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的手摸到自己的瞬间，柯昊焱整个人僵住，大脑中紧绷的神经断掉，理智再不受控制，轰然决堤。
他完全不了解此刻自己的想法，只是放肆地释放出自己的信息素。
海盐薄荷糖的味道清新自然，带着主人的情绪横冲直撞，在与香甜白桃相遇的瞬间，仿佛安静下来。
房间里的香气很快融合，海盐薄荷糖冲淡了白桃的甜腻，司嘉木的情绪似乎也得到了安抚，他的眉头舒展，身体也放松下来，呼吸逐渐变得均匀。
柯昊焱深深地看着他，半响终于起身，拿着那碗未动的粥又走了出去。
他小心地关上门，不让气味泄露出来。
不知为何，他私心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司嘉木信息素的味道，就算是成员也不行。
“怎么出来了？”
洛思远应该刚洗完澡，头上顶着个毛巾，看到柯昊焱还有些惊讶。
但他很快察觉到不对劲。
“你身上怎么一股甜甜的味道？”他蹙眉，疑惑地看着柯昊焱，“你的信息素不是这个。”
第六章 司嘉木仍然是司嘉木
“不是我。”柯昊焱把粥放下，看向洛思远，沉声道：“是嘉木，他分化了。”
闻言，洛思远的内心涌起一阵不祥的预感。
信息素这么甜，十有八九是Omega。
仿佛为了印证他的猜测，柯昊焱道：“是Omega。”
“那他现在……”
柯昊焱打断他，“我刚刚安抚了一下，现在已经睡着了。”
“嗯。”洛思远深深地看他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先去找雨星吧，你叫一下锐泽。”
柯昊焱点头，去琴房找到锐泽，两人到洛思远房间的时候，他们正在和杨宇通话。
“宇哥，昊焱和锐泽到了。”
“嗯。”杨宇应一声，视频里的他，紧皱着眉头，半响才终于出声，“嘉木分化成Omega，这件事先不要告诉陈总，我会给嘉木准备抑制剂，你们在他身边待着，也要随时注意他的状态，千万不能出了纰漏。”
“以前只和你们提过，不过到现在，觉得得和你们明确地说一下这件事了。陈总在我面前表示过，要是嘉木分化成Alpha以外的属性，会直接放弃他。所以，如果大家想要以五人体继续活动的话，希望能保守住这个秘密。当然，如果你们中有人不愿意的话……”
“宇哥，我们是HIT。”
祁雨星一句话，杨宇没再说话。
也是，五年的相处，一起练习，一起出活动，一起经历全网嘲，一路互相扶持着走到现在，他们之间，早已分不开。
“那我就不废话了，有什么情况随时和我联系。”
杨宇说完，挂了视频。
祁雨星环视一圈，大家脸上的神色并没有多少变化。
AO分化本来就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只不过他们身份特殊，这件事才被无限放大。
只是分化成了Omega而已，司嘉木仍然是司嘉木。
“那晚上昊焱暂时先住到锐泽那里吧，嘉木需要好好休息。”
祁雨星做了最后的决断，就让大家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柯昊焱想回他和司嘉木的房间，但又觉得不可以。
Alpha天生的占有欲，让他无法确定自己看到司嘉木时的行为。
“昊焱，想什么呢？”蒲锐泽过来叫他，拉着他进了房间，“床已经给你铺好了，快休息吧。明天早上还要赶飞机呢。”
“好。”
柯昊焱答应一声，换了睡衣，躺到床上。
身上还染着淡淡的白桃味，甜甜的，很勾人。
他的脑海中忽然出现司嘉木跳女团舞的场景。
直播他全程在看，被司嘉木识破后切了小号，没再砸钱，默默观看。
女团舞那会儿，他几次都要退出去。不是因为别的，只是因为他几近失控的信息素。
在看到粉丝们的大胆留言后，他差点把手机砸了。
现在想到那些，他的胸口还是控制不住地剧烈起伏。
“昊焱，你没事吧？”蒲锐泽正准备关灯，回头看到他的状态，被吓一跳，“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他抬手，“关灯吧，晚安。”
蒲锐泽答应一声，关灯，房间顿时陷入黑暗。
柯昊焱没睡着，一直看着天花板，到最后眼皮生理性的犯困，这才睡了过去。
次日，四点钟，杨宇已经出现在HIT宿舍，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信息素抑制剂。
今天要飞波市参加一个晚会的彩排，早上六点的飞机，时间还蛮紧张。
所幸HIT十分有艺人自觉，他到的时候，已经都收拾好了，拿上行李直接出发。
“嘉木，给你的东西在后排，黑色的小箱子。”杨宇一边开车，一边交代，“最好服用药片，迫不得已的时候再注射。”
“嗯。”
司嘉木答应一声，打开小黑箱，拿出一个药片，放在手里端详了一会儿，吞了下去。
很奇怪的味道，感觉像带着腥味的海风，席卷过每一个细胞，最后堵在后颈处，就此在他身体内完成了一个闭环。
这个感觉实在恶心，他几乎吐出来。
“嘉木，从昨天到现在，你有哪里不舒服吗？”
杨宇摆脱不了老父亲的命，还是忍不住担心。
司嘉木耐着性子一个个回答了，最后，车厢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沉默。
不过还好，很快就到了机场。
也不知道到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已经有人在等着了。
“还真是厉害啊！”杨宇扶额，“大早上的，这些人都不睡觉的吗？”
祁雨星拍拍杨宇肩膀以示安慰，“我们六个人，分三批走，目标能小一点。”
“好。”杨宇点头，按照以往惯例，正要叫蒲锐泽，却看到柯昊焱一步步走向自己。
“你不和嘉木一起吗？”
第七章 避开
“不了，我有点事问你。”
柯昊焱把蒲锐泽推到司嘉木身边，无视掉对方疑惑的眼神。
杨宇也觉得莫名其妙，但现在的情况也不允许他多想，很快分配好几个人的活动路线，分开进了机场。
虽然还是引起了不小的轰动，但他们总算是安全进了飞机。
杨宇本以为柯昊焱要回去找司嘉木了，但这小子今天仿佛盯住了他似的，在飞机上也非得坐一起。
让柯昊焱坐到经济舱是不可能的，他被迫升舱。
“昊焱。”杨宇看了眼支付页面，眼里流露出一丝苦涩，“你今天一路跟着我，是有什么话要和我说吗？”
柯昊焱没回应他，探着脑袋往斜前方看。
杨宇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正好是司嘉木的座位。
他此刻闭着眼，正在休息，纤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射出一片阴影。
画面安静而唯美，如果忽视掉他紧皱的眉头的话。
柯昊焱静静地看着，忽然想到了什么，拿出随身的背包，在里面翻了一会儿，拿出一个眼罩。
这是司嘉木的，他习惯带着，今天都忘了给。
现在过去的话，之前的那些努力，就都白做了。
柯昊焱拿出手机，打开微信，就看到了置顶的【嘉木】。
下意识想点进去，还是忍住了。找到蒲锐泽的微信，给他发消息。
很快，蒲锐泽抬眼看他，迈着大长腿过来，拿走了眼罩。
“昊焱，你们两个怎么回事？冷战还没结束吗？”
柯昊焱不知道如何回答，沉声道：“以后再和你说，先把眼罩给嘉木，他对睡眠要求很高，有光的环境都睡不安稳。”
“嗯，知道了。”
一直看着蒲锐泽回去，轻轻拍醒司嘉木，把眼罩给他，柯昊焱这才重新收回视线，低头轻声叹了口气。
目睹了全程的杨宇直接地铁老人看手机，他拿胳膊肘轻轻碰柯昊焱，“你和嘉木怎么回事？锐泽说你们两个冷战了？”
“嗯，我惹他生气了。”
“唔，这倒也正常。”这不值得大惊小怪，让他感到奇怪的，是柯昊焱的态度，“那你为什么还坐在这里，不去和嘉木说说话？”
这要放在以前，柯昊焱一准对着嘉木各种撒娇放送，一直闹的嘉木不耐烦，最后原谅他。
但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昊焱……”
杨宇还想再说什么，就看他拿帽子挡住脸，仰头靠在椅子上，已经做好了休息的准备，无奈地叹口气。
得！现在孩子都长大了，一个个的都有了心事。
杨宇略显心酸地看了眼柯昊焱，叹口气，干脆也闭上眼休息。
到达波市，几人直奔彩排现场。
虽然出发的早，到的时候时间也才堪堪赶上。
过去和导演组打过招呼，有工作人员过来发名牌。
名牌是一种类似于小背心的东西，上面印着每个人的名字，会在彩排的时候套在衣服外面，方便导播认人和正式录制的时候切镜头。
一般来说，名牌为了方便穿戴，都很宽松，但偶尔也会有做的不那么合适的，就像今天这个。
普遍有点小，没那么好穿。
柯昊焱瞥一眼司嘉木，他正帮着洛思远穿名牌，两个人有说有笑，氛围十分和谐。
他的脸黑下来，过去找杨宇，把名牌往前一送，硬邦邦地开口，“宇哥，帮我！”
“去找嘉木。”杨宇正在和工作人员确定细节，焦头烂额的，才没有时间帮他。
柯昊焱从鼻孔里不满地哼一声，看了眼司嘉木，还是决定自己来。
他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可算是把这玩意穿上。
“下一个，HIT准备！”
耳麦里传来导演急切的声音，柯昊焱连忙跑到候场区，司嘉木紧跟在他后面。
忽然有种芒刺在背的感觉。
脖子那块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动，柯昊焱伸手，却抓到了一只温暖的手。
嘉木？
“松开吧。”司嘉木的声音很轻，尾音下沉，有一种慵懒的性感，“你衣领卷进去了，我给你整理一下。”
“啊？”
静默了三秒，他的手被松开，同时传来的，还有柯昊焱略显木讷的一声“嗯”。
“HIT上。”
耳麦里导演的声音把柯昊焱唤回了现实，他连忙上台。
所有的动作都基于肌肉记忆，表情管理全程下线，柯昊焱稀里糊涂地下了舞台。
洛思远拉着大家一起看刚才的舞台，看有什么要纠正的地方，就见柯昊焱和丢了魂儿似的，眼神都没有焦点。
洛思远打了个响指，蹙眉道：“你想什么呢？快点过一次，导演组还等着呢。”
柯昊焱点头，凑过去一起看，却被司嘉木抓住手。
第八章 靠近
身子受到一股力，柯昊焱被迫前倾。
“站的那么远干什么？整个彩排里失误最多的就是你。”
司嘉木的语气带了点责备。
他本人对舞台的要求很高，一直本着精益求精的原则，但他从不把自己的这些原则强加在队友身上，只要他们不出错就行。
当然，HIT的各位，对自己的要求都不低。
不过今天，柯昊焱的舞蹈全程没踩上点。
幸好是彩排，要是直播，又得上热搜。
“昊焱，你怎么了，状态不好？”
队长祁雨星率先开口，柯昊焱看了眼司嘉木，点头，“对不起，我努力调整。”
祁雨星点头，冲着司嘉木抬了抬下巴，示意道：“嘉木，你带着昊焱再过一次，我和思远去台上对一下走位。”
他抬腕看了眼时间，说：“五分钟后这里集合，再排一次。”
司嘉木应下来，拉着柯昊焱到了一边空旷的角落。
“你在想什么？脚步没一个对的，按你这个跳法，两只脚都得打架。”司嘉木用脚去踢他的，表情严肃，“愣着干嘛？跟我跳一次。”
柯昊焱愣了下，回过神来连连点头。
舞蹈的力度很大，两人跳一次，都出了一层薄汗。
柯昊焱弯下腰，双手抵在膝盖上，用力地用鼻子呼吸。
“嘉木，你吃了抑制剂吗？”他缓缓地出口气，调整好呼吸。
司嘉木点头，“刚刚在车上吃的。”
柯昊焱挑眉，再次开口，“那我怎么闻到白桃味了？”
司嘉木深深地看着他，突然问道：“我没告诉任何人我的信息素，你怎么知道？”
“而且，这个味道也不是我身上的，是你身上的。”
柯昊焱的双眼随着司嘉木的话越来越大，最后，他尴尬地嗅了嗅自己。
好像，确实，是有那么点甜。
就在他想着要怎么和司嘉木解释的时候，洛思远已经和导演打好招呼，跑过来召集大家第二次彩排。
司嘉木回头看他一眼，说：“昊焱，这次彩排可不能再失误了。”
柯昊焱点头，跟着他一起跑过去。
他的舞蹈一向没问题，现在收敛好心神，很快就调整好状态。
第二次彩排的效果大家都很满意，和导演组致谢之后，一起去了酒店。
外出活动，标配三间大床房，按照宿舍的分配住，几个人收拾行李的时候为了方便，都是两人一个箱子，结果柯昊焱却突然变卦，非和杨宇一起住。
司嘉木抬眼瞥了他一眼，又垂眸，语气里听不出情绪，“也行。行李箱放哪了，我去拿一下我的东西。”
“在房间。”柯昊焱又补充一句，“我带你过去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