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弈满脸郁闷,怎么就走了?难道他说的还不对吗?谢柬到底是想和他说什么啊?
一阵妖风吹袭,苏三娘身着白色襦裙出现在了时弈的客厅,她的手上拎着一个一米长宽的巨大透明塑料袋,透过塑料袋可以看到里面一团团的火红色狐狸毛。
这是火狐的毛,来自于黛月。
“给。”苏三娘将口袋整个扔给了时弈。
两人显然已经谈好条件,在收到狐狸毛之后时弈立刻送出了一团金色的功德,功德并没有没入苏三娘的身上而是被她握在掌心收好。时弈要黛月的毛,黛月则需要功德来加快修炼的速度,两者可以说是互惠互利。
“你要黛月的毛做什么?”狐妖的毛发水火不侵,但黛月并非修炼太出众的狐妖还被废去了妖力,他的毛发最多也就起一个春暖夏凉的作用,这样的毛发拿过去又能有什么用呢?
“做衣服啊。”时弈打开口袋抚摸着里面的毛发,柔顺亮丽,不愧是火狐,拿来做衣服肯定特别漂亮。
“你要黛月的毛就是为了做衣服?”不是炼制法宝吗?
时弈点头,狐妖的毛做的衣服冬暖夏凉,送给谢柬再合适不过了,这可是他精心准备的礼物。
苏三娘却颇有些无语,用功德换来的狐狸毛就是为了做衣服?既然如此他怎么不跑一趟养殖场呢?黛月因为他一时兴起浑身的毛都剃光了,现在出都不愿意出来,真是造孽啊。
“互惠互利,剩下的你就不用管了。”时弈又不是不给“钱”,做了个“请”的手势下达逐客令。
苏三娘有点不高兴的离开,她以后一定要离时弈远点,不然谁知道这家伙什么时候发了疯就要拔她的毛了。
“织毛衣还是做棉服呢。”时弈拿着满满一口袋的狐狸毛开始盘算起来,真的好难选啊。
弟弟很不高兴,这一点谢忱是看得出来的,这些日子他连公司都很少去就是为了陪着自己的弟弟,父母已经离世,谢柬是他唯一的亲人了。也或许,从一开始他就只有谢柬这一个亲人。
“心情不好吗?”谢忱递给谢柬一部最新款的手机,说道:“刚发布的14.0,你试试看好不好用。”
“肯定好用。”谢柬没太大精神,低声回了一句就不再说话了。
“干嘛这么不高兴?”谢忱用胳膊轻轻撞了撞他,问:“和时弈吵架了?”
谢柬的心情顿时更差,吵架倒还好了,至少那样他还能确定时弈的心中有他,但是时弈似乎根本就没将他放在眼里。
他的心里是凌越,脑子里是江明月,就连衣服口袋里面揣着的都是看似陌生的亚奇。可如果时弈不喜欢他,他又为什么要答应和自己的交往?如果只是玩玩那真就太过分了!
“哥,公司那边最近忙吗?”谢柬问:“用不用我去帮忙?”
“你?帮忙?”谢忱被他的话逗笑了,谢柬从小学道最不喜欢公司的事情了,怎么可能去帮忙?但是笑完之后再观察谢柬的表情却愣住了,问:“不是吧?你认真的?”他弟弟该不会真要去公司帮忙吧?
谢柬点点头。
谢忱立刻同意了,他也看出弟弟心不在焉,既然心情不好就换个环境也换换心情,总会好起来的。
太阳东升又西落,当次日的太阳高高挂起时弈敲开谢柬家门的时候,谢柬却已经不在家中了。
“他去公司了?”时弈很惊讶,谢柬竟然也会去公司吗?
“嗯,一大早就跟着大少过去了。”福伯好奇地打量着时弈,问:“你和阿柬闹矛盾了?”
“没有啊。”时弈当即摇头,他和谢柬关系好得很。
福伯这就不明白了,没闹矛盾怎么阿柬还开始躲着时弈了?
“师父!”江明月将车刹停在时弈身边,也没下车便朝他大喊:“出大事了,黑白无常不见了!”
“回地府了吧?”时弈没当回事,还想问福伯点细节,怎么谢柬就突然想去公司了呢?
江明月那边却喊了起来:“不是啊,亚奇也和他们一起不见了!”
时弈顿时皱起眉头,也不再问谢柬的事情拉开车门上车示意他开车,黑白无常自然可以回地府,但他们不可能将越清剑也带回去,对那把剑他们可是讳莫如深的。如今三个都不见了,肯定是出了什么事情。
“昨天亚奇给我报了平安说是黑白无常把他给救了,但今天一大早我去找他就没有找到,黑白无常也召唤不到了。”江明月有些紧张地望着时弈,问:“黑白无常会不会害亚奇?我总感觉黑白无常心思不纯,他们可能真的会伤害亚奇。”
女鬼的事情也是,这次也是,江明月总感觉都是黑白无常布的一个局。
“别担心,亚奇没你想的那么弱。”时弈安慰了句,手上开始掐算亚奇的位置,即便是已经附魂成人曾经也还是他的剑,与他之间的因果是断不开的。
只可惜,时弈的掐算一片未知,竟然卜算不到关于亚奇的任何下落。
“师父,你说亚奇……”
“安心。”时弈只能去相信亚奇,越清剑就算当年被冲击失去了记忆也还是越清剑,若是有人想害他身上的力量也肯定被激发,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车子一路开到了亚奇的家,因为从小有阴阳眼的缘故亚奇是自己一个人搬出来住的,以免他看到什么鬼怪将父母给吓一跳。此刻亚奇的家门洞开,一面影壁正对大门,壁画上乃是春燕衔泥图,绕过影壁朝前直入大厅,米色调的装潢很令人感觉到一种家的温馨。
门口的鸟笼没有封口,一只黑色的林八哥站在里面,微一展翅便飞了出来落到了江明月肩头,用尖而长的喙轻轻啄着他肩膀上的金属装饰品。
“这是我朋友养的鸟。”江明月将鸟从身上拨开拉着时弈上楼,现在可没空玩。
“我变成鸟啦,救命啊,救命啊,我变成鸟啦!”
林八哥大喊大叫着,时弈顿时停下脚步错愕地看着八哥,不是吧?这只八哥是人变的?他怎么没看出来?
“菜菜,闪一边去!”江明月满头黑线地解释:“不是,这是训出来的。”
“这句话是训出来的?”时弈眼神怪异地看着江明月。
“嗯,训出来整蛊的。”江明月有点尴尬:“我教的。”
时弈:……
“有想法。”时弈不理林八哥上楼,最近的年轻人真的是越来越会玩了,让他这个“老年人”深感跟不上时代啊。
江明月上了二楼直接推开了亚奇的卧室,一张米黄色的大床上被褥叠放整齐,周围也毫无凌乱不似有人闯入,只有一柄湛蓝色的宝剑静静地躺在床铺中央看起来格外显眼。
“师父你看,亚奇不见了,对方还十分嚣张的留下了一把剑。”江明月对这种行为深恶痛绝,这是挑衅,这绝对是对方的挑衅!
时弈迅速上前抓起越清剑,的确是他曾经的飞剑没错,但飞剑的剑灵却早已不在了。
“难道他恢复记忆了?”时弈嘀咕一声,连本体都找回来了,这肯定是恢复记忆了吧?可恢复记忆后的剑灵不来找他又跑去哪里了呢?
办公室中,谢柬有些出神地盯着自己的手机屏幕,时弈依旧没给他发任何消息。
外面太阳已经高挂,即便是睡懒觉这会儿也该醒了吧?谢柬快速播出时弈的手机号码,等最后一位落下后却迟迟没有按下拨号键,最终重新黑屏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他才不打,时弈都不给他打电话,总不能每次都是他上赶着去追时弈吧?
没有敲门声,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亚奇面无表情地走进了办公室。
作者有话要说: 因为昨天感冒发烧所以没有码字,非常抱歉。
鉴于现在感冒还没有好所以暂时不会补上更新,等病好后会找时间双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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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2章 鬼眼(5)
谢柬不留意富豪圈子的人,对于亚奇之前也只是匆匆见过一面,此刻看到他倒是并没有认出来。
“请问你找谁?”虽是来公司,但谢柬充其量只是来“散心”的,谢忱并没有给他任何的工作,更没有合作伙伴要让他来谈,这个人大概是找错人了。
“我找你。”亚奇缓缓走到了谢柬身边,冷冷说道:“我是亚奇。”
谢柬眉头一皱,原来他就是江明月的那个朋友。
“我知道你。”谢柬说道。
亚奇却生硬而强势地说道:“你知道得还不够清楚。”
谢柬打量着亚奇没有说话,从对方进门开始便格外不善,他今天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我!”亚奇指着自己,趾高气昂地朝谢柬说道:“是时弈的人。”他态度强势,宛如被人入侵了自己领域的雄狮,孤高而霸道地排斥着外来者的沾染。
但是这话,在谢柬听来可就有点不合适了,明明他才是时弈的男朋友,亚奇这话让他听着很不顺耳。
谢柬的手机铃声响了,他下意识看向手机,还没有看到上面的内容便被亚奇抢过来狠狠扔到墙上摔烂,他的速度让谢柬吃了一惊,看着亚奇的表情也变得更加冷峻。
“你不是亚奇?”谢柬冷冷说道,他的速度可不像是什么普通人。
亚奇却指了指自己的双眼,朝谢柬说道:“你看这里。”
谢柬下意识望了过去,但很快便收回视线,虽然他不知道亚奇的目的是什么,但对方的眼睛绝对有问题。
“你到底是谁?”
“我当然是亚奇。”亚奇说完朝身后又喊了一声:“对吧,时弈?”
“对。”房门打开,时弈推门而入叹息一声站到了亚奇身边,他看着谢柬的眼神充满愧疚,低声说了句:“对不起,谢柬,我们分手吧。”
谢柬难以置信地看着时弈,他……他在说什么?
“是因为我今天来公司没有去找你吗?”谢柬想抓住时弈的手却被时弈躲开,他有些不明白,时弈到底为什么要和他提分手?他做错了什么?就只是因为自己今天没去找他吗?是因为他不再主动就要被时弈一脚踢开吗?
这太过分了!
谢柬攥紧拳头,面有薄怒,时弈就没感觉自己做的有多过分吗?
“不是因为那些,是因为亚奇想起来了。”时弈轻轻拉住了亚奇的手,低声道歉:“对不起,我和亚奇上辈子、我们……”
亚奇没有为难时弈,接了他说不下去的话冷道:“我们是恋人,缘定三生的恋人。”
他不是趾高气昂,而是本身便有骄傲的本钱;他的确是在维护自己的领域,因为时弈本来就是属于他的。
亚奇冷冷看着谢柬眼神充满了嘲讽,他与时弈有累世的情缘,这样的底蕴谢柬怎么和他斗?如今,他要带着自己的爱人离开了。
“时弈,我们走了。”对谢柬有多冷漠,对时弈亚奇便有多温柔,他轻轻挽住时弈的胳膊,嘲弄地扫了谢柬一眼便拉着他离开了。
时弈似乎依旧觉得愧疚,他轻轻从体内托出了一个金色的功德球递给谢柬,虽然他什么都没有说但谢柬却全都明白了。
“你是在羞辱我吗?”心中一下子暴怒,谢柬的脚步朝后退了一步,指着门外大声喝斥:“滚!”
功德重新融入了时弈体内,时弈的眼睛也一下子红了,他失魂落魄地跟着亚奇离开,一直到出门都没再回头一下。
他就这样离开了,过往种种宛如上天对谢柬的垂怜。
上天送时弈到他的身边,给他温暖治他眼睛,但这只是怜悯,他想要的东西始终都没有得到。他用尽一生想要去追求的东西,别人往往戳手可得,这对他来说实在是太残忍了。
“砰”,谢柬用力抓紧了桌角,明明一身的怒气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发泄,时弈就那样走了?丢下一句“分手”就那样跟着亚奇离开了?时弈到底将他当什么了?
“怎么了?”谢忱担忧地推门走了进来,快步走到了谢柬身边说道:“我听员工说有人来找你,是时弈吗?”
“哥,时弈他……”谢柬冲口而出,一向情绪冷淡的他此刻眼中几乎要闪现泪光,但他很快便低下头摇头:“不,没什么。”他低着头绕过自己的大哥转身离去,对身后的呼喊置若罔闻。
谢柬似乎的确是受到了不小的打击,一直在外面待在了晚上,他没有去酒吧也没去会朋友,就这样一直在马路上胡乱地走着甚至连中午饭都没吃。
天就这样黑了,道路两旁的霓虹灯光亮了起来,红红绿绿的灯光映照在谢柬的身上,旁边一直跟着他的车子鸣了下喇叭,见谢柬没注意到车子停下车门打开,一个人匆匆下车拦在了谢柬身前。
谢柬被挡住愣了一下,这才回过神来:“哥?”
“天黑了。”
“哦。”
“你不回家啊?”谢忱有些气闷,拉着自己的弟弟就上了车,一边开车一边问:“时弈又怎么了?你和他是不是真的吵架了?”
谢柬有些恍惚地问:“你怎么知道是时弈?”
“你这么在意不是他还能是谁?”谢忱早就问过但上次谢柬没说,此刻谢柬这样失魂落魄他可不会像之前一样让谢柬蒙混过关了,十分严肃地追问:“时弈是不是想要什么?你缺钱吗?还是你们因为什么事情谈不妥了?说出来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