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寻思国内办婚礼搞这么土不土洋不洋的干嘛。”沈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国内压根没有被官方承认的,真正意义上的豪门。
请请模特来走秀,或者请明星来唱歌的不少,搞舞会这种还是挺少见的,毕竟这才几十年发展。那些龙头大佬很多是白手起家的。
大多大佬的舞姿不太好看,不过企业家们也不太在乎这个,毕竟大家水平线都差不多,而且能够做大的也都不是什么扭捏的人。
“我觉得一个月之后这场故事就该开始了。”沈平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舞会这玩意儿的浪漫色彩有些重啊。”
“的确。”陈抒意点头。
“你会跳舞么?”沈平问陈抒意,陈抒意摇摇头。
陈抒意知道沈平是会的,沈平就跟所有的富家子弟一样,各项技能都是从小培养,毕竟他们家有那个资本。
“而且我不会去跳。”陈抒意对这个不感兴趣。
陈抒意这家伙就是典型的“无法融入”人士。
去ktv只吃零食不唱歌,看音乐剧能够看到睡着,就连去夜店这家伙都能自带保温杯混着,反正他偶尔去那种场合也是人家老板请他去,以陈抒意的身份带点水压根就没人拦他。
总之就是参与了,但没完全参与。
“卫思白肯定会跳。”沈平提醒陈抒意。
“对,他跳他的。”陈抒意点点脑袋。
“他自己肯定去不了那样的地方,肯定有个伴。”沈平又强调。
“很正常,又不是蹦迪,他没法一个人在舞池里转圈。”陈抒意对此表示理解,他的声音有些丧。
他现在有一个读心术的技能,在舞会里跟其他人握手肯定少不了,偶尔不小心的触碰也很正常。
偏偏陈抒意是万众瞩目的那个焦点,就算他找角落窝着也肯定会有人来找他搭话。
只是单纯的戴手套肯定没用,因为隔着布料触碰也能够读心,太麻烦了。
陈抒意正思索着,忽然发现沈平正一言不发的盯着自己。
“怎么了?”陈抒意询问。
“不能就这么放任他们。”沈平认真道,“咱们要艳压他们!”
陈抒意:“……”
“我们才应该是当晚最亮眼的。”沈平相当认真。
陈抒意忍不住提醒他:“这是婚礼舞会,不是什么秀场。”当晚最亮眼的应该是两位新人,而不是让沈平光芒万丈,把人家新婚夫妻也给照的平平无奇。
毕竟人家新婚,主次得分清。
“那他们最亮眼。”沈平叹了口气,退而求其次,“我可以压制一下自己,我们做第二亮眼的。”
“怎么做?”陈抒意问。
“我教你跳交际舞。”沈平跃跃欲试,“我绝对把你教成……”
“不学。”陈抒意直接拒绝,脸色甚至都难看了下来。
“别介啊。”沈平试图劝慰:“下班之后我教你,不会耽误工作的。”
“不学。”陈抒意依旧拒绝,甚至伸手关掉了床头灯,“你想都别想。”
“你要走出舒适区。”沈平凑过来。
“别碰到我。”陈抒意提醒他。
由于俩人总是睡着睡着睡成一坨,晚上接触的时候读心术也是在起作用的,比如把他俩的梦给连贯起来。
“我是个好老师。”沈平不肯放弃。
陈抒意撑起身子,看向沈平:“真的吗?”
“真……”
“我不信。”陈抒意躺了回去,顺便翻了个身,不去看沈平。
他对跳舞没什么意见,只不过觉得这事儿没有必要去做,所以他不想为了没有必要的事情浪费时间。
“到时候只要我不搭理卫思白就行了,不用弄的那么麻烦。”
“那么多人,他总不可能找到我面前来。”陈抒意闭上双眼。
既然卫思白想要进行什么复仇计划,他就不应该像以前那样贴上来,而是学会保持距离,起码要学会高冷。
问题应该不大。
……
“哈哈哈,陈总,久仰久仰。”柏安朝着陈抒意伸出手。
舞厅人来人往,大家都穿着礼服,脸上带着笑。
只有陈抒意满脸冷漠,看着面前这个叫柏安的小年轻伸出来的手,并不想动弹。
卫思白就在柏安身边,他确实没有主动迎上来,毕竟这是柏安主动的,带着他的“男伴”一起过来。
是的,这俩货现在对外宣称是一对。
沈平伸手跟柏安握了握,把陈抒意挤到身后去了:“哦哦,我知道你,高安时的表侄对不对?”
柏安眉头一挑,有些诧异的看向了沈平。
这事儿他没有同任何人讲过,而且高安时和自己表姑在一起的已经是几十年前的事了,一般不会有人知道,这俩人察觉到什么了?
“陈总。”卫思白嘴角带笑,上前朝陈抒意伸出了手,看上去落落大方。
“抱歉。”陈抒意果断拒绝触碰,“最近手上长了疱疹,可能会传染,就不握手了。”
卫思白伸出来的手微微颤了一下,他看向陈抒意的手,手指修长有力。整个手很白,没有哪一处泛红,哪里来的疱疹?
而且陈抒意表情不变,看样子并不打算让自己的理由变得更可信。
卫思白只能笑着收回手,而后说了一句:“抱歉,是我唐突了。”
“对。”陈抒意对此表示认同。
沈平明显的看到在陈抒意点头之后,卫思白的表情僵了一下,差点没维持住镇定。
不过柏安很快的把卫思白给带走了。
陈抒意想要找个地方坐下,然后尽量的避免社交。
只是很快的,大厅音乐响起,伴随着掌声,女主人领着自己的未婚夫开始跳今晚第一支舞。
等第一支舞结束,舞会正式开始。
沈平双目放光的看向了陈抒意,俯在陈抒意耳畔小声道:“柏安和卫思白在舞池里面蹦跶哦。”
“嗯。”陈抒意思维有些发散,他在想自家公司项目的事。
“他可真够坚强了,腿伤估计都没好全。”沈平又道。
“嗯。”陈抒意继续应声。
“咱们去跳吗?”沈平又问。
“嗯。”陈抒意机械性的应答。
直到被沈平拽进舞池,陈抒意才反应过来不对劲。
“你干什么?!”陈抒意压低了声音。
【相信我。】沈平没有开口,只是由读心术和陈抒意交流。
有人冲着他们俩人鼓掌。
陈抒意和沈平其实是做不了隐形人的,在场很多人对他们俩的关系好奇,不过没有明着问。
正在和柏安共舞的卫思白泽注意到了这边,他微微抿唇,呼吸都粗重了一些。
已经被拽进来的陈抒意只能硬着头皮上。
【来,跟着我的动作,左脚向前,对,然后……】
“嗷。”沈平被陈抒意踩到了。
“你看。”陈抒意挑眉,“我都说过我不学了,我身体协调能力没有那么好。”
【继续!】沈平还就不信了。
直到被陈抒意第五次踩到,沈平终于放弃了:【你运动细胞明明很不错。】
“你说的有道理。”陈抒意压低声音,“但是你是觉得一个人字写的好看他就有画画的天赋吗?”
两个人略显僵硬的在舞池里头转圈。
不过压根没人在意谁谁谁跳的如何,也就图个乐呵。
最耀眼,惹人瞩目的还是人家新婚夫妇。
发誓要成为全场第二耀眼的沈平现在没那个念头了,他专注的看着俩人的脚步,免得自己又被踩到。
“全场第二?”偏偏陈抒意这个协调能力不太好的,一开口就嘲讽拉满。
沈平快速接茬,毫不脸红的就认下了这个第二:“承让承让,咱们并列第二。”
陈抒意和沈平对视一会儿,俩人都笑了出来。
有挺多人都暗中注意他们。
这俩人僵僵硬硬的在舞池里面,与他们僵硬的舞步不同的大概就是俩人脸上鲜活的表情。
他们似乎在交流一些只有彼此才能够懂的东西,就像热恋期的蜜侣一样,那种默契感,容不下第三个人。
卫思白牙关紧咬。
他本身觉得,无论是好印象还是坏印象,陈抒意这晚总会注意到他。
但是没有,陈抒意只能看到沈平。
他们两个在笑,笑的轻松明快,就好像卫思白对他们而言无关紧要。
第14章 不为人知的一面
陈抒意和沈平没有在舞池里蹦跶多久,他们找了个安静些的天台,倚在护栏上吹风。
舞池里的人还是太多了,偶尔会触碰到,陈抒意的读心术会被动开启,所以他们俩跑过来躲躲
沈平抬头看向天空,看了一会儿之后笑了出来。
“笑什么?”陈抒意询问。
“刚才跳舞的时候,新娘看着咱们俩憋笑。”沈平说到这里笑容更大,“这是我跳交际舞跳的最糟糕的一次。”
“活该。”陈抒意没有给他面子,“谁让你这时候硬拉着我上?”
“电影里都是这样的,很浪漫。”沈平说到这里皱起了眉头:“天上看不到星星啊。”
陈抒意也跟着抬头:“城市里的灯太亮了,看不到很正常。”
“那你小时候呢?”沈平忽然问,“应该能看着吧。”
“偶尔去外婆外公那里的时候能看到。”陈抒意转过身,背靠在护栏上,“夏天的时候星星挺亮的,晚上会把竹床搬到屋外禾场去,吃个西瓜睡一觉之类的。”
“真不错啊。”沈平感叹。
“不,很糟糕。”陈抒意表情没有变化,“把竹床搬到外面去是因为家里没有电风扇,太热了,出去还可以吹吹风。以及夏天农村蚊子很多,星星看久了也就那么回事。”
“吃西瓜也不错啊,把西瓜放井水里之类的?”
“那是因为没有电冰箱。”
关于童年的话题一下子终结了,风吹过来,把陈抒意的头发吹的乱了一些。
沈平迎风叹气:“你这个人好不浪漫。”
“我只是说出了事实。”陈抒意仰起头:“人的记忆会对这一切进行一种美化,像是忽略掉烦人的蚊子,还有落后的设备。只记得满天的星星,还有乱飞的萤火虫。”
以及那个时候还不需要为生活犯愁的自己。
躺在有可能夹到肉的竹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伴随着大人的交谈,以及蒲扇扇出来的风。
就好像自己能这样永远的无忧无虑下去。
就好像自己能永远的有个归宿,可以在累的时候躲进来,不需要那么独立自强。
“再试试么?”沈平问他。
“试什么?”陈抒意反问。
“现在阳台一个人都没有。”沈平指了指周围。
这其实是他们和新娘子他爸要求的,也不算要求,就是希望对方能够提供一个比较清净的地方,让他俩自己待会儿。
“再跳个?”沈平的手碰上陈抒意的肩膀,“放开一些。”
陈抒意无所谓,反正刚才跳都跳了,而且被踩脚的不是自己,他对此接受相当良好。
不过:“我刚才就想问了,你引我跳的是男步?”
“当然,我没必要在这方面占你便宜。”沈平对自己跳女步这件事相当无所谓,他没有那种莫名其妙的雄性的自尊,更何况性格虽然脱线,沈平基本的礼貌还是有的。
在不知道陈抒意是否愿意跳女步的前提下,当然是他自己来喽。
陈抒意外接触到沈平之后,发现沈平现在的心情很古怪。
沈平确实是在高兴的,这种高兴非常浓烈,浓烈且鲜活。
鲜活的不太像沈平。
是的,沈平不该是鲜活的,不是陈抒意不想,而是这家伙咋咋呼呼,脑子里想法多的离谱,但是沈平本身其实是一潭死水。
“你在开心?”陈抒意问。
“对。”沈平承认的很大方,“别再难受阴郁了,冰山总裁。跟着我……嗷!你又踩我。”
……
等到舞会结束,大家都散场的时候,卫思白脸上已经没有表情了。
“你还好吗?”柏安坐在驾驶位上,侧头看了一眼卫思白。
卫思白不知在想些什么,双目放空。
在柏安喊了他好几声之后,卫思白才反应过来:“他真的喜欢沈平吗?”
这事儿柏安也在犯嘀咕,按理说两个“掌控者”是不可能真正和谐相处的,并不是柏安异想天开,而是经验使然。
周遭他所认识的人里头,没有男企业家能和女企业家走到一起,他们都更偏向于向下发展对象,发展那些“傻白甜”。
原因其实很简单,大家都是成功人士,你有你的一套,我有我的一套,谁也不比谁差,谁也不服谁,真正相处起来会很累。
这就和一个项目不能放两个有主见的负责人一样,这样不但不会加快效率,反而会拖慢进度。
比起和自己一样的掌控者,显然依附者更能够讨他们的欢心,可是这一套放在陈抒意和沈平身上似乎不太对。
“他没有看我,从始至终都没有。”卫思白说到这里,笑了一下,只是笑的有些苦涩,“他的目光一直在沈平的身上……也是,我和沈平是天壤之别啊。”
“他的运气很好,有相当不错的出身,容貌。这些都是他的资本。”卫思白垂眸。
就在柏安准备安慰他的时候,卫思白又开口了:“陈抒意如果真的是个gay,当初怎么可能完全不知道我对他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