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晏海琉金 2瓶；旧梦难醒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33章
　　“你是不是知道秽气的事？”宁睿昱的视线牢牢地锁定在伏然身上, 不打算放过他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伏然：……
　　事实上，伏然知道的也并不多。
　　“百年前，国内战乱, 大量的死亡、疯狂的谷欠望, 滋生出了一只强大的妖魔。妖魔出世, 民不聊生，当时的玄学界几乎集结了所有的力量, 才将其镇压。
　　我知道的是, 妖魔共被分成九部分, 由九个势力提供的灵器, 再加上陆家和伏家家主画的阵法, 镇压于九个地方。
　　为了防止之后被有心人知道地点将妖魔放出，镇压的地点只有发过誓的陆家家主和伏家家主知道，再由他们在转交家主之位时告诉下任继承者。”说到这, 伏然面色有些难看，“我父亲死于20年前, 所以现在，只有陆家老爷子知道这些地点。”
　　所有事情串起来了。
　　宁睿昱和陆渊对视了一眼, 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凝重。
　　很显然，现在, 有人想要试图放出那只妖魔。
　　宁睿昱：“所以，泗宕村、小希司岛, 还有两座坟，都是镇压妖魔的地点。”
　　伏然微微顿了下, “泗宕村我不太清楚，但小希司岛和两座坟确实是。”
　　宁睿昱若有所思地看了他一眼，记忆里的一些模糊的细节此时变得格外清晰, “所以，小希司岛上画四方降魔阵的人是你？把李春生的船开走的人也是你？回到希司岛后在人群里看我的那个人还是你？”
　　一连三个“是你”将伏然问得一噎，知道怕是瞒不过去了，他只好老实交代：“是我，我比你们早一天上的希司岛，正好有两个傻子包了船上小希司岛，我就偷偷跟着一起去了。没想到那两个傻子竟然误打误撞直接将妖魔放了出来，我就只能替他们擦Ｐ股了。”
　　提到这个，宁睿昱有个压在心头很久的疑问，“为什么要用龚宇飞的血做阵眼？”
　　伏然尴尬地咳了一声，“手头材料不够，只能以血为媒，天一亮就会有人发现那两个傻子失踪，阵眼又不能移动，我总不能自己当阵眼然后在那等警察来吧。”
　　宁睿昱：……说得好有道理，他竟无法反驳。
　　说到这，伏然特地提醒了一句，“玄学协会没那么干净，你们如果和里面的人接触，自己留个心眼。”
　　宁睿昱和陆渊都是一怔，他们本心上是从来没有怀疑过玄学协会的，但伏然说的这么慎重，宁睿昱还是点了点头，“嗯。”
　　“舅舅是怎么发现小希司岛有问题的？”一直在旁边沉默的陆渊突然开口问了句。
　　伏然被陆渊那声“舅舅”喊的眼皮跳了跳，视线落在两人握到现在的手上，很想开口质问谁是你舅舅，但想到自己不称职的20年，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
　　对上宁睿昱狐疑的视线，伏然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他就知道陆渊这小子黑得很，感情在这里挖坑等着他跳呢。
　　“我之前怀疑的一个对象，在那之前去过希司岛。”伏然挑着能说的含糊地答道。
　　被陆渊一提醒，宁睿昱也想了起来，“那两座坟呢？”
　　“另一个怀疑对象那透露的消息。”伏然撇开视线。
　　宁睿昱闻言蹙了蹙眉，忍不住问道：“你有多少怀疑对象？”
　　伏然：这说的像他有很多对象一样……
　　“也还行吧。”伏然敷衍地答道。
　　宁睿昱：……
　　“我记得，昨天我们在进景区前就遇到舅舅了吧，但舅舅直到很久之后才出现，中间是去哪了？”陆渊不遗余力地继续挖坑。
　　伏然：心累，这小子怎么问题那么多！
　　不过这回，还没等伏然继续忽悠，宁睿昱先开了口：“或许，我们可以和舅舅交换一下信息。”
　　伏然闻言挑了挑眉。
　　宁睿昱不急不缓地说道：“登天殿那几个人显然是被忽悠来的，他们根本不知道丈天尺真正的作用，但他们在聊天的时候，透露了一点信息。”说着，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伏然一眼。
　　伏然：……
　　“行，你们先说。”伏然咬了咬牙。
　　他在暗地里躲藏了这么多年，自然不愿意让玄学协会的人知道自己的存在，所以，昨晚在陆渊意外提前醒来后，他表明了自己的身份后，就和陆渊一起带着宁睿昱在协会的人到来前离开了。
　　这也就导致了，天鹤宗那群人怎么知道丈天尺，又在这个节点到这里来的，他并不知道。
　　本以为要再花些时间调查里面的来龙去脉，没想到他的亲亲外甥竟然知道。
　　“你先说。”宁睿昱却丝毫不上当，伏然在他这边可没有什么信誉值可言。
　　伏然：……
　　伏然权衡了一下，他记得宁睿昱有个师兄就在协会里，宁睿昱若要查京城这边的线索迟早能查到，但自己查天鹤宗却没那么容易，所以这笔交换自己并不亏。
　　于是，他交代道：“我怀疑的一个对象是景虎宫的窦天辉，我本来接到的消息，他今天要来两座坟，但我提前到了这里之后，线人又说他去了其他地方，于是我再赶了过去，结果发现被晃点了。”
　　“景虎宫？”宁睿昱神色沉了沉，景虎宫是京城本地的一个大门派，虽排不上五大门派，但也算是很出名的一个，它的掌门志南道长在玄学界的名望也很高。
　　“恩，”伏然点了点头，见宁睿昱似乎不认识这个人，补充道，“古志南的三徒弟。”
　　古志南？不就是志南道长？他的三徒弟……
　　竟然是这么重要的一个人物？
　　宁睿昱蹙着眉，有些理解伏然为什么要瞒着了。
　　伏然没继续这个话题，而是示意宁睿昱：“轮到你们了。”
　　宁睿昱回忆了一下，总结道，“天鹤宗的人知道登天殿有宝贝的消息，是从一个叫姚金水的人那听来的，后者则是从他师父的手札上看到的，听他们的口气，那人的师父应该很有名。”
　　宁睿昱说到一半，发现伏然的脸色不太好。
　　“你继续说。”
　　“似乎原本那个姚金水是要一起来的，只是临时被他师父叫走了。”
　　宁睿昱说完，伏然的脸彻底黑了。
　　片刻后，伏然才沉沉地道：“姚金水是古志南的小徒弟。”
　　宁睿昱和陆渊同时一惊。
　　“呵，”伏然冷笑出声，嘴角是一抹嘲讽的笑容，“古志南啊古志南，没想到竟然是你。”
　　宁睿昱和陆渊互相看了眼，这有些超出了他们的预期。
　　“这里面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宁睿昱斟酌着开口道。
　　伏然缓慢地摇了摇头，“我之前一直疑惑，窦天辉很多举动总是充满了矛盾，上一秒要做这个，下一秒却又改了主意，我本以为是他故意为之好迷惑旁人的障眼法，现在倒回去看，倒更像是突然得到了某人的指令而临时变卦。
　　至于姚金水这人，入门没几年，水平一般，平时不太受古志南重视，但长袖善舞，和不少小门派的关系都不错。
　　丈天尺这么重要的灵器，以古志南的心性，会写在能轻易被徒弟看到的手札上？那徒弟还偏巧是姚金水？说不是故意为之，我可不信。
　　而且，两个徒弟前脚要来两座坟，后脚就突然被他喊走，未免也太巧了。
　　一个徒弟有问题可能是巧合，两个徒弟都有问题，呵。”
　　伏然的眼中满是嘲讽。
　　这一桩桩列出来，确实巧合太多。
　　但宁睿昱无法理解，“他都已经是景虎宫掌门了，在玄学界的地位也不低，他这么做，为了什么？”
　　伏然脸上的嘲讽意味更浓了，他看着还带着一丝天真的外甥，心情复杂地说道：“你永远不要试图去理解恶人的想法，他们放火烧城有可能只不过是觉得这座城的臭豆腐不好吃而已。”
　　宁睿昱：……道理他懂，可是臭豆腐又做错了什么？
　　宁睿昱咳了一声，“那接下来我们要怎么做？”
　　伏然微微叹了口气，这就是他不愿意把事情告诉两小只的原因，少年人总是将事情看得太过简单。
　　“什么都不做，你们该干嘛干嘛去，秽气的事你们不用管了，”伏然看了陆渊一眼，“以及，陆家老爷子你们也别继续找了，我能肯定地告诉你们，他现在生命无忧，但是你们是找不到他的。”
　　陆渊肃着脸和伏然对视，显然并不打算应下。
　　生怕两人起冲突，宁睿昱立刻反握住陆渊的手，而后抬头看向伏然，坚定地说道：“不，我们会继续查下去，不管是陆爷爷的下落，还是秽气的线索。”
　　伏然还想说些什么，但对上宁睿昱的视线，最终还是无奈地摇了摇头，“行吧，但答应我，有什么行动前，提前知会我一声。”
　　回应他的，是宁睿昱的一声冷哼，“不可能，除非，你也知会我们。”
　　伏然很想不搭理，但他不得不承认，两小只获得信息的渠道似乎可能比自己的还要快一点，比如那个泗宕村，就在他消息范围外。
　　于是，伏然只能妥协道：“可以。”
　　宁睿昱扬了扬下巴，“那来加一下V信吧。”
　　……
　　确定身体没什么异常后，宁睿昱很快就申请出院了。
　　告别了跟个锯嘴葫芦一样的伏然，他和陆渊回到了酒店。
　　这一天一.夜发生的事太多，虽然在伏然面前表现地非常淡定，但宁睿昱其实还有些晕晕的。
　　这会儿只剩下他和陆渊两个人，他终于能静下心来理一理思路，顺便和陆渊交换下信息了。
　　陆渊将他昏迷后醒来，发现伏然，伏然解释自己身份，两人一起将宁睿昱带到医院，他找宁虚子核对信息，再到宁睿昱醒来的事从头到尾地和宁睿昱叙述了一遍。
　　“天鹤宗的那些人后来怎么样了？”宁睿昱突然发现他把这群人给忘了。
　　“我们离开的时候，协会的人正准备进景区，”对上宁睿昱的视线，陆渊补充了一句，“我们特意避了开来，他们并没有看到舅舅。”
　　宁睿昱闻言微微松了口气，眉头却没有松开，“我们的身份太好认，协会的人问一下天鹤宗那几个人就知道了，我们又提前离开，会不会反而引起怀疑？”
　　他还记得伏然说的，协会里也有人潜伏着。
　　陆渊：“放心，你昏迷，我带你去医院这个逻辑没问题，至于舅舅，他隐匿的手段一等一，不会被发现的。”
　　“你说，那些人究竟想做什么呢？”宁睿昱望向窗外，今天的京城也是个明朗的好天气，“盛世繁华，难道不好吗？”
　　陆渊上前握住了他的手，“放心，不管如何，他们的目的绝对不会达成。”


第34章
　　丈天尺回归, 两座坟上镇压邪魔的阵法被伏然补全，景虎宫的古志南也由伏然盯着，宁睿昱和陆渊便带上行李准备闪人。
　　不过两人并没有飞沪城, 而是按照宁虚子之前电话里要求的, 选择回莫峪派。
　　从机场出来, 就有旅游大巴直达莫峪山。
　　下了大巴，宁睿昱和陆渊随着人流往莫峪山脚下的大牌坊走去。
　　工作日的莫峪山相对来说有点冷清, 来上香的基本都是善信, 两人的气质本就鹤立鸡群, 此刻又拖了两个大大的行李, 就更显眼了。
　　因此, 还没走到大牌坊，一个有些熟悉的声音就从旁边传来，“咦？小神算？”
　　宁睿昱闻声看去, 然后对上了一张惊喜的脸。
　　“真的是你啊，小神算！”李翠翠激动地喊了一嗓子。
　　这一喊, 附近人们的视线都集中了过来，李翠翠旁边摊位的摊主们, 包括从宁睿昱那买过安睡符的地中海大叔，看到宁睿昱那张脸都是一愣, 认出后立刻高兴地和他打招呼。
　　“小神算你回来了呀！”
　　“小神算你之前去哪里啦，后来好多人大老远过来想让你帮着算算, 可惜都扑了个空，有几个还来了好多次呢！”
　　“小神算你还继续摆摊不？没位子的话, 我这儿让你给你。”
　　“嘿，老李头，你这就过分啦, 小神算要摆摊，那也选我这位子，我这风水好！”
　　“啊呸，小神算上次就在我这摆的！说明我这才好！”
　　大家的热情有些出乎宁睿昱意料，眼见着几个大叔就要为了摊位之争吵起来了，宁睿昱匆忙开口道：“大家好久不见，我这次回来有事，暂时就不摆了。”
　　“啊，这样啊……”大家都有些失望，不过也没说出硬要宁睿昱摆摊的话。
　　作为和宁睿昱关系最“密切”的李翠翠，见状便对宁睿昱挥挥手，“那小神算你快去忙吧。”
　　说着，她从还冒着热气的笼屉里包了四个福饼，递了过去，“一路上累了吧，这个你拿着和你朋友一起吃，李姨自己做的，保证真材实料。”
　　宁睿昱这会儿还真有些饿了，于是也不客气，接过福饼后，从小布包里摸出张平安符递回去，“这个让你女儿随身带着吧。”
　　“诶呀，这怎么好意思！”李翠翠嘴上这么说着，但身体还是非常实诚地接了过来。
　　符比福饼贵，李翠翠想拿钱给宁睿昱，但等她再抬头，宁睿昱已经拖着行李箱和陆渊重新走进了人流里。
　　“小神算！”李翠翠喊道。
　　宁睿昱只摆了摆手，头也没回。
　　“翠翠，你那外甥可是个有福气的哦！”地中海大叔感慨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