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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刷票
　　果不其然, 当他微微侧身的时候，一个非常明显的吻痕赫然出现在了他的颈侧，楚瑾瑜不可置信地睁大了眼, 随即红着脸拉开门冲了出来, 朝着厨房便喊道：“秦越！”
　　他鲜少直呼秦越的大名, 如此语气更是少有，搞得旁边忙活的丽娅都浑身一震, 以为他们俩闹什么矛盾了。
　　唯有被兴师问罪的秦越本人丝毫不为所动, 他好整以暇地抬起头看了一眼气势汹汹杀过来的楚瑾瑜：“怎么了？”
　　楚瑾瑜语塞, 看着旁边的丽娅突然感觉有些不好开口，丽娅见他看过来, 非常有眼色地往旁边挪了挪，直到两人的视线内看不见她为止。
　　虽然在那个位置他们俩说话她还是能听见，但楚瑾瑜的不好意思还是少了点，于是他收回目光, 气鼓鼓地凑到秦越面前，丝毫没有方才的羞涩劲儿，一把把自己的衣领往下一扯, 指着身上的吻痕对秦越道：“还问怎么了？看看你干的好事？！”
　　秦越的神情一如既往的平静，好似那玩意不是他印上的一样：“哦, 下次会注意的。”
　　楚瑾瑜气结：“你还‘哦’？这是下次的问题吗？刚刚在外面好几个顾客看着我笑，您能不能有点最起码的愧疚之情？”
　　秦越见他好似是真的被气到了, 闻言顿了一下似乎在思考解决办法, 随即他放下手里的模具, 走到楚瑾瑜面前，摘下口罩在他唇上温柔地亲了亲，语气罕见地也跟着柔和了下来：“我下次会注意的, 对不起，别生气了。”
　　楚瑾瑜是个不经哄的人，闻言脸色唰一下就被蒸熟了，方才那些兴师动众的劲儿立马被他抛到了爪洼国，他僵在原地支支吾吾半晌才憋出来一句话：“你干嘛突然亲我......有人在看呢......”
　　旁边被迫听墙角的丽娅差点被他俩的粘糊劲儿给酸掉牙，她平生见过的情侣也不算少，但是结婚之后还能腻歪成这样的，他俩算头一个。
　　楚瑾瑜嘴上抱怨，实际上早把什么吻痕抛之脑后了，被秦越又哄了一会儿，这条傻鱼便高高兴兴地出去继续干活了。
　　丽娅在旁边看的叹为观止，待楚瑾瑜走之后她才对秦越感叹道：“没想到秦老板这样的人居然也会哄人。”
　　秦越戴上口罩，又去洗了一遍手才回道：“他好哄。”
　　丽娅笑了笑没再说下去，其实她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星际时代下，大部分拥有人鱼的人是为了人鱼的生育能力以及他们绮丽梦幻的外貌，少部分人是为了借此夸耀自己的财力和地位，像秦越这样真心实意对待人鱼的算是凤毛麟角，而像他们二人这样平等生活的，更是万里挑不出来一个。
　　丽娅收回思绪，在心下默默地祈祷道，希望这两个人能一直幸福下去。
　　店外的楚瑾瑜并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但经过了方才秦越的一通哄之后，他基本上已经忘了自己身上还有吻痕这事，就算偶尔想起来，也不似一开始的羞愤，反而有种莫名的甜蜜感，心情变化相当之大，正常人大概理解不了他的脑回路。
　　美食节进入第二阶段后的第一个特征在早上便显现了出来，相较于第一阶段夜间客流量较大，第二阶段则恰恰相反。
　　听说秦越他们家店铺上了新的甜品后，无数人蜂拥而至，这次来的不少都是他们俩一开始的粉丝，毕竟秦越一开始就是靠着奶茶和甜品走红的，现在做回老本行，得到的追捧自然不少。
　　有几个原本打算来吃火锅的都被周围的气氛感染到了，忍不住扭头问隔壁桌道：“姑娘，打听个事儿呗。”
　　小姑娘正在点菜，闻言抬眸看向他：“怎么了大哥？”
　　那男子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我看你们都是点什么果茶蛋糕的，我头一次喝这种高级玩意，麻烦打听一下哪个比较好喝。”
　　小姑娘没想到她问的是这个，笑了笑介绍道：“我也就去他们本店里喝过两次，也不是很懂，不过我觉得配火锅可能还是清爽点的好。”说着她便给男子推荐了几个自觉比较好喝的果茶。
　　男子忙不吝谢了，转头照着她给的建议挑了一杯，待到那杯果茶上桌后，他迫不及待地拿起喝了一口，眼睛立马就亮了，猛喝了几口后才拿出ID卡给亲友们推荐。
　　这种情况并不止这一例，一个早上发生的推荐络绎不绝，导致在几乎所有店铺的客流量都在减少的第二阶段，只有秦越他们一家客流量不减反增，这种情况甚至一直持续到了最后一天。
　　星网上的投票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期间楚瑾瑜几乎是一有空就去看，比秦越本人还关心。
　　值得一提的是，虽然楚瑾瑜给出的理由非常荒诞，但他担心的事居然真的发生了，而发生的真实情况甚至比他想象的还要荒诞。
　　第二阶段开始后，第三天的凌晨，几乎所有人都在睡觉之时，某个不知名的受邀者票数突然突飞猛进，一度有赶上秦越的架势。
　　当时楚瑾瑜睡的迷迷糊糊的，但他这几天养成了半夜醒来去看票数的习惯，故而这个刷票居然好巧不在真让他逮住了。
　　凌晨三点，楚瑾瑜习惯性拿起了床头的ID卡，因为秦越不让他在半夜看这个，故而他的动作非常的轻巧，经过了几天的磨练后，他已经做到从秦越的怀里出去而不被发现的程度。
　　打着哈欠打开投票网站，例行公事一般看过第一名是谁后楚瑾瑜揉了揉眼打算继续睡，然而当他准备关闭网站的时候，第五名的转变让他稍微有了点精神。
　　倒不是为别的，主要是他这几天看下来，前几名是谁他基本上也都记下来了，而现在出现在榜上的这个第五名，却是他闻所未闻的一个名字。
　　黑暗中楚瑾瑜微微蹙着眉点开了那个人的具体投票情况，更让他惊讶的一幕出现了——
　　那个名字后面的票数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增加着，便是第一天的秦越也没有这种增长速度，楚瑾瑜不由得骇然，连忙揉了揉眼从床上坐了起来。
　　楚瑾瑜观察了大概三分钟之后，发现这个人的得票速度非但没有减慢，反而速度越发的快了。
　　楚瑾瑜不可思议地退了出来，从前四名里面随便挑了一个，点开之后发现他的票数增加速度也不对，比之往常快了一倍，但是比第五名还是差一点。
　　他如法炮制，从第四名一路看到第一名，最终发现包括秦越在内，无一幸免——这分明就是第五名为了掩盖自己刷票的行为，故意往前面几个人身上一起泼脏水！
　　想到这里，楚瑾瑜顾不得秦越吵不吵他了，连忙把身边的人摇醒道：“秦总，赶紧起来，有人要搞你！”
　　秦越的睡眠质量一向不好，此时好不容易陷入了深睡眠，却被楚瑾瑜激烈地给摇醒了，便是平时没有起床气的人恐怕也要凭空生出起床气了。
　　秦越带着些许不快睁开了眼，但是看见是楚瑾瑜把自己喊起来的时候，那些气也就消散了。毕竟再有气也不能朝老婆身上发。
　　“怎么了？”秦越不像楚瑾瑜那么喜欢赖床，虽然被从睡眠中叫醒恨不快，但他还是很快清醒了过来。
　　楚瑾瑜把ID卡塞在他手中让他自己去看，并且在旁边跟他解释了自己猜出来的事情。
　　秦越大致扫了一下投票情况后发现楚瑾瑜说的确实是真的，脸色立马便凝重了下来，随即抬起头问道：“这种情况开始多久了？”
　　楚瑾瑜焦急地摇了摇头：“不知道啊，我也刚醒。”
　　秦越“啧”了一声心说糟糕，退出投票界面后便直接给主办方打去了电话。
　　凌晨三点，就是再加班也少有加班到这个时候的。
　　秦越几乎把主办方每一个部门的电话都打了一遍，却没有一个接的。
　　楚瑾瑜在旁边看的相当着急，忍不住开口骂道：“什么破地方，管理制度稀烂，主星的投票系统都能被渗透。”
　　秦越见他急了，便一边从各种渠道找主办方领导的私人电话一边抬手把他抱到怀里，揉着他的背道：“别激动，暂时还威胁不到我们。就算今天晚上打不通，明天主办方了解到这事也会解决的。”
　　事实证明，秦越高看主办方的水平了。
　　秦越换了几个私人电话之后无果，就当他打算放弃的时候，正在拨打的这通居然被人接通了。
　　“......喂？谁啊？”那边传来一声困倦的女声，语气中还夹杂着些许不耐烦。
　　秦越没想到会有人接，便把方才的事跟这位女领导说了。
　　他明显能感觉到，随着他的描述，电话那边的人的困意登时便消了。
　　“你的意思是……有人现在正在刷票？”女领导的声音惊疑不定。
　　“对，而且被刷票诬陷的不止一家，麻烦您尽快核实一下。”两相对比之下，秦越的语气更像是领导。
　　那女领导差点被他带偏，闻言下意识道：“好的，我会尽快给您一个答复。”
　　秦越应了一声挂断电话后，女领导才堪堪回过劲儿来，心下纳罕道我为什么要对他这么尊敬？
　　不过纳闷归纳闷，作为唯一一个半夜还保持接听电话的人，她多少还是有些责任心的，立马便换好衣服联系人去查办此事了。
　　然而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从领导层到几层，几百号人因为这点事被叫起来，整整一个晚上都没睡。
　　然而秦越自己倒是毫无察觉，他打电话本质上是为了让焦急的楚瑾瑜放心，挂完电话后见楚瑾瑜松了口气，便搂着人睡了，好似利益受到损害的不是他一样。
　　第二天一早，秦越便收到了消息。
　　整件事的波折度令人匪夷所思，这帮人忙活了一晚上居然只是把事情的过程大致给梳理了出来，不过这倒不是因为他们的执行力有什么问题，主要是这个刷票的人过于鸡贼了。
　　原来，除了前五之外，他们经过检查发现十名往后的票居然也被人动过，而且最后挨个核实后，发现楚瑾瑜昨天晚上发现的那个人也是无辜的，他也是被人陷害的，最终查出来的真正刷票人更是让人瞠目结舌——居然是刘老板。
　　这下子不止是楚瑾瑜了，连秦越都有些惊讶了。
　　经过主办方的解释，刘老板这次的手段可为一绝，他先是给所有人都买了票，让总体票数的增加速度看起来大差不差，随即找一个出头鸟，就是昨天晚上那个被楚瑾瑜抓到的，给他疯狂刷票，进而制造第二重假象，可以说是双重保险。
　　而这种做法确实也起到了一定作用，主办方废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查出来真正的罪魁祸首，当那个女领导把这件事详细地讲完后，躺在秦越怀里打算睡回笼觉的楚瑾瑜整个人都懵了。
　　他愣了半晌后怔然道：“这也太曲折了......”
　　秦越大致问了一下处理结果，得到的答复是领导组还在商议，但是今天刘老板的摊位应该是出不了了。
　　秦越对这个暂时的结果还是比较满意的，没有多说便把电话给挂了。
　　听到这里，楚瑾瑜却有些不大爽：“就这？也太便宜他了吧？前几天那事在星网上闹的那么大，主办方会不知道？”
　　“应该是知道的。”秦越猜测道，“不过官方承认可能会影响美食节的名誉。”
　　“什么狗屎名誉，又是刷票又是下绊子的，这破节下次不来了。”楚瑾瑜甩了甩尾巴，有些愤愤不平地开口道。
　　秦越闻言低头掐着他的脸颊蹙眉道：“不许说脏话。”
　　楚瑾瑜原来说他只掐一边容易把脸掐得不对称，没想到这次他直接上双手掐，楚瑾瑜拿他没辙，只能讨价还价道：“你别掐我.....我就不说了....松手！”
　　“你先承诺不说我再松手。”秦越非常冷静，完全不吃他这一套。
　　楚瑾瑜瞪着杏眼对他怒目而视，半晌败下阵来道：“我不说了......别掐了......”
　　秦越这才满意地松开手。
　　楚瑾瑜腾一下就从他怀里爬了起来，一边揉脸一边抱怨道：“你这什么癖好啊......怎么老跟我的脸过不去......”
　　秦越看了看时间，顾左右而言他道：“该走了，忙完最后一天。”说着便站起来要去洗漱。
　　楚瑾瑜见状瞪圆了眼道：“喂！”
　　秦越置若罔闻，楚瑾瑜只能撇了撇嘴坐在床边招来了饲养缸。
　　最后一天的美食节格外热闹，昨天晚上出的事情主办方自然不可能和游客们说，故而一群不明所以的群众来到秦越店里后纷纷向他们贺喜，更有一些粉丝专程进到店内跟秦越道：“秦老板，我今天早上专门看了投票榜，您简直是一骑绝尘，跟后面那些比起来都断层了，这波绝对稳了！”
　　这些粉丝一个个都仿佛楚瑾瑜附体，比秦越自己还兴奋，不过秦越不由得也被这种情绪感染了几分，闻言点了点头感谢了他们的贺喜。
　　事实证明确实如此，主办方把那些疑似刷出来的数据全部清空后，秦越的票数以压倒性的优势占据了榜首，美食节还没结束，星网上便已经开始宣传起今年的魁首了。
　　不少人在当天晚上专程来找秦越合影留念，秦越其实不是喜欢热闹的人，但被楚瑾瑜硬生生从后厨拉了出来：“人家千里迢迢来看你，你别摆个臭脸啊我警告你。”
　　碍于伴侣的警告，秦越全程表现得相当随和。
　　虽然他的随和和一般人的随和可能还有些距离，但是也够粉丝们激动得了。
　　满天繁星下，不少粉丝大胆地说出了自己的心声，有个小姑娘有些不好意思但也非常诚实地承认了，自己一开始是看上了他们俩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