　　为什么会喜欢亲额头呢？
　　楚茸其实不太喜欢被亲额头。
　　……不，不是不喜欢被亲额头，而是，
　　楚茸的动作停顿了一下，然后很轻地抿了一下唇。
　　之前的亲密行为好像都没有了，为什么啊？
　　楚茸的眉头拧了起来，表情也随之变得有点迷茫。
　　不过，
　　他只迷茫了一小会，
　　“在想什么？”傅云霄打完了电话，发现楚茸正在窗前发呆，便走了过去。
　　“在想首领为什么最近只亲我的额头。”楚茸回答得很快，像是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就很奇怪，还有之前在别人的星球上，我和，”
　　楚茸话说到一半，忽然停了下来，然后猛地一转头——
　　“嗯？”傅云霄正在脱手套，见楚茸没有继续说了，抬了抬眼，“和什么？”
　　楚茸：“……”
　　楚茸的冷汗都吓出来了，背后一会湿一会热的。
　　尤其是眼神对上傅云霄幽黑的双眸时，脸颊一下子就红了。
　　“你、你听错了。”楚茸说话结结巴巴的，“我说我在想，在想……在想，”
　　傅云霄：“嗯？”
　　遭、糟糕了！
　　楚茸咽了咽口水，脑海里跳出无数个不相干的画面。
　　还是和他刚刚说的话有关。
　　在战舰的走廊，外星球的旅馆，
　　……停！
　　楚茸的脸都要冒烟了。
　　不是因为害羞，也不会因为一些奇怪的记忆。
　　而是、而是因为，
　　傅云霄现在正注视着他。
　　要想一个比较正经的事情。
　　楚茸的大脑高速运转。
　　“我、我在想报恩的事情!”楚茸忽然想到借口，“对，就是报恩。”
　　“报恩？”傅云霄愣了一下。
　　刚刚通话结束的时候，周教授说又从古地球遗迹里找到了一些文明。
　　好像是什么书，里面都是些灵异鬼怪的神话故事。
　　现在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但说到报恩的，
　　傅云霄下意识问道：“《白蛇传》？”
　　？
　　楚茸呆滞。
　　*
　　作者有话要说：


第110章 勇敢的小龙打断了傅云霄的话。
　　“怎么了？”见楚茸一直都没有说话，表情还非常茫然的样子，傅云霄轻轻弹了下小龙的额头。
　　小龙立马回神！
　　“你、你怎么突然说起这个啊！”楚茸紧张得都攥紧紧了小拳头。
　　就算现在可能是一只不那么纯情的小龙，但他也没办法接受人类和小动物生小崽崽这回事。
　　所以下意识地被吓了一跳。
　　而且傅云霄还在说，
　　“不是你在说这件事？”傅云霄微微挑眉。
　　“我才没有说，是首领你在欺负我。”楚茸气鼓鼓地关上窗户，嘴里嘟嘟嚷嚷地控诉道：“就是你突然说报恩的事情，才会吓我一跳。”
　　某只小龙似乎完全忘了这个词是自己先提起来的。
　　不过傅云霄也不会和他计较。
　　他笑了笑，只说道：“刚刚周教授提起了这件事，就顺势想到了。”
　　……周教授就是一个大笨蛋。
　　楚茸揉了揉自己烫烫的脸，忍不住腹诽道。
　　“觉得很有意思。”傅云霄停顿了一下，笑道：“然后想到了我的小龙，觉得古地球的神话故事似乎也不是空穴来风，可能也是真的。”
　　“哎？”楚茸的小脑袋瓜现在还是笨笨的，有点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的意思。
　　可马上，
　　“因为我就有一只来报恩的小龙。”傅云霄想到那天在商业中心的长椅上，楚茸对自己说的事情。
　　一只等了他三年，特意来报恩的小龙崽。
　　思及此处，傅云霄的眼神都温柔了不少。
　　一开始听到楚茸说这件事的，傅云霄并没有把这句‘报恩’当一回事。
　　他才那么小，什么也不懂。
　　因为自己，离开了家乡，离开了熟悉的环境。
　　傅云霄当时只在想，他能够开心快乐的生活在这里就好了。
　　可随着时间的推移，两人的关系发生了变化，心境自然也就发生了变化。
　　傅云霄现在很感激楚茸来到自己的身边。
　　能一直记得自己。
　　是个很温暖，又很可爱的小家伙。
　　傅云霄笑了笑，伸手捏了捏楚茸的脸颊。
　　“……哎？”傅云霄突如其来的动作，让楚茸愣了一下。
　　他脸上的热度已经消下去了不少，但说话仍有些紧张，“怎、怎么了？”
　　“没有。”傅云霄低声道：“就是突然觉得小茸已经做得很好了。”
　　他说他说来报恩的，就真的有很努力地在做这件事了。
　　像个小太阳一样温暖着所有人。
　　“非常好。”傅云霄又补充了一句。
　　“啊？”楚茸更懵了。
　　他都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
　　但是被夸奖嘛……还是很开心的。
　　楚茸挠了挠自己的脑袋，还有点不好意思。
　　……以及，得意忘形。
　　“哪、哪里好啊？”楚茸状似不经意地问了一句。
　　实际上恨不得傅云霄说个三百字的小作文。
　　但傅云霄却没能让他如愿。
　　“嗯？”他停顿了一下，笑道：“在报恩这件事上，小茸做得非常好。”
　　楚茸：“？”
　　楚茸现在听到就两个词就头皮发麻，脑袋上一个大大的问号，满脸都写着，
　　——有这种事吗？
　　——不会吧，我明明什么都没做。
　　——等等首领会不会是另外一种意思？
　　楚茸的身体瞬间僵住。
　　“也、也没有吧。”楚茸咽了咽口水，否认了傅云霄的‘夸奖’。
　　傅云霄微微一怔。
　　小家伙忽然变得谦虚了。
　　楚茸的眼神四处乱瞟，又重复了一句，“我没有的吧？”
　　首领不会真的希望自己做那种事情吧？
　　不要吧，楚茸面露难色，这真的很为难一只小龙哎。
　　楚茸沉浸在自己的思考中。
　　可还没有等到他想好，
　　“你今天怎么了？”傅云霄也发现了楚茸的不对劲。
　　楚茸今天似乎不怎么想听到报恩这个词。
　　可是以前，他不仅会主动提起，还会得意洋洋地告诉傅云霄。
　　可是今天……
　　傅云霄沉吟片刻，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没有！”楚茸立马否认。
　　傅云霄挑了挑眉，没有说话。
　　可楚茸是个藏不住事情的。
　　过了一会儿，
　　“你、你真的需要我报恩吗？”楚茸试探性地开口了。
　　“需要？”傅云霄好像一下子没有反应过来，重复了一遍。
　　“嗯嗯。”楚茸满脸纠结，看得出是花了很大的力气才说出口的，“一定要这样子报恩吗？”
　　傅云霄没有再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楚茸，等楚茸自己说出来。
　　楚茸看上去苦恼极了，挠了挠自己的耳朵，半晌，才吞吞吐吐地说：“那个《白蛇传》，可能，可能，”
　　“嗯？”傅云霄好像明白了什么。
　　楚茸：“也许……它有没有可能，”
　　傅云霄垂下眼睫，注视着小龙不安的样子。
　　楚茸：“……是杜撰的故事？”
　　傅云霄：“。”
　　“……”傅云霄反应过来了。
　　“小茸你……”傅云霄停顿了一下，实在没有忍住，笑出了声。
　　楚茸：“？”
　　楚茸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傅云霄清咳了一声，“小茸，不是你想的那那样。”
　　楚茸完全理解错了傅云霄的意思。
　　不仅如此，
　　“报恩不是要生幼崽。”楚茸是一只非常好懂的小龙，傅云霄回想了一下故事情节和他今晚的异常表现，就知道楚茸吞吞吐吐的原因是什么了。
　　他眼中满是笑意，拨了拨楚茸额前的碎发，解释道：“我是说你很可爱，没要你用这么方式报恩。”
　　楚茸眨了眨眼，“……啊。”
　　没、没有啊。
　　楚茸咽了咽嗓子，那太好了。
　　傅云霄：“两个男性是没有办法生下幼崽的。”
　　“我、我知道的啊。”楚茸心想，就是因为这样自己才觉得苦恼的。
　　这完全就是没办法做到的事情嘛！
　　楚茸表情别扭，“我又不是笨蛋。”
　　“小茸当然不是笨蛋。”傅云霄稍微收敛了一下唇边的笑意，把楚茸拉到了自己的怀里，“但是我也没有想到你在纠结这件事。”
　　仔细回想起来，异样早在研究院的时候就出现了。
　　但自己当时都没有发现。
　　傅云霄将额头抵在楚茸的头顶，闷笑道：“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龙。”
　　楚茸：“……”
　　楚茸的脸又红了。
　　好端端的，怎么又……夸起他来了呢？
　　楚茸稍微挪开了一点视线。
　　他的脑袋放在傅云霄的肩窝里，闷声闷气地说道：“因为我做不到嘛。”
　　“你当然做不到。”傅云霄笑道。
　　楚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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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心好了。”傅云霄捏了捏楚茸白皙的脖颈，“我不会让你做你不喜欢的事情的。”
　　“……那我喜欢做的事情呢？”危机解除，楚茸的心又放回到了肚子里，下意识地开口。
　　“嗯？”傅云霄垂眸看他。
　　“只有额头吗？” 楚茸双手攥住傅云霄的衣服，没头没脑地问了一句。
　　傅云霄低笑了一声，随后抬起了楚茸的下巴。
　　这是一个绵长的吻，傅云霄很温柔。
　　两人鼻息交错，就连空气都缠绵在了一起。
　　楚茸被亲得晕乎乎的，半睁着眼，忽然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怎么了？”傅云霄察觉到了楚茸的走神，用指腹轻轻摩擦着他的脸。
　　“首领。”楚茸咽了咽嗓子，“你好好看。”
　　楚茸灿金色的瞳孔里全是傅云霄的影子。
　　他拉起傅云霄的手掌放在自己的胸口，“刚刚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你，忽然就跳得好快，我一定也是好喜欢你。”
　　楚茸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但就是想把这样的情绪说给他听。
　　不仅在说，还在看。
　　他满心满眼，都是傅云霄。
　　看着楚茸这天真的样子，傅云霄的喉结动了动。
　　……他太幸运了。
　　能和楚茸在一起。
　　傅云霄的眼神暗了暗。
　　……
　　“嘶。”楚茸忽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首领，你弄痛我了。”
　　楚茸说着，掀开了衣服。
　　一截白皙的腰线猝不及防地映入眼底。
　　除此之外，还有一道鲜艳的颜色。
　　人类首领的力气太大了，上面竟然有了痕迹。
　　傅云霄：“。”
　　“抱歉。”傅云霄的声音有点喑哑，“我去给你拿药。”
　　“不用了。”眼见着傅云霄转身要离开，楚茸连忙拉住了他的手，“也不是很痛。”
　　不过……话虽然这么说。
　　楚茸坐在床上，还是撩开了一截衣服，小心翼翼地伸出一根手指，自己碰了碰。
　　傅云霄：“……”
　　“真的不疼吗？”傅云霄问道。
　　“不疼啊。”楚茸怕傅云霄觉得弄伤了自己，于是用脸蹭了蹭傅云霄的手背。
　　房间内忽然寂静了下来。
　　傅云霄好像在想什么事情，低垂着眼，也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