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让用灵力取了祁一刃的一滴心头血,小心收起来后,便窝在祁一刃怀里睡着了。
到了夜晚,众人都准备睡觉的时候,顾清让却醒了过来。
祁一刃怕他睡着冻着,所以也陪着他睡了一天,见他晚上起来了,自己也跟着起来,他先是穿好衣服,然后出去给顾清让弄了个暖手的暖炉回来。
顾清让起来穿了衣服,又用热水洗了脸后,看见祁一刃抱着暖炉进来,顿时便笑了,说道:“你弄这个做什么?”
祁一刃走过去,把暖炉塞到他手里,说道:“怕你冷。”
“臻冰的寒气,可不是这种小东西可以起作用的。”顾清让说着,还是把祁一刃送过来的暖炉紧紧的抱在怀里。
祁一刃自然也明白,这是杯水车薪,“能让你舒服一点,也是好的。”
顾清让垂眸,冰天雪地之中,自己全身冰凉,却觉得心里暖暖的。
此次来到极地,主要就是为了臻冰,如今事情已经办完,顾清让也闭关出来,所以营地的人已经在收拾东西,装备明天早上便出发离开这里。
顾清让和祁一刃一起出来,便看见席封站在那指挥手下人搬运物品,察觉到顾清让他们后,便转身看向两人,然后躬身行礼。
祁一刃点点头,然后问了他一些事情,席封一一回答了。只是他在回答的时候,总是会时不时瞟两眼顾清让。
如此一来,顾清让自然是察觉了,而他身边的祁一刃也察觉了。祁一刃见状,便有些不是味,就想护着自己的宝贝似的,故意往前走了两步,挡住了席封的视线。
席封见状,也明白自己偷看便发现了,也就老实了。
他也就是有点好奇,眼前这个看起来文弱温柔的人,是怎么压倒他们家威勐的战神大人的。
等祁一刃和席封交谈完毕之后,顾清让便带着祁一刃往顾虚怀的帐篷走去,揭开帘子,便看见顾虚怀坐在桌子前低头画着什么,嘴里还念叨着:“我记得就是这样的,怎么还是不行……”
顾非邪本来就站在他旁边嗑瓜子,在顾清让他们还没进来的时候,便察觉到了,扭头看向入口的地方。
顾清让对着顾非邪做了个噤声的动作,然后悄悄走到顾虚怀身后,低头看到对方正在画符。
那符文顾清让只是看了一眼,便知道对方是想要画暖春符,只是其中有些部分被顾虚怀画错了。
顾清让抬手,指向其中错误的地方,说道:“这处错了。”
顾虚怀闻声,回头看见顾清让,有些惊讶,“哥!”
顾清让点点头,然后拿出自己的山河笔,在顾虚怀刚才的符文上稍微改动了几笔,随着他收笔的动作,那原本毫无反应的符,瞬间被金色的暖光包围,站在一旁的人,能够感觉到从符文上传来的暖意。
顾清让有些好奇,“你没事画这个做什么?觉得冷了?可是受到臻冰影响,留了什么后遗症。”他们修炼之人,又灵气护体,即便在这极地,也是感觉不到寒冷的。
顾清让有些害怕顾虚怀也受到臻冰影响,破坏了体内的温度平衡。
顾虚怀摇头,然后左右看了看,似乎寻找什么,最后把目光落在了顾清让手里的暖和,然后上前从顾清让手里拿走了暖壶,然后将壶盖打开。
暖壶是顾清让出门的时候祁一刃才递给他的,若是按照正常情况,此时里面的热水还应该冒着热气,可是因为顾清让体内有着臻冰,这一路走过来,顾虚怀在打开暖壶里面的水,里面的水已经从热水变成了凉水。
在寒冷的极地,壶盖打开,看不见半点热气。
很显然,这热水做的暖壶,是真的没有太多用处。
祁一刃没想到只是这么短暂的时间,暖壶便会这样,惊讶之余,也明白顾清让在看到他拿暖壶时候,为什么笑了。
那是一种无奈,却又不忍心告诉他真相的笑。
顾虚怀将暖壶里面的水倒了出来,然后将刚才的符文塞进暖壶里面,然后再递到顾清让手里,说道:“呐,就是这样。”
顾虚怀也是知道顾清让体内臻冰的事情,他心里觉得愧疚,可是也不能表现出来,因为这样只会让顾清让难受,所以他笑着接受,然后尽可能的做一些能够让顾清让好受一些的事情。
比如,为他做一个不太容易凉的暖壶。
只是他琢磨了半天,还是错了几笔,最后还是在顾清让的帮做下完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并未做什么。
只是顾清让抱着怀里重新有了温度的暖壶,明白了顾虚怀的意思,心里却是心满意足的,他对顾虚怀道了声谢谢,然后顺势在一旁坐下,随后对顾虚怀说道:“你也坐下,我正好有一些事情,想要和你说。”他说着,看向了在场的另外两人。
于是祁一刃立刻心领神会的,带着顾非邪出去了。
作者闲话: 看见了评论,很高兴我的文能让你在忙碌的生活中得到一点乐趣。也让我对自己的更新产生了一种内疚,很抱歉,本来说好的双更,因为工作原因而没有兑现,再加上工作很忙,导致错字也很多,在这种情况下,感谢你没有放弃我。
生活都很疲惫,要照顾好自己。
第108章 至爱至亲,皆在心头
等到顾非邪和祁一刃离开后,顾清让才捂嘴咳嗽起来。
这咳嗽,他似乎憋了很久,如今终于可以刻出来,可是也不敢咳的台大声,毕竟祁一刃他们并没周太远。
顾虚怀见状,满脸愧疚,他走上前,蹲在顾清让膝前,低声道:“哥……”
顾清让停下咳嗽后,长叹一口气,身后摸着顾虚怀的头,说道:“不要这样,这件事不是你的错,是我判断失误。”
即便顾清让这样说,顾虚怀心里还是不好受。
“按理来说,你即便被神母度化,也依旧是人,不应该吞噬龙之力的。”可是事实上,这件事却发生了,顾清让有些不知道,是该感叹顾虚怀傻人有傻福,还是该说些什么。
“我真的吞噬了龙?”顾虚怀此时依旧觉得不可置信。
顾清让点头,然后说道:“龙息便是你的三火,而你本身还存在意识,这就是你吞噬龙蛋最好的证据,只是……你有些奇怪……”
顾虚怀看向顾清让,一脸茫然。
于是顾清让便把心中的疑惑说出来,“你在很久之前便吞噬了龙蛋,可是我却不止一次看见那个白发龙人,起初我以为他是龙灵,可是经过前几天的事情,我想,那个应该是你本人……”
顾清让说道这里,顾虚怀觉得更加煳涂了。
“我一点记忆都没有。”
“那个是潜意识中的你,如今想想,每次他出现的时候,你本人都是昏迷的。所以我觉得你身上有些奇怪。我在想……”顾清让迟疑了许久,才说出自己的猜测,“是不是神母在你身上做了什么……”
顾虚怀愕然,许久之后,有些不知所措的问道:“那需要我做什么吗?”
顾清让却是摇头,“若真的是神母做的什么,我相信他不会害你。”
顾虚怀若有所思的点头。
顾清让继续说道:“不管怎么说,这也是因祸得福,没有出现什么大问题,便是好事。”
虽然这些事有些诡异,充满未知,但是排除了龙灵这个危险,也确实是值得高兴的。
将顾虚怀稍微放心之后,顾清让微微俯身,抓住顾虚怀的手腕,然后压低声音说道:“你进了那个陪葬墓,应该明白,只要祁一刃一日不死,我的灵力便会逐渐衰弱。”
顾虚怀点头,说道:“石壁上的字,我都看见了。”
顾清让嗯了一声,继续说道:“我不可能杀他,也不会不顾天下苍生。所以你需要变强了,然后代替我。你不能在总是这样,一个小小的暖春符都会画错的大祭司,可是不行的。”
顾虚怀咬唇,认真的点头。
顾清让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你和祁一刃都是我此时挚爱,我不希望你们任何人出事……若是可以,我想给你遮风挡雨一辈子,可是,走到今天这个地步,我也无可奈何。我本想着,等修复了结界之后,在把一切交到你手上,可是如今臻冰在我体内,有些事情,我也不得不提上日程,而我……想依仗你一次。”
“我这个肩膀确实不太厚实,但是为了兄长,我会努力让他变成,全天下最可靠的肩膀。”顾虚怀目光坚定的许诺道。
顾清让微微点头,并未多说什么,但顾虚怀却能从他的眼睛你看到无条件的相信。
兄弟,便应该如此。
顾虚怀蹲在顾清让身边,感觉着从对方身上散发的寒意,终究还是有些担心,问道:“臻冰在你体内,真的没事吗?”这可是连龙息都可以轻而易举熄灭的至寒之物。
“我有办法把他逼出来。”顾清让说着,冰凉的手安慰般的轻轻拍抚着顾虚怀的手背,然后又说道,“你现在无需关心我,好好修炼便是。”
顾虚怀听头,随后听到外面有东西掉落的声音,似乎是人不小心碰到了杂物。顾虚怀立刻起身,想要过去查看,却被顾清让一手抓住。
顾清让摇头,他只是稍微一想,便明白外面偷听是祁一刃。可是他还是十分坚定的说道:“是风。”
这句话,顾虚怀听见了,祁一刃也听见了。
过了一会,顾虚怀从里面出来,看见祁一刃站在远处,望着茫茫雪山,似乎在沉思着什么。
顾虚怀对着他喊了一声,祁一刃闻声便走向他。二人互相交换了一个眼神后,祁一刃便走了进去。
揭开厚重的帘子,屋内暖熏熏的,顾清让背对着他坐着。祁一刃周国旗,刚要和顾清让说话,却见就这一小会时间,对方已经坐在那睡着了。
想来一定很是疲惫吧!祁一刃想着,便小心翼翼的把顾清让抱起来,准备带人回去。
祁一刃尽量让自己的动作很轻,可还是惊醒了顾清让,只是对方却只是懒散的睁开眼看了一下,见是祁一刃便又闭上眼,伸手搂住祁一刃,将头埋在祁一刃的胸口,继续闭眼休息。
次日,祁一刃便带着大批人马离开了极地。
顾清让睡了一夜,早上起来的时候,神色还有些倦怠。
祁一刃见他这样,便提议过几天在前去另外两个阵眼查看情况,让顾清让在休息几天。
闻言,顾清让只是抬了抬眼皮,在祁一刃以为他要拒绝的时候,破天荒的点头同意了。
天空城的温度十分暖和,可是顾清让因为体内臻冰的缘故,还总是全身冰冷。于是祁一刃只要有空,便后把顾清让抱到怀里,想用自己的体温给对方暖暖。
而对于祁一刃这些举动,顾清让也不拒绝,每次也都是懒懒的靠在对方怀里,听着祁一刃碎碎念,迷迷煳煳的便又睡着了。
几日下来,只要不是傻子,都发现顾清让变得格外嗜睡。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人变得嗜睡,必然是出了什么问题。
顾虚怀也跟着担心起来,但是他能做的却很少,于是便想着做点好吃的给顾清让补一补。
顾清让是喜欢吃鱼的,所以顾虚怀便投其所好的做了鱼汤。
鱼类总是会又一些腥味,顾虚怀花费了一番功夫,把腥味出去,弄出一锅香喷喷的浓汤。汤还没端到顾清让面前,便被天天跟在顾虚怀身边的顾非邪偷喝了一半。
如今的顾非邪,完全忘记了之前自己喊打喊杀的性格,已然变成一个侧头侧尾的吃货。他觉得,现在待在祁一刃家,坐吃等死的日子非常满足。
顾虚怀因为鱼汤的事情,把顾非邪骂了一顿,可是顾非邪也就是听着,脸上却还是一脸笑眯眯的,大有一种,只要有吃的,死都不怕的架势。
见他这个样子,顾虚怀也有些没办法,又给对方盛了一碗,然后才端着剩余的鱼汤,亲自送往顾清让哪里。
顾虚怀来的时候,顾清让正坐在院子里,被裹得严严实实的,手里还抱着暖炉,有些懒散的靠着圆椅坐着,脚边还放着个藤条。和裹得严严实实的顾清让相比,祁一刃的装束显得格外凉快。此时他只穿了一件单衣,上半身还赤裸着,手里拿着刀,在空地上练武。
看样子应该是顾清让在指导祁一刃,而且还是那种做不好抽他的那种指导。
不过看祁一刃身上一个藤条印都没有,顾虚怀也想到顾清让估计是舍不得打祁一刃的。如果顾清让真的又那种做不好就上手抽的狠劲,顾虚怀现在也不会这般废。
顾虚怀想着,还好顾清让和祁一刃以后不会有孩子,不然以顾清让这种性格,估计会把孩子宠坏。而祁一刃也不像一个严格的父亲。
想到这些,顾虚怀也忍不住笑了,他知道顾清让是个会纵容溺爱晚辈的人,不论是他还是当年的通明,亦或者现在的祁一刃,外表看起来冷冰冰的顾清让,总是用自己笨拙的方式,爱护他身边的每一个人。
顾虚怀端着鱼汤走到顾清让身边,叫了顾清让一声,对方才回过神了,扭头看了他一眼后,神色有些倦怠的说道:“你在怎么过来了,我布置给你的任务完成了吗?”
这几日下来,顾清让给他们三人都各自布置了任务,顾虚怀自然是学着画不同的符,而祁一刃则是学习控制飞剑,顾非邪则是要学着控制他自身的力量。
顾虚怀有些心虚的笑了笑,说道:“马上就去。”他说着,将鱼汤顺手放在走廊的地板上,然后打开锅盖,盛了一碗鱼汤,递到顾清让面前,“我刚做的,特地端过来给你尝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