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在魔王身边 完结+番外[玄幻科幻]——BY:朱不厌
朱不厌  发于:2021年06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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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魔王的眸色生硬起来,原本轻抚着苏望手指的手掌微微收紧,语气有种奇异的冷漠:“深渊灵树自我诞生之日,从未从深渊离开过。”
  苏望感觉到手中的力道,察觉到魔王的情绪有异,看了眸色沉沉的魔王一眼,没有询问因由,只微微动了动手指。
  魔王注意力立即落在反握住自己的手掌上,金眸微亮,悄悄把另一只手也放进了苏望左手的掌心里。
  还会得寸进尺,看来没什么大碍。
  苏望瞥了他一眼,右手松开。
  魔王心里升起一股失落,正要伸手重新握追上去,却见苏望将他的左手和右手放在一起,手掌直接握住了他的两只手,桃花般的眼睛稍稍严厉,给了他一个“不许再乱动”的警告。
  魔王收到警告,低头看到被紧握住的两只手。
  苏望的手掌和魔王其实差不多大小,因此被握住的仅仅是手掌下半部分,上半部分以一个别扭的姿势地挤在一起,说实话并不舒服。
  然而魔王眨了眨眼睛,连一根手指头都没有动,乖乖被苏望钳制住两只手,整个魔安静了下来。
  秦洛看着两人手上的小动作,面无表情地抱紧了手里的黑猫,同时冷酷开口打断了两人之间的气氛:“所以,深渊灵树从来没有在这里出现过?”
  秦洛也听说过那棵凭空消失的大树和许图全身中弹却逃离的故事,很难否认那棵树和许图之间的关系,因此在苏望问的时候,他也抱了一丝期待。
  魔王还沉浸在被苏望握手手的粉色泡泡里,闻言头也没抬:“没有。”
  苏望却觉得这其中的关联或许并不像表面上那么简单。
  灵树与灵液,圣液与他的血液,这其中必然有某种隐.秘的联系,他想了想,问魔王:“你能让我看看深渊灵树吗?”
  或许看到那棵树,他能想起来些什么,魔王作为深渊之主,应该有什么办法让他看到树?
  然而,这简简单单一句话不知道触动了魔王哪根神经,苏望眼睁睁看到,在他这句话说完后,魔王金色的瞳孔骤然紧缩,身子下意识绷紧,声音带着一丝奇异的沉缓:“你想看我的灵树?”
  “我”的灵树?不是深渊的灵树吗?
  不过魔王作为深渊之主,这个说法应该也很正常?
  苏望缓缓点了点头。
  他没有看到的是,秦洛怀里的黑猫在听到魔王自动将“深渊灵树”替换成“我的灵树”时那陡然瞪大的猫眼,以及紧随其后瞳孔地震般的剧烈震颤。
  如果深渊灵树是大人的灵树,说明大人果真是精灵族血脉,而如果大人的精灵族血脉为真,那当初被他们称为“魔女”的精灵族圣女岂非是……
  等等,精灵一族的灵树!
  这个人类说什么?他竟然想看大人的灵树?他知道那代表着什么吗?
  魅魔尾巴都要竖起来了,如果不是被秦洛抱着,当场来个猫猫炸毛!
  事实上,即便被秦洛抱着,魅魔依旧龇牙咧嘴,小爪子蠢蠢欲动!
  魔王一时没有说话。
  “如果很为难的话……”苏望以为只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正想说算了,包裹着魔王双手的手掌却是一动。
  是魔王突然攥紧了手指。
  他垂下头,回答的声音有些沉闷:“不为难,可以。”
  秦洛怀里的猫突然消停下来,湖蓝色的猫眼呆滞地看向魔王,又缓缓看向苏望——
  大人他,答应了?!
  ……可以就可以,你为什么脸红了?
  苏望觑着魔王的脸色,总觉得哪里不太对。
  但是魔王没有给他思考的时间,他的情绪似乎已经恢复,重新抬头时声音和表情都已经恢复了正常:“深渊灵树无法移动,而且我暂时不能回深渊,所以不能带你去深渊看,不过,我可以幻化出投影。”
  “投影?也可以。我只是想看看灵树长什么模样,现在可以看吗?”苏望问道。
  魔王手指又是一紧,但脸上依旧是冷漠的模样:“现在不可以,要等到晚上。而且,只有你能看。”
  魔王说到后面时,语气有些吞吐,但苏望没有注意到。
  “那好吧,晚上再看。”
  苏望以为这投影就和电影一样,漆黑的环境才能完全发挥作用,没太注意魔王异样的神色。
  秦洛虽然不明所以,但是以一个心理学天才的观察力敏锐察觉到这灵树恐怕与魔王有什么隐.秘的联系,聪明地没有掺和进这场对话里。
  反正他又没见过巨树,看不看都无所谓。
  “从刚刚开始你一直在动,是不是饿了?”秦洛摸了把猫毛,有些担忧地问道。
  黑猫仿佛才回过神,一脸痛失信仰地埋进了秦洛的肚子里。
  大人他,竟然答应了一个人类的求偶!
  虽然这只人类什么都不懂,但是大人什么都懂啊!
  他怎么能答应这种无理的要求!哪怕这个人是魔后!他也不能允许自己深深为之折服的大人如此崩人设啊喂!
  黑猫的痛苦无人能知。
  晚上,魔王洗白白、呸、洗干净、额……总之洗完澡一脸凝重地坐在床上,长长的软尾此刻紧张地蜷曲在一起,长发遮住了泛红的脸颊。
  听到浴室门打开的声音,魔王浑身一僵。
  苏望自然记得投影的事,只不过之前就觉得魔王怪怪的,这时见魔王似乎有点紧张,自然更是疑惑。
  “如果很麻烦的话,也可以不看。”苏望善解人意道。
  魔王摇摇头,右手伸出,黑雾缭绕其上,很快,一颗树的雏形具象在苏望面前。
  因为是黑色的,所以苏望并没有感觉这棵树与十五年前那棵参天大树有相似之处,倒是因为其袖珍的模样颇感有趣,不由得伸出手指戳了戳——
  然后,比前段时间苏望看书时摸到魔王尾巴还要严重,金色的眸子剧烈颤动,身体狠狠瑟缩了一下,从脸颊一直红到脖颈,连领口处露出的胸膛都是大片的粉色,神情透着一种猝不及防的茫然。


第四十章 困了
  “我只是突然想起来我来这里是为了睡觉的。”
  “赫淮斯?”苏望被魔王的反应吓到了,伸手想去扶他。
  却没想到手指刚刚触碰到魔王的手臂,一声似痛似吟的闷哼从魔王口中溢出,眼周泛起惊人的红晕。
  这下就是苏望也察觉到眼下的情形颇有些不太对劲了。
  他犹豫着收回了手,看向黑色灵树的眼光困惑而迟疑,尤其是在看到魔王眼睛周围的红晕时,心中这种迟疑更甚。
  等魔王差不多平复下来时,苏望也差不多得出了结论。
  “这灵树……跟你本身有关联吗?”苏望微皱着眉头,清凌凌的眸子带着一丝压迫感,直直看向魔王。
  魔王嘴唇微动,心里莫名有些不安,下意识想否认。
  苏望又接着问道:“是你本人的意识投射?”
  他的语气是迟疑的,目光却带着一丝肯定。
  “不……”魔王直觉这时候说出真话不太好。
  苏望也不多话,在魔王吐出“不”字的一瞬间,白皙修长的手指重新伸了过去,而且这一回,不仅仅是戳,而是带着肯定意味的抚摸。
  这下子,魔王再也忍不住了,剧烈地喘.息了一声,身后的黑色长尾情不自禁绕上了苏望的手腕,好像是要拉开,却更像是催促着苏望进行下一步。
  苏望试验完了收回手指,也没有管手腕上缠得死紧的黑尾,眼睫微微垂落,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魔王的心中莫名忐忑起来,黑色长尾不安地缠动了几下,手指微微蜷曲。
  大约两分钟之后,苏望重新抬起眸子,抿了抿唇,手指竟重新覆盖在了袖珍灵树上,试探性地微微抚动。
  魔王的反应没有刚才那么大了,但是却依然面红耳赤,抿着唇一言不发,却也没有阻止苏望。
  金色的眸子偶尔看向苏望时,波光摇动间深沉得苏望都有些看不懂。
  但这也没什么所谓,反正摸尾巴也是摸、摸魔角也是摸,摸投影……也是摸。
  苏望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心中那抹疑虑随着魔王的沉默渐渐消散,如往常摸尾巴一样,片刻后苏望便收回了手。
  “这便是深渊灵树的模样?”苏望问起了正事。
  魔王脸上泛着薄薄的汗光,眼周红晕还未褪去,闻言摇摇头,却没有说话,只是手指微动。
  只见原来是黑色的灵树在慢慢变色,颜色由黑转紫再转绿,最后变成一片晶莹碧翠的葱郁绿叶。
  绿树彻底成型的那一刻,苏望的眼睛也呆住了,他的脑子里突然多出了一抹记忆。
  原来那时候,也是这样的一颗袖珍小树。
  绿色的小树被穿着绿色长裙的女人凝聚出来后,迅速落地生长,变成了一棵参天巨树。
  与魔王手中绿树的形状不同,女人手里的大树一出现便是晶莹剔透的水绿色,像冰种翡翠一样干净无暇,聚集了天地荟萃,落成之际,整个H市、甚至是华国的绿植都躁动起来,无数光点闪烁,在天空飘起,围绕着女人灵动地跳跃。
  不过,这一幕显然只有苏望看得到,就连不远处那个身中数弹的男人,也只是一脸阴沉地盯着女人种下的巨树,并没有发现女人身上的异样。
  “许图,记住,你欠我一条命。”女人说着,身体化为无数光点渗入绿树,最后没入许图的胸口。
  子弹从血肉中剥离,新鲜的伤口不断愈合,许图脸上露出痛苦的表情,人却是渐渐站了起来。
  第一件事便是目光阴狠地走向呆站在原地的苏望,周身杀气浓郁,一双被愤怒和欲望熏红的眼睛十足渗人。
  “苏望?”
  魔王的声音叫醒了沉浸在回忆中的苏望,他用力闭了闭眼睛,将许图那双沾满寒意的眼睛从脑海中除去,再度看向深渊灵树时,心情已经恢复过来。
  “赫淮斯,十五年前,我在人间界见过一棵与这棵灵树颜色一模一样的参天巨树。”
  苏望眼也不眨地看着袖珍绿树,口中肯定道。
  魔王似乎是愣了愣:“颜色一模一样?”
  “毫无二致。”苏望说。
  那种仿若生命精华般剔透纯粹的绿色,一旦见过不可能忘记,也不可能认错。
  魔王脑海中先是闪过一个模糊的人影,紧接着想起什么:“你是十五年前H市拐.卖案里逃掉的小孩?”
  苏望听懂了魔王的语气,眉头微皱:“你怎么知道H市十五年前有一场拐.卖案?”
  魔王没想到岑所说的幸存者就是苏望,他并没有第一时间感到高兴,而是想到十五年前那起拐.卖案,据说只活下来了一个人,罪魁祸首还逃走了,唯一幸存的孩子被送进了医院,从此销声匿迹。
  进了医院……
  魔王突然眸带慌乱地抓住了苏望的手臂,黑色的雾气第一次这么细致地包裹住苏望周身,没有放过一寸肌肤和骨骼,神色焦急而压抑。
  “赫淮斯?”
  苏望眸色微颤,感觉全身被一股凉意浸透,但那凉意却并不霸道,而是如水流般温柔而细腻,蔓延过全身。
  “没什么……”
  魔王检查完,金色的眸子微微放松,双手环住苏望的后背,额头埋在他脖颈里,深深吸了一口气,长长的黑色软尾从手腕上滑落,紧紧缠住了苏望的腰。
  “赫淮斯,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苏望推了推魔王,对方却一动不动,甚至尾巴还缠得更紧了。
  好在魔王身体天生体温偏低,靠过来时也并不嫌燥热,而是如冷玉一般带着淡淡的凉意。
  过了一会儿,魔王才闷闷开口:“十五年前的那棵巨树,你还记得什么吗?”
  “记起了一点,但并非全部。”
  魔王不肯放手,苏望觉得姿势有点别扭,下意识抬起手,指尖触到魔王冰凉的发丝,忍不住五指分开,从发顶一直捋到发尾。
  “那你跟我说说你记得的。”
  魔王似乎爱上了这个姿势,抱着苏望不肯放手不说,脑袋还顺着苏望的力道小幅度动作,像极了埋在主人掌心蹭宠的小猫小狗。
  苏望被魔王蹭得手掌微顿,慢慢和他说了自己刚才记得的画面,将刚才的话又问了一遍:“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魔王这回没再说话,半晌,埋在苏望脖子里的脑袋小幅度点了点头。
  “你遇见的那个女人,很可能是上任精灵族的圣女索安娜。”
  魔王说到女人的“圣女”身份时,语气有一个极其细微的变化,苏望以为这是因为索安娜身份不同寻常所致,没有多问,只静等魔王说下去。
  “她和上代魔王结合,将灵树带给了深渊,同时也从深渊获得了非凡的黑暗力量,一跃成为精灵族数万年来战斗力最强的精灵圣女。”
  苏望直觉,这个圣女和魔王有某种关联。
  “后来,上代魔王破坏了灵树下的盟约,索安娜便借助灵树以及深渊的力量,将他一箭定死在深渊最底层,从此销声匿迹。”
  “她还做了什么?”
  苏望听出魔王声音中的一丝冷意。
  “她……”魔王顿了顿,继续道,“她带走并藏匿了深渊的灵树之匙,使得深渊出现了无法合拢的裂缝,灵树即将枯萎。”
  苏望不了解深渊的运转机制,自然也不清楚裂缝的出现和灵树的枯萎代表了什么,但仅仅是这些,苏望已经听出了其中的严重性。
  更何况,苏望觉得,这其中还有一个更严重的后果魔王没有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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