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爱人是邪神这件小事[玄幻科幻]——BY:山蓝鸲咕咕咕
山蓝鸲咕咕咕  发于:2021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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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外面的阴谋论都已经写了三本书了。
  什么温瑾言是严重景的挡箭牌;温家给继承人养替身挡灾;或者是严重景其实是两夫妻某人的私生子,趁着温瑾言死亡回来抢权……
  护士小姐尽量让自己的脚步变慢, 但即使这样,房间这点距离还是只能让她走十几秒。
  护士小姐失望是握住把手, 准备出门。侧身的瞬间余光瞥见严重景正巧走到床边, 弯腰伸手想要摸郁斯的脸侧。
  ——但那个一直被她照顾的东方少年,躲开了。
  !
  为什么要躲?!
  护士小姐就差把两颗眼珠子扣下来扔到房间里了。
  就在她思考自己是不是要停两步拖延时间的时候, 严重景有意无意地抬头朝这边看了一眼。
  亚洲人黑色的眼珠不带一丝感情,像是一片刀将护士小姐心中的旖旎切了个一干二净。那种让人心悸的凉让她一惊, 赶紧出去关上门。
  直到她面对着雕花木门发愣了好一会, 砰砰砰的心跳才慢慢停下来。
  该说不愧是“上流社会”的少爷吗, 那眼神真是凶。
  护士小姐拍拍自己前胸, 在旁边找了个地方坐下来, 她只负责郁斯这一个病人,所以现在没什么事做。
  ——所以, 她的小病人和严重景到底什么关系啊?
  护士小姐不禁想起了郁斯刚被送过来的时候……
  她猛地打了个激灵,对啊, 郁斯过来的时候,两只手都被玻璃割伤,只穿了件明显不合身的衬衫,还全都是不知道那里蹭到的灰。
  豪车宽敞的后座丝毫没有给郁斯带来一丁点安全感, 他就那么可怜兮兮的一小团缩在角落,稍微碰一指头就溢出点娇娇弱弱的哭腔。
  甚至她还在郁斯的手腕上看到了不明显的擦伤,仿佛青年曾经被什么东西捆在暗无天日的狭小空间里,无助哀鸣一般。
  当时送他来的人给出的理由是车祸,但谁车祸能只伤到手的。更别提住院这几天,没有一个正经的亲人过来探望……
  护士小姐全身僵硬背后发冷,就在几年前,她还在大学的时候,本地就有一起变态囚禁少女长达十三年的案子。
  要是里面那个少年也是这样——
  护士小姐的心完全乱了。
  想想不是没有可能。
  男性在性犯罪这方面的受害比例确实要比女性少一大半,但并非没有。就郁斯那副干净漂亮的模样,应该最讨二代们的喜欢。
  严重景虽然表面上看起来挺像样子的,但她还能不知道那些政客富豪是什么德行吗?私下里骗来单纯的小男生囚|禁调|教。
  说不定就在五六天之前,里面的郁斯还在这座城市的某一处社区的豪宅地下室里。不知道他用了多少努力才打破玻璃看到了阳光,但青年长久被锁住的身体根本不能支撑逃跑,每走几步就被恶魔重新抓了回来……
  护士小姐的手指捏在手机上,用力到都有些颤抖。
  她要……报警吗?
  同一时间的房间里,郁斯抱着被子,仰头看着严重景,却不允许他碰自己。
  这其实挺过分的,让许久没有见到主人的犬支控制自己不扑上来,而只是蹲坐在原地,连一点点触碰也不给,非常考验犬支的听话程度。
  但很明显,他面前的虫族作为留在蜂后身边的最后一只王虫,所有方面都足够优秀。
  “斯斯?”严重景叫他,手指停在半空,仿佛只要郁斯允许,下一刻就会轻轻触碰在他的脸侧。
  郁斯摇头,抿唇朝后缩了一点。
  他……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害怕现在的严重景。
  但他真的没办法像是以前那样直接扑到男朋友的怀里。
  完全陌生的环境,突然转化了身份的严重景,郁斯就算是真的笨也该意识到一点不对劲了。
  他本来应该接受国家和政府的询问,为这次b市的灾难做出一点解释或者只是说出自己的所见所闻。
  但现在,他被人安置在高级病房,隔着一块屏幕像是个局外人般了解那些天发生的事情。
  以及,原本作为这场灾难主要负责方的深红摇身一变成了“受害者”,已经死去的温瑾言无人提起,他的位置甚至被另外一个人接替。
  郁斯大概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对严重景的害怕有一半来源于他的新身份——温家的继承人,和温瑾言一模一样的身份。
  “你,你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郁斯努力想要自己的声音硬气一点,但事实上,他软的都快能挤出水来了。
  缺少安全感让苏醒的蜂后缩在柔软的被子里不愿意裸露身体,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严重景,只要他有一点越界的举动就要躲起来一般。
  ……
  新任王虫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的小爱人快被自己吓坏了。
  严重景放软语调,轻轻哄着,“斯斯想听我解释什么?是我们怎么逃出来的,还是我怎么把你带过来的,或者……”
  “不要,转移话题。”郁斯突然打断他,眼眶已经有点红了,“你为什么会成为温氏集团的,继承人啊……呜嗯……”
  郁斯控制不住地打了个冷战。
  他仿佛在脑中给自己下了一道禁令,命令自己不要去想严重景现在到底算什么。
  但理智早就已经将所有的线索连在一起,给了郁斯残忍的回答。
  比如说,严重景可能和温瑾言一样,一开始就知道B市的灾难。他知道所有的起因经过,并利用这场灾难和郁斯杀死了严重景。
  毕竟温家巨大的财富权利下滋生出什么样子的怪物都不奇怪。
  而现在,他将自己安置在这个医院里,其实也只是想要控制住他而已吧。或者更差一点,他想要把自己关起来什么的。
  郁斯抱着被子不肯松手,床上没有供给他躲藏的地方,他就自欺欺人地将被子当成了屏障,稍微汲取一点安全感。
  这举动可怜又可爱。
  严重景坐下来,凑近用鼻尖蹭了蹭郁斯的脸侧。
  他的小男朋友往后躲,他就一直向前,直到把人逼得后脑靠在墙壁上躲无可躲地停下来,才满意。
  “别哭,别怕,我都可以解释。我从来没有骗过你对不对?”
  如果不看现在两人的姿势,只听严重景温柔的声线,很难想象他现在像是头掠食动物那样抵着郁斯的头颈,不给人一点逃离空间。
  说到底,王虫永远都是这样,伴随着狡诈的独占欲铭刻基因,无论他们披了什么样的皮囊伪装。
  郁斯的睫毛颤了颤,咬着下唇不说话,等待严重景给他的解释。
  严重景知道自己现在应该做什么。
  他需要给郁斯一个足以信服的理由,解释清楚现在发生的一切。
  他的小男朋友愿意相信任何看上去合理的理由,只要他愿意给,笨笨的郁斯就愿意相信。
  “斯斯你还记得狄明烽吗?他和严重景一样,接受过一场实验,目前官方的说法称这场实验为‘虫族转化’。病毒可以激发人类染色体中的特殊基因片段表达,这个不用我和你多解释。
  原本我们可能这辈子都不会接触到这种病毒,但就在七天前,温瑾言负责的实验室因为管道老化,发生病毒泄露。”
  这是写在官方文件上的理由,就算以后郁斯再去查也不会有第二个理由。
  严重景试探地抬手去碰郁斯蜷缩在被子边缘的手指。
  这次他没有被小男朋友拒绝。
  王虫极为隐晦地浅笑,继续给出自己早就准备好的解释,“我从来都没有和温家接触过,斯斯,我没有想要骗过你。”
  “郁斯,我和温瑾言不一样,他所有的算计都与我没有一点关系。”
  “在被温家的夫妻找上之前,我一直以为自己只是个被父母抛弃的孤儿而已。我带你去过我小时候生活的孤儿院对不对?”
  郁斯下意识点了下头。
  严重景说的是实话。
  他是b市人,但没有父母。严重景可能是医院的弃婴或者是走丢的孩子,很小的时候就生活在b市孤儿院里。
  郁斯曾经和严重景回去看过,孤儿院早就已经关闭了。那是郁斯第一次翻墙,在废弃的资料室里,郁斯甚至找到了严重景小时候和其他小孩的合照。
  其实像是严重景这样无病无灾的男孩子,被遗弃的极少。所以曾经,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一直在帮他四处收集寻人启事,希望找到他的父母。
  不过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就是了。
  严重景温和地看着郁斯,“我们两个被谢止送到n市人民医院,你身上的伤口并不严重,但我因为被狄明烽攻击,失血过多。我们不是没有被检查,只是我的血液在基因库里和温瑾言对上了,我是他的,弟弟。”
  这也是实话,严重景没有撒谎。
  如果调查小组在狄家来之前,就抽取狄明烽的血液核对,他们就会发现,狄明烽、温瑾言、严重景三个人都能对上。
  虫族本身就是一体的。
  族群内的基因完全相同,王虫和普通虫族的区别仅在于蜂后的选择,影响了他们的基因表达。
  甚至于,如果他们在b市那些人恢复正常之前抽取他们的血液进行对比,也会呈现亲属关系。只不过他们现在恢复正常了,而严重景作为王虫却没办法重新变成人类。
  当严重景被温家找上的第一时间就想清楚了原因,这是温瑾言早就安排好的。
  无论他的狄明烽谁活下来,无论他们有没有能力从监管下抽身,温家都会适时插进来。
  顶级豪门的权利斗争足以引开民众的注意力,同时凭温家的巨大影响力也能将郁斯保护得安安稳稳。
  他们两个都是诱骗郁斯的坏人,甚至为了诱骗小蜂后永远不离开,合作设下陷阱。
  但没办法,王虫的天性如此。
  郁斯丝毫不知道自己的处境,他看着严重景犹豫着相信了。任凭对方又压近了一点,仰头碰了碰他的唇角。
  简直就像是只胆小的白猫,悄悄探出脚碰了碰主人的手背,为自己刚才的排斥抱歉。
  “所以,你现在是……温家的继承人吗?你也得接触那些实验了是吗?”郁斯小声问道。
  “没有,那些实验已经被国家接手了,从此以后深红再也不能进行相关研究。不过我以后得开始学习金融方面的知识了,没有了温瑾言,我就是温氏集团的下一任继承人。”
  严重景示弱般地将自己的侧脸枕在郁斯的肩上,像是他们之前经常做的那样,“据温瑾言的父母说,我在很小的时候就被他们的竞争对手找人带走了,双方没有谈拢价格,绑匪就把我扔给了人贩子。
  应该是害怕在M国本土被温家找到,他们就把我转移到了亚洲,结果在转手的时候被警察抓住了。我们那一批的小孩都没有身份证明,全都被送到了孤儿院。”
  “这可能就是温家后来专门给温瑾言建造私人学校的原因。”
  这就是谎言了,用来讨要怜悯的谎言。
  严重景静静地看着他,片刻之后,得到了郁斯有些无措的触碰。
  郁斯整个人都软了下来,指尖在严重景的手心动了动,“如果是这样的话,我什么时候可以回家啊?”
  他彻底掉进陷阱里了,严重景轻轻摩挲着他后颈,垂眼敛住眼中泛上来的笑意,“暂时不行。”
  郁斯的眼眶还有些红,有种幼兽般的无助可怜。但误会解开以后他的胆子就大了很多,不高兴地哼哼了一声。
  “为什么?”
  ……
  男人的目光落在郁斯藏在被子下的小腹上,停了一下。
  那目光很难形容,带着厌恶和温柔。
  严重景停了两秒,才缓缓开口,“只是病毒造成的小影响而已,需要留院观察,什么事都没有。”
  严重景就像是在诱哄一个小孩一样对郁斯解释。
  但他并没有直接说原因。
  某种隐秘的不安从郁斯心底升起,让他本来就没有完全平复的神经重新绷了起来。
  ……
  当护士小姐再次进入病房的时候,已经是三个多小时后了。
  床上只有小小的一团,郁斯蜷缩在那里,一动不动,像是已经睡着了一样。
  ——或者可能是才被使用到昏过去。
  !
  严重景怎么敢!
  卡洛琳什么都没想,手指都有些颤抖,大步走上去,“你还好吗?他对你做什么了?”
  卡洛琳就怕自己掀开被子看到的是一片殷红的血液,当郁斯被蹭乱的黑发露出来时,她甚至感觉自己的心跳停了一拍。
  “……你没事吧?”
  郁斯满脸绯红,一双黑瞳水水的,手里还抱着一个枕头。
  他这个样子,要说被欺负了也可以,但好像不是卡洛琳所想的那种欺负。
  郁斯抱着枕头,他身上还穿着宽大的病号服,卷到手肘上,露出一大截白皙的手腕,“抱歉,可以让我一个人待会吗?”
  郁斯脑子糊成一团,他根本不敢重复去想刚才严重景和他说的话。
  要是郁斯能够大方一点,卡洛琳或许还不会感到尴尬,但青年简直像是才被她做过什么一样。
  “可以,但是郁斯,你能先告诉我发生了什么吗?”
  缩在被子里的青年简直要化掉了一样,湿红的唇瓣紧抿着。
  片刻之后,郁斯声如蚊讷般地问她,“卡洛琳,你有没有生育过啊……”
  卡洛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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