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萝拉:“嗯嗯好的。”
咦……
长官居然可以直接给工程部下令?
她一直知道长官级别挺高,但没想到高成这样,中央工程部居然可以直接接受长官的要求。
唔,不会是东莱元帅手下的哪位副官吧?
也不对,可能是机密部队的,毕竟上次奥莎副官说,东莱元帅军团里没有高级指挥官是雌虫啊,保不齐这是个假身份,长官其实是帕斯卡元帅手下的,甚至就是他们自己人、是韩天镜元帅手下的,但却是秘密分队,不能随便公开那种。
欧萝拉一顿脑补,成功自我感动。
唉,长官都显怀了,还在努力为联盟战斗,她决定了,除了韩天镜,这位长官也是她的鱼生楷模了!
韩天镜没有意识到欧萝拉细腻的人鱼小心思,他还在认真交代情报:【坐标地点为星丘同盟深处,所以我建议是暂时不要把这件事的详情告知星丘,以防星盗渗透到了他们内部。】
“我同意。”欧萝拉皱眉,“能深入到内部星域,战斗力这么垃圾,却是送完货才被边境星区发现行踪,星丘内部有人配合的可能性极高。”
专业的运输舰与战舰当然区别极大,前者本来就注重载货量,而非战斗力、隐匿能力、火力等等属于战舰的特质,所以这艘星舰的行踪确实大有可查。
【还要查查他们运送了什么,这些星盗说他们权限不够,没有打开运输仓查看过,所以不知道。】
欧萝拉:“哦这样吗?真的不知道假的不知道,审一审就知道啦!”
她笑眯眯转过头,抽出一根粉色的电击鞭子,挥了挥,招呼下属把这些俘虏们关押起来。
韩天镜:“……”
【提醒你一下,舰队禁止刑讯。】
欧萝拉吐了吐舌头,嘻嘻一笑,不太好意思地回答:“没没没,这个是做样子耍酷用的,真审讯会让感知者去的。”
韩天镜再次:“……”
妈的,刚才怎么不是这个女人鱼登陆,她多适合被喊死神小公主啊。
*
坐标很快被中央工程部的总工程师亲自破译出来了,但舰队开过去后,那里却只是一片无人区,连个荒星都没有,更不要说别的什么。
所以,接受货物的是某种流动基地?
接下去的一个月,韩天镜与欧萝拉四处去抓星盗,没有表露出丝毫对货运痕迹的兴趣,仿佛依然只是以猎杀星盗为目的,顺便正努力拔除黑市而已。
陆陆续续,他们查出了二个收货坐标,但无一例外,不是一片空旷宇宙,就是什么都没有的荒星,甚至有一次在星云深处,这个最好查——因为送货的星盗星舰不行、驾驶技术也没救,在这儿直接翻船了,收货方没有管星盗的死活,只拿走了货物。
这就有意思了。
这双方不太像真正的同伙。
当然,二个月过去了,更“有意思”的是——
韩天镜的眼神能杀人,他死死盯着镜子里的自己。
镜子里的青年只看脸没有什么变化,但目光下移,越过结实的胸肌,下面是已经变形的腹肌!
他,小肚子,彻底凸起来了!
才二个月,这是什么该千杀的有毒种族,怎么这就鼓起来了!
于是,绝症患者夺命连环call医生,洛夏匆匆忙忙从实验室跑出来接起,直接就看见把自己锁在辰极内舱,脱掉了上衣的韩天镜。
“你……”洛夏捂住嘴巴。
好像一只塞了馅儿的美味提拉米苏布丁。
被撑变形的腹肌特别像烤过后蓬松起来的巧克力小蛋糕哦。
之前还只是微妙地粗那么一两厘米,现在可能是终于量变达到了质变,韩天镜所有的布料衣物都已经开始扣扣子困难了!
“嗯……”洛夏绞尽脑汁回想自己刚刚恶补过的产科教材,“你这个和,额,人类胎儿四个月大小接近,长得确实快一些,但你这个生长很匀速的,不像人类纯血胎儿,刚开始完全不显怀,后面可能有一个较为快速的生长期,所以我觉得,你的情况会一直稳定发展,不会突然暴涨,你放心。”
放、心?
韩天镜牙都快咬得咯吱咯吱响了:“博士,我放哪门子心?再过七个月你让我怎么和联盟民众解释?”
洛夏试探:“收养的?”
韩天镜一怒之下一拳砸裂了镜子,吓得洛夏跳了一下。
他说:“这说法考虑过孩子感受吗?”
洛夏真的跳起来了,并开心大喊:“你终于承认这是个孩子了!”
操。
韩天镜杀气凛然地看过去。
这章鱼不能要了,拉下去做小丸子吧。
洛夏无视对面的死亡视线,无比激动地想着,太难得了,逃避元帅终于不逃避了!加油医生,你一定可以把病因暗示给你的病人知道的!
在她开始暗示前,韩天镜已经勾起嘴角,露出一个马上要砍人的微笑。
“博士。”
洛夏整个一激灵。
韩天镜阴冷地问:“说吧,你到底在替什么狗东西隐瞒?”
作者有话要说: 月亮:狗东西,找死!
狗·椰皇·东西:zzzZZZ~啊明月,我的明月,呜呜……
第48章 球x48
听到这提问,洛夏恨不得立刻点头——对,那个给人乱塞口球的家伙,实在是个狗东西啊。
但可惜,一,骂夜皇是韩天镜的专利,二,她口球被塞得太紧,吐不出去半个字。
然而此刻医生的沉默,在韩天镜眼里那就是无话可说的表现。
韩天镜的手指缓慢拂过光能枪,然后慢条斯理、仿佛在检修似的,开始给光能枪换能源槽。
“博士,你最好现在告诉我。”韩天镜一边摆弄枪械,一边抬眼看来,“既然你认为我们算得上朋友,那就坦诚一些。”
洛夏憋了好半天,一堆话堵在嗓子里,差点把她噎死过去,愣是一个字都挤不出来。好在她这会儿终于找到一个话头,半真半假地怒道:“算得上?原来在你眼里,我们勉强,‘算得上’朋友?”
这就是纯粹的抬杠了,医生在心里给病人道歉,实在是没法说别的。
韩天镜嗤笑:“那取决于博士你的态度了,这样的大事,你都向我隐瞒不报,你还指望什么?”
“我……”医生苦不堪言。
我他妈真的想说,真的想说,我说不出来啊!
不但说不出来,就是想说一句“我说不出口”来解释情况,这句话居然也被堵住了啊!这是多么严谨。
夜皇你不但不是人,你还真的狗!
洛夏的脸青青紫紫的,触腕皮肤上的光圈都变得五彩斑斓,终于,连韩天镜看着都觉得哪里不太对。
“博士,你是不是……”
韩天镜皱眉,然后神色冷峻地问:“你是不是,并非故意隐瞒,而是受到了精神攻击?”
不愧是战神!
洛夏拼了命想点头,但她发现狗皇的封口太可怕了,她居然连这都做不到,这么一说,还真的很像是精神攻击啊。
“呵。”韩天镜现在的笑容已经不是阴森了。
他现在看上去能原地变身轨道炮,超大型的那种,浮游炮这种小型设备根本挡不住他了,马上这人就能冲去手撕星灵种,生吃不沾酱,当然,前提是他能猜得出来是夜皇。
所以,洛夏暂时不担心夜皇的生命安全。
注意——是暂时——毕竟,那个孩子它不是绝症,它早晚都要生出来的啊!
生出来,不就知道不正常了?星灵亚种,谁见过星灵亚种刚出生什么样,生出一个谁都没见过的玩意,那当然就要往最不对劲的种族猜了。
也不知道星灵亚种的孕育周期是多久,看看夜皇还有多少时间,好歹走前起床吃顿饱饭。
“在首都星,对你进行精神攻击。”韩天镜狭长的眉眼蕴含着饱满的煞气,洛夏忽然间意识到,韩天镜脑洞要歪!
“住脑!我没有被白王眷族袭击,说过多少次了那是个好肿瘤,呸,好孩子!它就算血统极端特殊,几乎算星际头一例,那也绝对和白王无关!”
她说完,不止韩天镜愣了,她自己也愣了。
夜皇的封口呢?
难道……医生忽然悟了!只要她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嘴巴快过思维,就可以避免被封口!
怪不得夜皇从不用这个能力来堵东莱的大嘴巴,原来不是故意看东莱笑话。
另一端,韩天镜的心跳剧烈震动了一下。
随即他冷笑着抚上小腹:“你仿佛在向我暗示,这是夜皇的种。”
操。
医生流泪了。
——这就是你家病人是战神的好处,人家在战场上能明察秋毫,瞬息万变的乱局里可以面色不改、胸有成竹,现在猜出区区一个爸爸是谁,只要暗示到位,那不要太轻松。
但谁知道,刚过桥头,船还没直溜起来呢就啪唧撞上一座山。
韩天镜已经冷漠地摇头,坚定道:“不可能。”
不可能,他在心里无声重复。
不要让我幻想。
夜皇。
他甚至不知道夜皇叫什么,韩天镜有些自嘲地笑了一下,像他们这样两种截然不同的生物,能弄出一个孩子?
没有人知道夜皇的本名,这个荣誉的称谓最初就来自联盟民众的口耳相传,最后得到了一致认可,成为了全星际共识的官方称呼,但他自己从未自称为夜皇,在黑王时期亦然。
甚至,韩天镜并不知道他有没有一个本名。
私下里相处,韩天镜当然不会像帕斯卡他们那样,一口一个陛下,他真的问过一次该怎么样称呼,当时夜皇沉默了好久,半晌,带着笑回答他:“你要不就继续叫乌梅吧。”
敷衍。
韩天镜懒得回忆了。
毕竟……星灵种宁可被叫成大梅子干,都不想告知一个低等的人类自己的本名。
那是高一等的存在,血肉生物不可直呼其名。
也或许,它们不需要姓名。
联盟的民众说对了一半,他不会去炮轰夜皇,但他们之间的的确确,有云泥之别。
可是谁知道,洛夏不打算放过他。
“为什么不可能?”她执着地追问,眼底充满震惊。怎么回事,你们两个为什么在这一点如此般配。
她问为什么,韩天镜当即就觉得一股无名怒火在心底燃烧。
这个大章鱼居然问为什么?
“你说为什么?”韩天镜强忍着,没好气地回答。
洛夏抗议说:“虽然星际里还没有先例,但没有人规定星灵种和人类之间没有可能啊。一切都有无限可能——这不是你们人类的名言吗?”
先例。
韩天镜一愣。
织蓝和莱茵,算不算先例?
那颗星球拥有意识,这属于联盟军事机密之一,洛夏并没有资格获知。
织蓝星本来的确是一颗普通的荒星,那上面尽是蓝色的岩浆与岩石,不存在任何生命的迹象。它原本的位置也更边缘一些,在白帝国军团的进军之路上。
那颗蓝色的荒星上曾经建立过人类的一个中继站。
当年人类的主要组织还不曾加入联盟,而且当时人类的部队里,也没有那位被称作明月的战神。那一年,如果韩天镜没记错,他正和夜皇一起,在黑区与流寇部队厮杀。
荒星上有的仅仅是一个普通的中继站,为居民行星供能为主要职责。
白王大军的到来不在任何一个组织的日常发展规划列表里,所以那处能源中继站的主业不是负责打仗,也没有大规模驻军,只有零星几个换班的防卫战士,在面对潮水般的白色军团,很快,整个中继站就只剩下最后一名普通的人类士兵。
那个年轻战士,叫莱茵。
那一年的官方记录里,莱茵在荒星受到宇宙辐射,居然极其意外地被星能感染,成为异种,觉醒异能,独自守住了那个荒星的中继站,阻止了白王大军继续侵入人类的领地。
人类当时的领导人还不厌其烦在电视采访上强调,这种极端案例几亿个人里不会有一个,千万不要为了超能力铤而走险,星能与正常人类无缘。
没有人知道,从那时起,莱茵不只是普通人类。
他是半个星灵种。
作为人类的莱茵战死在那个荒星上。
早已成为荒星的织蓝,却在人类凋零于战场上那一瞬间苏醒,它感受了从未体验过的生命力,来自一个执着的、年轻的、却已经死去的人类,他到死都提着刀,站在浩瀚如烟的白王军团面前,独自一人,仿佛有千军万马相随,半刻也不曾迟疑。
于是在一些没有外人知道的事情发生之后,他们的生命链接在了一起。
韩天镜猛然回神,这才察觉到自己的呼吸十分急促。
他的理智告诉他,不可能。
织蓝是一个死过一次的星灵种,而夜皇?夜皇是鼎盛期,还是全宇宙唯一一个皇级!
但他的心底忽然有一股强烈的冲动。
凭什么。
凭什么不可能呢。
莱茵能把织蓝绑架回家,他想要个黑色洒金大乌梅,凭什么就不行了?
对了,他的“梦里”,不就是夜皇本皇吗?
会不会,那真的就不是个伪装呢。
因为睡糊涂了,梦游,然后稀里糊涂被他给办了,也没反抗?
韩天镜越想越激动,忽然,他意识到一个问题,于是猜测着问:“星灵种是完全由星能构成的,所以我如果肚子里有个……会不会是因为夜皇损耗过多,才睡得格外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