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什么呢,自己眼力菜就别找借口了。”“这伪装有点东西啊,我真以为那影子是他。”
“哈哈哈哈他不是其实长得就是个影子么。”
事情发生的突然又突兀!有不少成双结对过来看比赛的,约好在下半程里,一人盯一半屏幕,势必要把乐圆的行动剖析出来。
然而他们很快发现,这根本做不到!
只要乐圆把自己藏进阴影里,就没人能定位到他在哪。
众人只见一个又一个的红色警报器出现在屏幕里,然后就有一只黑乎乎的东西,猛得跳到警报器边上,探爪把灯拍亮,再一转身,又不知道融到哪片黑色中去了。
屏幕边上代表比赛进度的红灯,接二连三地亮起了一……二三四五总共六盏灯!
“博维在干什么呢?他的题板上一个字都没写,这六盏灯算是全部有效了吧?”
因为怕赛后作弊,比赛规则里对写下对方按亮警报灯的时间也有规定,选手被分别颁发了一块智能题板,只要在题板上写东西,举报进度会实时公开在直播屏幕中,而两分钟内没有写任何东西,就算对方成功得分。
乐圆的前六盏灯一气呵成,间隔非常短,能被举报而得分失败的时间很快流逝消失,六分被正式认定!
反观另外一边,博维不但题板上是空白的,他需要按亮的蓝灯也是空白的。
“博维真的在梦游。”
“我觉得不只是他有问题,小黑猫也是真强啊。”
“草,这是真强?这是真tmd强!”
乐圆找到第七个警报器时,发现这只警报器就在伪装军服的不远处。
他努力无视那件碍眼的军服,试图把注意力集中在警报器上,然而坚持了不过三十秒,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飘了回去。
比赛前的事,哥哥是穿着军服做的。
最后结束的时候,他好像把衣服弄脏了。
乐圆忍不了了。
他突兀地转换方向,朝那件军服走了过去,场外观众群里飘起满场问号。
黑猫走到军服近前,默默伏地听了一会儿,确认周围没有动静,快速抬起脑袋,用牙咬住衣服,拉扯着下摆和袖子把军服变换了一个造型。
大家:???
他扯完衣服过后,立马跳到第七个警报器前,脚步轻得一点声音都没发出。
大屏幕前的人们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就在同一时间,博维朝他放军服的地方看了一眼!
只要他这时候看到乐圆,那第七只警报器的成绩就有可能作废!依照博维老道的经验和手段,还是很有可能在后半程里按亮八盏蓝灯,实现反超!
所有人都屏息看向博维,只见他看完军服,看向红色警报器!
乐圆就在警报器边上!
他的目光和乐圆的位置对上了!!
他没停留!!他把头移开了!!!
如果这场比赛有解说,大约会声嘶力竭地用力吹这一段。
乐圆稳住心态,等博维彻底移开视线,立马拍爪一按,第七盏红灯亮起来!
“我去,这也太秀了,语言已经无法形容我的心情。”
“这段绝对能上教科书!”
“上什么教科书?博维的黑历史?小心被他打啊。”
“不是我说,如果是我上的话,大概也会死得很惨,屏幕上我都看不清楚,别说正式比赛了!”
“我也是,如果不是有标记,我整个人都是懵的。”
“我们不一样,我们有自知之明,谁会去自取其辱啊。”
“博维自己要比的,输也得心服口服!谁让他要提比赛的呢?”
“博维真惨,这脸丢大了。”
“心疼博维三分钟,回去以后肯定要被教官骂了。”
“这不是黑历史,这简直是耻辱柱。”
阿莫斯的嘴从乐圆按亮第一盏灯开始就没合上,他震惊地看着乐圆一路灯色飘红,又做出这么一波极限操作,三观都要被颠覆。
捡起自己丢掉的三观,阿莫斯组织好语言:“我错了,藏匿赛简直是为圆圆量身定做的,他的身体优势在那,谁也不可能看到他。”
“怎么不能?”士兵A说,“当然有人能看到圆圆。”
“谁?”阿莫斯下意识问。
士兵C看了一眼诺舒的方向:“陛下。”
“你可能不知道,”士兵A给阿莫斯解释,“之前训练的时候,圆圆就找陛下来帮他了。”
“不管他把自己变成啥样,藏在什么奇怪的地方,甚至呼吸都不做了,陛下就是能看到他所有举动。”
士兵B像是一下子回到了那个场景:“圆圆一被发现就眼泪汪汪的,看得我都心疼了。”
“一边哭一边训练,博维能行吗?他有这么努力吗?”
“想了一下,估计不行,他可能会崩溃。”
“同意。”
阿莫斯没来得及说话,红色的八盏灯已经全部点亮完毕,而博维的题板上一片空白,什么都没写!
比赛提前结束了!
乐圆放下戒心,迈着慢悠悠的小步子走回了出发点。
屏幕中的博维一脸无知,还在专注的观察着赛场内的情况。
头顶的喇叭无情地催促他赶紧回去。
“不忍心看了,博维太惨,他的脸上写着我人傻了。”
“愿赌服输,是黑猫技高一筹。”
“博维会不会退伍回家啊?这人丢的,我觉得他好不了了。”
“愿世间少一点戾气,我带头倡议,希望大家对博维好一点!”
广场的高台上,诺舒连坐姿都没换。
阿莫斯看博维想上台,于心不忍地想提醒他不行就别上来了。
他刚要说话,诺舒的视线扫了过来。
阿莫斯:“……”陛下这心偏的明显了。
也偏对了,对得让站错队的他无话可说。
阿莫斯清了清嗓子,走到站定在胜利线上的乐圆身边:“恭喜圆圆赢得了这场比赛!”
乐圆有点不好意思,小心地瞄着台下乌泱泱兴致勃勃的人群:“……谢谢。”
“今天圆圆的表现实在没得挑,满分八分全部到手!一点差错都没有,看得大家热血沸腾,”阿莫斯鼓着掌说,“我上台之前,有好多人跟我说,希望能向圆圆请教一下,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愿意把经验分享给大家吗?”
乐圆上场前都没现在紧张,他四条腿并得紧紧,声音细细的:“可、可以……但是……”
“嗯?”
“我做的也不是很好……”乐圆踌躇着说。
阿莫斯笑了:“你还做的不好?哪里不好?不是我乱说,这场比赛里你的表现,除了那个扯衣服的动作,其他都能用完美来形容!”
乐圆脸微微一红:“……不是衣服。”
“那你觉得,你的问题出在哪里?”阿莫斯饶有兴致。
“就是我……”乐圆瞥了一眼正极力克制自己表情的博维,“我没有看到过对手哥哥……”
“规则里不是除了自己做事外,还要观察对方的行动吗?我很努力了……但是真的没看到。”乐圆羞愧地说。
整个广场的人一愣,沉默片刻后,集体爆出哄笑。
没看到博维?废话!
博维一直躲着没动,这谁特么能看到他?
不说还好,这么一说,捂着肚子大笑的人停都停不下来。
真的太丢人了……
藏着不动,吃了零蛋不说,对手谦虚说没看到他……
太窒息了……
博维的脸,在笑声中越变越绿,最后终于忍不了,甩手而去。
-
比赛结束后,乐圆谢绝了阿莫斯留他吃完饭的邀请,跟着诺舒回了皇宫。
赢的人不是博维,自然不用考虑诺舒去军营训练他一天的事,但乐圆想要的奖励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被答应的,等他们进了房间,乐圆都没主动提起这事。
本以为这件事应该就这样了,乐圆累了一天,自觉想爬床补觉的时候,被诺舒叫了名字。
“圆圆。”
乐圆收起扑腾着往床跳的小短腿,乖巧回头:“圆圆在。”
诺舒把军帽摘下放到桌上,几步靠近乐圆,声音懒懒的:“是不是有件事还没答应你。”
乐圆瞅了瞅他,小声地:“……嗯。”
“告诉你小狼去哪了的事。”
听完这话的乐圆一怔,眼睛倏地放大:“……小狼?”
他差点忘了!参加这场比赛,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他想知道小狼的下落!
被诺米和自己发情期到来的事一搅,他都快忘了这个初衷。
诺舒松着军服的领口,淡声说:“我答应你两个愿望,先说这件事。”
乐圆眼里映出惊喜,满脸期待地扑腾着小短腿跑向他:“真的吗?圆圆听!”
诺舒弯腰蹲下。
这个动作让乐圆愣了一下。
“小狼他,”诺舒伸手揉了揉乐圆的脑袋,目光也不躲,声音比平时还要温柔,“就在这里。”
乐圆的心猛得一跳,无意识地:“什么?”
虽然已经有过这种猜想,但是他说小狼就在这里……
“我就是那只雪狼。”诺舒一字一句说。
乐圆听完话,张着嘴,傻愣愣地抬头看着诺舒,眼眶慢慢变红了。
“小时候我有一种病,精神体和身体是剥离开的,精神体一直住在精神世界里,保持着幼年期的外貌,没有醒来过。”
“是你把他唤醒的,”诺舒停顿了很长时间,“谢谢你。”
“精神幼体醒过来以后,我感觉到了很多从来没体会过的心情。”
诺舒当着乐圆的面,解开了军服的扣子。
军服下,是一件白色的衬衫,勾出他的上半身和腰线。
下一秒,房间里的男人凭空消失,多了一只毛色雪白的成年狼。
乐圆在原地站了一会儿,凑过脑袋去闻。
是小狼的味道。
其实看外貌就能看出来。
这只狼比小狼更为高大,脸型是尖的,毛发浓密发亮,身上带着冷傲的王者气质,还带着点慵懒的调调,但长相和小狼一模一样。
唯一不同的地方,就是那张脸看上去不再呆傻,变得比之前更加英俊。
乐圆心跳得厉害,自己都没意识到自己闻过味道之后,不由自主上前搂住了诺舒的后腿。
诺舒没动,任由他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等乐圆终于头脑清醒过来时,发现自己正抱着人家的腿,咬着人家的大白尾巴,身体上某种之前刚发生不久的变化明显得不能再明显,还在跃跃欲试。
乐圆往后一退,脸色大窘:“……圆圆是太开心了。”
诺舒转过身,金黄的狼眼把他躲躲藏藏的地方看尽眼底,喷气笑了一声。
他保持着狼形,低头舔了舔乐圆的侧脸,把小黑猫舔得手脚不受控制地张开,整只猫都迷糊了。
“圆圆,你不是还有一个愿望吗?”
“嗯?”乐圆感觉自己好像在听梦话。
“今天在比赛台上说的,我答应你了。”
比赛台上说的?是什么来着。
乐圆紧紧搂着狼头,舒服地眯起眼,慢悠悠地想着。
哦。好像是他要一个人睡。
……
要一个人睡。
一个人。
睡。
作者有话要说: 哈哈哈哈,我以为挺多呢,低头一看48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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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清晨,第一缕日光照亮了沉寂中的皇宫,睡梦中的乐圆抖了抖耳朵,听到门外传来的细碎脚步声。
那是士兵A发出的动静。
皇宫到了夜里,除了值班的守卫兵外,所有士兵都下班回家,他们会在第二天一大早重新回到皇宫,开始一天的工作。
乐圆从被子底下钻出来,歪头看了一眼睡在他身边的男人,脸嗖得窜红。
诺舒喜欢仰着睡,他身体略微侧着,一只手虚虚往外摊,臂弯到腰刚好有一块不大不小的位置。
乐圆盯着那块地方出了一会儿神。
门外的动静又大了几分,乐圆恍惚着清醒过来,趁诺舒还没睡醒,急急忙忙逃回自己的床。
属于他自己的床。
又大又软的小床此时经过一夜孤寂,床上一丝热气都没有,乐圆装模作样地把自己塞回床上时,脚趾忍不住一缩。
好冷。
诺舒被外面的动静弄醒,睁开了眼睛。
他从床上坐起来,理了下自己有些凌乱的头发,停顿几秒,把目光投向乐圆所在的小床。
——被子整齐,边角规规矩矩地盖在猫的身上,乐圆准确地躺在床正中央,一丝不偏。
再看自己的床。
——左手边的地方,床单褶皱,中间有一块明显的凹陷,摸上去还是热的,边缘还有几根不知谁掉的黑毛。
诺舒挑了下唇角,从床上下来,穿好衣服走向门口。
“圆圆,吃早饭。”
乐圆掀起被子,“睡意朦胧”地伸了个懒腰,余光轻轻一瞥他,压低声音答应:“……嗯。”
餐厅里,厨师已经备好了早餐,士兵ABC也各自就位。
诺舒只吃了几口,拿起纸巾擦了下手指,对乐圆说:“圆圆吃,我出去一趟,过会儿来接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