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选比试而已,咱们师兄弟间,也不必要分出一个胜负,若是你是在想要这个内门弟子的身份,我便让与你又又何妨。”
他身为宗主的亲儿子,宗门少主,又怎么会在意一个内门弟子的身份。
这种东西,也只有那些不入流的外门弟子会看得上,还争得头破血流。
心里不屑,冯栖元面上丝毫不显,“化干戈为玉帛,这才是最好的结果,萧师弟,你说这样可好?”
萧长昭将长剑收回剑鞘,眼底的血色蔓延开来,魔气自掌心环绕,他沉声说:“好啊。”
……
“呃啊——!”
隔着阵法谁也看不清里面的状况,这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传出,宗主瞬间站起身来,“栖元!”
端坐在首位的仙师也蹙起了眉头,放下手中茶盏,指尖轻捻,掐算着其中的变故。
谢静舟原本还在担心萧长昭会不会吃亏,听到这一声以后就安心了。
萧长昭虽然修为高,但他显然没有冯栖元那么会算计,万一到时候真的使什么暗器,或者什么阴损的招数,萧长昭显然敌不过。
还是太善良了。
现在看来,萧长昭获胜应该没有问题。
宗主死死的攥紧了拳头,却没有冲下来打破阵法,因为他亲眼看见那阵法是自己儿子布下的,强行破阵可能会伤害到自己的儿子。
他料算到萧长昭不敢伤自己孩子性命,所以强忍着没有动手。
底下的诸位弟子也纷纷安静下来,一双双眼睛都死盯着阵法,生怕错过什么关键。
令人感到诧异的是,除了那一声惨叫以外,再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
这是……怎么了?
所有人都是一头雾水。
但好在没过多久,阵法上的灵力开始消散,红色也逐渐变得透明,最后落地消失。
台上,萧长昭稳稳站在中央,在他面前不远处,冯栖元昏迷倒地,一时间看不清人是否还有呼吸。
看见这明显的差异,不少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萧长昭!”宗主飞身上前,反手一掌朝着萧长昭的肩膀拍去。
谢静舟在他有动作的瞬间便防备着,此刻顺手指尖一点,牢牢地抵住宗主。
宗主一击不成也没有继续出招,反而是收了手,瞪了他一眼,飞身落地在冯栖元身边,将人抱了起来。
“栖元,栖元醒醒!” 宗主喂给冯栖元几枚保命的丹药,抬手甩出一道符箓,随后与冯栖元一同消失在了台上。
谢静舟摸摸萧长昭的头,边检查边问道:“受伤了吗?”
萧长昭摇了摇头,“修为相差甚远。”
再加上对方轻敌,冯栖元半点获胜的可能都没有。
管事看着台上只有萧长昭一人,冯栖元直接被带走了,这该怎么判?
冯栖元在的话他还能做些什么,人不在现场,甚至已经离开了比试场地,他又能如何帮衬呢?
半晌,下面的弟子都眼巴巴看着,台上长老和仙师都在,管事轻声说:“冯宗主这是关心则乱,擅自将弟子带离比试场地,取消参加大选资格。”
被仙师看的心虚,管事将获胜者的木牌递给萧长昭,匆匆留下一句:“本场比试胜利方为萧长昭,如无其他异议,便准备下一场吧。”
然后直接走下了台。
萧长昭拿着木牌,也从后面的台阶下去。
谢静舟:“冯栖元会死吗?”
萧长昭顿了顿,等冯栖元醒来,他或许会觉得生比死更难受,只是这样未免太过残忍,开口阐述恐污了仙者的耳朵,便言简意赅道:“不会。”
“可惜了。”谢静舟正翻看着刚才游戏流程,在阵法中的谈话被记录下来了,但具体发生了什么,还是没有细节描述。
就单凭借那些话,就该把冯栖元剥皮抽筋,碎了灵丹丢到悬崖下让他自生自灭。
如果只是昏迷的话,那可真是便宜他了。
谢静舟指尖轻点桌面,不急,等萧长昭赢了,宗门内的人一个也别想跑。
眼下最重要的还是……萧长昭刚打赢了比试,该给些什么奖励?
之前锻造的灵器经历几次失败,现在都没有一个完整的样子。
那些个灵兽蛋也都还没有孵化。
武器送不了,坐骑送不了,那还有什么?
谢静舟纠结到不行,索性打开商店翻,刚经历过补货,商店东西还挺齐全的,他打算看哪个合适就买。
但商店所有东西,萧长昭的储物袋里都有一份。
谢静舟叹了口气,想送个礼物还有点困难。
要不干脆充值,都换成金子和灵石之类的,让萧长昭自己买点什么。
这样想着,打开充值界面,却意外发现余额似乎比刚才多了些?
谢静舟虽然充值花钱大手大脚,但余额还有多少,他还是记得清的,“旁白,有什么东西退款了?”
旁白:【不是哦,之前的财产保护生效,院内被损坏所有物品,都已经按照原价返还回玩家的账户啦!】
谢静舟挑了挑眉,“这个财产保护,是针对所有东西的吗?”
如果没有限制,岂不是买了随时都可以换成钱返还。
旁白:【第一次免费,第二次会收取百分之五十的费用,且财产保护只有一年有效期哦,过了一年是无效的。】
“嗯。”谢静舟说:“百分之三十拿去锻造灵武,提高一下成功率。”
旁白:【收到指令,已保存。】
【提示玩家,高阶材料锻造即使失败也会留下灵珠,可镶嵌在普通灵武上,提升灵武等级。】
“那我之前几次失败,留下了几颗灵珠?”
【没有。】
“……”
【玩家选择随机灵武,无法确定材料等阶,所以没有灵珠产生。】
“禁言了。”
【???】
“仙者,中午想吃些什么?”
关了旁白,谢静舟再看场景,发现已经回到了小院,他还不饿,但游戏内,萧长昭的时间已经过去了许久。
萧长昭从回来到现在就没吃过东西,也该饿了。
谢静舟说:“我来吧。”
直接从商店买成品,种类多,也方便快捷,省的再去厨房忙活。
下午萧长昭还要打一场,趁早吃过午饭去小睡一会,或者安静下来梳理脉络中的灵力也是好的。
就不把时间耽误在做饭上面了。
萧长昭还未说话,桌上已经摆了三道菜,两荤一素,额外还有汤。
瓦罐装着的看不见里面是什么,但半开着盖,香气都散了出来。
午饭过后,萧长昭坐在蒲团上修炼。
游戏画面静止,放着很轻的舒缓音乐,谢静舟聚精会神的看着游戏里闭目修炼的萧长昭,不知不觉见有些困倦,想着躺下玩,然而躺下没多久,便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室内恒温空调检查到变化,自动调整成睡眠模式。
‘滴’的一声以后,室内安静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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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主的脉象很奇怪,时而虚弱时而跳动有力,前者像是奄奄一息的将死之人,后者却又与常人无异。”
医修眉头紧锁着看向床榻上的冯栖元,“老朽修炼数百载,着实没见过如此奇异的脉象。”
“这话什么意思?”宗主懒得听无用的废话,只说道:“你只需要告诉我,我儿还有没有救,该如何救。”
“续灵丹暂且可保他性命。”医修拿出瓷瓶,两指轻点在他喉间,掰开嘴,将丹药喂了下去。
除此之外,医修也毫无办法,但这话他没敢说,宗主在一旁虎视眈眈,他自然不敢说没救。
只能硬着头皮喂食丹药,能否活下来全看命数。
续灵丹也可吊着冯栖元一口气儿,兴许还能有其他办法。
然而,续灵丹刚一喂下,冯栖元突然睁开了眼睛。
宗主连忙推开医修站在床边,“栖元,栖元你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栖元?你看看父亲。”
“噗——!”
冯栖元扭脸喷出一口鲜血,两眼一翻再度昏迷了过去。
宗主离的近,衣衫上不免沾了些许血点,此刻却顾不上那些,见儿子再次晕倒,他睁目欲裂,“医修!医修这是怎么一回事?!他本已经苏醒了,为何现在又昏迷了?”
医修颤抖着指尖伸手过去,在冯栖元鼻子下面探了探,还有呼吸。
这让医修松了口气,还有气就有救。
只是……
医修面色严肃,“刚才,老朽或在少主的气息中分辨出一抹奇怪的力量,并不似灵力。”
宗主忙追问:“是什么?”
医修斟酌道:“怕是……魔元,亦或者是魔气也不无可能。”
魔元是魔气修炼至纯,与灵力相斥,所以刚才冯栖元吃下续灵丹,才会出现如此明显的排斥。
好在刚才没有喂多少,如若不然,可能都没时间吐血,直接憋死了。
两股力量在体内冲撞,冯栖元死之前还得遭受剧烈痛楚。
到时候,宗主必不会饶过他。
医修擦了擦汗,感觉自己死里逃生。
“胡言乱语!”宗主攥起拳头,“我儿乃正道修者,又怎么会和魔元扯上关系,你若是能治便尽力,不能治,也不必牵扯其他!”
“宗主息怒。”医修拱手正要说话,床榻上传来了细微的动静。
冯栖元嘴角不断有血流淌,唇瓣艰难开合,“父、父亲……”
“栖元,父亲在呢,你感觉如何了?”
冯栖元抬起手,似乎想抓住什么。
宗主见状连忙接住他的手,“你说,是不是萧长昭暗算你?你尽管说,父亲必不会让你咽下这个委屈。”
冯栖元眨了下眼睛,开口就吐血,竟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宗主匆忙抓起手绢帮他擦拭血迹,一边握着他的手还没有松开。
但前后拉扯间,宗主隐约感觉到些许不对。
他错愕的低下头,试探着拉着冯栖元的手缓缓向上。
手臂慢慢从衣服中脱离,空荡的袖子掉回床上。
宗主手上拿着冯栖元的断臂,鲜血瞬间染红了床榻。
“萧长昭——!”
作者有话要说: 专栏预收球收藏啦~
《反派恶龙错拿团宠剧本》《顶流营业中》《黑粉在努力了》
会陆续把简介放上来,感兴趣的可以收藏一下~
晚安早睡爱每一位。
明天下午18点有加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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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加更
玄草阁处于天元宗侧峰之上, 有特殊阵法层层环绕,保玄草阁四季如春,时刻保持在最适宜灵植生长的温度。
灵植散着淡雅清幽的灵力, 长年累月下来,整个玄草阁都透着灵植的淡香。
然而此刻, 淡香之下, 却满是血腥气,隐隐有散开的意向。
萧长昭站在门前, 在他身侧站着钱长老以及刑堂堂主。
因为冯栖元重伤生命垂危, 他被带来玄草阁问话,只是人来了,却只能站在门前, 静静地等着。
算算时辰,下午的比试是赶不上了。
萧长昭神色淡然,并未有半点焦急的意思。
不久后,玄草阁的门开,小童向他点头示意,“萧姓弟子进来。”
刑堂堂主和钱长老对视一眼, 双双后退半步, 他们等在这, 无非就是为了防止萧长昭逃跑, 现在人进去, 他们也就没必要再站在这。
萧长昭走进屋内,感觉到血腥气更重了。
宗主一见萧长昭进来,怒不可遏的拍桌而起,“萧长昭你可知错!”
萧长昭拱手行礼道:“晚辈不明白。”
爱子重伤,罪魁祸首没有半点仓皇无措, 反倒如此泰然自若,宗主顿时便感觉气血翻涌。
“不明白?你有何不明白,揣着明白装糊涂,你胆敢将栖元伤至如此地步,竟是没将我这个宗主放在眼里!”
“晚辈惶恐。”话里说着惶恐,可面上没有半分印证话中意思,萧长昭解释道:“之前在比试台上,冯师兄落下阵法后,晚辈便体力不支昏了过去,再醒来便见冯师兄已倒地不起。”
“晚辈匆忙起身想上前将冯师兄扶起来,但还未等动作,阵法便落了下来。”
“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晚辈也不知道。”
说到这,萧长昭再一拱手,“望宗主明察秋毫。”
“你——”宗主气急,已经懒得做慈雅之态,“你休得狡辩,到底对我儿做了什么?如若是下毒,赶紧交出解药。”
萧长昭直起身来,抬眸瞥了一眼帷幔中的冯栖元,面色如何看不清楚,倒是那大片的血迹十分刺眼。
“可是冯师兄伤势过重?晚辈这有些丹药,或可帮师兄缓解。”
萧长昭之前储物袋里的丹药,是很多宗门弟子都看见的,宗主虽然闭关,但手眼通天,自然不会不知道。
“这些,宗主可找医修看一看,对症用药才好。”萧长昭毫不藏私的递过去一瓷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