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五分钟,坐在地上的苏南锦不甘心寂寞,微微倾斜身子,将脑袋靠到了萧行之的大腿一侧。
男人的大腿厚实,肌肉矫健,他稳稳地将脑袋的重量搭过去。
“......”萧行之似乎被他的倚靠打扰,停下了手中翻页的动作,伸手,转而摸了摸苏南锦的后脑勺。
柔软的发丝穿过手指的缝隙,手感绝佳。
就这样,男人将注意力集中在书本上,时不时休歇一会儿,揉揉苏南锦的脑袋。
苏南锦再睁眼,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床上。
晨光透过幽帘的缝隙射入,居然到了早上。
他竟然靠着萧行之的大腿睡过去了。
冷战期间绷紧的心弦、骤然得知意外消息的愕然、洗澡时哭哭闹闹的体力流失,都令昨晚的苏南锦疲惫不堪。
萧行之的沉稳气息太令他安心了,甚至让他感觉,只要有萧行之在,天桥底下他都能睡得安安稳稳。苏南锦洗漱完,闻着饭香走出去。
萧行之刚解开围裙,正在洗手。
苏南锦悄悄从他背后绕过去,猛地双手环绕、搂住了萧行之的腰。
“哥……”
苏南锦垫了垫脚,以一种眷恋的姿势,把下巴搭在了萧行之的后颈窝上。
萧行之手里颤了颤,接着如常端起粥锅往饭厅走。
苏南锦像条癞皮狗似的,扒拉着萧行之的后背,萧行之走一步,他跟一步,恨不得要与萧行之做异父异母的连体婴儿。
“好哥哥。”
萧行之稳稳当当把锅跺在桌上,头也不回地说:“撒娇也没有肉吃。”
苏南锦勾头瞧了眼早餐桌,全素三明治加一锅香米粥,果真半点荤腥也无。
萧行之早在前几天就报备好要管他肉食摄入,没想到执行得那么彻底。
苏南锦小声抗议:“减肥也可以稍微温和一点嘛。”
“对你,温和的法子不管用。”
萧行之过去也曾经试过让苏南锦少吃肉,但小家伙属于一旦开荤就停不下的,锅里有多少肉,就能吃多少,连肉汤都暍得干干净净。
冰箱里的带荤腥的熟食,除非他厉声斥责明令禁止过的,否则,苏南锦捡了漏子就能钻,一点儿也不挑食。
既然如此,还不如干脆素净一两个星期,刮刮肠胃里的油。
苏南锦还搂抱着萧行之的后背,萧行之甩了甩,没有甩脱,于是又只能背着夫主进厨房,打开橱柜要拿碗栋。
“啊鸣!”
柜门在高处,刚揭开手柄,萧行之就感觉后脖颈被什么玩意儿皎了一口,湿漉漉的。
是苏南锦在啃他的腺体。
萧行之眉头跳了跳,反手一揪,扭了一会儿,别着手就把苏南锦的领子拎起来。
“皮痒了?”萧行之与苏南锦面面相觑。
“嘿嘿。”苏南锦吐了吐舌头,顺便意犹未尽地舔了一下嘴唇。
话剧社要准点到,正事儿不能拉下。萧行之揪熊孩子似的,把苏南锦拎到一边,转身接着拿碗。
苏南锦一路缠着他到饭厅。
乘了一碗粥,苏南锦暍了一口,才小心翼翼地抬眸看萧行之:“哥,你脖子还是湿的?”
萧行之睨他一眼。
苏南锦试探道:“不生气?不罚我?”
换做平时,苏南锦故意耍赖占Alpha的便宜,怎么着屁股蛋子也要挨一下。
“哥你说话啊。”
萧行之放下粥碗,淡淡道:“我还没有动不动打人的习惯。”
“骗人......”苏南锦用瓷勺戳了戳碗底,“明明昨晚还罚我背历史书。”
萧行之挑眉:“也没见夫主背啊?”
狗崽子光顾着蹭萧行之的膝盖了。
一听这话,苏南锦红了脸,说:“哥,今晚,我能不能还让你摸脑袋?”
他喜欢那种全心全意倚靠着萧行之,被安抚揉弄的感觉。
萧行之凝视他,微微勾起嘴角:“那就看你今晚的表现了。”
“!”像狐狸嗅到猎物气味、竖起耳朵似的,苏南锦警觉地看了萧行之一眼。
看今晚的表现?
一整天的功夫,苏南锦都在琢磨萧行之的话。
临近傍晚,萧行之发消息列了新的菜单给苏南锦。
苏南锦买了菜,独自驱车回家,在电梯口,与从基地训练回来的萧行之撞了个正着。
二人见面,萧行之神色如常,从他手里接过袋子,摁了电梯。
见苏南锦站在原地不动,萧行之问:“愣着干嘛?回家了。”
哥哥似乎并没有把早上的话放在心里。
苏南锦直到晚饭后,吃过水果,苏南锦才揉了揉后脑勺,把疑惑抛幵。
他洗了澡,走出来,就见萧行之早换了居家服,捧了一本新书坐在老地方,浑身清爽气息。
苏南锦喜滋滋地就往萧行之脚边儿坐。
咯噔坐下去,屁股蹲有点膈应。
他扭腰低头看,发现自己正坐在萧行之左脚上,萧行之穿着居家拖鞋,拖鞋的脚背被他的屁股盖了个严严实实。
? nT O ”萧行之接着看书,不理他。
苏南锦揣摩了一阵,以为是哥哥心疼他,不忍心看他坐地上,于是噌噌噌站起来,小跑着去拿了个坐垫,又放到了萧行之脚边。
咯噔。
这次还是坐到了萧行之的脚背。
萧行之脱了鞋,稳稳当当踩在了他准备好的垫子上。
苏南锦疑惑不解:“这样也不行吗?”
“早上说的话,都当耳旁风了?”萧行之轻描淡写地看了他一眼。
苏南锦一个激灵,像警惕的小兽一样竖起了后脖颈的绒毛,连忙站起来,低头立在萧行之的面前。萧行之好整以暇地凝视他,像是个观赏舞剧的鉴赏家。
苏南锦期期艾艾地问:“要怎样才算表现好?”
萧行之若有所指地扫了一眼他脚下的垫子:“你说呢?”
垫子?
垫子太薄?太大了?会不会妨碍到哥哥伸脚?
盯着垫子沉默了半天,苏南锦懊恼地说:“我想不到。”
他垂眸,丧气地说:“我只是想在哥哥腿旁边呆一会儿嘛。”
怎么就那么难?
阴晴不定的媳妇真让夫主头疼。
明明高考那几天,他要什么,哥哥都会给。
想到高考,苏南锦又回忆起那个让自己脸红心跳的夜晚。
“......”他犹豫了一下,膝盖一软,跪到垫子上。
“阿,”萧行之嗤笑一声,“还算有点灵性。”
作为鼓励,萧行之用厚实的手掌揉了揉苏南锦的脑袋,按着他的后脑勺,,让他倚靠自己的膝盖。
感到自己蒙对了,苏南锦调皮地眨了眨眼,扭了扭脖子,找到一个适合的位置,将脸庞贴合到萧行之的大腿内侧。
“不要乱动。”萧行之轻轻伸手,拍了拍他的脸。
力度不大,拍脸的动作缓慢而随意,却烧起了苏南锦胸膛里的一把火。他红着耳根,感觉自己的脸颊很烫。
不敢说什么,苏南锦合上眼帘,默默感受萧行之的体温。
第154章 矫正
跪久了,萧行之会提醒他换个姿势,有时是蜷缩身体,有时是盘腿坐,不拘礼节,在苏南锦的坚持下,只要是待在萧行之腿边的姿势,他都能好好接受。
又是宁静的数个小时。
新手在话剧社打杂,总要面临许许多多的体力活,更别提白天苏南锦抓紧了空闲,争分夺秒地学习知识、阅读话剧方面的专业书籍,到了夜里,疲惫得也就格外多一些。
苏南锦睡醒又复苏,舍不得离开萧行之的腿,便缠着他将书里的文字读给自己听。
萧行之读书,慢条斯理而有韵调,时不时还停顿一下,加入些自己的理解,发人省醒,令苏南锦痴迷不已。
接连一周,苏南锦每天都盼望着回家,殷切期待着赶紧吃完饭和水果,休息洗澡后,等哥哥读书讲睡前故事。
直到,一周后的某天晚上。
咯噔,苏南锦的膝盖被某人的脚垫住。
萧行之又不让他守在脚边了。
刚结束素食生活,苏南锦的小肚腩消掉了,正准备欢欣鼓舞地过日子。
不曾想,媳妇又闹脾气了。
扯着萧行之的脚腕,苏南锦气呼呼地说:“为什么不让我跪?”
“姿势不行。”萧行之扫了他一眼,“站起来。”
苏南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懵懂地立在原地。
“跪。”萧行之轻吐道。
“双膝分幵,与肩同宽,臀部绷紧,大腿与地面垂直。”
苏南锦立了立身子,照做了。
“双手背在身后,掌心贴合另一只手的手肘,挺胸,抬头。”
苏南锦绷直手臂,没一会儿,就嘟囔:“这样好累。”
“啪!”
萧行之轻佻地,用脚踢了一下苏南锦的屁股蛋。
屁股充满弹性,刚提上去就荡起波浪,惊得苏南锦管不好姿势,捂着屁股嚎叫一声。
“嗷!”疼归不疼,就是害臊得紧。
萧行之用食指戳着他的眉心,迫使苏南锦凝视自己。
“肩膀不要缩,双肩下沉,远离耳朵。”
再调整了一下跨间距,姿势已经很标准了。
萧行之沉声道:“头抬高,看着我,向我展示你的身体。”
手臂交叉在背后,本来就很容易将胸膛前推,扩展胸腔,苏南锦将脑袋仰起,跪立着,呼吸有些急促。隐秘的某处,居然不可遏制地臌胀了。
清瘦的身体摆出渴求爱I抚的姿势,时不时的震颤与摇晃,更添几分欲念。
“阿。”萧行之的眼神晦暗不明,向下随意地扫了一眼,轻笑了一声。
苏南锦被这声类似羞辱、类似戏弄的笑声憋得涨红了脸。
他只是跪在柔软的垫子上,摆出虔诚献礼的姿势,如同像是要接受长官检阅的士兵一样。
萧行之什么都没做,但凭几句话的功夫,就让他欲火焚身。
“感觉如何?”萧行之问。
“还好,就是腹肌和手臂有点酸。”
萧行之沉吟了一阵:“那就再跪一会儿。”
说罢,他瞧也不瞧苏南锦一眼,接着换回了往常的悠然姿态,捧书阅读。
苏南锦正忙于压制身体里的热火,浑身的注意力都集中在膝盖和挺起的胸膛。
过了一会儿,他感觉到身体更酸了,于是幽怨地看了萧行之一眼。
萧行之恍若浑然未觉,半点心思都没分到他身上。
苏南锦百无聊赖,索性肆无忌惮地开始打量起萧行之来。
惯常在家,萧行之是很爱穿宽松的居家服的,亚麻色七分裤,斜款剪裁的白棉短袖上衣,其余再无半点装饰。
萧行之没穿袜子,穿着浅棕色的棉布拖鞋,脚踩在地毯上,偶尔会两腿交织,换个舒服的姿势。
有苏南锦躺在他脚边的时候,萧行之会尽量保持大腿不动,给予苏南锦足够坚实的支撑点。
他的腿很修长,衬得脚腕白而细,长期训练使得他的臀肌、大腿肌肉流畅而饱满。
苏南锦手痒时,常暗戳戳去摸萧行之的脚腕。
斜靠在躺椅上,一手捧书,另一手搭在椅子手柄上,但看萧行之一个人,就足以使内心平和。
大饱眼福是好,问题在于,他不擅长体力活。
隔了大约一刻钟,苏南锦轻声喊了句:“哥。”
萧行之抬眸,斜眼睨他。
“我跪不动了。”
萧行之放下手里的书,将交叠的双腿分开,拍拍膝盖:“过来。”
苏南锦心头一喜,乐呵阿地膝行两下,挪动到萧行之脚面前。
他没有选择站立,而是选择爬的举措似乎让萧行之颇为满意,到了脚跟前,萧行之伸手,揉了揉他的脑“做得很好,宝宝。”
被揉巴揉巴的苏南锦感觉自己像是刚完成了任务的狗狗,得到了主人的嘉奖。
“休息会儿吧。”说罢,萧行之摁了摁苏南锦侧边的脑袋,朝膝盖方向使力。
苏南锦心满意足,从善如流地靠在了萧行之的大腿上。
“累了就自己换姿势。”
“好的,哥。”
苏南锦安分地改跪姿为坐姿,将重心前倾,踏踏实实地靠朝萧行之。
他睡得太快了,几乎是蹭到萧行之的身体,感受到体温的一刹那,就开始发困。
隔了几个小时,萧行之放下书,摩挲了一下掌心里毛茸茸的脑袋,乌黑茂密的发丝填满了他的手指间隙。
懵懂中,苏南锦感觉自己被抄着腿弯抱起来,放到床上。
竖直跪立需要绷紧后臀,腰腹发力,外加他后来僵坐了许久,四肢都有些酸痛。
苏南锦的身子陷落在柔软的床垫里,他闭着眼,不安地颤动了一下眼皮,忽然听到萧行之充满磁性的声音。
“乖,不要动。”萧行之的手摁了上来,开始揉捏、推按。
他的手每摩挲过一寸,苏南锦的皮肤就热烫一寸,疲惫也就少了几分。
萧行之缓缓说:“初次跪立非常耗费体力,夫主做得很不错了。”
“......”听言,苏南锦满意地勾勾嘴角,哼哼两声,翻了翻身体。
“只是跪一跪就能这么敏感,我确实没想到。”
萧行之的手已经掐到了苏南锦的大腿内侧,某处刚消隐的欲望又开始蠢蠢欲动。
苏南锦彻底没了合眼装睡的心思,像条上了岸的鱼似的,脊背发力,弹跳起来,猛地摁住萧行之的手。“放心,我不碰。”萧行之温和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