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他还有着一双狭长的丹凤眼,棕墨色瞳孔内仿佛蕴含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含义,这让被他注视的人,莫名有种自己在他面前毫无隐秘可言的感觉。
就像现在,被他盯久了,何禅总觉得自己是不是暴露了。
“你觉得朕的建议如何?”姬无昌挑眉,眼尾微勾,似笑非笑,还敞着洁白如玉般的胸膛,看起来邪性又勾.人。
何禅默默的伸手替他拢了拢衣服,拿起手中的腰带随便在他腰间一系,答非所问道:“男孩子要学会保护好自己。”
姬无昌:……
见鬼的,他的内心居然还真的是这样想的。
思之此,姬无昌眼眸一暗,右手猛地抓住何禅脆弱的脖颈,轻而易举地将他提起,语气森冷道:“你是不是觉得,朕不会杀你。”
但何禅此刻的内心却是:
“他急了,他急了,他开始恼羞成怒了。”
姬无昌:……
“卧槽,他不会真的要弑师吧!”
“咳咳。”虽然不知道姬无昌怎么突然松手,但好歹逃过一劫。何禅不敢再硬刚,声音呐呐道:“我觉得、我觉得你的建议不错,但没必要!!”
后半句,何禅几乎流着冷汗喊出来的。
这特么,不顺着不行,就凭老三一言不合掐他脖子的情形来看,这主绝对要顺毛捋。
“嗯,我脚好了,已经不怎么疼了。”屁,疼死了。
“不疼了,那怎么行,朕就喜欢你疼的样子,来人,把他的脚给朕打断。”
何禅:……
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对我的脚有什么企图?
恋.脚.癖要不得。
姬无昌:……
第8章 朕不急 眼看姬无昌说真的,且有宫人已……
眼看姬无昌说真的,且有宫人已然上前,何禅急了。
“住手,等等。”何禅冷汗淋漓,一双手紧紧扒着姬无昌的胳膊不放,“我觉得还可以商量商量。”
“唔,你说,只要你找的理由能打动朕,你这脚,就先留着。”姬无昌说着,眼睛有意无意的瞥了一眼何禅抓着自己胳膊的手,脸上不由浮现出一丝不悦与厌恶。
虽然眼前这个人和他长得并不一样,但他的心声不会欺骗自己。
所以……
姬无昌手臂一抬,一挥,轻而易举的将何禅推倒在地,随后眼睑下垂,目光漠然冰冷的凝视着地上之人,然后从立在一旁的宫人手中接过帕子,擦了擦手继续道:
“当然,如果你找的理由朕不满意,那朕就将你这全身的骨头,碾碎了喂狗,你觉得如何?”
“……”我不觉得如何。
何禅心一梗,看来老三这是想把他往死里整啊。
突然有点后悔,不调查清楚老三的性格,就跑来‘送人头’了。
何禅柔弱、无助、又可怜的侧倒在地上,特别希望老三能看在他男扮女装的份上放过自己一马。
姬无昌指关节一紧,脸色骤然黑沉,继而一脸嫌弃的将手中的帕子扔在何禅脸上,顺便后退两步,与他拉开了距离。
何禅:……好吧,看来老三并不吃‘美人计’。
亏的我还准备入后宫,借着枕头风感化老三。
姬无昌忍了又忍,这才没让人把他拖出去。
何禅的心理活动也就眨眼的功夫,并不耽误他回话,“我举报刺客成功,不要奖励,就保我一只脚,可以吗?”
唉!
我太卑微了,还是小七好,让他干什么就干什么。
小七?
姬无昌沉思。
突然想起前段时间,时均和自己联系说,小六给他安排了一个新徒弟,还是个天生魔胎。
只不过小六把魔胎资质封住了,以他的眼力,肯定看不出来,一旦等他收做徒弟,后悔也晚了。
难道他刚才想的小七就是那个魔胎?
姬无昌眸色一沉。
“不行吗?”看到他骤然阴沉的表情,何禅一懵。
心说“你也太小气了,早知道我就不冒着生命危险,抢这个‘救驾’的风头。”
一开始,何禅就不认为那几个刺客能成功。
所以根本想都没想,连打听计划的欲.望都没有。
笑话,老三若真被这几个刺客伤了,那他就不是凡俗界的帝王。
因此,刺杀失败是必然的,只在早晚。
若非老三让他弹琴,他也不会这么早暴露。
“算!怎么不算。”这时,姬无昌开口,打断了何禅的思绪。
只是他这态度与说话的语气,令何禅心里升起一股不详的预感。
“来人,宣旨……你叫什么?”姬无昌低头,看向何禅。
“…我叫何、何艾!嗯,何艾。”
何禅发现身份卡有个坏处,没有原身的记忆,这让他很被动。
至于琴九,这一听就是代号,他不打算用。
“何艾?”姬无昌心里冷笑,这种自以为是的性格,果然没变。
“宣旨,今有乐师何艾,其琴艺高超、余音绕梁尔,朕心甚悦,且救驾有功,故,封何氏女为才人,入驻‘禅(c)意宫’。”
这……
何禅呆了。
只是他还没说话,跟在姬无昌左右的常公公,发出了疑问:
“陛下,禅意宫是……”
姬无昌斜了他一眼,道:“即日起,华清宫改名为禅意宫。”
常公公噤声,弓着腰退下。
好家伙,这根本没有何禅开口的机会。
他刚还在想,没机会吹枕头风了,这下机会就来了。
呸!
我是男的。
何禅扯了扯身上粉色的衣裙,本来没觉得有什么,但同样的字眼,从姬无昌口里说出,咋就那么别扭?
“何才人,你可满意?”姬无昌语气幽幽,寡淡的眼底,满是讥嘲。
何禅:“…满、满意。”如果你别这样看着我,我更满意。
姬无昌呼吸一窒,心浮气躁。
以前怎么不觉得,他这么讨厌!
“既是如此,夜已深,其他人下去,今晚何才人侍寝。”姬无昌转身让侍候在两旁的宫人、宫女离开,接着回头示意何禅跟上。
何禅:……
我裂开了。
不是,这么快的吗?
你这么随便,显得我很纯洁。
姬无昌脚下一个踉跄,衣袖一甩,侧身冲着何禅冷声道:“还不过来!”
“唉,来了。”怎么办,难道真要侍寝?
呸,不对,如果一会儿侍寝,他发现我是男的,会不会……男上加男?
“何、才、人!”姬无昌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丢出去。
但他却忘了,如果他真不想听到某个人的心声的话,完全可以封闭自己的感知能力。
“唉,我在。”何禅连忙应声,顺便小心翼翼的站起。
脚踝还是有点痛,而且貌似因为姬无昌刚才那一推,又严重了些许。
这□□,真是太脆弱了。
还好他适应性很强。
看着他一瘸一拐的走路。
暂时没听到何禅心声的姬无昌居然有点不习惯。
“很疼?”姬无昌话出口,就后悔了,冷着脸,活像别人欠他钱。
“不疼。”何禅警惕的看着姬无昌,他可没忘,这神经病刚才一直对他的jio有企图。
姬无昌:……
甩手掀开珠帘帷帐,附身进去。
隔着一层珠帘,何禅总算觉得能松口气了。
别看他和姬无昌斗智斗勇,实际上,他挺懵的。
不知道怎么回事,先前还要砍他jio,一副针对我的模样,下一秒却要他“侍寝”?
当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啊!
几十年不见,老三居然这么饥不择食了。
苦了他,一会儿还不知道找什么理由拒绝。
貌似一般,欺君是死罪……
不至于不至于,再说我也没欺君。
何禅兜了兜胸前有些松动的假球。
鼓起勇气磨蹭的往珠帘帷帐的方向挪动。
彼时,偌大的宫殿里,只有他缓缓拖动脚步的声音,甚是清晰刺耳。
何禅:……想低调都不成。
临了站在水晶珠帘帷帐前,何禅停下脚步。
他在想,自己到底要不要掀开帘子。
掀吧,节操可能保不住;不掀吧,这具□□保不住。
在商城没有补充货物前,损失一具□□是划不来的,更何况,他不知道下次的身份卡,给他安排的身份,会不会在姬无昌身边。
所以,他不敢赌。
何禅提了提气,颇有种新郎官上轿头一回的架势,喊话道:“我来了。”
“呃……”看到里面如一间小型卧房的装饰,何禅麻了。
合着白做心理准备了。
内室看着不小,里面的光,略显黯淡,靠里是一张紫檀木镂空雕花通顶的木床罩,其次是呈三面合围之势的床榻,以何禅目测的内容来看,床榻面积不小,睡上四五个人不成问题。
之后是位于床榻前的小叶紫檀木矮桌,桌上摆放着一个做工精致小巧的青铜色香炉,此时香炉上方云烟寥寥,细嗅,房间里的香味正是由它发出的。
何禅不知道这是什么香,只觉得挺好闻的。
“过来!”随着姬无昌的出声,何禅的目光不由自主地看了过去。
却见姬无昌,好好的大床软榻不睡,偏偏挤在一张狭窄硬板床上。
内室的光线本来就不好,姬无昌又在内室的左侧死角,不注意,根本看不到那还有张硬板床和人。而何禅也是反复看了两遍,这才确定,自己没看错。
何禅犹豫了两秒,还是走了过去。
离近了,何禅才发现姬无昌的状态有点不对劲。
眼角红红的,像抹了胭脂,有点醉人,嘴角泛着可疑的水渍,光泽饱满透亮,令人忍不住想……
何禅摇摇头,甩去脑袋里那点不靠谱的垃圾,上前将姬无昌斜躺着的身体扶正,之后夺了他手中盛着酒水的水晶琉璃盏,替他盖上被子,义正言辞道:
“好了,睡吧。”
姬无昌:……你就是这样侍寝的?
这一刻,他差点忘了自己装醉的目的。
“何才人,你在干什么?”姬无昌不得不出声提醒他,自己还睁着眼。
“我在侍寝。”何禅理所当然道。
“这就是你侍寝的方式?”姬无昌示意地看了看身上的被子,和穿戴整齐的何禅。
“陛下,有件事我想提前告诉你一下。”何禅一脸忧伤,仿佛有什么难言之隐。
“其实,我是石女。”
“你居然敢欺君……什么石女?”姬无昌一脸茫然。
“什么欺君?”何禅脱口而出。
随后两人对视几秒。
“呵呵,那个,我跟你开玩笑的,其实陛下你应该发现了,我……”
“何才人的琴还在吧。”姬无昌突然出声,打断了何禅未说完的话。
“朕想听你弹琴。”
何禅:“……”
“能够被选进宫为朕表演,想必何才人的琴艺很好吧。”
“……”
“好好想理由,朕不急。”
何禅:……
你这样就没意思了啊。
第9章 禅意宫 姬无昌的反常,使何禅有种自己……
姬无昌的反常,使何禅有种自己被看透的感觉。
总觉得自己是何禅的身份暴露了。
然,随即一想,怎么可能?
就算姬无昌去查他这个身份,也绝查不到他何禅的头上。
毕竟他查的是何艾,关我何禅什么事。
姬无昌:……
“找到理由了吗?”他发现,自己是真的不懂何禅了,这才多少年不见,这人,怎么感觉像变了一个人似的。
而且刚才,自己故意没设防备,他居然连丝毫的杀心都没有。
难道这次,他换个身份接近自己,目的不是为了找机会杀他?
姬无昌有些迷茫,旋即回神,眸底冰冷如旧。
不管如何,他要做什么,现在人在他眼皮底下,还能让他撒野、跑了不成?
想到这儿,姬无昌嘴角微勾,看上去心情不错。
“好吧,我摊牌了。”想半天没想到办法的何禅,决定实话实说。
“我是一名刺客,代号琴九,其实我什么都不会,之所以能混进来,都是舞一的主意,我只负责听从。”
“舞一就是我们当中跳舞最好看的那个,现在已经死了。”这下你总不能去问死人吧?
“也就是说,你不会弹琴?”姬无昌冷笑道。
察觉到他的怒火,何禅不急不慢的“嗯”了一声。
他这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架势,给姬无昌气笑了。
“除了不会弹琴,你还隐瞒了朕什么?”姬无昌问。
“没……”
“想好再回答,这次你要再敢欺骗朕,看到墙上的剑了吗?”姬无昌伸手指向一旁悬挂在墙壁上的剑。
透过窗户与外面的明月,依稀可见此剑的锋利是普通的剑无法比的。
“这把剑就是你归宿。”
何禅内心:…咋的了,你还想把我挂在墙上不成?
“朕会用这把剑赐死你。”姬无昌掀开被子,单手撑着下巴侧身斜躺在榻上,一双狭长冷冽的眸子,半睁半闭,就这样淡淡的斜睨着何禅。
何禅发现此时的姬无昌有些危险,直觉告诉他,坦诚是自己的唯一的出路。
“好吧。”生活不易,禅禅叹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