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等人类进阶条例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来风至
来风至  发于:2021年07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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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
  这个天幕到底是什么东西呢?


第36章 谁家的醋坛子翻了?
  两人在后院交谈了许久,但自始至终闻人逍的情绪都不是很高。
  盛开坐在他的身边,感受着这个人隔着衣物传递过来的温度,却依然觉得他离自己很远。
  仿佛他整个人处在一个十分割裂的状态,一边是抗拒着与盛开相认,一边又抑制不住自己的本能。
  蓦地,盛开想起了一个可能:
  “你是不是被天幕盯上了?”
  闻人逍一顿,抬眼看他:
  “怎么这么说?”
  盛开笑了下,双臂大开向后搭在长椅的靠背上,长长地叹了一口气:
  “如果我是天幕,我发现自己体内有一只白蚁,无时无刻地不在想要让我内部溃烂直至灭亡,我难道不会想将它除之而后快吗?”
  闻人逍沉默不语。
  天幕就像是一块笼罩在人心头的阴影,闻人逍一直以来都想要毁了它。
  可如果单单是为了不想连累他被天幕针对,他大可以坦坦荡荡地说出来。
  他是那么一个骄傲又冷静的人,不会在这种事上踟蹰不前。
  除非,闻人逍还有其他事隐瞒着他。
  “逍哥。”
  盛开回头,轻声仿若安抚:
  “如果是我的话,我不会这么贸然地去毁掉失乐园。”
  失乐园,听起来就像某个小孩看多了神话故事,心心念念着自己心中的神,于是用泥巴捏造出一间房子,又歪歪扭扭地在门上刻下自己的名字。
  可在这样一个荒谬的世界里,却又是真真正正有人生活着的,尽管这种生活毫无自主的尊严可言。
  退一万步讲,闻人逍也没有资格去决定这些生活在失乐园里的人的生死和去留。
  闻人逍闻言笑道:
  “我知道,你以前在很多事情上都会与我有不同的意见。”
  他的眉眼温顺,隐隐还能看出一丝温和的书卷气,一双翡翠似的眼瞳就这么看着盛开。
  然而说出的话却毋庸置疑:
  “但是这次,得听我的。”
  闻人逍撇撇嘴,不去跟他争论,反而软塌榻地往闻人逍肩上一靠,连连叹气道:
  “唉,逍哥怎么这么无情,好歹我还给你生了个孩子……”
  一句话没说完,就听见不远处传来一声巨响,似乎是有人撞到了什么东西。
  盛开一抬头,便看见穆黎这个小孩儿正手忙脚乱地捡着散了一地的落物。
  他远远地朝穆黎招了招手,笑得露出了八颗牙:
  “小穆!”
  穆黎这边刚刚走出门口,脚还没放下呢,就一耳朵听到了不该听到的话,一时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磨蹭了半天,才走了过去,眼睛还时不时在盛开腹部逡巡。
  盛开“啧”了一声,随手在穆黎脑袋上揉了一把:
  “看什么呢?”
  “哦。”
  穆黎回过神,“邵哥让我来告诉闻人……
  大佬,舒荷醒了。”
  几人便跟着穆黎回到了室内,又七拐八拐走近了一间四周封闭的小房子里。
  房间里亮着黯淡的光,舒荷静静地躺在一张床上,而邵子御神色凝重地靠在一旁。
  闻人逍几步走了过去:
  “怎么样?”
  邵子御回过神,目光迟疑着落在了他身后的两人身上。
  闻人逍头也没回,淡淡道:
  “没事,说吧。”
  邵子御冷冷的目光一扫而过,半晌后才缓缓说道:
  “小荷身上有一股奇怪的能量波动,我检查了一下,发现这个东西……
  是一个魂体。”
  闻人逍皱眉道:
  “密室里带出来的?”
  邵子御点点头:
  “小荷去的是一个灵异密室,这个魂体应该是一个NPC,而且我发现,这东西将自己缝在了小荷的身上。”
  他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就见一根染着斑斑血迹的红线躺在邵子御的掌心。
  想来那魂体已经被他解决掉了——从密室里用不正当的方法进入到失乐园里的东西,都应该被抹杀。
  舒荷本就在半醒半晕之间,迷迷糊糊听见动静,忙沙哑着声音喊了声:
  “逍哥。”
  室内很安静,她这一声在此刻便显得极其突兀,听在盛开耳朵里尤为刺耳。
  盛开忽地看了过去。
  舒荷没察觉到他的视线,黑澄澄的目光只落在闻人逍的身上,她轻声道:
  “是天幕。”
  闻人逍脸色不变:
  “天幕怎么了?”
  舒荷虽然醒了过来,但浑身上下却只有脖子能动,眼见着闻人逍只远远地站在床边,再不靠近一步。
  她有些失落,但很快调整好了情绪,说:
  “我在密室里本来很顺利,但是在迎战最终boss的时候触发了死局。”
  她顿了顿,缓缓皱起眉头:
  “我一直都很小心,不会主动招惹不该招惹的东西,但是这次还是着了道。
  逍哥,我觉得有可能是天幕察觉到我们的存在了。”
  我们。
  盛开敏锐地捕捉到了舒荷的用词。
  在“重叠梦境”密室里的时候,闻人逍与严思朝就十分熟稔,现在到了失乐园,这座小洋楼里的人似乎又都各个与闻人逍有关。
  盛开静静地看了闻人逍半晌,忽而移开了眼。
  闻人逍上前一步,没有回答舒荷的问题,反而问道:
  “你知道死局是怎么触发的吗?”
  “我记不清了。”
  舒荷闭上眼,又缓缓睁开,“好像就是一瞬间的事。
  如果不是我之前恰巧忘了将潘多拉魔盒拿出来,可能这次我就死在里面了。”
  “你带了潘多拉魔盒?”
  闻人逍抓住了重点,声音顿时冷了下去,“我不是说过,不要带潘多拉魔盒进密室的吗?”
  “……”
  舒荷张了张嘴,沉默地垂下了眼。
  “你去的那个密室里,一定有另一个潘多拉魔盒。”
  闻人逍不复温和,声音带着一种冰冷的质感,珠子似得落在房间里,“两个潘多拉魔盒在一起,就会引起天幕的注意力。”
  他们这群人,就像是一个特定规则里不安分的躁动因子,既依附于这个规则,有在想方设法从内部打破它。
  而舒荷的这次行为,恐怕就会直接将他们暴露在天幕的眼皮之下。
  一旦他们被天幕锁定,死的可就不止是舒荷一个了。
  但闻人逍越生气,脸色便越平静,良好的修养让他做不来对一个伤员倾泻怒火,便只将情绪悉数掩盖在覆下的眉睫之中。
  舒荷大概是累了,闭着眼又睡了过去。
  几人在沉默中回到了大厅,邵子御便开口道:
  “闻人,这次我也去吧。”
  闻人逍回过身:
  “去哪?”
  “装什么?”
  邵子御冷哼一声,“知道潘多拉魔盒的下落了,不去一趟你还是闻人逍么?”
  从第一个密室起,闻人逍就一直执着于得到潘多拉魔盒,照他这个态度,也不大可能是觊觎盒子里的道具。
  所以这个盒子之于他来说,也许另有用途。
  盛开心思百转,但脸上却不显。
  他一手搭在闻人逍的肩上,故意在旁人面前凑得很近,说:
  “我也去。”
  闻人逍目光一转,轻易地捕捉到了盛开眼中的暗色,便不自知地微微笑了起来。
  刹那间冰川融化,春水悄渡。
  常规进入密室的方法,就是等待审核时间的到来。
  但此次几人有目的性地去往那个密室,就需要另辟途径。
  闻人逍驾轻就熟,没费什么力气就拿到了进入密室的名额。
  密室在有人通关后,就会进行数据重置,其中的NPC也会随之刷新,迎接下一批的被审核者。
  舒荷的身体恢复得很快,便打算再进一次密室,但闻人逍却拒绝了。
  他给的理由无懈可击:
  “自己犯的错,就要自己善后,你留在失乐园里随时注意天幕的动静。”
  盛开发现,闻人逍这个人对一面之缘的陌生人都保持着极好的风度,方寸间都进退有度,仿若一个彬彬的文人。
  但其实这些人从未进过他的眼底,只如一阵轻快的风,刮过便无痕无迹。
  只有面对相熟的人时,才会吐露几分真情实感。
  舒荷在闻人逍面前一改昔日的趾高气昂,宛如一个霜打的茄子,默默地走了。
  盛开凑到闻人逍跟前,在他耳边轻声呵气:
  “逍哥,你真的不是在怜香惜玉吗?”
  闻人逍轻轻抬起头,鼻翼微张。
  盛开道:
  “你干什么?”
  “你闻见什么味儿没?”
  闻人逍笑道。
  盛开哼哼两声:
  “你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闻人逍笑声更大:
  “我的错。”
  半晌,他轻轻地将盛开的手握在掌心,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喟叹。
  “十年前我救下舒荷,她还是个小姑娘,被一群人围着欺负。
  大概是移情作用,她一直都对我……”
  闻人逍顿了顿,“不过你之前说过,我这个人没什么人情味,能有人看上估计也是因为这张脸。”
  盛开眨了眨眼,故作夸张地说道:
  “那可不,我逍哥的美貌天下无双。”
  两人双双笑开来。
  笑着笑着,盛开脸上的笑意便渐渐褪去了温度,他沉沉的视线落在闻人逍的身上,眼中仿佛蕴藏着谁也不知道的心事。
  闻人逍来这里多久了?
  他一直都在找自己吗?
  在这样一个虚无般的世界里,漫无目的地寻找着一个可能再也见不到的人,仿佛天地间都只剩下自己孤独的身影。
  他这样跋山涉水,穿越了万千的星辰,却只得到了一句陌生的回应:
  我之前认识你吗?
  何其残忍。
  盛开蓦地停下脚步。
  闻人逍疑惑着转过身:
  “怎么了?”
  盛开飞快地走了几步,在闻人逍诧异的眼神中,给了他一个迟到了千余年的拥抱。
  ※※※※※※※※※※※※※※※※※※※※下一章新副本,灵异


第37章 女儿红线(1)
  盛开睁开眼时,只觉得天地都在摇晃。
  他坐在一间很小的屋子里,四周黑黢黢的,唯一的光亮则来自于左手边一扇巴掌大小的窗户。
  光线穿过狭窄的窗沿倾斜而下,又慢慢攀爬至墙面,随即被地面与墙面的转角切割成了的一块破碎的影子。
  房间持续摇晃着,盛开一手攀着窗口,一手便从口袋里摸索出了一个打火机。
  想起之前在密室里无数个两眼一抹黑的经历,盛开就有些气不打一出来。
  好像在“天幕”的认知里,黑暗就等同于未知的恐惧似的。
  可他从不畏惧这些。
  手里要是有光,就要主动去驱赶阴暗角落里的污秽,如果没有,那就去创造光。
  这一向是盛开的行为准则。
  打火机的光线不太亮,但足以让盛开看清眼前的景象。
  这是一个四角方正但极其狭小的空间,看起来就像是一块的密封盒子。
  以盛开的身长,竟然没办法伸展四肢,更遑论站起身。
  四面墙上除了那扇窗外,就再也没有其他的出口。
  盛开坐的这一面,放置着一张榻榻米样的长椅,坐垫上覆盖了一层粗粝的布料,同时又和墙面严丝合缝地贴合在了一起。
  他的右手边有一摞摆放整齐的石块,正随着房间的晃动而嗒嗒作响。
  石块搁在一个立柜上,但立柜不高,以盛开坐着的高度刚好可以碰到顶部。
  但他没有贸然地打开立柜,只是将视线转移到了屋顶。
  上方屋顶的空间更小,不是方顶,也不是穹顶,只是简单地由一些横竖交叉的木头长方体穿插构成。
  没有任何工匠会将天花板设计成这种模样。
  盛开从小窗往外看去——许多看不清形状的黑影正飞快地往后掠过,那情景,如同有一个巨兽正驮着这间房子飞速前进。
  等等。
  盛开脑中忽然有一个念头一闪而过。
  他蓦然转身,将打火机举高。
  光线由上及下,终于让黝黑的四面墙分得了些光亮。
  那墙分明不是墙,而是铺了一层上好绸缎的木板,绸缎上绣着一些栩栩如生的鸳鸯戏水图。
  金色的丝线与红色的绸缎交织共舞,每一处针脚都能感受到缝制者的水平之高。
  盛开原地思索了几秒,上前将柜门打开。
  恰巧在这时,“房间”一个颠簸,柜子里的东西便稀里哗啦地掉了一地。
  盛开重心不稳,勉强撑住了身体才不至于以头抢地,一只手却正巧摁在了一块冰冷的物体上。
  他皱着眉将这东西放到光下一看,才发现这是一只珠钗。
  而地上散落一地的东西,也都是一些古代女子用的东西,盛开虽然对这些不怎么了解,但是一眼看过去,胭脂水粉还是认得清的。
  盛开这才将心中残余的疑窦驱散。
  他似乎有些先入为主了——以为密室就等同于密封的房间。
  其实这里并不是一间房子,而是一辆行驶中的花轿,那张小巧的柜子里放的都是些女儿出嫁的随嫁品。
  但现在出嫁的女儿家不见了,灯也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个身高腿长的一米八大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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