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咕。”男人的萌宠发出粗噶的声音,扇动着短小的翅膀,翅膀扇动间绵绵细细的白雾冒了出来。
夜间的雾,看着更加重了。
男人脚下轻点,翻身上了萌宠的背,在萌宠的修长的脖子上拍了一下,“走吧。”
“咕咕。”萌宠叫了一声,埋着长腿走进了雾里面。
第36章 白跳了
回到房间的魏意翻箱倒柜,在玄关的鞋柜里面翻, 在茶几下面的抽屉里面翻, 电视柜里翻……
“小意你找什么呢?”
魏意已经转到阳台那儿的壁柜, 声音远远传来, “找跳绳。”
堂堂跟在爸爸的身后亦步亦趋,软糯的声音喊着,“找跳绳呢。”
“找跳绳干什么?”陆奉廷站在阳台的门口问。
魏意翻了翻眼睛, “废话嘛, 当然是跳。”
“跳呀。”堂堂今天当定了小尾巴。
魏意拍了拍儿子的脑袋,“不准学爸爸说话,边儿站着去, 爸爸要跳绳了。”
“哦。”堂堂捂着脑袋转身往后蹦跳着到了爹爹的身边,靠着爹爹看爸爸跳绳, “爸爸, 我也要跳。”
“别凑热闹,家里面没有短的绳子。”魏意做了起势动作, 开始跳, 跳了一个、跳了两个……跳了十个就有些气喘吁吁, “再说了,你也、也不会、会……呼呼……”
堂堂说:“我可以学。”
“行,行,呼呼, 爸爸、爸爸明、明天给你买一根短、短的。”跳着绳的魏意一句话说的断断续续。
看得陆奉廷直皱眉, “小意你真的应该加强身体锻炼了, 跳绳没有用,你给房间增加一个运动室,我放一些健身器材进去,以后我陪着你锻炼身体。”
以前跳绳是哒哒哒哒,现在跳绳是钝、钝、钝、钝……魏意再一次体会到了岁月的增长是多么的无情,小时候拿起跳绳就是一串双飞,现在拿起跳绳只想着长度适不适合当个晾衣绳。
“啊,岁月啊!”好不容易跳了一百个的魏意停了下来,扶着墙壁大喘气,“行,按照你说的,我添一个运动室,再给你加一个衣帽间,你那些衣服我的衣柜都快塞不下了。”
件件价格不匪,他都不敢放进洗衣机里面洗,就怕给洗坏了。而且陆奉廷还有置装癖,给他、给堂堂买衣服,何止是陆奉廷缺少一个衣帽间,堂堂房间里也需要一个,成堆的小衣服都快没地方塞了。
“你那些衣服我可搞不定,上次送街上的那家洗衣店,人老板一看就说是手工高定的,拒绝接手。”魏意还被暗暗嘲讽了,说买得起这么好的衣服怎么去不起高档的洗衣店,偏偏来他这种平民洗衣店,不会是偷的吧。
魏意当时就好气哦,直接就把那家店给拉黑了。
“是我疏忽了,以后会让洗衣店每天早晨过来拿衣服去清洁。”
魏意:“……好。”
魏意:“你带堂堂去洗澡,我再跳一会儿。”
“爸爸你还跳呀。”
魏意顿了顿,欲哭无泪地捡起了甩在地上的绳子,“当然,爸爸要锻炼身体。”
多余的精力无处发泄,他实在是不想再晚上做梦了。
咬牙切齿地看向陆奉廷,都怪他,多给自己吃狈肉干嘛吗,现在好了,无处发泄的能量就在他梦里面作祟,春(梦)做就做吧,为什么会觉得自己越来越空虚呢?他恍惚地想,难道真的是空旷太久了,想被日啊……
呸呸呸,才不想。
心里面小人再度博弈,差点儿把魏意的脑袋给打崩溃了。
“脑瓜疼啊脑瓜疼,脑瓜疼啊脑瓜疼……”魏意再度将过错归咎到陆奉廷身上,丝毫不说自己嘴巴馋。涂白切肉的时候是分好的,大人多少分量、小孩多少分量,还特意叮嘱了不能够给孩子吃多,在吃的面前没理智的魏意就没有分析提醒的潜在含义,而在照顾魏意的上没什么理智的陆奉廷就把自己的狈肉夹了一些给魏意,不多,就两三片……
就是这两三片闯祸了。
魏意痛苦地拖着两条腿,感觉要废了,带着它们进入了浴室、带着它们爬上了床、带着浑身的酸疼睡觉了。
“呼,晚安。”
这么累,肯定不会做梦了。
被子盖过头就露出柔软的头发,魏意打了个哈欠闭上睡觉睡觉了。陆奉廷盯着那撮头发看了又看,低声说:“晚安,小意。”
他的小意睡梦中可一点儿也安,他又做梦了,梦到了B市的那套房子,下课的他踩着轻快的步子上楼,推开了房门,看到了阳台那儿陆奉廷在跑步机上挥汗如雨,**着上身,汗水缓缓往下流淌,最后落进那神秘的领域。
魏意吞了吞口水,控制不住自己的走向了那个人,手摸上他的背,在微微隆起的肌肉上反复摩擦。
摩擦摩擦,魔鬼的……
不对,串频道了。
裹在被子里的魏意晃了晃脑袋,梦里面的气氛再度变得暧昧迷离,窗外的阳光是春日的温暖缠绵,落在人的身上却渐渐有了夏日的炙热。魏意不知道怎么自己也站上了跑步机,还到了陆奉廷的身前,他的脚步丝毫不停,腰胯不时地撞击着自己的身体,时而慢、时而快,时而猛烈、时而缓慢……
“嗯~”
魏意裹着被子摩擦着,他好热,掀开了被子逐渐从里面跑了出来又觉得有些冷,身体本能地寻找着热源,他摸进了某个人的被窝,手摸到了光滑的肌肤,一如睡梦中的自己攀附上了那人的身体……
有个大活人在怀里面蹭来蹭去,陆奉廷要是没有一点反应那就要考虑一下去医院看身体了。陆奉廷按住魏意的手,沙哑着嗓子说:“魏意,别动。”
已经分不清现实和梦境的魏意轻啄着陆奉廷的下巴,身体难耐地扭动着,“学长~”
陆奉廷喘着粗气,“小意,你分得清现在是什么时候吗?”
魏意把人抱得更紧,像是要把自己镶嵌进陆奉廷的怀里,“我知道,大食堂,堂堂五岁了,你轻些,我不想给堂堂添个弟弟……”
再不清醒,再不分清梦境和现实,魏意就是个傻子。成年人,能够对自己的行为负责,更能够直面自己的欲(望),魏意明白过量的狈肉、多余的精力只是内心渴望的一个诱因,他真正需要的是被填满、是亲密到没有距离和缝隙……
压抑着的何止魏意,还有陆奉廷,他听到魏意清醒的喘息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理智已经被烧灼,他猛地沉下身体缩进了被子里,被窝隆起,魏意闷哼一声抓紧了床单。
窗外水汽加重,雾气从湖边林间开始蔓延,越来越大,笼罩住了整个元安市,能见度逐渐降低,只有路灯勉强指引着方向。闹市区霓虹璀璨的灯光、震耳欲聋的音效等等都披上了朦胧的薄纱,分外的不真实。
那些通宵营业的店铺、大排档、美食街等等,人们的视线已经不关注手上的东西,而是看向了窗外、看向了天空……总觉得,迷雾里好像有个巨大的身影掠过,有断断续续的歌声传来,辨不清方向、识不了曲调、听不清字句,小调幽幽咽咽,闹得人心中不安。
“快回家吧,有些受不了。”
“不过是风的声音。”
“雾太大了,空气不行,回家回家。”
“开不了车,我们就近找个快捷酒店。”
步行街的不夜小吃街这样的对话频频出现,别说是在这儿吃宵夜的夜猫子,就是开着档口的人也不安了起来,一盏一盏灯暗了,很快大半条街彻底冷清了下来。有一些影子贴着墙根、跳着房梁,走着人类没法走的偏僻小道,住在元安市的小妖怪们最是机敏,感觉到不好就逃回了自己的寄身之地。
风尘子腾空纵跃数个来回就站在了元安市最高处电视塔的旋转餐厅的上头,电视塔顶端的炫目光亮不断变化颜色,或红或黄或紫地旋转,如同探照灯一般照出了很远很远。在他的脚下,浓雾笼罩住了整个城市,飘飘渺渺如仙境一般,借助着浓雾,那个大妖怪躲藏了身形,找不到踪迹。
“慧真大师,可能找寻到那妖怪的踪迹?”
不知何时上来的慧真站在距离风尘子的不远处,低声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此妖善躲藏,贫僧已经在市内找过一遍,未能够锁定其踪迹。”
风尘子沉默了一会儿,他说:“大师,我们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慧真大师说:“我们有代沟,贫僧已经有四百余岁,在我出生时,官话便于现在有着区别。”
风尘子抹了把脸,他可是会跟着抖音热点拍小视频的人,需要的是潮流、是现代,“我还是去大食堂蹲守吧,大妖徘徊在元安市肯定是为了大食堂。”
“可。”
“大师,我要是搞不定了可否求支援?”
“可。”
“联系方式多少,我加你微信?微信有吧,再两三天就要过年了,可以抢红包,寺里面发红……算了算了,我纠结这个干什么。”风尘子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手机,等着风尘子报数字他添加好友。
“189XXXX2288。”电话这东西,老古董也是有的。
“名字是老和尚,头像是一只九尾狐狸?”
“然。”慧真颔首。
“添加了。”
风尘子看看慧真,慧真也平和地看着他。
风尘子:“……”没什么共同语言啊,待在这儿也挺无聊的,“大师我先走了,这个赏景的位置不错,让给您,可观山海、观日月,体悟人生。”
的确,可以看到虎平山在黑暗中屹立,可以看到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可以看到深邃大海波澜不惊,有日月交替、有星辰闪烁,迷雾笼罩着的凡人看不见,在高处的天空明净如洗,星光熠熠,一轮月皎皎,竟然是最近难得一见的好天气。
要是明日浓雾散去,肯定会迎来湛蓝的天空、温暖的冬日。
慧真独自一人站在电视塔上,久久。
···
哒哒哒——
小手拍着门。
“爸爸,要尿尿。”堂堂可怜兮兮地趴在门上,夹着两条小短腿,又可怜又无助。
魏意坐在马桶上生气,从睁开眼发现不对他就一阵风似的冲进了厕所,穿着睡衣就在冷飕飕的厕所里坐到现在。他想不通啊,为什么这么容易就给上了……
“爸爸。”堂堂喊着。
陆奉廷敲着门,“小意。”
“滚,不对,陆奉廷你给我滚。”魏意软下声音,哄着说:“堂堂乖哈,爸爸马上就开门了。”
“哦。”堂堂皱眉秀气的小眉毛努力地忍着,手指头抠着门转移自己的注意力,他感觉自己要尿尿出来了。
魏意竖着耳朵听到了脚步声,他咧着嘴站了起来,扶着腰慢慢地挪到了门口,“娘的咧,陆奉廷这是铲地啊,劳资的腰要断了,劳资的屁股都快没有感觉了。”嗓子哑了,魏意黑了脸,他下楼后说自己重感冒会有人相信的对吧。
千辛万苦地走到了门口打开的了厕所的门,趴在门口的堂堂终于看到了胜利的曙光,门就打开了一条小小的缝隙他就冲了进来,脱下睡裤对着马桶嘘嘘。
“呼。”紧绷的身体放松了,堂堂舒服了叹息了一声。
魏意扶着老腰去关门,但终究慢了一步,一只手横插了进来,门卡着手背一下子就撞出一条红痕。
魏意:“……”肿么办,心疼了,他想原谅了。
陆奉廷柔声地喊着,“小意。”
魏意抿嘴,“你个混蛋。”
陆奉廷声音温柔的能够滴出水来,“对不起小意,我一时没有控制住,太想你了。”
“……你想我!!!”魏意咬着牙说:“你就把我当煎饼嘛,正面烙了翻面烙,两面烙过了你还想侧面也焦黄,我都说不要了!”
“可是,我要停的时候你说不要。”
魏意黑线,他沉声吼着,“我那就是不要!你还给我委屈上了,真讨厌!”床上的事儿就是一笔烂账,说不清楚的,他痛苦地扶额,别扭的关心着,“你手不疼啊。”
“不疼。”得到一句关怀,陆奉廷就是大冬天里喝了热开水,浑身舒泰。
大概是时间站长了,身体里不属于自己的东西顺着唯一的出口出来……这才是魏意最最最、最恼火的事情,都说好了不要弄里面!磨着后槽牙,魏意伸出手捏着陆奉廷手背上的一块肉,拧!“你这个大**子,大猪蹄子,说好了不弄里面,我不想给堂堂添个弟弟。”
陆奉廷疼得嘶嘶叫,但绝对、绝对不躲开,讨饶着,“一开始我记住了,后来没有控制住。”
魏意手上用力,“呵呵,呵呵。”
“爸爸。”堂堂拽了拽爸爸的衣摆。
魏意:“……”
陆奉廷:“……”
魏意&陆奉廷:把这个小东西给忘了。
“爸爸,什么弟弟啊?”堂堂眨着懵懂的眼睛看爸爸。
魏意硬着头皮说:“没什么,你听错了,我和爹爹开玩笑呢。”
陆奉廷在门外说:“堂堂快出来吧,时间不早了,吃完了饭要去上幼儿园。”
听到幼儿园堂堂就被转移了注意力,噘嘴踢着脚,“可不可以不去啊,饭饭好难吃,呕。”
魏意:“儿子不怕,等会儿送你的时候爸爸就去反映反映,公立幼儿园呢,怎么饭菜弄得那么难吃。”
“哦……”堂堂“小”气横秋地叹了一口气,“唉,好吧,反正要去幼儿园的。”这没法改变。
厕所门终于彻底敞开了,躲了一个早晨的魏意出现,陆奉廷小心翼翼地露出个笑容,“小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