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逆:“……”
白赴星努力让自己听起来很凶:“你快亲我一下,不然我就我就鲨了你!”
他声音本来就清澈干净,再加上紧张,显得奶凶奶凶的。
顾逆:“……”
顾逆:“我眼睛看不见。”
白赴星主动踮起脚:“我脸在这儿。”
顾逆凑近。
白赴星紧张道:“不要乱亲,亲脸就行。”
顾逆越凑越近,单手捏住他手腕,嘴唇在他脸颊上蹭过。
光是这样,白赴星就立刻有些腿软,舍不得和他松开。
他脑袋上兔耳安静地垂了下来,慢慢的,有缩回去的趋势。
白赴星没绑得太紧,因此顾逆稍一垂头,眼睛上的领带便飘落下来。
顾逆眼睫毛动了动。
白赴星暗道不好,忙拿手蒙住他眼睛:“不许看,看了要灭口的。”
顾逆勾唇:“嗯。”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白赴星脸一红,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下。
顾逆道:“你耍流氓?”
白赴星:“我本来就是小流氓。”
顾逆:“你什么时候放了我?”
当然是等耳朵完全缩回去。
耳朵已经很听话了,白赴星凑近,这次因为着急,声音带了点委屈巴巴:“你再亲我一下。”
顾逆却没有动静,不急不慢道:“你是什么人?我是不是认识你?”
白赴星立刻道:“不认识!你当然不认识我!你快亲,不然我就鲨了你!”
第26章 我知道,要给别人做老婆……
白赴星威胁道:“不要等到我主动,我主动时你就死了,我一口气就能把你亲晕,喘不过气,叽叽叫的那种。”
这独特的表达方式。顾逆忍着笑。
顾逆嘴唇蹭过他脸颊,低声道:“好了么?”
头顶的兔耳快要化了,白赴星忍不住挨近他,软声道:“再一下。”
顾逆平静道:“到底需要多少下?”
白赴星认真地告诉他:“亲到我舒服为止。”
他是在说实话,亲到他症状缓解,但是传到顾逆耳里就变了味。
顾逆喉结动了动:“不能这样对别人说话。”
白赴星看着他。
黑暗中,顾逆道:“你一直捂着我眼睛不累?”
白赴星虚遮着他眼睛,撇撇嘴:“可我松手,你不就看清我了?”
顾逆好笑:“这么暗,看不见,更何况——”他顿了顿,在白赴星耳边道:“你很好看么?”
白赴星:“……”
白赴星果然受不得挑衅,气得松开手。
楼梯间很暗,但眼睛适应黑暗后,还是能依稀看得见轮廓。
顾逆想起那晚的小妖怪,心里生出奇异的感觉,忍不住抬手,摸了摸他头发。
却触到软软的毛茸茸的东西。
他还没反应过来,白赴星便推开他。
外面有脚步声传来,有人靠近,白赴星吓到不敢动。
顾逆突然捏住他手腕:“怎么办?有人过来了。”
白赴星着急地捂住耳朵。
顾逆俯身,和他挨得很近:“我只要发出些动静,他就会注意到我们。”
白赴星:“……”这人怎么这么坏?
白赴星气得鼻尖发红,想着如何跑。
顾逆在他耳边一字一句清晰道:“你可以选择躲在我身后,让我保护你,也可以选择自己出去被人捉起来。”
白赴星愣了一下:“你威胁我。”
顾逆:“嗯。”
白赴星气势汹汹:“你把本兔——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三言两语就能让我屈服你?我警告你——”
脚步声越来越近,手电筒刺眼的白光照来照去:“谁在那边?”
白赴星往他怀里一躲:“快把我抱好,小心我亲你!”
顾逆:“……”
白赴星软声道:“求你了。”
顾逆护好他。
早早这样不就行了?非要等到我求你才知道害怕。
保安皮靴的声音越来越近,最后停了下来,拿着大手电筒,往楼梯间一照。
角落里,一对情侣抱在一起,身形高大的人占有欲很强地将爱人护在怀里。
保安只看到了两个人的背影,忙收了手电筒退出去。
这些小情侣!
他们挨得很近。
顾逆的气息铺天盖地将他包围,白赴星呼吸有些困难,不知不觉,脑袋上的兔耳悄悄地缩了回去。
顾逆垂眸:“长得是挺好看的。”
白赴星:“……”
白赴星猛地推开他,捂住跳得厉害的心脏。
顾逆抬手:“怎么了?”
白赴星侧了侧身,惊慌失措地往外头走去。
顾逆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我兔子是不是丢了?”
白赴星脚步一顿。
背后的人久久没说话,在等着他的回答。
白赴星道:“没有。”
顾逆的声音带了点笑:“你说我回房会看到它么?”
白赴星的手指头轻轻动了动:“会的。”
顾逆勾了勾唇:“好。”
顾逆回到房,没有小毛球的身影。
白赴星:“……”不关我事啊!真不关我事!我怎么知道突然化不成兔形了!
白赴星也很内疚,但是他变不成兔子了,不知道怎么面对顾逆才能不吓到他。
他又没地方去,去之前的鬼屋打工。
大家看到他都很开心,顶着逼真的厉鬼妆,热情地和他聊天:“好几天没见你啦,你上次都没有留联系方式!”
结束时,老板给他转账。
白赴星有些局促:“那个……我没有收款码。”
老板好笑:“你这小孩,怎么出门总不带手机?”
白赴星小声道:“我没有手机。”
所有人都惊呆了。
怎么这么可怜?
老板给他结了现金,鼓励道:“你现在还小,以后就有钱了。”
大家都很同情他,纷纷飘到他身边,关心道:“那你住在哪儿啊?”
白赴星回忆了一下门牌号:“之前住在景南路那边。”
空气中一下子就安静了。
白赴星不解道:“怎么了?”
半晌,有人惊讶道:“你住在景南路那边?”
白赴星点点头。
得到他确定的回答,空气中再一次安静,所有人都在心里暗搓搓地震惊。
景南路不是有名的富人区?
寸土寸金。
这小孩在吹牛吧!
白赴星晚上没地方睡,打算在鬼屋呆一晚,他记得那里有几个地方可以躺。
夜深,热闹的游乐园冷冷清清。老板晚上回家,鬼屋灯全灭了,乌黑一片。
也不知道顾逆怎么样了?
白赴星靠在棺材边上。
棺材板突然动了动,白赴星不在意地拿手按好。
他会不会想自己?
白赴星来人类这边以来,基本上没和顾逆分开后,他非常想顾逆,坐在地上,抱着膝盖,脑袋抵在膝盖上。
再次抬起头,面前站着一排排黑压压的鬼,吓了一跳。
怎么下班了还是这幅装扮!
这么敬业?
他们看到是白赴星,也吓了一跳。
无头鬼手上的脑袋掉在地上,咕噜噜滚到白赴星脚边。
白赴星将道具捡起来,起身,走过去递给他,问道:“你们怎么也住在这里?也没有住的地方吗?”
无头鬼咔嚓将脑袋安上,活动了一下脖子,连接处立刻完好无损。
白赴星:“……”
白赴星原地愣住。
有个脑袋大大的小婴儿不知从哪儿冒了出来,奶声奶气道:“我们一直住在这里呀,住了十几二十年了。”
白赴星:“……”
白赴星脑袋嗡嗡大了一圈,背后一冷,冷静地后退了两步:“我缓缓。”
他顿了顿,大胆地张了张口:“你们是不是——嗯?”
那些人也愣了愣:“你是不是也——嗯?”
……白赴星冒出兔耳。
果然,物种以类聚。
白赴星想起每天乐呵呵地喝着冰啤酒的老板,再看了看这群可爱的同事,有些懵:“那老板知道不知道?”
那些人七嘴八舌:“哪里敢让他知道?”
“我们不会伤害他的,老板很好,我们都在好好工作。”
有人道:“你真的也不是人?”
白赴星的兔耳动了动:“……不明显吗?”
那人嗅了嗅他:“但是你身上的妖气好淡。”
白赴星想起来就觉得头疼,无奈道:“因为我患上了奇怪的症状。”
小婴孩朝他挥了挥圆乎乎的小肉手:“小宝宝。”
旁边立刻有人纠正:“是哥哥,别乱叫。”
有人好奇地飘到他身边:“那个,你以前真的住在景南路那边吗?”
白赴星点点头。
那人眼里一亮:“那边住了很多明星,据说我男神就在那边。”
白赴星随口一问:“你男神?”
那鬼腾地一下飘得老高:“顾逆!你知道吧!我可喜欢他了。”
白赴星不说话。
那只鬼花痴地飘来飘去,快要把自己扭断:“长得还那么帅!什么都那么好!黑子扒他的黑料都扒不出来。还特别低调,敬业,哪哪都好——”
一直没说话的白赴星开口了:“你别喜欢他。”
那人愣了愣:“为什么?你是他黑粉吗?”
因为他是我的。白赴星在心里道。
那人熟门熟路地点开社交软件,翻了翻帖子,让他看。
很多人在评论区大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老公!”
白赴星酸酸的,在心里道,他是我的!
*
顾逆在灯下看书,耳边突然这么安静,有些不习惯。过了会儿,合上书放好。
“熄灯了。”他下意识说道。
说完才发觉兔子不在。
房间里就他一个人。
顾逆睡不着,一直在想白赴星。
这么晚了,他有没有住的地方?
他是不是连身份证都没有?
他会不会回到没认识自己之前住的地方?
如果突然又变成兔形,遇到害怕的东西怎么办?小毛球那么娇气。
他想起小毛球刚过来时,害怕自己,打算逃跑,结果被大狼狗追,吓得跳到树上。
顾逆想到这儿,再也睡不着了,起身下床,往外走。
天色漆黑,不远处,有只狼狗在撕咬着什么。
顾逆心被揪起,拿手电筒照过去。
强烈的光袭来,大狼狗吓了一跳,鼻子动了动。
顾逆面无表情地走过去。
大狼狗吓得松口,往后退了两步,试着叫了一声,
顾逆拿手电筒照过去,地上躺着一个被咬得皱巴巴的塑料袋。
顾逆松了口气:“有没有看到——”
大狼狗警惕地后退了一步。
顾逆觉得自己可能疯了,揉了揉额角:“没什么。”
说完转身离开。
大狼狗:“……”神经病啊!大半夜吓可爱的狗子!
*
白赴星还是变不成兔子,总是莫名其妙长出兔耳。不过在鬼屋工作,倒是不碍事。
这几天,奇怪的黏人症一直没有发作,但还是莫名想顾逆。
白赴星有了钱,第一个就想到了顾逆,跑去给他买奶茶。
于是,顾逆连续两天回到家都能看到床头放了一大杯奶茶,加了半杯料的那种。
顾逆:“……”
顾逆调了门口的监控,倍速播放,屏幕显示没有一个人靠近过家门口。
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顾逆留了张纸条:[不要送奶茶,晚上喝奶茶睡不着。]
*
傍晚,白赴星熟门熟路地来到顾逆家里,抱着一小杯奶茶,蹑手蹑脚地走进房间。
他靠近卧室门口,惊讶地察觉到顾逆竟然在家。
但是房间里一点儿动静也没有。
白赴星皱了皱眉,指尖轻轻推开门。
傍晚房间微黑,没有开灯。白赴星走到床前,看到顾逆在睡觉。
白赴星放下手里的东西,凑近,忍不住抬手轻轻碰他脑袋。
他额头怎么这么烫?白赴星吓了一跳,
顾逆这两天晚上喝奶茶睡不着,睡不着便想起白赴星,想起白赴星又冲了几次冷水澡,终于把自己作感冒了。
熟悉的气息挨得很近,顾逆下意识捉住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将人拉到自己怀里。
顾逆半睁开眼。
白赴星紧张道:“你你好。”
……不清醒时叫别人老婆,各种甜言蜜语,清醒了就是你好。
顾逆松开手,阖上眼睛。
他是不是生病了?白赴星想着给他降温,拿来湿毛巾,轻轻敷在他额头上,蹲在床前看着他。
顾逆的嘴唇很干,白赴星舍不得走,出去给他倒白开水,耐心地喂他。
他拿湿棉签轻轻地碰他的唇,却又被一下子拉到怀里,挣了挣,没挣动。
白赴星试着碰了碰腰间的手。
腰间的手禁锢得很紧。
这样会好一些吗?白赴星温顺地趴在他身上,维持着这个姿势,拿棉签轻轻地涂他的唇。
过了会儿,白赴星觉得自己可能压得别人很重,试着起身,却被禁锢得更紧了。
也不嫌重。白赴星摸了摸他的脸。
顾逆体温不再那么烫,白赴星歇了一会儿,静静地看着他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