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好,不枉我这么看重你。”黑檀微微一笑,甩下一本秘籍,“这本是沅沅当年修炼的秘籍,给黑明堑学习吧。”
“学习……?”池杏接过秘籍,脸露诧异,“你让一只猫学习?”
众所周知,猫的注意力和耐心都是很低的。这和犬科完全不一样。比如你要教狼狗听指令坐下,那不用花多久。如果你要教一只大猫坐下?
大猫会教你跪下。
黑檀也没怎么劝他,只是说:“如果你不担心他下次遇到白檀还是被压着打的话,就随意吧。”
池杏一下被戳中的死穴。
黑檀继续说:“天煞凶兽的威力不止于此。黑明堑原本也不该这么弱。正常来说,他好好修炼的话,我也不能轻易将他制服。但现在……你看,他哪里有虎的样子?在我眼里,就跟病猫差不多。”
池杏想:那是在你眼里而已……
池杏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说黑明堑“这么弱”“像病猫”。但仔细一想,黑明堑虽然能碾压那群巫师,但遇上黑檀白檀这种真的有本领的大能,还是屡屡吃亏。池杏原以为是黑檀、白檀太强的缘故,现在想来,原来是因为大猫没有好好学习本领,只会使蛮力,根本不懂得怎么运用自己的力量。
唉,这就是“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任何时候,都不能忘了学习!
黑檀之所以让黑明堑修炼,也是为了增强黑明堑的武力值,不然以现在黑明堑全凭本能的乱拳套路,在白檀手底下根本过不去,就别提帮黑檀完成夙愿了。
就算池杏聪明,能够骗过白檀,偷出尸骨,但巫师协会也不是吃素的,事情到底有败露的一天。到时候,白檀一定会抓拿池杏和黑明堑。池杏虽然得到黑檀点拨,但在天赋上到底没达到黑檀的预期。黑明堑天赋惊人,但没有系统培训,也是过不了白檀那一关的。
黑檀在没有恢复100%实力之前,不打算和白檀正面对上。在此期间,就算白檀找上黑明堑和池杏,黑檀也不会出手相助。
所以,黑檀就丢出了这本功法,让黑明堑修炼自保罢了。
黑明堑醒来之后,已经忘记了池杏提过的什么“明堑”之类的事情了。池杏也不敢再跟他说,只是拿出了一本秘籍,让黑明堑修炼。
黑明堑懵逼了:好好的,怎么要我学习了呢?谈恋爱不好吗?为什么要学习?
池杏苦口婆心:“你不懂,让你学习是为了你好,你学了的知识就是你的,难道你学了还能便宜我吗?我都是为了你好……你现在怨我也好,将来你就能理解我的苦心了……”
黑明堑宛如叛逆期小孩,死活听不进去,偷偷看电视、玩手机,就是不学习。
池杏只能实施奖励教育,黑明堑每解锁一个技能,他们就解锁一个姿势。
黑明堑秒变学霸,学习水平一日千里。
一,日,千,里。
搞得池杏的龙阳十八式都不够用了。
而且,因为这样的学习系统,搞得黑明堑老是记错自己的招式名称。他都不记得自己学了什么技能,就记得自己解锁了什么姿势。这导致黑明堑会把技能名字说错,屡屡会说出“行了,我的老汉推车已经炉火纯青了”或者“我的火车便当已登峰造极”之类的话。
池杏只能红着脸纠正:“这是旋风扫叶……这是天龙劈空……”
“不就是一个名字吗?”黑明堑不在乎地说。
池杏说:“那可不是这么说,你打架的时候说一句‘看我天龙劈空!’跟‘看我老汉推车!’,从气势上还是很不一样的。”
黑明堑更不理解了:“为什么打架还要把招式名说出来呀?”
“……”池杏也不知道为什么。
但电视上不都这么演么?
在黑明堑习练完大半本的《龙阳十八式》……啊,不,是《天煞十八式》之后,池杏就惦记着差不多该让白明堑回来了。
在与黑明堑厮混的这段日子里,池杏也会和老魔羊联系,为的是打听巫师协会那边的动静。
池杏装作六神无主地找老魔羊:“嘤嘤嘤,你知不知道明堑被暗巫抓了?你们找到他了吗?”
老魔羊和池杏有些交情,便说:“在找了。在找了。你也帮忙找找吧。五年前你不是帮忙追踪过暗巫吗?说不定,这次你也能派上用场!”
池杏说:“那这次我能拿补贴吗?”
老魔羊咽了咽:“明堑不是你的真爱吗?”
池杏答:“真爱也要吃饭啊。”
更别说,池杏的真爱特别能吃。
老魔羊还是给池杏一笔补贴。池杏也时不时报告一些假的进展给老魔羊,以套走更多的信息费。
直到一个月后,老魔羊说:“明堑失踪太久,大祭司坐不住了,决定要去象牙塔请白檀大巫出山。”
听到老魔羊这么说,池杏就知道是时候要把白明堑送回来了。
说起来,不必黑檀提示,池杏其实也摸到了黑白明堑转换人格的规律了。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惊天巨瓜
白明堑每次变成黑尾银虎,都是因为暗黑巫术侵体。第一次是暗巫施法,第二次是黑檀施法,第三次则是阿涵施法。
而黑明堑转白,则是因为接触了纯白之力。第一次转白应该是白檀的净化之力。第二次转白,是大祭司用纯白之力搜索明堑,当纯白之力碰触到黑明堑之后,黑明堑就转白了。
池杏是暗巫师,没有纯白之力,但像是阿涵不是巫师也能施法一样,只要拿到趁手的法器,配上适当的手法,一样可以施展巫术。
不过,如果要达到影响明堑的程度,还是得有一定强度的。起码得是暗巫或者是大祭司这样精英巫师的级别。至于阿涵虽然不是巫师,但他用的是黑檀遗物,所以也算是高阶法术。
现在问题来了,池杏该从哪里得到附着高阶白巫力的法器呢?
去购买吗?法器可是管制武器。
去偷吗?高阶法器失窃恐怕也不能善了。
这个……
池杏拿起手机,刷了刷,点开了白檀的联系方式。
三年前,池杏设计自己“遇袭”,白檀还去看望他,给他留了联系方式,说有什么需要以后可以联系他。
池杏沉吟半晌,给白檀打了个电话。
没想到,白檀很快接了,声音和三年前一样,听起来气若游丝:“你好,池杏。”
池杏道了声好,寒暄两句,才说:“我最近想去妖兽伤残救助中心当志愿者……那里的妖兽真的很可怜,市面上的伤药对他们帮助不大。我斗胆想请您赠送一些有治愈之力的药物……不知可不可以?”
白檀倒是热心,并没有推托,还细细地问了伤者有多少、都是什么情况。
这反而让撒谎没打好草稿的池杏回答不上来,池杏只能含糊地说:“我还没去呢,具体情况不太了解。等我确认了再跟您联系?”
“好。”白檀声音轻细,几乎淹没在电波的杂音之中。
做戏做全套,池杏托老魔羊的关系真去了妖兽伤残救助中心当了几天志愿者,搞清楚情况后再跟白檀联系。
没多久,巫师协会就给救助中心寄来了一批补药。救助中心的负责人都觉得稀奇,毕竟,巫师和妖兽向来不太对付,没想到巫师协会还那么好心送药来。
得知是池杏的功劳,负责人还大大夸赞了池杏一番,搞得池杏特别不好意思。
作为收件人的池杏打开了包裹,发现里头都是寻常商店能买到的药品,但每一件药品上都附着浓厚的纯白之力。应该是白檀亲自施法,为每一件伤药都赐予了祝福。
池杏利用职权之便,偷拿了一点回家,也没有被发现。
池杏便将渗透了精纯白巫力的药物掺进水里,递给黑明堑。
黑明堑是不会防备池杏的,接过就喝下。
池杏目光柔和,摸了摸黑明堑的额头,温声说:“晚安。”
黑明堑躺在床上,眼皮果然有些沉重,不多久便沉沉睡去。
待黑明堑睡下后,池杏安置一番,便给老魔羊打了一个电话,佯装急切地说:“我找到暗巫了!你们快来支援!”
老魔羊一听,立即叫上大祭司,并带特殊部门的成员匆匆赶往池杏发的定位地点。
大祭司原本正收拾包袱准备去象牙塔请白檀,现在听说有暗巫的踪迹了,便立即带精英巫师们齐齐跑去定位地点。
池杏发的定位是在郊外:主要是为了避免伤及无辜,池杏建议黑檀在郊外出现。
黑檀实力还没有恢复,所以同意不要搞太大排场。一说到实力没恢复,黑檀又开始百般嫌弃暗巫的肉身太弱。
池杏心想:这个暗巫当了黑檀的脑残粉这么多年,鞠躬尽瘁连命都不要了,没想到正主当他是垃圾。啊,追星狗追到最后,果然一无所有。
黑檀现在看着就是暗巫的模样,因此不必改容换貌,站在那儿就是最大的靶子。
大祭司等人赶到现场的时候,便看到池杏抱着昏睡的银虎在地上,“暗巫”则在旁边站着,似乎准备攻击池杏。
大祭司连忙运起巫力,跟“暗巫”缠斗。老魔羊等人也冲上去围攻“暗巫”。
以黑檀之力,即使未恢复全盛,要对付这些人倒是绰绰有余。但黑檀还是演出了一副“双拳难敌四手”的弱鸡样子,没熬过几个回合,就开启法阵逃脱。
大祭司只说:“果然就是暗巫!”
老魔羊觉得有些奇怪:“印象中,暗巫也没有这么弱啊。”
池杏心想:那不是黑檀演过了嘛。
黑檀和这群弱鸡打架,怕一不小心伤到他们,所以一直不敢用力,看起来就弱了。
大祭司倒是想到一个逻辑自洽的解释:“暗巫的实力怎么足以逃离天牢?一定是使用了什么禁咒法阵,开启这样的法阵是会损伤本源的。我看他应该还没有恢复过来。”
老魔羊对巫术不懂,所以只摸摸羊咩须,点头说:“原来是这样。”
大祭司也没心思和老魔羊多谈,转身就走向明堑:“他没被污染吧?”
池杏忙说:“没有,我赶到的时候特别及时,打断了他的施法。”
大祭司半信半疑,用法杖查探明堑,发现果然没有异常,才算是信了,立即松了一口气:“万幸、万幸……”
老魔羊站在一旁,说:“这次池杏立了大功。”
池杏一脸谦虚地说:“也没什么,我做的不过就是你们没做到的事情而已!”
“……”
大祭司冷冷说:“好了,我们要将明堑带走,你不要阻碍我们,否则,我们就不客气了。”
老魔羊看着大祭司这样子,心里想:这家伙好拽。
但老魔羊终究没说什么,只是向池杏投向同情的目光。
池杏也一派温顺地说:“那就麻烦你们把明堑安全带回去了。”
大祭司从鼻子里哼出声:“算你识趣。”
说完,大祭司拂袖而去。
老魔羊朝池杏笑笑,低声说:“辛苦了。”
池杏也笑了笑:“没什么辛不辛苦的。只要明堑安全就够了。”
老魔羊一点头,便让人把昏睡的大老虎扛走了。
明堑被带走后,直接送到了医院VIP病房,经历了一系列的检查,确认无虞。
一大早,明堑就醒来了。
站在病床边的虎族长、花斑夫人、明德以及明宝珠。看到明堑睁开眼,花斑夫人浮夸地双眼含泪:“你总算醒来啦!”
明德说:“妈,我们才站这儿两分钟。”
“……”花斑夫人瞪了明德一眼。
明堑头昏脑胀,最后记得的事情便是池杏被挟持。他心下一紧,忙问:“池杏呢?”
花斑夫人脸色一僵,半秒之后又立即堆起笑容:“他很好,没事,反倒是你,被暗巫抓了,险些回不来了。害我们好担心啊。”
明堑心里放松了一些,说:“池杏在哪里?”
“他啊……”花斑夫人眼珠转了转,说,“有件事,母亲要跟你说……”
“您说。”明堑道。
花斑夫人便说:“巫师算出了,池杏有克夫命,如果你们在一起的话,必定多灾多难。”
明堑脸色微白:“你是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花斑夫人斜觑虎族长一眼,“就是虎族长的意思啊。”
虎族长被花斑夫人拉到话里,也只得应声,说:“确实,算出来是这样。我已下令,不允许池杏入虎族。不止是你,无论是那一只老虎,都不能够和池杏结婚。”
明堑如遭雷击,正想拒绝,但脑子却像是被一根绳索勒住似的,思维转也转不动,只能盲目地将“池杏不得入虎族”这一句刻在脑子里。
但见明堑脸色发青,双目发直,仿佛下一刻就要昏倒过去,明宝珠担心地说:“二哥,你……你怎么了?”
明德也叹气,又对花斑夫人说:“妈,二弟才刚醒过来,你就跟他说这个做什么?”
花斑夫人当然知道这个消息对明堑冲击很大,但她也惦记着,如果不立即将“规矩”写入,就夜长梦多了。
正是这个时候,病房的门被敲响。
花斑夫人扬声问:“是谁?”
“是我。”老魔羊的声音隔着门传来。
花斑夫人虽然是“亲人派”,但到底是妖兽,对老魔羊还是客气的,便说:“请进。”
谁知道,老魔羊推门而入,身后还跟着一个池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