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极凶企鹅观察实录[玄幻科幻]——BY:飞鹤
飞鹤  发于:2021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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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不上岸只怕他整个人得换个星球生活了。
  从别的船员口中知道传言的姚飞沉跑到阮星渊屋子里大笑出声,最终还是阮星渊受不了发消息给应语堂才终于结束了这一场折磨。
  房间里书摆在枕头边,旁边人躺下闭着眼睛一动也不肯动弹。颓废的
  床上的人毫不客气地占据了他一半的床,自从齐南鹄上船,阮星渊的活动空间便直线下降。
  “学得怎么样了?”自打企鹅变成人,阮星渊就多了一项任务,教导齐南鹄学会人类的生活方式及基本知识。
  床上的人抱起被子转了个方向,背对着阮星渊。
  阮星渊一下子笑出声。大概动物们天生对于数学不太敏感,这几日光是阮星渊教他的初级知识,齐南鹄就已经学得痛苦不堪。
  齐南鹄坐在桌子前,面前摆放着阮星渊给他出的数学题。
  “我是企鹅。”笔尖戳破了纸张,齐南鹄愤怒地压低声音说道。
  “我知道。”阮星渊笑说,“企鹅也得学数学。”
  齐南鹄抓住纸张的边角,用力将纸张捏得皱起。
  现下这个写了两道题就躺倒不干的人缩在一起,任凭阮星渊怎么喊也不肯起来,倒是让阮星渊乐不可支。
  过去的那些年,谁还没有过这么痛苦的时候呢。
  “快起来。”阮星渊伸手拉床上的齐南鹄,手碰到胳膊,便见着光一闪,床上多了只企鹅,少了个人。
  阮星渊简直快憋不住笑了,他伸手戳戳企鹅的后背,说:“起来吧,你就算变成了企鹅也得学习。”
  床上的齐南鹄终于忍不住了,挺着黑白胖身体转过身,幽幽盯着阮星渊,“你们人类就不能做点快乐的事情吗?”
  “噗嗤”一声,阮星渊到底没忍住,伸手薅了把企鹅毛,没薅下来几根,“学习就挺快乐啊。”
  床上的企鹅背过身,低头用喙叼着被子上沿拉了上去。
  阮星渊哈哈大笑,“别藏了,你肚子太胖了,被子都盖不住。”
  “你烦不烦?!”床上的企鹅重新变成人形,坐起来怒气冲冲瞪着前方。
  齐南鹄的个子高,阮星渊和他一起坐在床上,对方高出他不少。唯有在这时候,阮星渊才能从他身上感受到不多的气势。
  “你不是想上岸,还想看看别的地方?”阮星渊看着他,“总不能路标看不懂,路费算不清。我可还得工作,没办法和你一起去的。”
  齐南鹄躺倒在床上,脸朝下,手臂伸出去抓住写满数学题的纸。
  “坐起来,别趴着了。”阮星渊伸手摸了把齐南鹄的头发。
  “桌子小。”闷闷的声音从床单上传出来。
  “那随便你吧。”
  -
  船一路朝着岸边进发,在漫长的海上航行之后,破冰船即将靠岸。
  “等上了岸,将证明交上去,你和齐南鹄需要跟我们去趟特殊局总部,大概率他会留下来。”姚飞沉先给阮星渊打了声招呼。
  “留下来做什么?”阮星渊皱眉,“先说好,生物研究,解剖什么的,我们不做。”
  应语堂笑出声,“这种我们也不可能做啊。”
  “……你?”阮星渊这才反应过来,应语堂竟然是从特殊局里出来的。
  “我只是里面普通的医生。”应语堂微笑,“放心吧,不会有问题的。”
  外面的风声渐渐平息,遥遥地,阮星渊能够看见隐约的海岸线。线条由远及近,逐渐清晰,在阵阵的颠簸、齐南鹄的诵读中,轮船终于靠岸。
  检查的人站在出口,查看走出来人的证件,轮到齐南鹄的时候,阮星渊紧张地盯着他,生怕他直接被拷走。
  好在检查的人只是看了一眼,便点头放行了。
  出口处,白色面包车开了门,带着阮星渊与齐南鹄离开。
  “为什么要绑上我的眼睛?”一上车就戴上了眼罩,眼前什么也看不见,齐南鹄觉得有些不能理解。
  前方开车的是李帅狮,听见笑着说:“得保密嘛。到了地方就好了,放心吧,有我在,不会出问题的。”
  阮星渊坐在车里,心脏跳动,他一个普通人第一次面对这类国家机密事件,很难形容是什么感觉,但他的手心里已经出了一手心的汗了。
  “你好湿,人兄弟。”旁边传来说话声。
  话音刚落,车内便传来几声闷笑。
  阮星渊抑郁地开口,“别说话了,求你了。”
  看不见了也不忘说话的企鹅疑惑不解,“怎么了?我说的是实话嘛。而且你手都把我手汗湿了。”
  脸颊发烫,阮星渊甩开齐南鹄的手,他就后悔自己因为担心这什么也不知道的企鹅被奇怪的研究员给带走了,选择牵起了他的手。
  车上闷笑声不断,闭上眼睛都能感受到四面八方投过来的眼神,阮星渊头微低,放弃了说话。
  车一直开了许久,拐了不知道多少个弯,路上阮星渊甚至闻到了自然的牛粪味,耳边有鸟在叫唤,让他怀疑自己到了什么深山老林。
  车停下来,一位穿着军装的中年男人站在门口。
  见到阮星渊和齐南鹄,一眼就将目标锁定在了齐南鹄身上。
  “这位就是那只企鹅将军了吧。”他走过来赞赏地看着齐南鹄,“你和你爸妈真像。”
  “什么?”阮星渊与齐南鹄一同望向他。
  中年男人遥遥头,带着几人走入大楼。
  “我叫王世军,中央特殊局局长,邀请你们加入特战预备队。在讲解过去事情之前,需要你们先签订一份保密合同。”
  齐南鹄扭过头朝着阮星渊看去。
  犹豫了下,阮星渊问:“他的爸妈不是企鹅吗?”
  面前的人摇头,不多说一句话。
  “我爸妈在哪里?他们是谁?”齐南鹄接过合同,看也没看签下自己的名字。
  “哎!”来不及阻止,阮星渊见着王世军将签好的合同快速收了起来。
  对方微笑地看着阮星渊,“不知道你对后勤感不感兴趣?我们这里工作简单可灵活调整,五险一金,婚假、年假、探亲假、节日假、育儿假、工伤假、伤病假、事假都有,多种津贴补偿,年终还有可观的奖金。工作稳定,朝九晚五,每周双休,过节有礼品,还解决住房落户问题。此外还有免费年度体检项目,全项检查报销。你还没买房吧,你看怎么样?”
  阮星渊:……
  作者有话说:
  阮星渊:无、无法拒绝。


第77章 来生不愿入职
  早在一千年前,人们就发现大陆生存的人类之中存在着特殊的返祖人士,这群人以动物的形态生长,成年后拥有化人的力量,并且在特定情况下可以发展异能。
  不过在成年期间,他们也十分脆弱,同大自然中的动物一般,时常面临危机。
  不过他们到底和普通动物不同,在成长途中,返祖人士可能在任何阶段向外发出呼唤,如同信号波一样源源不断地向外发出信号。
  如果有接收者接收到他们的信号,在接收者的陪伴下这些返祖人士将会产生异能,或者提高异能。
  然而接收者混在人类之中,与普通人类无异。
  “你父亲与母亲是特别的互为接收者的情况,在一次对抗任务中,犯罪分子闯入你的家中,那时你还是个蛋,父母在外抗击敌人。”王世军说,“或许是处于敏感的本能,在他们的搜寻中,你从放置蛋的地方消失,那之后,就没人能知道你的踪迹。”
  “而你的父母也在抗击任务中受伤失踪,我们四处寻找,没能在战场上发现他们的踪迹。”王世军叹了口气,“那群人我们已经消灭得差不多了,只剩着杂鱼还在躲藏,我们也在极力寻找你父母。”
  “说句实话,我们也怀疑过你在南极的父母是两位将军,只是他们表现得太过正常……”
  “他们是。”齐南鹄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前方。
  “我父亲我不清楚,但我母亲是。”
  “那他们?!”王世军猛地睁大眼睛,他焦急地等待着齐南鹄说出答案。
  却见着齐南鹄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们离开了,不知道去哪里。”
  对面人的眉头皱起,显然对于这样的情况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房间里很快安静下来。
  “那我……”阮星渊忍不住出声,迟疑地看向王世军。
  他只想拥有一个答案,关于自己听到企鹅的声音以及这一点关于他进入后勤又有什么关系。
  王世军咧开嘴笑,“是这样的,你是混在人类中的接收者。”
  虽然不比返祖人士强大,但王世军对于接收者一直相当欣赏,“接收者能帮助返祖人士成长,在特殊情境里,接收到返祖人士发出的讯息,尤其是求救信号。这使得接收者与返祖人士一直持有特殊的亲密关系。”
  见着阮星渊的脸色变了下,王世军笑说:“你不要误会,我说的亲密关系指的是亲情、友情等,不止包含爱情。”
  “更何况,我们这里接收者有能接收几个返祖人士信号的,也有只能接收一个的,也有原本能接收几个后面只能接收一个的。”
  王世军脸上绽放出一个狡猾的笑容,“你要是感兴趣,可以去试一试,我们这里实行奖金政策,接收到一个新返祖人士的信号,每次两千奖金。如果返祖人士加入特殊局,奖励接收者十五万元,返祖人士签合同后当天到账。”
  “这是稳赚不赔的生意,接收三四个首付不就出来了。哦对了,十五万元今天之内会打到你账户。”
  阮星渊深吸一口气。
  这东西简直比悬赏找嫌疑犯还有奔头。
  “能接收几个是什么意思?”齐南鹄不太高兴地开口,扭头瞪着阮星渊,“这家伙还背着我和别的企鹅当朋友?”
  齐南鹄的视线望过来,漆黑的眼睛里冒着火光,有一瞬间让阮星渊以为自己是个负心汉。
  可他只是被告知了一个合法暴富的方法。
  阮星渊扭头安抚,“听话,没别的企鹅只有你一只。况且你不想吃鱼吗?”
  齐南鹄瞪了他一眼。
  “您继续说。”阮星渊对王世军尊敬说道。
  王世军满意地点头,“这事儿不急,你听到了再报告就行,详情在工作手册里有。现在我们还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比方说,你同伴的教育问题。你明白的,他毕竟是一只企鹅。”
  王世军的目光中难得出现了些怜悯,他看着阮星渊,说:“对了,新入职后勤人士的第一项任务就是教导他所带来的同伴学习,争取完成我国素质教育,达到普通国民水准,并能够与人类无障碍沟通生活。”
  王世军扭过头,看着齐南鹄点点头。
  阮星渊:……
  “教室已经准备好了,教材也备好了,希望你们尽快进入学习状态,两位同志。”王世军鼓励地说道。
  阮星渊看着王世军收起来的合同,感受到了打心底的后悔。
  -
  这座城市已经度过了冬季。缓慢地走入温柔的春,窗外的花开的正声。
  屋子里,熟悉的黑板挂在墙上,中间是万年不变的蓝色塑料桌子。
  齐南鹄郁闷地看着下面的横杠横在腿前,一不小心就磕到了腿。
  这家伙看着就让企鹅讨厌。
  “这什么破东西?一点都不适合企鹅。”齐南鹄烦躁地说。
  他伸出手狠狠薅了把头顶上的毛。好在头发结实,并没有脱落。
  阮星渊站在前方,背后是占了一面墙的黑板,黑压压的,比他的个头高不少。
  他怎么也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祈祷了半天保佑的组织,竟然还是将企鹅的教学任务给了他。
  分明在轮船上他想着自己这辈子都不想带企鹅学东西了。
  可事情怎么会发展成这样。
  他想起木桌子前,王世军坐在对面冲他温和微笑。
  命运果真好轮回。
  齐南鹄瞪着一双眼睛望着前方的阮星渊。
  整间屋子只有他一个学生,孤零零的,桌子上摊开一本书。
  小学语文。
  一年级。
  上课铃声狂风骤雨般袭来,将阮星渊本就如枯草一般的心态打得七扭八歪。
  “啪”的一声,齐南鹄终于忍不住将书摔在了桌子上,愤怒说道:“企鹅为什么要背这些?!什么白居易、王维和杜甫,企鹅压根不认识他们!”
  “不认识的人说话,为什么企鹅要记住?!”
  “他们为什么能说那么多?!还听不懂!”
  “去他企鹅的!”
  屋子里唯一的学生终于在忍了许久之后忍不住了。
  这么说着,屋子里光芒一闪。再看时,板凳上人影已经消失,只有一只企鹅坐在那里,两只硕大的黑鳍拍在桌子上,按在摊开的书旁。
  两只圆溜溜的圆眼睛看着课本冒出火星。
  阮星渊抬手抹了一把脸,终于忍不住叹了口气,“做学生都要背的,起码学学认字……不过你先休息十分钟吧。”
  带企鹅不易,阮星渊扶额叹息。
  这话说完,屋子里的企鹅像是终于解放了,垂下脑袋,喙在课本上滑动。看样子,似乎快睡着了。
  光穿过窗户投入屋内,零星洒了一地,从墙的另一侧传来细碎的说话声。阮星渊推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阳光灿烂,阮星渊的心停留在寒季。
  “听说隔壁来了新学生!”旁边教室传出来响亮的谈话声。
  阮星渊回头幽幽看了一眼隔壁的门。门板纹丝不动关得严严实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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