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我叫高景,你叫什么名字?”
高景跟着风栖久和萧蛮二人走在队伍最后,高景试图找风栖久聊天。
“小栖久淡淡的回答,这时的他跟餐桌上那个微笑起来眼睛都在放光的他,不太像。
“那我叫你九哥吧?”
“随你。”风栖久倒是不在意称呼。
在一个小插曲之后,他们已经到了二楼,二楼装修的颜色是暗色系,暗红色的墙壁像是血液干涸之后的颜色。
有些地方颜色更深一些,点点暗红,总是有些阴森,风栖久总觉得这像血液喷溅的血珠粘在了墙上。
“到了,这里一共有十个房间,你们可以自己选择入住,每个房间里最多只能住三人,而,尽头那个房间……”
女管家突然转过来盯着风栖久跟萧蛮微笑道:“是专门给两位皮囊漂……摸起来舒服的客人准备的。”
风栖久敢确定,这女管家刚刚绝对是想说漂亮。可是,这人又矛盾的不想承认。
这下好了,风栖久跟萧蛮又莫名其妙住了同一间屋子。
高景刚准备开口想跟风栖久一个房间,结果这就被断了后路。
“客人们好好休息,祝你们好梦。”女管家说完就走到楼梯口,众人看着女管家又回头,然后僵硬的微笑道:“记住哦,晚上十点之后不要乱跑,不听话的客人是没有资格参加之后的衣展的。”女管家这才上了楼,彻底消失在楼梯那里。
“什么意思?晚上乱跑会怎么样?”红毛倒是被吓住了,这女管家实在是诡异得很。
“十点禁足,若是不想死,那就听话。”欧圩冷冷道。
“欧圩是吧?一起?”
刀疤男倒是没嫌弃欧圩那张臭脸。但是,这并不代表欧圩不嫌弃刀疤男那张脸,“怎么称呼?”
“叫我刀疤就行。”刀疤男倒是没看出来欧圩的嫌弃。
“刀疤是吧?管家说你长得丑,说不定,今晚上挑你,我拒绝!”欧圩挑眉。
“你……”刀疤男以为欧圩同意,没想到不但不同意还损自己,顿时气得手都颤抖起来,在所有人都以为刀疤要狠狠的教训欧圩的时候,他竟然直接就近进了一个房间,不再关注外面到底是几个人一间谁和谁一起。
其实也有人想跟刀疤男一个房间,例如红毛。可是,一看到刀疤男的气场,就觉得这个大哥脾气暴躁,怕自己一个不小心惹大哥不高兴,自己这小身板还是算了。
“诶,好歹认识一场,一起?”红毛最后转向棕毛,其实晚上约架,就是跟棕毛,谁知他俩一起到这儿来了。
棕毛淡淡的瞥了他一眼,认为这人是在跟自己低头,顿时也不计较那么多了,然后跟红毛一起去了刀疤男旁边那间。
最后高景在欧圩嫌弃的目光下,若无其事的跟他进了一个房间。
红毛棕毛一起,刀疤男一个人,剩下四人两两一组。
风栖久和萧蛮等到众人都进了自己房间,他们才开始在寂静的走廊上朝尽头走去,那里有一个房间是关着的,房门颜色是最浅的,隐隐还有浅红色的感觉,在周围一圈的暗红色中,倒是看着舒服不少。
走廊静极了,连脚步声都能清清楚楚的听到,走廊上挂了一个钟,钟摆正在摆动,哒哒哒,瘆得慌。
古堡里的女仆不少,可是,现在,一点谈话声也没有了,好像,所有的东西都被禁了音。
“是不是不太对?”风栖久低声道。
“房间没有那么远……按理说我们应该早到了。”萧蛮盯着那房间,本来是往那个地方走的,可是,就是到不了。
“时间可能被改了。”风栖久盯着钟,钟上镶了一层肉色的布,看着有些滑,像极了……一张皮。
“现在已经十点了。”
萧蛮这话一出来,一股寒气就逼过来,后背有些凉。
“不对,有东西。”萧蛮侧耳,但是没有回头,他假装没有发现不对劲,继续往前走,步调完全没有乱了节奏。
风栖久心跳都顿了一下,他走在萧蛮旁边,努力与萧蛮节奏一致,仔细听,整个寂静的走廊只有脚步声。可是,好像……就是脚步声不对。
“怎么办?”
风栖久放缓呼吸,努力让自己不要回头。
“你害怕?”
风栖久没好气的瞪了萧蛮一眼,心道:这么诡异的地方,诡异的事,换谁都得有点感触吧?
但是他总觉得自己气势不能输,然后神色淡然道:“还好。”
“冷静。”萧蛮听出风栖久气息在变乱,他慢慢的加快速度,想快点进房间。
“不会有事的。”
萧蛮这一声才落下,背后的脚步声变得急促起来,似乎是发现风栖久二人发现了他,也不再掩饰,然后慢慢的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萧蛮突然侧身,打开了离他们最近的一个房间的门,萧蛮抓着风栖久,把他推进了房间,他也紧跟着进去,把门落锁。
门口传来沉重的脚步声,似远非远,在风栖久二人门前徘徊。
风栖久倚在门上,仔细听着门外的动静,大概十分钟,门口的东西才不甘心的拖着沉重的脚步声离去。
风栖久一直盯着屋里大大的钟摆,钟摆似乎没电了,指针都没有动,死死的卡在十点。
怪物的声音一消失钟摆突然又开始摆动,萧蛮抬头看了一眼,时针飞快地走到了晚上十点三十,按照这个时间算,可能女管家一离开,时间就已经差不多十点了,而他俩可能恰好卡在那个时间上。
房间不算大,但也不小,跟风栖久现实的房子差不多大,这房间中间是两张大床,床的对面是一排的礼服,各种样式各种颜色,实在是华丽得很。
风栖久没说什么,直接走到了礼服旁边,说不出来什么感觉,就是一看到这些衣服的时候就本能的排斥,不喜欢,甚至有些恶心。
“谢谢。”风栖久突然道。
“嗯?”萧蛮挑眉。
“你是一个很聪明的伙伴,能瞬间判断出生路,临危不乱,能和你组队,我很幸运。”
若不是萧蛮,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立刻想到进入房间可以躲避。
“很巧,我也觉得很幸运。”
作者有话要说:
钟摆滴滴答——
30、皮展3
萧蛮垂着眼眸,桃花眼甚是好看。
“但是,下次,请先让自己安全再考虑我。”风栖久轻轻吐了口气,他自然是看到的,萧蛮是护着他的,他也没想过怪萧蛮。
只是,萧蛮把自己留在危险中那一刻,他的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了萧蛮鲜有的笑容。
“如何做是我的自由。”萧蛮桃花眼上挑,更是媚了。
风栖久顿时一口气上来,他没好气的看着这个不知道在想什么的人,道:“睡觉。”风栖久说着就躺在了其中一个床上。
萧蛮没动,他看着两张床。
“嗯?”萧蛮眨了眨眼睛,询问风栖久。
这人脑袋有毛病?
“那边。”风栖久不理解萧大佬的意思。
萧蛮盯了风栖久一会儿,最后去了另一张床。
不知道为什么,风栖久竟然在他的背影里看出了一点点落寞,风栖久仔细一想,大佬,猜不透,非常干脆的闭上了眼睛。
夜色里,萧蛮半眯着桃花眼,一直盯着风栖久的侧脸,眼里说不清的情绪。
……
“救命啊!救命……救我……啊!”
一声求救划破了寂静的夜晚,在绿衣服那个房间里,另一个男人使劲的摇着绿衣服,可是绿衣服怎么也摇不醒,他看着衣架上的衣服慢慢的散落下。
他只是洗漱后换了一件衣架上的衣服,谁知,在他从浴室出来,绿衣服已经睡着了,而衣架上的衣服散落了一地,阴冷的气息扑面而来,房间灯也啪的一声,熄灭了。
整个房间里都开始弥漫一股血腥味,暗红色的墙壁开始浸出血液,吧嗒吧嗒的滴在地板上。
男人发现绿衣服摇不醒,自己叫人也似乎没人回应,他惊恐的一下子扑到床上,然后用被子死死的裹住自己。
可是,他渐渐觉得不对劲了,这被子的触感极其不对,他也说不出来。
可是,当他发现,这被子是有温度的。而且,除了他的心跳声,他好像还听到了别的心跳声,他顿时慌了,这被子……该不会是……
男人没敢多想,他恶心得猛的从被子里窜了出来,对上了自己床边的东西。
那东西浑身血肉模糊,咧着嘴笑的时候,在黑暗里都可以看到他那一口尖锐的大白牙。那东西突然开口:“我的皮做的衣服,好看吗?”
男人顿时浑身冒冷汗,他被那东西吓得思考都乱了,“啊!怪物!救命……”
那东西咯咯的笑了两声,然后猛的把手摁在了男人的头顶,使劲撕扯,男人的皮肉,竟就这样被活活地扒了下来……
呼救声渐渐小了,这个夜晚,又安静了下来。
……
风栖久是被什么东西压醒的,他昨晚做梦都梦到鬼压床,动弹不得,结果今天一醒,看到了满床的礼服,房间里衣架上的衣服几乎全堆在了他的床上,而他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他顿时知道怎么回事了,也许昨天真是鬼压床了。
风栖久面上没什么变化,他慢慢坐了起来,把礼服都暂时挪到了一边,一眼看过去,萧蛮的床倒是干干净净。
萧蛮似乎是感受到有人在看他,他慢慢地睁开桃花眼,眼里全是没睡醒的雾气,朦胧,毫无防备。
萧蛮翻了个身,嘟囔道:“天没亮,再睡会儿。”
风栖久只能心里暗骂这大爷,麻烦你睁眼看看,天哪儿没亮了?
风栖久起身,把触感十分奇怪的礼服一件一件的回归原处,然后低声道:“天亮了。”
萧蛮慢悠悠的坐起来,视线在风栖久手里的礼服上徘徊。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来就在我床上。”风栖久似乎是看出了萧蛮眼里的疑惑。
“嗯。”
“起来吧!”风栖久躲开萧蛮的目光,然后自己胡乱去厕所洗了把脸,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好像有些奇怪,他拉下衣领,瞳孔一缩,他的锁骨处是一道暗红色的十字架。
怎么回事?被标记了?
风栖久又用冷水洗了把脸让自己冷静冷静。他把衣领往上拉了拉,确保看不到印记了才从厕所走出去。
风栖久总觉得萧蛮的视线一直在自己身上,他心虚的又把领子往上拉。
等两人把自己收拾好出房间的时候,外面走廊已经堆了好几个人了,走廊声音很大。但是,风栖久两人在房间里的时候,丝毫听不到。
“这……太惨了吧!”一个声音从人群中传来,风栖久记得,好像是老手中的一个。
“啊!”才从隔壁屋出来的高景也凑过去一看,就一眼,然后大叫一声就退出了人群,刚好迎面撞上风栖久。
“怎么了?”风栖久扶稳她,他只觉得,高景整个人都虚脱,站不稳,他也大概猜到什么了。
高景咽了咽口水,声音颤抖道:“死……死人了……被……被……”
高景抑制不住哭了出来,她软在地上开始抽泣,今天她是把自己的妆完全洗干净了的,可以看出,她还是长得很清纯,现在一看,她最多二十一二岁,哭得伤心得很,风栖久顿时不知道怎么办。
“你先别哭……”风栖久蹲下来,看着她手足无措。
萧蛮走到了人群中,只看了一眼就回来了。
风栖久询问的眼神看着他,同时也问道:“怎么了?死了谁?”
萧蛮倒是冷静道:“老手中一个,扒皮,只剩血肉……”
萧蛮思考了一会儿,又道:“有些惨。”
风栖久大概能想象那个场景,他虽然不太害怕。但是,大清早看到那样的场景影响还是有些大的,风栖久同情的看着高景。
红毛和棕毛也凑了过来,看到里面的那一刻,红毛顿时爆了一句粗口,“这也……太恶心了……”
虽然他是市井里混的,打过架砍过人。可是,并不代表他见过一个人被生生扒皮,顿时忍不住在一旁吐了出来。
棕毛也好不到哪儿去,但见红毛这样,自己的反应倒是被压了下去。
“李绅,怎么回事?”刀疤男问了其中一个人。
风栖久这是才知道,李绅是那个绿衣服的,跟死者是一个房间的。
李绅神色闪躲,看着像是被吓坏了,颤声道:“我不知道……我当时睡着了……”
刀疤男看李绅的样子就问不出什么,也没打算问了。
欧圩倒是开口了:“他昨天晚上做了什么?你可知道?”
李绅像是回忆了一下,然后道:“我睡着前,他说他要去洗个澡……他没……没出来前我就睡着了,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也不清楚……”
欧圩淡淡的瞥了一眼李绅,轻笑一声,就转身进了李绅房间。
这是高景的情绪明显好多了,风栖久跟萧蛮也起身,去了李绅的房间。
房间里除了死者那一块儿全是血之外,其他的地方都非常干净,弥漫在空气中的血腥味着实有些令人作呕。
衣架还是整整齐齐的摆在那儿,一点也看不出有没有动过。
风栖久发现,这衣架上的衣服他看着还是觉得异常不舒服,所以他多看了两眼。
突然,他瞥见了藏在许多衣服之前的一套比较宽松的的衣服,风栖久挑起一根手指,忍着对衣服的厌恶,轻轻扒拉开其他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