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带。”傅云霄弯腰，把机械小龙也捞了上去，“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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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午三点，潜艇准时下海。
　　两只小龙趴在傅云霄的披风上，好奇地东张西望。
　　“你不能露出来那么多。”楚茸的目光瞥到机械小龙大半个身体在外面，连忙又把它按了回去，“看我的，只露出一个脑袋。”
　　“嗷呜。”机械小龙听懂了，微微弯下身体，学着楚茸的样子，两只爪子揪住毛绒，只露出一个脑袋在外面。
　　“这个也给你。”楚茸又把自己脑袋上的帽子摘了下来，套在机械小龙的头上。
　　机械小龙，“嗷呜~”
　　听到肩膀上传来的动静，傅云霄无声地扯了扯嘴角，踏进了潜艇。
　　“上将。”钟慕早已在潜艇内等候，起身朝傅云霄敬了个军礼。
　　傅云霄点点头。
　　整个潜艇内大约五六个人，傅云霄进去后便和钟慕一起去了指挥室。
　　两只小龙也趁机从毛绒里钻了出来。
　　指挥室里的人比外面要少，楚茸呼了一口气，转头看傅云霄。
　　傅云霄正在和钟慕说话，楚茸见他没注意到自己，冲机械小龙招招手。
　　两只小龙一起蹑手蹑脚地往下爬。
　　爬到傅云霄手肘处的位置，楚茸往下一跳——
　　完美落地！
　　楚茸把小靴子从自己脚上拖下来，拿在手上，拽着机械小龙就往前面跑。
　　“别跑太远，就在指挥室里玩。”
　　傅云霄的声音突然响起。
　　楚茸的脚步顿住，往后看了一眼。
　　傅云霄的视线依旧在指挥室的屏幕上，偶尔低头查阅着什么文件。
　　可过了一会儿，见楚茸一直没回应，这才转过头，看他在干什么。
　　小家伙一手提着靴子，一手牵着小龙，光脚踩在地上，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他。
　　傅云霄微微挑眉。
　　“知道了！”两人的目光一对视，楚茸立马红着脸跑开，牵着机械小龙到指挥室门口附近才停下。
　　到了后，又回头去看傅云霄。
　　楚茸：“我就在这里。”
　　“嗯。”傅云霄笑了笑，又将头转了回去。
　　楚茸和机械小龙一起坐在了地上。
　　早上还对海底世界非常感兴趣的楚茸现在像是完全忘了这茬，他拿着自己的那双小靴子，好奇地上下看看，似乎想搞明白为什么靴子里那么暖和。
　　前面，傅云霄和钟慕在谈论着什么。
　　钟慕：“地点已经设定好了，接下来潜艇会自动航行，上将你……”
　　钟慕说着，回头看了眼楚茸。
　　楚茸虽然是坐着的，但很明显身子向他们这边倾斜，耳朵也竖得很高。
　　一看就是在偷听。
　　钟慕笑道：“不用一直待在指挥室，带小朋友出去逛逛？”
　　‘小朋友’听到自己被谈论，立马转了个身，假装很认真地在研究靴子。
　　傅云霄转过头，只看到楚茸用屁股对着自己，连尾巴也不摆动了。
　　傅云霄盯着楚茸看了半分钟——
　　“靴子会发热是因为里面有锂电池。”傅云霄说：“就在右边。”
　　楚茸侧头去看，果然在靴子右侧摸到了一块硬硬的东西。
　　他伸出小爪子抠了抠，似乎想要打开。
　　但努力了两下，没有结果，又给放下了。
　　“弄清楚了？”傅云霄不知道什么时候走到了楚茸的身边，“要去外面看看吗？”
　　手里的靴子忽然就不香了。
　　楚茸纠结了五秒，然后朝傅云霄张开了双臂。
　　傅云霄笑了一声，将楚茸抱了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肩上。
　　潜艇不同于飞船，舷窗非常少。
　　傅云霄带着楚茸走到其中一个，小龙立马好奇地自己跳到了窗台上。
　　他的小手爪贴在窗户上，额头贴在舷窗上，盯着看了好一会儿，然后收回目光，转头看傅云霄，“外面没有闪闪发光。”
　　“嗯。”傅云霄说：“这片海域几乎没有活物了。”
　　楚茸似懂非懂，问道：“那我们现在要去哪里啊？”
　　傅云霄：“搜寻海域，寻找有没有鲛人的踪迹。”
　　楚茸“哦”了一声，“什么是鲛人？”
　　“人身鱼尾的一种生物。”傅云霄耐心回答。
　　楚茸想象了一下，忽然鼻子一皱，嫌弃道：“有点奇怪。”
　　傅云霄无声地笑了笑。
　　“那它们是鱼尾巴，就不能上岸生活了吗？”楚茸继续往下问，“好像就不能走路。”
　　“嗯，它们居住在海里。”
　　……
　　傅云霄对楚茸的问题几乎有问必答，直到楚茸完全问清楚了，突然短暂地安静了下来。
　　“你会觉得我很笨很难教吗？”楚茸背对着傅云霄，贴在窗台上的小爪子紧张地缩了缩，看着像是随口问出来的问题，但实际上，他甚至紧张地咽了咽口水。
　　“不笨。”傅云霄很快回答。
　　他垂下眼睫，看向紧张的小龙，揉揉他的脑袋，“你才刚认识这个世界，有不懂的东西很正常。”
　　楚茸的小爪子突然松开了窗户。
　　他转过身，一眨也不眨地看向傅云霄。
　　首领说，他有不懂的东西很正常，不是一只笨小龙。
　　意识到这点的楚茸，心中忽然涌上一股莫名的情绪，把他的心脏填得满满的，还能暖和。
　　他猛地一下站了起来。
　　“怎么了？”傅云霄用手指碰了碰小龙的脸颊，“你有话想说？”
　　“嗯！”楚茸抱住傅云霄的手指，激动地开口了，“顾泽说的都是错的！”
　　“我、我还没到发.情期！”
　　*
　　作者有话要说：
　　傅云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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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vT，二更还在写，写完再发，别等，没准是红包也说不定(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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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有只小龙出生三个月已经长到十多米了。
　　发.情.期.这样的字眼对一只小龙来说实在是太严重了。
　　几乎是下意识的，楚茸先解释这个最重要的问题。
　　“我们龙都是到成年才会发情，会长到很大很大。我醒来才三年，现在还是一只小龙。”楚茸把小爪子放在自己的脑袋上，和傅云霄的脖子比了比，“不高。”
　　“……”傅云霄沉默了几秒，“你还小。”
　　“嗯嗯。”楚茸连忙点头。
　　对于这点他还是非常认同的，重复了一遍傅云霄的话，“我还小。”
　　说完，自己觉得有点干巴巴的，挠了挠脑袋，又补充道：“也不会突然给你带回来一个儿媳妇！”
　　反正唐流哥哥不在这里，楚茸不用担心笨小龙的事情，一股脑全说了出来，“我才不喜欢小母龙。”
　　傅云霄“嗯”了一声，随后问道：“你在外面都听到了？”
　　“对啊。”楚茸的爪子卷着自己的尾巴，稍稍扭开了脑袋，应了一声。
　　傅云霄：“那怎么不进来解释。”
　　“不想让唐流哥哥觉得小龙都是笨笨的。”楚茸皱了皱鼻子，“他还没答应要养小龙呢。”
　　“唐流？”傅云霄微微挑眉，“你想让他养小龙？”
　　楚茸：“嗯。”
　　傅云霄：“为什么？
　　“唔。”楚茸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含糊地应道：“我的秘密。”
　　傅云霄很轻地笑了一声，没再说话。
　　潜艇内有重归寂静，偶尔有士兵走动的声音传来。
　　傅云霄看向窗外。
　　潜艇外并没有什么异常，依旧在缓慢行驶，连条小鱼都见不到。
　　肩膀上的楚茸也没半点动静，傅云霄侧头，看见他正抱着自己的尾巴，揪上面的鳞片玩。
　　傅云霄看了一会，忽然开口，问道：“你刚刚说，你才醒来三年？”
　　“对啊。”楚茸见傅云霄和他说话，便放下了尾巴，把上午对舒仪说过的话，又对傅云霄重复了一遍，“蛋壳里很舒服，我就一直没醒，后来地震了。”
　　“地震之后我从火山里滚了出来，周围一点都不暖和，就醒来了。”说到这里，楚茸兴奋地摇了摇尾巴，“很厉害，一下子就钻出来了。”
　　“这样。”傅云霄沉吟了片刻，“照这么说，那你应该是睡着之前就破壳成功了？”
　　“应该吧。”楚茸回想了一下。
　　自己当时好像确实没费什么劲就把蛋壳顶开了，都不像睡着之前，拼命了好久好久才听到外面的声音。
　　于是楚茸回答道：“好像是这样。”
　　傅云霄“嗯”了一声。
　　“你是不是想知道我们小龙的事情啊。”楚茸见傅云霄还有不懂的事情，一下子就高兴了起来，拍了拍自己的小胸膛，“我可以告诉你啊。”
　　“好。”傅云霄见楚茸这么高兴，便顺着他说：“你还记得？”
　　“那当然了。”楚茸非常得意，想了想，“我破壳的时候听到其他龙在说话，有只小龙出生三个月已经长到十多米了。”
　　“它们在给它量身高。”说着，楚茸张开了自己的双臂，尝试比了一下，“十多米那应该很长很威风吧。”
　　“就是不知道为什么我一直长不大。”楚茸左右转了转，看着自己肥嘟嘟的小身材，伸手比了比，“怎么会这样啊。”
　　小龙挠了挠脑袋，一副不解的样子，“难道我的身体发生了什么奇怪的变化吗？”
　　傅云霄沉默了几秒。
　　“首领？”楚茸喊他。
　　“你有没有想过，可能是因为待在蛋壳里导致的长不大？”过了一会，傅云霄开口，“如果三个月的幼龙都能长到十米，你都醒来三年了，不至于还是这么大点。”
　　楚茸十分震惊，张了张嘴，“这、这样的吗？”
　　“我猜的。”傅云霄嗓音淡淡，“你醒来之后应该也是睡在蛋壳里吧？”
　　“嗯嗯！”楚茸连忙点头：“因为干草堆刺刺的不太舒服。”
　　“那你出生后量过身高吗？”傅云霄问道：“有长高吗？”
　　小龙摇了摇头。
　　虽然他偶尔会觉得自己长不高很奇怪，但一直以为是因为没有吃肉营养不良或者是长高得不太明显，所以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蛋壳造成的。
　　现在经过傅云霄的提醒，楚茸回想了一下，发现自己好像确实一直都是这个身高，没有变化过。
　　楚茸陷入了沉思。
　　过了一会，他忽然锤了下自己的掌心。
　　楚茸：“我想起来了！”
　　“嗯？”傅云霄微微挑眉。
　　“松鼠吱吱！”楚茸说：“我第一次去吱吱家偷听的时候，吱吱还是一只小松鼠，比我矮大半个脑袋。”
　　楚茸一边说，一边给傅云霄比着高度，“半年后，吱吱就和我差不多高了，现在……”楚茸顿了顿，“现在可能比我还要高出两三厘米。”
　　虽然有点不好意思，但楚茸还是实话实话，“我好像真的一直没有长高诶……”
　　小龙的语气都开始担忧了起来。
　　“没事。”傅云霄拍了拍小龙的脑袋，“我也只是猜的，回去试试，看看不睡蛋壳会不会长高。”
　　“嗯！”楚茸觉得这个办法可以，应了一声，又重新坐下。
　　可他心里一直惦记着这件事，把小爪子放在自己的脑袋上，不停地比来比去。
　　就连傅云霄从舷窗处离开了也不知道。
　　直到走到指挥室，楚茸才把小爪子放了下来。
　　但他的脸烫烫的，悄悄把挪了挪小屁股，把脑袋藏在傅云霄的耳朵后面，害羞地用手指卷着自己的尾巴，“你好厉害啊。”
　　“什么？”傅云霄拉开椅子坐下，侧头看楚茸。
　　“我都没有想到这个。”楚茸小声说：“我一直以为我是因为没吃肉营养不良才长不大。”
　　这种说法是楚茸从其他动物那里听来的。
　　营养不良就会长不大，楚茸见过瘦不拉几的小野狗们，以为自己的情况和它一样。
　　不过没吃肉的这种说法嘛……
　　傅云霄挑眉，伸出手指碰了碰楚茸圆滚滚的肚皮，带着笑意问道：“营养不良？”
　　沉甸甸的肚皮肉贴在傅云霄的指腹上，怎么看都像是营养过剩。
　　楚茸的脸又烧起来了，把额头贴在傅云霄的耳后。
　　“什么营养不良？”听到动静的钟慕转过头，问道：“他营养不良吗？”
　　说着，他斜过脑袋去看肥嘟嘟的楚茸。
　　楚茸连忙往上爬，躲进了傅云霄的头发里，不让钟慕看他。
　　没过一会，又主动爬出来给自己解释，“我不是一个小笨蛋，我其他地方还是很厉害的。”
　　“嗯。”傅云霄莞尔，“很可爱。”
　　楚茸：“……”
　　虽然也没错，但是……
　　楚茸爬到了傅云霄的耳朵边上，悄悄对他说，“我可以听懂所有动物的语言。”
　　小龙贴在上面讲话，温热的气息吐在傅云霄的耳畔，还有小家伙的悄悄话。
　　楚茸：“如果你以后想听谁讲话，我都可以帮你哦。”
　　“好。”傅云霄轻笑一声，“很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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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件事说完之后，楚茸没多久就困了。
　　他打了个哈欠，慢慢地从傅云霄的脑袋上往下滑，最后落在他的肩膀上，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困了。”
　　“去睡会。”傅云霄起身，把他放在指挥室里的一张小床上，“晚安。”
　　楚茸点了点头，没一会儿就睡过去了。
　　再醒来时已是深夜。
　　潜艇晃了一下，楚茸有点迷茫地睁开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