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和死对头撒娇[玄幻科幻]——BY:荒川黛
荒川黛  发于:2021年10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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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要整一个人就不会收手,陆行云这么风光霁月的人,又是真心疼爱他,如果连累到成为秦和平那样的人,还有宁星意。
  他前十几年的人生躲躲藏藏已经很苦了,自己怎么忍心让他以后的人生更加辛苦啊,他脑海里浮现秦和平的样子,只要一想到宁星意会变成那样就心疼得厉害。
  这一切都是因为帮他说了话。
  现在这个时间陆蔚然应该下班了,陆珩姜招了辆车报上地址,手机忽然亮了,接通才知道是宁星意醒了没看见他在找他。
  他收紧手指努力将声音调整正常,温柔询问:“怎么了?”
  宁星意还没太醒神,打了个呵欠黏黏糊糊地问他:“你上哪儿去了?我起来没看到你,怎么都没叫我。”
  “我回家一趟,有点事要办。”陆珩姜说着,顿了顿又道:“明天上学你先自己过去,我舅舅的报告给我看过了,你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不需要随时随地安抚,我应该……不去训练了。”
  宁星意一下子清醒了,翻身坐起来蹙眉问他:“什么意思啊?你不陪我了?”
  “嗯,万一拿到资格不去塔里会被取消考试资格,你不是想让我去研究基因么?睡了一觉忘掉了?”
  “是,不过可是……”
  “没有我你就做不到了?宁哥可不是这么无能的人,也不会这么轻易就认输说不行的人,还是说你想让我陪你去塔里,也行。”
  宁星意绕不过他,三两句就被忽悠进去了。
  “胡扯,我怎么可能不行,没有你我也一样能进塔里好吧,等着吧,将来哥穿上军装那天亲自迎娶你!”
  陆珩姜垂着眼轻轻笑了下,心里却酸楚得快要窒息,呼吸一下就是灭顶的疼与哽咽,他硬生生忍住了,语气轻快地笑说:“嗯,我等着那一天。”
  司机看了眼后视镜,分明觉得后座的少年要哭了,忍不住抽了张纸巾递给他,等他电话挂了才说:“困难都会过去的,你现在还小,等你长大了就会发现现在这些事儿根本不算事儿。”
  陆珩姜道了声谢没多说,司机是个挺话唠的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灵鸡汤喝多了,一个劲儿给他灌,陆珩姜没耐心了:“您能不能安静点!”
  司机被吼得一愣,讪讪道:“好好好,现在的小孩子脾气还挺大,我家那个也跟你一样,说自己压力大,咱们做家长的压力也大,谁活着没压力。”
  陆珩姜烦躁不已,低下头摩挲了下宁星意的微信联系方式,到底还是没有忍心将他删除拉黑,就当成他一点点念想,偶尔看看他的朋友圈。
  卿姨在院子里收东西,见到他回来忙跑过来开大门:“少爷你怎么回来了?太太今天心情不太好,你要不……”


第59章 斗转星移(九)
  “没事,她在楼上吗?”
  “嗯,自从那天你跟她吵过架之后她就没回来,今天回来的时候我看着情绪不太对劲,少爷你走就走别回来了,卿姨说句不合适的,这个家没有值得你留恋的地方。”
  陆珩姜摇摇头,他必须回来。
  不仅是宁星意,还有陆行云甚至有更多的人的人生都系在他身上,他不能那么自私,只为了追求自己的幸福而不去管别人的死活。
  卿姨看着他的表情,猛然想起了十几年前,小布丁去世的那天他就是这个表情,万念俱灰满身疲惫。
  他才十八岁,却像经历了好几辈子那样压抑沉闷。
  “少爷,那些事真的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了任何人妥协,你就是你自己。”卿姨忍了忍实在是无法把这些委屈咽回去,也不管陆蔚然会不会把她撵走索性直说了。
  陆珩姜把手搁在卿姨肩膀上:“嗯,我知道,你去忙吧。”
  卿姨张了张口,他说自己知道,可是依旧想要把那些事揽在自己身上,全部变成自己的错来惩罚压抑自己。
  陆珩姜上了楼,一如十数年前他埋掉小布丁那天,湿淋淋的上了楼站在陆蔚然面前:“对不起,我知道错了,以后我不会对任何东西有欲望。”
  一模一样的台词,从他的口中说出来几乎和过往重叠,卿姨捂着嘴掉眼泪,冲进门里指责陆蔚然:“太太,这件事根本……”
  “卿姨,出去!”陆珩姜轻斥。
  “可是少爷……”
  “我不需要你帮我求情,如果你真的为了我好就出去!”陆珩姜怕再连累一个人,急忙道:“宁星意也好舅舅也好他们都是为了我,是我自己自私想要他们的偏爱,这些事跟他们无关,请你放过他们!”
  陆蔚然眸色淡淡地扫了陆珩姜一眼:“这么多年的教育都没有一次惩罚来的有效,我真是高看你了,居然需要了这么多天才意识到错误。”
  陆珩姜攥紧双手压抑住呼吸,冷淡认错:“对不起,以后不会了。”
  “宁星意本来不用遭受这些,你不爱上他就不会影响他的生活,他爸妈的事情一旦爆出来你猜猜有多少人想要他的命。至于陆行云,他不为了你出头,这个秘密就不会有任何人知道。”
  陆珩姜震惊的魂都掉了半截,“您怎么知道!”
  陆蔚然轻轻一笑,面露讥诮:“那双蓝色的眼睛太有辨识度,我见他第一眼就知道他是弗奈的孩子,你以为她为什么成为禁忌,仅杀了那么点儿人?太年轻了。”
  陆珩姜蹙眉追问:“还有什么!”
  陆蔚然看着他急切的模样有些不悦,但他憋在心里太久了,快要将她逼疯了。
  陆行云说得对,她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她性格极端且极度自负,不愿意让任何人看到她的伤口,所以从婚变切断五感之后没有联系任何一个朋友。
  把所有的事装在心底认为别人的关心都是想要看她的笑话,所以这些年一直是孤身一人,除了工作必要连话都很少说。
  “弗奈作为一个向导太强了,把哨兵的脸按在地上踩,那些人都是面子比生命还要重怎么能被她这么羞辱,当局有人想要她捐出向导腺做研究,说是捐,其实就是抢,但被她一一斩杀。”
  “他爸爸当年接到的最后一个任务是取弗奈的向导腺,政府想要黑市自然更想要,她的腺体能卖到十几亿,他不得已去取却在任务途中阳奉阴违所以才暴露,你看他是不是傻,感情这个东西只会带来伤害,如果他不是因为太爱这个女人,他就不会死。”
  陆蔚然好像在说一件平常的事,那种连妻子受到一丁点儿伤害的可能都不敢去想的爱意,在她眼里成了傻。
  陆珩姜沉默良久,就在陆蔚然等着他争论的时候,他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儿将宁星意以及陆行云的联系方式一一删除:“我有一个条件,如果您答应我,我可以去做五感切除手术,永远不再见他们。”
  陆蔚然微怔,似乎没转过弯儿。
  陆珩姜:“您应该不希望别人知道自己被一个哨兵抛弃吧,又可以继续控制我,还能保守秘密,怎么算都是您占便宜。”
  陆蔚然轻嗤了声:“连我都想利用,真是小看你了!”
  陆珩姜:“放了舅舅帮宁星意的爸妈平反,从今天开始我什么都听你的,否则,你敢动宁星意一下我一定先让你看到我的尸体。”
  陆蔚然拧眉:“你以为我在意你的死活?”
  陆珩姜轻笑着低声威胁:“你在意,如果我死了你就没有寄托了不是吗?这些年您做过什么事自己心里应该有数,今天晚上那个放火的人我记得样貌,如果你不想比舅舅更早身败名裂就收手。”
  “宁星意爸爸当年去做卧底应该有一个上线,那个人是谁。”
  陆蔚然揉着手腕:“不知道。”
  陆珩姜走到她的办公桌边拿起一把美工刀放在手腕上,轻轻往下一按立刻出现了一条血痕,陆蔚然眉头一蹙:“你干什么!”
  “你想要的无非就是折磨我,下一刀您希望割在哪儿?脖子?动脉?”陆珩姜举起刀放在脖子上,轻轻一扯拽下了颈环往地上一扔,走到陆蔚然面前。
  “妈妈,抬抬手换一个可以长久掌控的儿子,不亏吧。”
  卿姨冲进来几乎要跪下哀求陆蔚然:“太太,求求你答应他吧,不要再折腾少爷了,他在流血啊!”
  陆蔚然眉尖微动,似乎有触动但又像是幻觉一闪而逝,卿姨捂住陆珩姜的手腕仍旧止不住汩汩流出的血,心疼的直哭。
  “太太,少爷他真的很爱您啊,为什么你就不能放下仇恨好好看一眼这个孩子,他什么都没做错,难道选择在您的肚子里出现就是错误吗?”
  卿姨一条条给她数陆珩姜小时候曾经做过的事,母亲节的礼物、她生日的礼物全都是亲手做的,偶尔她给个好脸色就会开心好几天,从来没有记过仇。
  “那些东西您全都扔进了垃圾桶,斥责他不应该在这上面花心思不该有欲望,可是他只是想要对您好,这也是欲望吗?”
  陆蔚然:“滚出去!”
  卿姨咬牙道:“我不走,就算你今天撵我走我也要说完,他是你的儿子啊!你到底还有没有一点人性?你把他当什么?一条狗吗?想打就打想骂就骂,那天他离开之前还跟我说,让我好好照顾您,他从来没恨过您啊!”
  陆蔚然胸口剧烈起伏,从来没人敢这么骂过他,父母多年前就跟她断绝了关系,陆行云很少理她,昨天冲到办公室把她骂了一顿,今天卿姨也敢骂她!
  陆珩姜:“卿姨你出去,我没事。”
  “什么没事,流了这么多血你还说没事,算了吧少爷听卿姨的不要跟太太争了,她不会听你的!你就算死在她面前又有什么用!”
  -
  宁星意已经连续三天都没有陆珩姜的消息了,凌初几人都来问他怎么退出训练了,谢非胆大包天揶揄他俩是不是掰了,被勾着脖子按在地上:“干嘛?你想撬墙角?”
  “啧,撬墙角?这不就是你擅长的吗?”任聪从后面走过来,轻嗤了声。
  周寻冲他笑笑:“你身体好了吗?”
  宁星意把谢非从地上拉起来,掏了掏耳朵问他:“你有没有听见狗叫,怎么那么吵,谁家遛狗不栓绳?”
  谢非秒懂,嘿嘿一笑:“不知道啊,我反正遛狗都栓绳的,可能是哪个没素质的孙子不懂人类的规矩吧,见谅见谅哈。”
  “你!”任聪撸着袖子就要上,被周寻拽住手微微一笑:“人和狗没有什么好争论的,让着点吧。”说完拉着骂骂咧咧的任聪走了。
  谢非还在沾沾自喜觉得自己赢了,宁星意嫌弃地拨开他肩膀:“傻逼,被人卖了还给人数钱,离我远点儿。”
  谢非茫然半晌,终于明白过来。
  “操!”
  未免再次发生上次的事情,除了顾晖之外还新派了一个教官过来配合,脾气性格挺温和,训练时还会给予指导,比顾晖那个高压教育好太多了。
  学生们总算从叫苦不迭里添了几分兴趣。
  宁星意离不开学校,也联系不上陆珩姜,生怕因为自己连累他,只好利用休息时间去找顾晖帮忙:“你能不能帮我去看看陆珩姜在不在学校?我好几天联系不上他了,徐彻说他没去学校。”
  顾晖冷冰冰道:“分手了?”
  “才不是。”
  “别嘴硬,一个人经常不联系你,玩儿消失就是冷暴力想分手的意思,知趣一点自动离开吧,别去纠缠了。”
  宁星意:“你不帮我,那我翻墙出去找!”
  顾晖一下乐了:“去,这墙四周都是电网,你爬上去一秒钟就能电得外焦里嫩,你的宝贝儿再见你可能就是太平间了。”
  宁星意都快上火了他还开玩笑,气得头疼。
  “你怎么跟小孩儿一样,我妈怎么没把你打死!”
  顾晖横了他一眼:“少拿你妈压我,再吵我就一枪崩了你。”
  “崩,崩完了你去帮我看看陆珩姜上哪儿去了。”
  “没空。”
  顾晖这几天都在外头忙,陆行云自从那天进了市政大楼就没影儿了,还是陆珩姜过来找他转交手环才知道是因为当年给他缝的那个哨兵腺被带走调查了。
  他好不容易拿到探视权,结果他根本不见自己,气得他都想冲进哨兵管理局把他弄死,但知道陆行云表面看着温柔,其实性子坏的离谱,自己要是真的鱼死网破非闹崩不可。
  陆行云直到现在还没承认他拿了哨兵腺,一是为了保护他,二是一旦爆出来事情就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他在创造时间,等自己去救他。
  陆珩姜交给他的除了手环,还有一份证据是指认当年卧底事件的那个上线,不过他现在已经坐上了哨兵管理局的高层,想要动他不是那么简单的。
  他手上还有陆行云,顾晖投鼠忌器,不能硬碰硬。
  陆珩姜身上有伤,交代他不要告诉宁星意,这段时间也不打算见他,等事情解决了再说,但他能看的出,他其实做好了永远不见宁星意的准备了。
  哨兵的五感极度敏锐,轻而易举从陆珩姜的眼神里看出变化,从刚刚到训练基地时的莞尔含笑到现在的空无一物,像极了见他最后一面的弗奈。
  他说陆蔚然答应了帮他们,顾晖不信,但为了陆行云也别无他法。
  顾晖:“之前你让我查的人已经查到了,大部分全都死了。还有几个活着的不乐意出来作证,我也没办法强求他们。”
  宁星意早知道这样的结果,他去找过几个人全都是闭门不见,甚至改名换姓说根本不认识这个人。
  他不难想象这些人曾经历过什么,不愿意打破平静的生活也能够理解,毕竟仇恨是很私人的事情,不能要求别人和他一样为父亲平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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