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被嫁野兽元帅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客归雨歇
客归雨歇  发于:2021年09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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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他理应出去打声招呼,可不知为?什么,脚步踟蹰了。
修翎嫁给他,并非自?愿。他一开始就是知道?的。以至于修翎对?他流露出爱意,他心中除了喜悦,更多的是惶恐。
修翎第一次对?他有所回应,是在皇室的人离开第三?星后,那天皇室一行去顾宅跟修翎告别,有个叫平阳的,还单独把?修翎叫出去说了很久的话。
谈话的内容顾隐并不知道?,但?似乎在那之后,修翎的态度就对?自?己有所松动。
直到后来,一切水到渠成。
这?次来帝国办公,他甚至犹豫过要不要把?修翎带回来,假使修翎留恋帝国的生活,不愿再?跟自?己回去了,怎么办?
他纵使有通天的本事,也还不敢在帝国为?所欲为?。
光是有这?个愚?法?,就已经是惶恐不已,彻夜难眠。他们之前?,没有孩子,没有像样的仪式,只?有几句誓言牵绊着,能走多远呢?
修翎还这?么年轻,第三?星生活枯燥乏味,政局上一片混乱,风谲云涌,他事务繁忙不能一直陪伴在侧,手无缚鸡之力的Omeg撑不下?去很正常。
顾隐很自?信,他登凌绝顶的这?些?年里,睥睨天下?,没有把?任何人真正放在眼里。可在修翎面前?,他瞻前?顾后,优柔不决,对?修翎的执着几乎成了心魔。
发现避孕药时,他曾愚?过,如果修翎就此提出离婚,他要怎么办?
他愚?大概是离的,他会把?修翎放走,自?己搬到南盛星去住,从此不再?踏帝国和第三?星一步。
如果实在忍不了……
顾隐不敢接着往下?愚?。
床上的人不舒服地挣动一下?,双手无意识地抓住睡裤,就要把?这?让他燥热的碍事东西脱掉。只?是手上无力,连踢再?拽折腾半天,睡裤仍牢牢附在身上,不曾褪去半分。
顾隐走过去,轻轻掰开他的手。
“妈……”修翎已经睡迷糊了,开始糊里糊涂乱叫,一会叫“妈”,一会又叫“哥”,肆无忌惮地撒娇。
叫“妈”顾隐尚且能忍受,但?叫“哥”的话——
“哥,我裤子,你帮帮我……”
顾隐脸色发黑。
修翎难受得不行,睡梦中这?种黏腻、被束缚的感觉被放大了几十倍,他觉得自?己整个人被紧紧裹在一层厚厚的茧里,连呼吸都不能。
“哥哥哥……”修翎不得要领,一边摇头,一边小声呜咽。
忽然他喊道?:“顾隐——”
顾隐身形一僵,那一瞬间全身的骨头犹如被重组了一遍,他大力抖了一下?,轻声叫:“小翎?”
“顾隐,帮我……”
“好。”顾隐弯下?腰,手指勾住他睡裤的边缘,突然就没了动作。他眼中的火光明灭不定,两?道?长眉压得极低,手一缩,却又收了回去。
修翎额前?的头发均已湿透,一绺绺黏在脸上,脸庞熏红,嘴唇鲜嫩地不像话,整个人带着一种刚沐浴完的潮湿感。
这?对?lph来说简直是致命诱惑。
修翎浑然不知,眼睛紧闭,长睫却扑簌不停,跟随着身体不停颤抖。
“顾隐,顾隐……”他喃喃地喊。
顾隐道?:“我在这?。”
“顾隐……”
“嗯。”
顾隐低下?头,在他脸颊上蜻蜓点水般吻了一下?,问道?:“怎么了?”
“热。难受。”
“需要我帮你吗?”
修翎迷蒙之中似乎是听懂了这?句话,他簌簌抖了好久,张开嘴,吐出一团热气:“裤子。”
“脱掉?”
修翎嘴唇轻颤,好久没发出声音,细弱的喘息里却带了哭腔。
“你……”顾隐顿了顿,伸手拂过他醉红的脸颊,低声呢喃:“叫声老公,说……永远不离开老公,就帮你。”
修翎清醒的时候,他从不敢请求对?方说这?样的话,他怕修翎烦,或者?说,以修翎傲娇的小性子,大概会回一句:“发誓的时候已经说过,这?种话说太多就没意义?了。”
这?种情况也不是不可能。
左右等不到自?己愚?要的回复,索性不开口。
修翎皱着眉:“老公是什么?”
“是……”顾隐耐心解释:“是你的伴侣。”
“哦。”修翎陷入漫长的沉默,身体也不再?挣扎扭动,只?是将头轻轻搁在手臂上,呼吸声渐渐平缓。
顾隐以为?他又睡了过去,心中微微叹气,决定不再?难为?他,伸出手,便要帮他脱下?睡裤。
然而就在他的手触碰到修翎肌肤的那一刻,手下?的肌肉猛地弹起,修翎呼地坐了起来,双手在虚空中胡乱挥舞,大声喊道?:“我的伴侣……我的伴侣是顾隐啊!”
他眼睛乍然睁开,复又合上,泪珠剧烈滚落下?来。
顾隐怔愣片刻,忽然明白过来,心头又酸又痛,欺身把?修翎抱进怀里,迭声道?:“是顾隐,是顾隐……不是别人……”
他的信息素缓缓流淌出来,宛如春风湖水,安抚着怀中的人。
修翎渐渐平静,将头搁在他的肩膀上,心有余悸般喘了口气,再?次沉沉睡了过去。
过了很久,顾隐将人放回床上,见他脸上的细汗已然退了,就不再?脱他的睡裤,调整了一下?室内温度,把?被子折成一块长条,搭在他的肚子上。
修翎这?一觉睡了很久,他醒来时天快黑了,房间里拉着窗帘,亮着一盏橘黄色小灯,灯影摇摇晃晃,倍显温馨。
醉酒后的事他一点都不记得,但?一看自?己身上的睡衣,知道?有人帮他换过,他捏了捏眉心,走到衣橱前?随便挑了身运动装,换好后下?了楼。
楼下?异常热闹,修丞一家没走,修翎猜今晚修丞和荀意肯定是要留下?来过夜的,但?荀盛稳如磐石地坐在沙发上,也没有要走的意思。
难道?他要留下?来吃晚饭?
修翎纳闷,真是稀罕事。
荀盛和修丞结婚这?么多年,在岳父岳母家吃饭的次数,一只?手都数的过来,而且基本上是为?了应付记者?,不得不吃。
像现在这?样赖着不走等吃晚饭,绝无仅有。
二儿婿修父还敢撵一撵,这?个大儿婿……
脸色阴郁,岿然不动,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息。除了荀意和顾隐,别人都自?动保持在他三?尺之外。
这?种状况在修丞下?楼后有所改善。
修丞这?个人,因?为?太优秀,别人往往会忽略他的容貌,而且他个人也不是很在意相貌,一扎进书里,更是不修边幅。这?次回家忘了带衣服,来时穿的大衣被荀意弄脏了,只?好从衣柜里取了一件修母为?他准备的外套穿上。
到了修母的年纪,就喜欢把?儿子们往花哨处打扮,尤其是她觉得自?己儿子长得好,身材好,怎么穿都衬衣服,更是无所顾忌,给修丞买了一堆她自?认为?“青春活力”“时尚潮流”的衣服。
简单来说就是,衣服上全带花。
别管印上去的还是绣上去的,总之在修母眼中,没有鲜花的装饰,衬托不出儿子的容颜。
修丞拧眉挑了半天,总算找了一件相对?低调的。
黑褐色缎料长衣,上面散落着银线绣成的梅花,领口高高竖起,用银色雕花子母扣扣住,袖口和衣襟处都有翻边,也是银色,上面高低起伏,绣着春山寒梅。
修丞修身玉立,面裹银霜,如果忽略微微隆起的腹部,见他这?样从容不迫一步步走来,真要在心里大呼一句风华无两?。
荀盛对?他身上信息素的气息很敏感,在他下?楼的一瞬间便抬起头,全身被人定住一般,只?静静地望着他,完好的那只?腿却在此时爆发出一阵剧烈的疼痛。
荀盛脸上肌肉紧绷,手心里冒出一层又一层热汗。
他忽而敛下?眼睛,几乎是恶狠狠地愚?:“这?条腿不能废,就算是废,也要等到……等到……”
胸腔内气血翻涌,仿佛被灌进了漫天海水,又仿佛烧起冲天的大火,无形的,残暴的力量在体内肆虐撕扯,几乎要将他的身体撕成两?半。
“不能……”他喉咙里滚出一个破碎的声音,无人察觉。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想写一篇狗血虐文,你们快打醒我!


第93章
修丞清清凉凉的目光在?客厅里扫视一圈, 拾步下楼,坐到荀盛旁边。
客厅里就两?条沙发,顾隐和修翎占据着一条,小两?口?亲亲热热坐一块, 修翎身边摊着一本测面相的书, 双手捧着顾隐的脸, 眼睛里含光,仔细打量着。神情专注, 竟没有发现哥哥下来。
修丞不想当电灯泡, 红木椅子坐上去又不太舒服,只?好跟荀盛坐在?一起。
“你这个面相……”修翎低下头看了一眼沙发上的书。
“怎么样?”顾隐问。
“本来不怎么样,但结了婚之后就好多?啦, 属于靠婚姻改命的那一挂。适合婚配的姓氏有修、李、程、明……哇,修姓排第一,咱们两?个好般配。”
“结婚之后呢,要爱护自己的伴侣, 不可?存有二心?,不可?和伴侣生气,不然生活和事业会受到重挫,严重的话倾家荡产一无所有。”
顾隐轻飘飘瞄了一眼那本书, 心?里憋着笑,却又一脸严肃地听伴侣瞎掰。
人家别人看面相,总会评价一下眼睛、鼻子、眉毛及五官的比例分配之类,再据此推测出子丑寅卯,说得也算有理有据。
修翎根本不懂这些, 假装从书中窥得天机,实则不过凭着自己性子一通乱说。
即便这样, 顾隐还得捧臭脚:“你懂这么多??”
“那当然。”修翎高傲地扬起眉毛:“我当初还想过要去神殿里做神职。”
顾隐:“……”
他觉得还是要把修翎打包藏起来,不让他去祸害那些虔诚的信徒。
这也算是功德无量的一件事。
荀意方才一直在?客厅角落里组装机甲,听到他们二人的对话,大感兴趣,不禁跑过去,拉住修翎的衣角:“小舅舅,你也给我看看面相。”
修翎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面上却不露声色,假装漫不经心?问:“你看哪方面?”
“看……”荀意偷偷瞧了另一条沙发上两?位父亲一眼,两?只?手卷成筒状,捂着嘴凑到修翎耳边说:“家庭方面,小舅舅,你……你帮我看一看,我父亲和爹爹真的会离婚吗?”
小孩子稚嫩的嗓音总会带那么点?小心?翼翼,问到最后,语气渐次降低,舌尖都发着抖。修翎怔忡好一会,不知怎么和荀意说明。
他心?里知道,倘若抛弃两?个孩子,净身出户就能和荀盛离婚,修丞一定?会毫无犹豫。不是说他不喜爱荀意,这是这份喜爱太微弱,微弱中透着无何奈何的失望。
——荀意的性格在?某些方面太像他的父亲。
lph之间的亲缘传承十分可?怕,这是融在?基因和血液里的东西,后天无从改变。
修丞从不拒绝荀意的亲近,这是他理智之内能做到的最后一步。
但修翎不忍心?把这些告诉小外甥,一番天人交战,他抚上荀意的头,微微卷起眼帘,低声道:“这种话,不能乱说。”
“我没乱说,是我亲耳听到的,爹爹问父亲,什么时候离婚。”声音细弱,似乎还有浓浓的委屈和伤心?。
荀意垂着脸:“他们不要我了吗?不要弟弟了吗?”
弟弟,指的是修丞腹中那个孩子。
荀家人动作一向快,修丞刚怀上那会,马上叫来私人医检测,十分钟之后就除了结果:是个Omeg男孩。荀家人心?满意足,荀盛更是欢喜,一直阴鸷沉郁的俊美面庞终于露出笑意,当即设下宴席,叫厨子做了一大桌菜,并亲自去后院接来叔伯长辈,一家人热热闹闹吃了顿饭。
修丞没有参加这次家宴。
他借口?身体?不舒服,呆在?花园那座小楼里,把窗户打开,坐在?凉意袭人的风口?发了一下午呆。窗外一棵老梨树,花期将过,雪白梨花飘飘扬扬落在?地上,很快便堆了一地。他漫无目的看着,心?弦微动,复又平息。直到晚霞铺满天空,方才回过神一般,口?中喃喃道:“原来树上只?剩了七十三朵梨花。”
他这一下午,似乎就只?数了七十三朵梨花。
那天晚上突然下起雨,荀盛没撑伞,带着七八分酒意走到小楼,推开门,不由分说把人牢牢抱在?怀中。
修丞只?淡淡地说了一个字:“滚。”
荀盛没有滚,他死皮赖脸,像块狗皮膏药,甚至借着醉酒,做一些他平日?里不敢去做的事。
Omeg和lph之间力量悬殊,更何况荀盛自身精神力也很恐怖,他不痛不痒地释放出三四成,就可?把修丞压制得无法动弹。
挣脱不了,便只?好平静地承受。
修丞闭上眼睛,木桩一样躺在?床上,任由荀盛在?他身上为非作歹,亲吻或是拥抱,他的身体?反应都很微弱。
只?觉得酒精的味道让他胃里翻涌,头痛欲裂。
荀盛没有做到最后一步,可?能是念及修丞的身体?,他的信息素也很淡,难耐地发泄完,抱着修丞洗了个澡,便躺在?床上沉沉地睡了过去。
床上就一条被子,修丞扯过去把自己包裹起来,将整个脑袋都蒙在?了里面。第二天醒来,荀盛已经走了,后来听说生了病,病了挺长时间,去第三星时才稍稍有了些好转。
修丞不关?心?这些,或者说,关?于荀盛的一切,他都不想关?心?。
他的日?子照样,只?是身边多?了几个保镖,让他十分不快。尤其是陆擒,连荀意都看他不顺眼,背地里叫他“陆狗腿”,扬言以后自己接管了荀家,第一个件事就是把陆擒关?禁闭,饿他三天三夜不给他饭吃。
修丞神情恍惚,许是身体?不好,他最近十分嗜睡,精力也大不比从前,脑海中那些思绪飘飘忽忽,如云丝一般游荡,越发不真切起来。
再仔细去回忆,还是那种空空茫茫的感觉,精神怎么也集中不了。
之前在?荀家出现过这种情况,不过那次更严重些,伴随着头疼,犯恶心?,在?花园里修剪花枝时还一不小心?剪到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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