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识清醒后,他再次听到那阵不过审的声音,以及隔着薄薄一层布料的、来自雄虫的热烈,在腹部。
他并未睁眼,空气中有淡淡的膻.腥,这是雄虫堕入“豫”海的味道,他只能看着雄虫苦苦忍受,主动会惹他憎恶的,这是前世的经验……
“唔……嗯……”
赫提耳尖泛起殷红,就在他以为结束时,氤氲的热意贴近,细密的舔舐滑过唇瓣。
赫提微慎,隐秘地放松唇齿,他并不想惊扰雄虫。
贺凉的动作越来越粗暴,他的身上压了重量,唇瓣被啃咬得肿痛,滚烫的液体倏地滴落在脸部的肌肤。
赫提不得不睁开眼,那是雄虫的泪液。
腥甜伴着疼痛乍起,他不自觉闷哼一声。
雄虫抬头,浸润的黑眸凝向他,里面有隐晦的情绪翻涌,赫提听到雄虫喑哑的道歉:“对不起。”
又一滴歉疚的泪珠滑落,雄虫双眼红肿,无措地擦拭着他的唇瓣,动作轻细,“我、控制不住……”
那双黑眸直勾勾地盯过来,着迷似的……
雄虫再次贴近,带着不正常的体温,轻柔又小心,话语溢散在他们相触的唇齿间,“原谅我……”
让虫感动的情绪传达过来,赫提伸出舌尖,轻舔了舔……
作者有话要说:
第50章 情难自禁
他探索着雄虫的热烈,并用行动告知他自己的态度。
雄虫不自禁地颤栗,抬头时殷红、涣散的眼眸低垂,睫羽抖落一片糜丽诱惑。
赫提仰头,安抚似的舔过雄虫颊边咸甜,动作不停,深嘤一点点自雄虫喉间溢出,喘息慢慢演变得沉重。
赫提眸中的幽蓝沉淀,他敛下其中晦暗,压下雄虫的脑袋,轻声耳语:“这样……也是可以的,对吗?”
贺凉微微摇头,“我…唔…不知道。”他想拒绝雌虫友好温柔的帮助,搭过去的手却软绵绵,更有半推半就的嫌疑。
迷蒙的模样,很可爱。
赫提用另一只手安抚他,话语柔得像涓涓细流的春水,淌过贺凉的耳畔,“我们、可以先试试……我不会强迫你的。”
话落,他的耳尖先染上薄红,他用细密生涩的吻掩盖内心的不安。
他只希望,雄虫在意识模糊之际,能忽略他一不小心暴露的、卑鄙的本性。
贺凉压了压喉结,努力多时都不得要领的憋闷让他动摇,雌虫的温柔似乎能包容一切,无论他做什么……好像都可以?
他收回自己的手,撑在雌虫耳侧的枕面,“赫提……”破碎的话语噎住,空气因另一股更强劲的气流运转,热意渗入皮下。
隔开的距离足够发挥。
……
试到了很晚,雄虫脱力倒在身边,疲惫的呼吸渐渐平缓。
视野中,不该有的茁壮还撑着土壤,随着他的喘息起伏。
良久,赫提将发麻的手放在鼻翼间轻嗅,雄虫沾染欲.色的面容隐隐约约,它跟着成长。
喟叹随着月色弥散,最终无奈地氤氲成雄虫的名字:“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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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雾缭绕的夜空很美,星子影影绰绰。
疾驰的身影越过草丛,“梭梭”的响动惊起停歇的飞鸟。
“啧、啧,小狗?”
熟悉的唤词,温柔得像在呼喊爱虫。
身影动作僵滞,星月微弱的光照出一张麻木、又不甘的面容。
尾巴屈辱地摇动着,他朝着声音主虫的方向爬过去,尊严早在几十年前就被践踏得一干二净。
“霍恩先生”也只是一句遥远得不能再远的称谓,从一只身份尊贵的雌虫口中吐出,就让他方寸大乱。
奈尔的改造让他再不能直立行走,尾巴也会随着雄虫的唤声不受控制地摇摆。
他在雄虫面前蹲坐。敞开的殿门有光透撒出来,落在一张仰起的、带着讨好笑意的脸上。
雄虫轻柔地抚摸着他的头,“身为家犬,应该好好看门,不应该跑出来。”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柔。
就是这样的温柔迷惑了他,让整个霍氏家族覆灭。这只冒充他弟弟的、卑微的雄宠,从前只能匍匐在他身下讨好的雄宠,夺取了独属于霍家的权荣。
而霍家苟延残喘的唯一血脉,却被压制得无力反抗,爱意早在仇恨、屈辱中湮灭,如果有机会,他恨不得啖其血肉,嚼得连骨头渣都不剩。
雄虫的感知力很强,他抚摸的动作顿住,“小狗?你在恨我?”
那只手勾住他的下巴,雄虫的面容模糊。
痒意透过肌肤,雄虫轻挠那块,“恨又有什么办法呢?还是得讨好啊,不然、会饿肚子的。”
不甘的泪液滑落,晶莹的一滴滚落在雄虫的手上。
那只手摸索的动作停滞,霍恩轻咽了咽喉间的苦涩。
身前的雄虫缓缓蹲下,清秀好看的面容逐渐清晰,“呀……哭了?”
雄虫捧起他的脸,神态像从前一样盈满心疼,滑腻的触感抹化凉意,一下一下,力道渐渐加大,直到苍白的肌肤染上赤色,雄虫才停下。
“狗不应该哭。”
霍恩面色麻木,空洞又湿漉漉的眸子直勾勾地盯着雄虫。
如果再有机会,他一定不会买下这只毒虫。
恨意冲破了禁制,月光白的唇瓣哆嗦着,霍恩挤出嘶哑不已的字语:“你……就是一只靠下.半.身……上位的贱虫,哦……还有嘴……哈哈……呃嗯……”
禁制的痛苦让他喉间涌上腥甜。
预想的暴怒并未袭来,雄虫再次勾起他的脸,深情的眼神让他微慎。
唇瓣贴上温软,恍惚间,霍恩甚至不自觉地回应……
低笑在他们相触的唇齿间溢散,“即使这样,你不也沉浸其中吗?……霍恩先生?”
霍恩的眼白爬上红血丝,下巴温热的触感离开,脖颈一阵牵扯,“我给你的记忆不够清晰呢,霍恩?”
那是束缚他的牵引绳,多年的驯养让他无法抵抗雄虫的力量。
那股力量拖拽着他,进了内殿……
雄虫的吐息近在耳侧:“你不会想要咬主虫的,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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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光撒在脸上,贺凉微微蹙眉,撑开迷蒙的睡眼,意识回归之际,昨晚的场景也跟着再次浮现。
心脏鼓动的频率渐快,他侧头就能看见眼下泛青的赫提……
他不自觉地抠着床单,他明明,不是那种饥.渴的虫啊?
一定是三月君……但如果是昨晚的食物有问题,不可能就他一只虫……
赫提有着自己的生物钟,即使睡得再晚,他也能在特定的时间清醒,睁眼就是雄虫苦苦思索、而后无措的神情。
“赫……赫提,早。”贺凉舔了舔干裂的唇,那抹幽蓝那么干净、澄澈,让他的罪孽感渐渐深重。
上次在边缘城的事是误会,这次的……
他难耐的请求依稀回响,每一句都那么不堪入耳……热意盈了满脸,但、贺凉转念一想,他们不是伴侣关系吗?
这种事是很正常的,以后、他总不可能让赫提一只雌虫主动吧?
贺凉整了整面色,投向赫提的目光犹如看一只一口气生了十颗卵的雌虫,“昨晚,辛苦你了。”
赫提微慎,神色认真地纠正:“对我们的关系来说……那应该是享受的事。”白皙的双颊晕染殷红。
两只红彤彤的虫面面相觑,又各自僵缓地移开视线……
贺凉暗暗唾弃自己,真没出息!
待他收拾好情绪开门,蜷缩的虫率先闯入视野。
并不安稳的睡容在听到动静后苏醒,那双湿漉漉的眸子盯过来,带着些小心翼翼,他蹲起身,毛茸茸的白尾巴讨好似地摇动。
贺凉嗓子一紧,肩上安抚的力道传来,湿漉漉的眸子看向他身后,雌虫的尾巴跟耳朵蔫嗒嗒地垂下,背贴着墙,展露出害怕的情绪。
“他被虫调.教了几十年,大概需要心理医师慢慢引导,才能恢复……”
那只雌虫乖乖地蹲坐在原地,唇瓣红艳艳的,遥望他们远去的背影,像一只……看门犬。
早餐被布置在主殿,他们不得不再次戴上墨镜跟随侍者前往。
三月君换了身灰蓝色长袍,棕色短发柔软贴服,气质如昨日般和煦温柔。
当他们提出离开的意向时,三月君微微蹙起眉头,话语像是春风过耳,“我的宫殿很无趣吗?除了昨晚的魔术团,我还有其他好玩的东西可以分享给你们。”
赫提面色淡淡地摇头拒绝。
三月君轻轻一叹:“午餐后再离开吧,厨房准备了好久呢。”
作者有话要说:
……
“禁制”参考前面的“血誓”,精神力控制。
第51章 被发现了
再拒绝似乎就说不过去了。
于是留下来的上午,三月君带着他们参观了整座金殿。一直到中午,期间都没发生任何可疑的事。
甚至在用完午餐后,三月君还心情颇好地亲自送他们离开。
那只怪虫被侍者牵着,街上的居民见怪不怪。
“我们希望能将‘小狗’寄养在先生这里,返程再带上他。”裴亚向三月君说出他们私下做的决定,毕竟那不是一只真正的小狗。
三月君微微抬眉,仍旧好脾气地没有拒绝:“我会让侍者照顾好它的,希望各位能尽早结束旅程,不然,我还是会将它送去魔术团……寄养。”
旅虫向他们道谢,背影渐渐淹没在虫群中。
“三月君……奈尔先生不是让我们……”
黑白的狗耳微抖,三月君动作轻缓地摸了摸雌虫的头顶,“你会阻止帝国的虫皇陛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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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上车,裴亚仍有些不可置信,“或许、是我们误会三月君先生了?”
三折乖乖地坐在副驾驶,就是姿势略显豪迈。
赫提微抿着唇,不语。
北域的主城并不算大,出口却只有一个。
越野车行驶半个多小时后,他们就到了城门。
在出隧道时,一辆卡车突然闯入视野,横停在了路中间。
刺耳的刹车声后,两辆车刚好紧挨在一起。
毕竟是交通要塞,没虫看守就算了,还忽然冒出个挡路的卡车。
未等裴亚说什么,后方暴躁的虫先吵嚷起来。
卡车的门被打开,面容熟悉的亚雌直勾勾地盯向贺凉,“可以跟我回一次营地吗?”
裴亚微愣,转头看向跟他同样一脸懵的雄虫:“你认识?”
贺凉轻点了点头,认识三天,也算认识吧?
身后的吵嚷渐渐变成咒骂,甚至有虫下车上前理论。
狩猎队的队员掏出枪,神色冷凝,那虫又顷刻禁了声,嘟嘟囔囔地返回,路过他们的车时,还泄愤般吐了口浓痰。
三折眼疾手快地接过,像抓住胡蝶一般小心翼翼地捧给裴亚观看。
那只虫脚下一个趔趄,“见鬼!”
贺凉:“……”
薇拉面容稍显疲惫,隐有哀求盈上眉眼,“耽误不了多长时间的。”
贺凉一脸犹疑,好歹杜围在他失踪后还到处找过……
裴亚将纸巾丢进三折手里,又回头看了看赫提,后者颔首,“去吧。”
道路重新通畅,他们跟着卡车,停在陡峭的山路旁。
贺凉讷讷解释:“营地……在山里。”
他们再次弃车跟上狩猎队的虫。
薇拉似乎沉寂在某种状态中,贺凉有心想上前问问狩猎队的近况,也被他一脸不想说话的表情劝退。
裴亚发挥他良好的社交能力,跟队员很快聊在了一起。
但当问到他们的队长薇拉似乎心情不好时,热闹陡然停歇,那些虫也跟着沉默下来。
贺凉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劲,比如杜围,两次见面,他都不在。
走了近一个小时的山路,他们才七拐八弯地到了层层电网保护的营地。
路过低矮的房屋,他们被牵引进中间稍大的平房里。
依旧是十几个皮沙发围在长桌两边,有虫为他们端来些茶水,雾气蒙蒙间,薇拉在上位坐下。
良久,他才开口:“贺凉,也许只有你能救杜围了。”投过来的目光满含忧伤。
突然被寄予厚望的贺凉慎住,“杜围他发生了什么吗?”
薇拉身后的显示屏亮起,雌虫操作着网络终端,清晰的画面跳跃两下出现在大屏幕上。
画面中是一只被束缚在铁笼里的虫,或许不应该称作为虫。
蓝色的肌肤、凸起的血管,都显示这是一只被纯种吸血虫病毒感染的、没有丝毫自我意识的低等吸血虫。
吸血虫似有所感地看向摄像头,一张脸盘亘着凸起的血管青筋,面目全非。
三折的呛咳声乍起。
赫提眉头微蹙,这只虫显然已经完全丧失了理智。
贺凉瞳孔紧缩,薇拉的话印证了他的猜想:“他在进城找你后……就变成了这样。帝国的医疗技术很好……对吗?”他的眼里有期待的光点闪烁。
北域明明没有吸血虫,答案在朝着某一个方向靠近,奈尔的嫌疑渐大。
贺凉想不通奈尔这么做的原因,但杜围出事,似乎跟他脱不开干系。
他的嗓子逐渐紧涩,却不得不告诉薇拉残忍的实情:“帝国、对于完全异变的……吸血虫,也毫无办法。”
薇拉的面容迅速“衰败”,贺凉舔了舔干涩的唇,“抱歉……薇拉队长。”
察觉到雄虫情绪的赫提安抚地捏了捏他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