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还有什么“为爱决斗”的新技能吧?
莫栖忙查看手机,app内并没有更新信息,那小草又为何会放开他去攻击项卓?
莫栖冒险碰了下空中飞舞的草线……不,该叫草藤了,这么会功夫,草藤的直径足有0.5公分,抽打在身上一定很疼。
在他碰到草藤的瞬间,一片叶子生长出来,其锋利程度犹如钢刀,足以割断莫栖的手指。
幸好莫栖早有准备,及时避开了草叶,他有些不解,按理说项卓已经摧毁小草大半力量,怎么现在这根草力量好像更强了?
项卓被草藤逼得步步后退,他对莫栖喊:“我快被撑不住了,这玩意到底是什么东西你究竟知不知道?
事已至此,莫栖不再隐瞒,坦诚说:“是我技能影响导致一根草变成这样了。”
“但是它已经被我打成虚弱状态了,对了,你属性值到底有多少?”
“100。”莫栖说。
“才高出3点,这不应该啊!”项卓又问,“属性值分配呢?”
这情景下似乎也不适合隐瞒,莫栖诚实回答:“除了亲近值100外,其他都是0。”
“靠!”项卓大骂一句,“我亲近值只有9,难怪反噬这么厉害,是最糟糕的结果了!”
他也来不及解释,咬牙从空气中取出一张卡片,卡片化为一个骨灰坛子,项卓举起坛子对准草藤便扣了下去,无数骨灰散落在草藤上,没入泥土中。
这次小草终于不再挣扎,草叶全部耷拉下去,项卓用力一拔,小草便被连根拔起,收入骨灰坛子中。
“我的SR级任务道具啊,就这么用了。”项卓坐在地上开始嚎啕大哭,哭得特别伤心,哭得莫栖都忍不住同情他。
莫栖蹲下身拍拍他的肩膀:“节哀。”
“呜呜呜呜……我不是故意哭的,这是道具的负面效果——‘哭丧’,我哭够一个小时就好了,呜呜呜呜……”项卓抽了一下鼻涕。
莫栖:“SR级道具的负面效果,看起来不是特别差。”
项卓:“呜呜呜……这就是任务道具卡的好处啊,呜呜呜……”
“别哭了,我、我也有点想哭了。”莫栖忽然悲从中来,想起他为了奖学金还要忍受廖儒学的刺杀,太难受了,眼泪扑簌簌地落下来。
“哦,这是因为你碰到我,受到效果感染才会一起哭的,一个小时后就好了。”项卓说。
莫栖:“……”
好在莫栖没有直接承受负面作用,又连忙远离项卓,哭得没有那么惨,没流鼻涕,眼泪也是一滴一滴往下掉,哭得十分好看。
“你这道具是一次性的吗?”两人边哭边向学生会走。
“是一次性的,可以收服一个游戏怪物为我所用,希望这棵古怪的草足够强,未来能派上用场吧,呜呜呜……”项卓回答。
“你的技能明明已经打败它,它怎么反倒变强了?”莫栖问。
“这都怪你,你的亲近值为什么这么高?”项卓捶了莫栖一拳,莫栖被他一碰,哭得更凶了些。
项卓瞧着莫栖的脸,忽然说:“你哭起来真好看,不对,我不是要说这个,我要说技能的事情。我的属性值中,构建值是最高的,亲近值最低,构建值高的玩家技能会偏向于创造类。我的技能是以血液为媒介,血液会吞噬掉一个生命体的生机,并从尸骸中生出新的物种。”
“新物种会为你所用?”莫栖问。
“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负面效果就是新物种极度厌恶亲近值低的人,会攻击附近亲近值在10以下的玩家,也就是我,呜呜呜。”项卓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这游戏不管什么技能的最终目的都是坑玩家。
“这个技能还有一个问题是,如果施展对象是玩家或者与玩家有关的个体,如果亲近值差距在10倍以上,新物种就会被反吞噬,我的技能会成为对方的给养,反倒给对方提升实力,呜呜呜。”
莫栖问:“所以是小草偷偷吞噬了紫色花朵,并继承了紫色花朵的全部能力和性格,格外讨厌亲近值只有9的你?”
这倒是能解释第二次攻击,可第一次攻击又是为什么?莫栖觉得这其中还有谜团没解开。
“就是这样,你的亲近值为什么那么高?其他属性全是0,你也太偏科了吧?呜呜呜。”项卓问。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以后也会尽量少用技能的。”莫栖叹口气,滑下一滴泪,“我们解决了一个大麻烦,接下来还有一个。”
“什么麻烦?”项卓泪眼婆娑地望着莫栖,看起来此时他的智商已经不超过80了。
莫栖也不确定项卓能否完成这个任务,不过还是凑过去吩咐了。
两人一同来到学生会办公楼,廖儒学给他们留了门,项卓进门后便捂住嘴,尽可能不哭出声来,只能低声抽泣着,看起来特别可怜。
莫栖吩咐他脚步轻一点,尽量跟在自己身后。
他来到办公室门前,门虚掩着,但莫栖并没进门,而是轻轻敲了下。
“门又没关,怎么不进来?”廖儒学的声音从门内传出。
“不敢进,”莫栖说,“会长还是把资料拿给我吧。”
“资料在电脑里,想要自己进来打印。”廖儒学说。
莫栖确定门内定有什么机关等着自己,他抹了把眼泪,抬脚猛踹办公室,听到里面传来金属落地的铿锵声。
这是在门上挂了刀吧,一进门就从天而降那种。
学生会的门从外面关上会自动上锁,莫栖敲敲门:“会长,我不小心把门锁上了,你还是开一下门吧。”
“你这个人真是有点麻烦。”廖儒学终于开门。
莫栖这时对躲在门边的项卓点点头,廖儒学开门,项卓一个箭步冲上去,一把抱住廖儒学的腰。
手中举着把锋利剔骨刀的廖儒学见冲过来的人不是莫栖,不悦地说:“滚开,我对莫栖以外的人没兴趣,呜呜呜……”
被项卓碰到的廖儒学忽然想到莫栖说什么也不让他杀,悲伤化为眼泪,哭得几乎拿不住剔骨刀。
莫栖顺势指尖一挑,轻巧地夺过剔骨刀,吩咐项卓:“我查到资料前,别让他捣乱,一边哭去,到时候资料会分你一份的。”
“我知道了,莫栖他是你什么人啊,怎么还要杀你?呜呜呜呜……”项卓问。
“SSR级任务的副作用罢了。”莫栖边流泪边叹气。
廖儒学挣扎了两下,甩不开项卓,索性顺着悲伤大哭起来:“莫栖我这么喜欢你,你为什么不让我杀?呜呜呜……”
项卓听到他的话,泪眼婆娑地问:“你也喜欢莫栖,为什么我觉得自己也喜欢莫栖呢?呜呜呜呜……”
廖儒学:“你喜欢他,那你想杀他吗?呜呜呜……”
“我不想啊,我就是想多和他说说话,我怎么会喜欢上一个任务发起者,我的命好苦啊,呜呜呜……”
“你不想杀他喜欢他干什么?我的命好苦啊,呜呜呜……”
“哭丧”负面效果似乎还会因人数增加而增幅,两人各说各的,越说越伤心,最终抱头痛哭。
莫栖无语地扭过头,专心从电脑上找资料,心中升起一股想要毁灭这破世界的冲动。
第13章 真正愿望
莫栖的抗干扰能力很强,他在两人的哭声伴奏下完成信息收集。
廖儒学只是想杀莫栖,并不想为难他,莫栖想要的情报他都详细列好放在电脑桌面上了。
向琬思播音失误是在去年的新生开学典礼上,当时礼堂内坐满了人,还有学校邀请来的嘉宾,向琬思忽然失声,站在台上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这件事当时学校热议了一段时间,莫栖却忙于卖东西给新生,根本没关注这件事。
开学典礼正好在教师节前一天,9月9日。
莫栖为碎屏手机充满电,用0909这个密码打开了柯小晞的手机。
直到昨天,柯小晞还在和闺蜜说向琬思的坏话,言语中满是希望向琬思出丑,还想毁掉向琬思的嗓子。
这或许就是柯小晞的愿望,齐巧燕许愿杀了柯小晞,却无法完成这个扭曲的愿望,最终被许愿盒收割了性命。
莫栖查到这个结果一时不该说什么好,他又打开齐巧燕的手机,注意到她朋友发给齐巧燕那些关心、帮助的语音齐巧燕都听了。
躲在假山缝隙中的齐巧燕,可曾想过为了自己的生命去害向琬思?或许有吧,毕竟在那个瞬间,她已经背负上一条性命,游走在罪恶的边缘,恶念横生。
可她最终还是没有这么做,不知道她的选择是否与朋友们善意的关怀有关。
实际上,齐巧燕对柯小晞的恨意不过是一时愤恨,在现实生活中,也会有愤怒到极致诅咒一个人“去死”这样的情况发生,可往往气消也就算了。
偏偏齐巧燕在这个时候,得到那个拥有特殊力量的水晶盒子。
错的不是她,而是被恶意放大的欲望。
无论是现实还是游戏,都不该让许愿盒在校园中肆意横行。
想阻止许愿盒的行动,必须找到它挑选许愿者的理由,目前唯一的方向就是处分名单。
其实除非是很重大的事件,学校是不会轻易处分学生的,也尽量不会开除,每年处分的学生并不多。
开除学籍的学生肯定不在校园内,他们的嫌疑较低,剩下加起来也就五个人,扣除警告处分的齐巧燕,还剩下四个,对他们一一调查是很容易的事情,莫栖就怕许愿盒的选取标准并不是这个。
莫栖抹了下眼角,他已经停止流泪,看来“哭丧”时效已过。他扭头对项卓说:“哭完了吗?哭完了过来分析一下。”
“哦。”项卓起身从桌子上拽了两张抽纸,使劲擦脸上的泪痕。
廖儒学更觉尴尬,跑到洗手间飞快地洗了把脸,两分钟后又干净整洁宛若什么也没发生过一般回来了。
由于抱头痛哭的原因,项卓的许久没看莫栖,“凝视”时效已过,又恢复了智商。
他将莫栖整理的情报看过一遍后说:“我觉得我们得加快进度,继续让许愿盒积攒愿望可能会出大事。”
“哪方面的大事?”莫栖问。
项卓解释:“这个任务的背景是校园,且没有灵异元素,缺少对玩家的阻碍。一共有五个玩家,想在七天内完成任务似乎并不难,这不符合SSR级任务的难度。”
“你的意思是,许愿盒每完成一个愿望,游戏就会给我们增加一个阻碍,会是哪方面的阻碍?”莫栖问。
“我也不清楚,不过才第一个愿望,阻碍程度应该不会特别重。”项卓说,“只不过我们要加快速度,明天第一时间调查这四个被处分的学生。”
“我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个游戏的真正任务是什么,你以前过任务的时候也是这样一点最终目的提示也没给的吗?”莫栖问。
“以往也是这样,但只要找到任务核心线索就能知道,齐巧燕的手机上不是有许愿盒的照片吗?拿出来看看。”项卓说。
莫栖翻出照片,两个脑袋凑在一起看,这时廖儒学洗过脸回到办公室,看到两人如此接近,下意识地推了推眼镜。
“你看,许愿盒上有行字。”项卓指着照片说。
莫栖把照片放大了看,才发现透明心型下面有一行又小又淡的字——“谁能实现真正的愿望呢”。
“我想这就该是任务提示,”项卓说,“奇怪,第一次看照片的时候我竟然没注意到这句话,这么重要的信息我居然忽略了!”
莫栖:“……”
他还奇怪“猪队友”负面效果为什么没在对付廖儒学时生效,原来这个负面效果已经用在了最关键的地方。
他装作不知道项卓为什么当时眼拙,指着那行字说:“这上面有两个比较让我在意的点,‘谁’和‘真正的愿望’,不知道侧重点在哪里。”
“谁应该是指四个许愿者哪一个能全身而退吧?”项卓说,“真正的愿望才是重点,说不定是许下真正的愿望才能阻止许愿盒的行动。”
“我不这么认为,”一个声音插入他们二人中间,不急不缓地说,“除了这句话还要注意不断被填满的透明心型吧?有没有可能这是个累积型的愿望,前面几个只是陷阱,唯有等心型完全被血色填满,才能真正实现一个愿望呢?”
项卓点点头:“这个思路非常好,从这个角度想,事件就会变得完全不一样。莫栖,你可以啊,一个新手适应得这么快!”
莫栖面无表情地拽了拽项卓的衣袖。
项卓这才注意到,说话的不是莫栖,而是拎着剔骨刀的廖儒学。
廖儒学不知何时站在两人背后,专心听他们对话,神情儒雅温和,金丝细边眼镜隐藏住他眼中的算计。
“你……也是玩家吗?”项卓不由自主地远离廖儒学,这位学生会长让他背脊生寒。
“玩家?”廖儒学反复琢磨一番这句话,对莫栖笑笑,笃定说,“原来你是玩家,那我是什么?游戏里被玩家始乱终弃的npc?”
“始乱终弃不是这么用的,还有你把剔骨刀放下吧,我们现在有两个人,你打不过我的。”莫栖按住廖儒学的手腕。
“他什么情况?”项卓小声问莫栖。
莫栖抿了下唇,低声暗示项卓:“小草。”
“也是被你技能影响的?你技能到底是什么?究竟会影响多少人和物?”项卓问。
“我尽量控制。”莫栖头疼地揉揉眉角,会长一个就够他受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