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定了的事情,就不会再做出改变。
可能是看着太宰治稚嫩的外表,阿言又补充了一句:“你该回去了, 离家出走太久,会让家人担心的。”
太宰治只是对着阿言笑了笑,没有说话。
毕竟是小孩的身子, 折腾了一个白天加晚上, 他现在实在是疲惫得不行。
现在太宰治急切地需要睡觉。
懒得再和阿言再说什么。
太宰治回想起自己已经好多年都没有回去的津岛家, 他无所谓地想着。
大概不会有人为了他所谓的离家出走担心。
但是这些都不需要他说给阿言听。
清晨,植被上的露水都还没有被蒸发,的场家就出现了几个奇怪的客人。
“你们好,我们是军方某部队的成员。”
的场家的大门打开后,面对着询问他们的仆人,领头的人拿出了一张证件。
“你好,根据我们的调查, 的场家最近涉及了某件军事机密,请你们配合调查。”
仆人愣了一下。
虽然的场家是除妖师家族,在除妖界里近乎是呼风唤雨的存在, 但是军方……他们确实没有和军方有什么关系。
的场家是做着灰色妖怪产业链的合法家族。
虽然这么说有些奇怪,但是的场家确实不涉及黑色产业,不提因为灰色利益链得到的权贵庇护,就算是他们除妖的本事,也足够他们摆足除妖师家族的高傲姿态。
现在突然被毫不相干的军方找上门来, 也不怪的场家的仆人感到错愕。
“你们先到候客厅里休息一下,我去向家主大人通报, 稍等片刻后会接见各位。”
的场家的管家匆匆赶到, 他给来者说明情况后, 准备立即去找的场一辉,让之前开门的仆人领着这些个军方的人去了一个和室,
军方的人也不焦躁,十分配合。
面对大家族的这些繁琐礼仪,倒是在他们的意料之中。
只是……管家没能找到的场一辉。
他心里某种不好的预感越来越大。
管家又让仆人们继续去找,他记得家主大人昨晚回来后没有去找夫人,以往这种时候,家主大人应该都是在书房的啊。
但是现在他并没有找到的场一辉。
管家纠结了一下,隐晦地对一个让他信任的仆人说:“你去百合子小姐的地方看看。”
管家委婉地提醒仆人,可以把军方那边来人了还有的场一辉不见的事情都给百合子小姐说一下。
不必隐瞒。
仆人虽然不知道怎么回事,但还是尽职尽责的答应了。
再等等吧,夫人身体不好。
军方的人找上门来肯定不是什么小事,以夫人现在的病弱程度,不能让她太过操心这种事情。
不到必要的时候,这些事情就不要麻烦夫人了。
管家年纪已经很大了,算是从小看着的场一辉长大的,的场家里的许多秘密他都清楚。
昨晚要不是因为管家年纪大了身体有着不少毛病,半夜起床着实费劲。
不然等他看到阿言版的冒牌的场一辉,说不定他真的能戳穿阿言的伪装。
仆人腿脚很快,特别上用上提速的符咒后,他很快就抵达了的场百合子的住所。
仆人望着眼前的院门咽了咽口水。
他来过这个地方几次,每次都觉得的场百合子住的地方温度要比外面低不少,瞧着有些诡异。
他有些瑟缩,但是身为一个尽责的仆人还是根据管家的命令,敲了敲大门。
此时的的场百合子刚刚睡醒洗漱完,她正坐在客厅里吃早餐。
在听到的场家的仆人简单几句话说清楚来龙去脉后,的场百合子正在用纤细白皙的手指擦拭着嘴角。
她刚好吃完早餐。
“不用去找一辉了,那些军方的人,我过去见见吧。”
仆人愣了一下:“啊…可是家主大人……?”
他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的场百合子说的话。
忽然,的场静司揉着眼睛从客卧里推开门走出来。
小孩明显一幅还没有睡醒、强撑着起床走出来的样子。
“就让小姨去吧。”
仆人在的场百合子的住处里看到的场静司的时候,他显得十分惊讶。
好不容易藏好脸上的惊讶情绪,他才愣愣地说:“好的,少爷。”
的场家里谁不知道家主大人的那些风言风语。
连带着,的场静司和的场百合子的关系简直差得不能再差,两个人几乎没有任何联系。
没想到的场静司居然在的场百合子这里过了一夜。
仆人不知道的是,其实严格来说,的场静司并没有在这里过一夜。
的场静司只是在天蒙蒙亮的时候,实在找不到去处,被的场百合子叫过去的。
当时的场百合子正撑着一把伞,就站在不远处,的场静司可以看到她的脸上带着一层迷蒙的哀愁。
的场静司不知道,为什么小姨会在这个点出现在这里。
“那个孩子来报仇了。”
“你跟我走吧。”
柔弱的女子走过来说了一句的场静司听不懂的话,紧接着下一句话就是邀请他跟自己暂时回去。
当时的的场静司脸上还有泪水没有擦拭干净。
他倔强擦了一把脸蛋,红彤彤的眼睛看起来十分可怜。
的场静司抬着头看向她,哪怕脖子酸软也没有放下。
他感觉,的场百合子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的场一辉已经死了。
她的态度带着的场静司完全不明白的诡异。
的场百合子就好像一点也不惊讶。
的场静司还是跟着的场百合子回去了。
不管是一个再怎么早熟的孩子,有大人出现得时候,他也还是会下意识的依靠那个大人。
整个的场家,现在就只有他们两个人知道——的场一辉已经死了。
在的场百合子这里才休息了几个小时的的场静司睡得并不安心。
他很快就被外面客厅的动静吵醒。
听到了的场家的仆人来向的场百合子说明情况,的场静司直接从客卧里走了出来。
的场百合子一点也不意外的场静司的态度。
但是的场静司接下来又固执地说:“我也要去。”
的场百合子沉默了一下,走过来摸了摸他的头:“你好好睡觉,听话。”
的场静司不服气,他躲开了的场百合子的手:“不要。”
他很固执。
的场百合子一边走到另一边拿起遮阳伞,一边对的场静司说:“听话,好好睡觉,然后去看看你的母亲。”
的场静司在听到自己的母亲后,想要跟着的场百合子一起过去的心情瞬间冷静了下来。
的场百合子没有再理会他,对着仆人说:“带我过去吧。”
似乎已经断定的场静司要做出什么样的选择了。
果然,的场静司自己沉默了一会后,他就放弃了。
“好。”
他必须要为自己的母亲考虑。
的场百合子听到的场静司小声的回答后,勾了勾嘴角,夸了他一句:“懂事的孩子。”
“冒昧打扰了。”
军方的人并没有在意到底等了多久。
只是在看到的场百合子走进来的时候,眼里的惊艳没能遮盖住。
好漂亮的女人。
很快,训练有素的军方人员就反应了过来。
领头的人率先开口:“警方接到了津轻地区津岛家的报案。”
“津岛家的第六个男孩失踪了。”
津岛修治失踪十几个小时后,津岛家就选择了报案。
小孩失踪案,七岁不到的小孩,排除了离家出走的可能后,最大的一种可能就是被人贩子给拐走了。
因为津岛家是津轻地区的大家族,警方在津岛家的压力下很是努力,想遍了办法用尽各种人力物力去寻找。
结果都没能找到津岛修治。
不仅没能找到人,甚至他们连一点线索都没有挖掘到。
这个案子越调查越让人觉得很不正常。
直到津岛修治失踪两天后,出动了许多精力的警方都没能找出任何一点消息。
就在他们发掘出不对劲的时候,军方接手了这个案子。
“津岛修治很可能是个异能者。”
军方内部有不少能人异士,他们知道的消息要比警察更多。
实验基地那边一直都没有放弃对中也的寻找。
这几年但凡是和中也可能挨着一点边的东西都会被他们追查。
更不要说还和那座森林有关。
当年追踪中也最后的信号就断在了那片森林,去抓捕中也的军方小组根据他们的推测也是丧生在了那个森林里。
特别是军方在森林外全部都找遍了也没能找点中也后,他们可以断定中也就是进了这个森林里一直没出现。
军方的人不是不想强硬点直接突破森林进行地毯式搜查。
但是那个森林十分特殊,里面生活着许多妖怪,这里几乎是妖怪的世界,他们可以容忍人类短暂的进来,但是大规模的打扰妖怪的生活,那就是撕破脸了。
军方本来就是必须要在低调的前提下对中也进行抓捕,这件事绝对不能对外界公开。
仔细的根据各方面原因思考后,军方熄灭了大规模地毯式进森林里搜索的想法。
但是派遣小队进去……军方最开始确实派遣了好几个小队进去,但是无一例外全部都死在了森林里。
带进去的高科技产品全部失效,没有人知道这些小队在森林里遭遇了什么。
对此,在自己家门前清理了好几拨“垃圾”的阿言扫了扫额前的碎发,狡猾一笑。
长此以往,军方对自己培养的这些人员丧命森林也表示十分心痛,逐渐就不再派人去森林里送人头了。
可以说,中也和这座神秘的森林就是军方基地里的一根刺。
也在这两个巧合点下,津岛修治完美失踪事件,自然就成了军部高度重视的事情。
军方的人这次来的场家就是来验证一个事情的。
他们听说了的场家前两天轰轰烈烈的除妖事件,地点恰好就是军方一直高度关注着的那片森林。
多少是有点关系的。
的场家的行动在军方眼里实在是可疑。
要知道那个森林被确认过,并没有需要除妖师大批出动去围剿的危险妖怪,大多数窝在森林里过着自己生活的妖怪。
的场家这么做,很明显是掌握了什么消息。
他们害怕的场家在无意间收到了中也的消息。
军方实验基地的研究人员都没有把握检测出来中也到底是什么物种,他们害怕的场家把中也认错,当成了妖怪。
识货的人类可不止一两个。
这群除妖师要是真的为了可能的利益抓住中也擅自乱搞的话,万一他们奇奇怪怪的手段把中也给弄死了,军方那才是真的得憋屈死。
所以军方的人一旦坐不住后,他们的效率就变得很快,直接找上了的场家的门。
军方这次找到的场家要说的事情也很简单。
告诉他们中也不是妖怪,对除妖师没有用处。
如果有可能的话,再鼓动除妖师跟着他们一起进攻森林。
没错,就是进攻森林。
军方已经等不及了。
战争已经从最开始的颓废到现在马上就要失败,军方实验基地的负责人已经没有其他的办法了,他们必须孤注一掷来完成这个实验。
不然一旦战败,这个实验基地之后的走向谁也说不清楚,很大可能是停掉,这还是不清算的情况下最好的结果。
没有其他选择,军方必须疯狂,他们已经没有耐心了。
必须抓住中也。
谁知,他们刚刚模糊地告诉了的场百合子,中也并不是一个妖怪,暗示了中也是军方的“人造产物”。
的场百合子就主动说了:“我知道。”
这么一句话瞬间让军方的人忌惮起来。
“放松一点。”柔弱的漂亮女子靠坐在椅子上,似乎为了活跃气氛,她笑了笑。
的场百合子没有吊人胃口,她接着说:“但是我们要找那个玩意报仇,所以我们是站在统一条线的不是吗?”
“我们的家主死在了森林里。”
谁也不知道的场百合子在想什么,她毫不避讳地说:“这件事情和那个东西脱不了干系。”
“整个的场家也想要为我们的家主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