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然对着他那张脸蛋,本就说不出什么拒绝的话,这时候被他看得心口发软,更是什么重话都舍不得说,更别说把酒杯从他手中抢回来,只好无奈又担忧地看着他。
聒噪的人终于安静,容因满足地又灌了一口大口酒。
“你……”陈然忍了又忍,还是说,“学弟,这种酒虽然好入口,但是度数很高的,你都喝了快两杯了,明天起床肯定不舒服,还是别喝了吧。”
“要你管!”容因凶他,挑衅似的用力一吸,把两腮喝的鼓起来,让人想戳一戳。
“——容因。”
略带冷意的声音从侧后方传来,容因迟钝地转过身去,却发现眼前人的身影模模糊糊,完全看不清是谁。
江予珩皱着眉,目光不善地看向陈然:“这是怎么了?”
陈然艰难地回答:“喝了两杯酒,现在醉了。”
“喝酒!”容因捕捉到关键词,立刻转头,目标锁定住江予珩,“你跟我喝酒!”
江予珩垂眸看他,这人努力睁着眼睛,里面的水光满的快要溢出来,嘴唇也被他咬得发红。
容因仔细辨认半天,难得安静下来,迷茫懵懂得像一只不知所措的小猫。
江予珩就这么静静地和他对视。
好半晌,他几乎要以为容因会这么睡过去,却见他忽然高兴起来,眼睛一亮,琉璃珠一样剔透漂亮的一双眼睛,里面全是毫不掩饰的满满信任。
怀里忽然落了柔软的重量,蔷薇花的气息扑面而来,公主殿下滚烫灼热的吐息扫在江予珩耳畔,湿润柔软的触感一闪而逝,他扑进他怀里,埋头在他颈窝处亲昵地蹭蹭,声音甜腻而轻柔:“哥哥,带我回家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两个人都喝了酒呢
这还不上,看不起你!(指江予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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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浴室
江予珩浑身一僵,高浓度的酒精迟钝地发挥效用,在他的血管中叫嚣,灼烧般难耐的干渴席卷而来,怀里这位到处都软绵绵的公主殿下似乎是一切的来源,他的腰很单薄,江予珩单手就能轻松握住,他克制地偏头,不让容因靠得很近。
“容因。”江予珩又叫了一声,喑哑着嗓音,是压抑着暴风雨前的平静夜,“你知道我是谁吗?”
喝醉的公主殿下并不是讲道理的人,他滚烫的呼吸裹着酒香,混合着身上仿佛浸透了的浅淡花香,成了奇异的、极引人的气息,一点点洒在江予珩的侧颈,像是致命的毒/药。
“哥哥……”容因再次呢喃着叫了一声,不清醒的鼻音有种别样的绵软。
江予珩放在他腰间的手不自觉用力,引来一声短促的呻/吟,容因蹙了蹙眉,低弱地说:“好痛。”
“抱歉。”他手中猝然收力,有些狼狈地哽住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对着一旁已经看呆的陈然说:“那我就先带他回去了。”
陈然愣愣地点头。
夜晚清凉的风吹来,把江予珩热意沸腾的身体吹得清醒一点,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容因,这人自己找了个舒服的姿势窝着,脸颊埋进他的臂弯,嫩嫩的脸颊肉贴上来,像一团软乎乎的棉花糖。
棉花糖很不安分,在江予珩怀里动来动去,被他低声说了几句,还要拧着眉不高兴地顶嘴:“你为什么现在才来找我?这么晚才来,我都没有怪你,你还好意思说我。”
他不太清醒,思维跳跃,一下子目露警惕地看向江予珩:“你是谁?要带我去哪里?我告诉你不要乱来,不然我用鞭子抽死你!”
一下子又变成黏人的撒娇精,娇里娇气地说:“哥哥一个人在家有没有想我?我猜哥哥肯定很想我!”他一边说一边用甜丝丝的语气撒娇,“那今天晚上可不可以不要生气把我关起来呢?”
江予珩的喉结轻轻滚动一下。
容因睁着眼睛,像是看见了什么新鲜好玩的东西,柔软的指腹一点一点,又慢慢地碰了碰。
江予珩呼吸一窒,空出一只手抓住他,声音低沉地警告道:“不要乱动,我也不是你哥哥。”
回宿舍的这一段路走的十分漫长,主要还是得益于公主殿下时不时的捣乱,江予珩酒量很好,虽说喝了那样一大杯酒不至于醉得走不动路,但总归还是有些影响,他明显能感觉到,自己今晚有些不受控的烦躁。
他眉间皱得很厉害,动作却堪称轻柔地将醉醺醺的容因安置在床上,替他脱了鞋袜,把人整个裹成一只春卷,只露出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在外面。
江予珩跟他对视半天,见容因没有一点要睡觉的意思,就只好开口:“你还不睡觉吗?”
容因乌黑的眼眸中流露出一丝困惑和不解,他瞅着江予珩:“不要洗澡吗?”他问得单纯,眉眼间并无异色,疑惑的模样像一个得不到答案的小朋友。
江予珩被他问得一愣,似乎也没考虑过这个问题,好半天不知道怎么跟一个醉鬼解释“你没办法自己洗澡、我也还没跟你熟到可以帮你洗澡的地步”这件事。
“今天不洗澡。”他含糊不清地说。
“为什么不洗澡?”喝醉的容因格外执拗,“要洗澡的,不洗澡不可以睡觉。”
江予珩说:“你可以明天早上起来洗澡。”
容因思考了一会儿,看样子似乎有些被说动。江予珩悄悄松口气,然而还没等他说出下一句“我帮你关灯”,就听见容因很坚持地继续问:“大家都洗澡,为什么我不洗澡?我要洗澡。”
他盯着江予珩,突然又说:“你不准我洗澡,是不是因为你不想洗澡?”他很嫌弃地说,“那你好脏,我才不要脏兮兮的。”
不管江予珩怎么劝说,容因都十分坚决自己要洗澡,期间还夹杂着对江予珩睡觉前竟然不洗澡的惊奇和看不起。
江予珩头疼欲裂,为了让他早点安静,只好顺着他的意思去给他放水,又在他的指挥下,拿出容因柜子里摆放的整整齐齐的浴球,任由他挑拣出一个蓝色的扔进浴缸。
蒸腾的水汽,粉白的脸颊和玫瑰花一样娇艳欲滴的唇瓣,伴随着公主殿下小声的低/吟。
*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透过厚重的窗帘打在深色的被褥上,床边露出一只赤/裸的脚,脚踝莹白纤弱,指甲泛着粉意,柔嫩精巧,脚背勾勒出的弧度线条美好。
墨黑的发丝随着主人的动作滑落,容因捂着脑袋,难受得睫毛都在颤,他坐起身,缓了好一会儿才慢吞吞地睁开眼睛。入目是熟悉的窗帘和熟悉的床单,还有自己身上不熟悉的、显得有些过于宽大的睡衣。
容因抬抬手,袖子从腕间落下来,金色铃铛应声而响,他有些发懵,不太明白自己这是在哪儿。
身侧忽然传来细微动静,躺着的那人眉目俊挺,皱着眉,面容上还带着大清早被吵醒的不悦,手却下意识地往旁边拍了拍,嗓音沙哑疲倦,像在哄什么人:“乖一点,别闹了。”
容因条件反射地伸脚一踹——
“砰”的一声巨响,等他反应过来,原本睡在床外侧的人已经被连人带被子踹下了床,当事人容因抚了抚自己狂跳的心脏,看着摔倒在地的江予珩,再一次愣住了。
“……又怎么了?”江予珩修长手指随意搭在眉骨上,遮住眼睛,说话时语调微沉,有些无奈。
墙上连通宿舍门的通讯器叫唤起来,熟悉的声音透过电子转换变得失真:“怎么不接电话?是不是睡过头了?”电子屏幕上傅敛微微带笑,手中专门要来的门禁卡一晃而过,“算了,你一个人收拾肯定很慢。”
“咔哒。”
门把手按下的声音。
容因大脑一片空白,系统冷冰冰的机械音随之响起——
【警告!警告!检测到主角攻受感情进展过慢,现发布强制任务:请宿主在一个月内成为主角受江予珩的男友,并对主角攻傅敛进行挑衅和炫耀,逾期视为失败,将受到惩罚!】
作者有话要说:
预警一下:!不会有倒追!
关于之前作话删除的小番外补档大家可以点进专栏看看简介~
然后下一个小番外是有一个小天使点梗的现代医生part,我这几天尽力写出来会放在一起,到时候会在作话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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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冷对家竟是我的泥塑粉》——
江见遥印象中的宋屿洲可以用三个词概括:冷漠、高傲、不近人情。
综艺后台第一次见面,江见遥硬着头皮跟他打招呼:“宋老师,真巧啊,您也来参加节目?”
年少成名的高岭之花宋影帝闻言,果然如同传闻中一样,淡淡看他一眼,一句话未说。
从此江见遥对他敬而远之。
后来,领奖现场后台的工作人员误认的,屏保是他剧照的平板屏幕上,突兀跳出一条群消息——
【瑶瑶公主的老公们:乌乌,老婆好美腰好细,我愿意永远当老婆的狗勾!!分享视频:江见遥绝美cut合集】
江见遥:?
慌张赶来的员工身后冷着脸的高冷对家礼貌朝他伸出手:你好,我的。
还没来得及反应,群消息再次更新:【瑶瑶公主的老公们:见瑶好娇!笨蛋美女老公亲亲!】
江见遥:……
宋屿洲:……
再后来,高冷对家鬓角淌过的热汗滴落在他的脸颊。
雾气氤氲间,宋屿洲清冷微哑的嗓音响在耳畔,一字一句念出备忘录里投稿的文字:“学妹漂亮的眼睛看过来的时候,没人可以把持住。”
“公主眼眶通红,可怜极了,我却想看他更厉害地哭出来。”
江见遥羞耻得脚趾绷直,捂住他的嘴,脸蛋通红:“别、别说了!”
回应他的是一声低笑。
*
宋屿洲有两个秘密。
一个是,他暗恋一个人很多年,却连靠近一点都不敢。
另一个是,外界盛传的所有巧合,其实都是处心积虑。
幸好,月亮终于坠进了他怀里。
【Tips】
1.泥塑粉的不正经科普:指把男爱豆看成女生,女爱豆看成男生的一类粉丝
*本文特指每天都想老婆,想亲老婆想抱老婆想当着老婆的面叫老婆的宋屿洲(x
2.表面高冷实则天天馋老婆身子的锯嘴葫芦男德班班长攻x漂亮娇娇宝贝团宠小天使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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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洗澡
【等、等等, 你说什么?什么意思??】容因觉得自己可能出现了幻听,难以置信地问,【为什么恶毒炮灰还要干这个!你当时可没说啊!】
系统扭捏两下,不好意思地说:【是这样的宿主, 因为人手不足啦, 反正你也要打工, 打几份工不是打呢?再说了,破坏主角攻受之间的感情本来就是恶毒炮灰干的嘛。】
容因还想说些什么, 却被系统慌忙堵回去:【宿主别说了, 主角攻马上就要进来了, 这可是个好机会,不要放过哦~】
系统才说完,容因的房门就响起敲门声, 还是那样不急不徐的敲三下停一下, 是傅敛独有的敲门方式。
“因因, 你在里面吗?怎么不接电话,是不是没起床?”他顿了顿, 又问,“我可以进来吗?”
他似乎真的要拧开房门, 容因慌忙拦下他:“等一下!”
扭动的声音停住了, 傅敛说:“醒了吗?”
“额……醒、醒了,”容因硬着头皮编胡话,“你等会再进来, 我先换个衣服。”
傅敛笑了声:“怎么今天这么乖?平时不是还要我把你从被子里拖起来了才肯换衣服?”
容因迎着江予珩唇边略带着的笑意,羞耻得快要冒烟了:“好了!你别说了!我马上好!你闭嘴,闭嘴!”
整个房间里一片狼藉,衣柜被翻得乱七八糟, 床上堆叠着不同颜色的被子,地上还坐着个终于清醒过来,此时正支着长腿看向他的江予珩。
总之,怎么看怎么不对劲。
傅敛就站在门口,容因本能觉得不能让他发现江予珩在自己的房间,不然一定会发生一些很可怕的事情,说话声音就不由自主放得很小,他伸脚踩了踩江予珩的膝盖,问道:“你怎么会在我房间?”想了想,又补充一句,“你小点声,傅敛就在门外。”
江予珩就像没听见这句话似的,说话声仍如往常一样:“我……”
他刚发出第一个音节,就被温热的掌心捂住了唇。
坐在床边的容因被他不降反升的声音惊得一跳,猛地从床上扑下来,双手紧紧捂住江予珩,不然他继续说。
因为实在太急,他没有注意自己的姿势,没站稳就想着先捂住江予珩的嘴,结果不小心一下子摔进他怀里,两只手支在江予珩耳旁,双腿跨坐在他腰间,凌乱的发丝软软地耷拉下来。他们离得很近,近乎呼吸可闻。
容因着急地跟他说话,还不忘控制自己的音量,就又凑近一点,小小声说:“你没听见吗?我让你说话声音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