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绝不姑息
时间仿佛停止。 司斯正跪着,一只手要去握住里面人苍白的手。 只有戚谋手里的火光还照着,借着这点光亮,堪堪能见到两手的交握。 一只有力,一只纤细。 有力的手掌覆盖在另一只上。 戚谋忽然笑了笑。 他怎么觉得,这名骑士很爱照顾女性,而且……跟谁都有那么一点意思。 见到活的种马了? 绅士也是很绅士,但就是忍不住让人浮想联翩。 站着的女王顿了顿,努力提拉起被剑钉在地上的裙摆,语含愠怒:“别碰她……” 阎不识好笑地盯着那只纤弱的手,在想什么。 里面的人问:“啊……是谁……” 戚谋好心帮忙回答:“是一名忠心耿耿的骑士,女王在他心里就是天,是太阳,是万物不及的尊贵。” 司斯微微回头瞥了戚谋一眼:“……” 尽管见不到人,戚谋还是俯身行礼,说:“他还是个哑巴,他的话都写在眼睛里,由我们这些同伴代劳。您要应下他的问候吗,女王陛下?” “啊……啊……” 背后站着的女王忽然说:“他说的没错。” 那只干枯手马上反握住了司斯。 无言的认定。 戚谋便看向身后的女王:“你是哪位,阿娅?” 日记里那,小女王提过这个名字。 还在这“啊”了半天。 “我……”在他们面前嚣张无比的女王顿了顿,抓了抓头发,“你们不该有这种心思,根本不配为我写故事!出去,都出去!离这个国度远远的,我正式命令驱逐你们!” 本来威严的嗓音尖锐了些,显然是动了不小的怒气。 【你们感受到了女王的愤怒,有被驱逐出副本的概率。】 阎不识叹了口气:“大呼小叫什么呢?” 这是,有嘴但插不上嘴的苦恼。 司斯一手还握着那边的女王,一手想把这门打开。 这是,想插嘴但没有嘴的苦恼。 那只好让能插嘴的人讲话了。 戚谋摆了摆手:“我记得您允许过我们到处探索,寻找故事素材。宫殿深处潜藏的女子,这不算是个异闻?我们只是在探寻故事而已,您用什么理由驱逐我们呢?随意的心思?” 里面的女王又“啊……啊……”叫了两声。 也许戚谋的话有一番作用,他们并没被强制丢出副本。 站着的阿娅终于撕开了裙摆,去蹲在门面前,要推开司斯。 尽管司斯对女性下手很有分寸,但此时分毫不让,按住了假女王的手。 眼神里甚至还带上了质问。 仿佛他真是一名,为真女王受难而逼问假女王的忠心骑士。 假女王平复下来,转了转眼睛,沉稳地说:“我不能相信你们,现在,立刻回去,唯独这间房屋的故事,不允许你们打听。” 戚谋注意到,那只被司斯握住的手动了动,似乎要挣扎出来。 体贴的骑士也松开了。 总握着不是回事。 所谓的真女王扯了扯假女王的裙摆。 随即,两个大小相似的女性手掌握在一起。 “嚯。”戚谋吹了个口哨,拍拍司斯的肩,“你多余了,兄弟。” 这两个女王看起来,并不像是故事中常有的以假换真,而真实的等待被解救的样子。 反而,戚谋觉得,真女王很依赖这个假女王。 言谈要听假女王确认才信,也能甩开骑士的手去握假女王。 司斯面色不改,在假女王胳膊上写了几个字。 戚谋满眼鬼画符。 阎不识困倦地念了出来:“说出真相。不会姑息罪恶,也不会冤枉善良。” 戚谋甚至掏出了纸笔:“那请女王陛下为我们口述素材吧?我认为,这是个蛮精彩的支线故事。” 记归记,他不会直接写到女王要求的故事上去。 因为还没搞清作答条件和通关方式。 到底是要真实还是虚假? 换做一般人早就乱了,戚谋心里却还不急,稳的一比。 假女王摘了美瞳,轻哼一声,是黑色的眼眸。 原来从最初那一抹红开始,就是虚假的了。 “长期戴着很累吧?”戚谋见缝插针地问。 阿娅咬了咬牙:“……不要你管这些,更不要在女王陛下面前提。” “居然被找到了,那你们也知道那家伙……”阿娅挑了挑眉,“我是陛下的侍女。月族唯一的继承人死了,日族必须承接王位,这是古往今来第一遭。陛下很小就被迫继承王位,享受日月的洗礼,维护一国的安定,但是因为日月之力不均衡,难以为继,最后自身力量崩溃,不能见光,我就代替她出席一切活动,维持国度的和平。” 说得很沉重,也很简单。 门里的女王摸了摸阿娅的手,似乎是表示肯定和安抚。 火光不知何时扩大了,映照在每个人的脸上。 戚谋见到司斯在看着阿娅思考,阎不识依然一脸颓丧,事不关己。 阿娅的神情没有一丝动摇,对着里面那双眼睛时,都慈善了不少。 戚谋往后走走,靠在了某只野兽的笼子前。 他说:“哦,好吧,猫是谁杀的?” 阿娅回答道:“不小心吃了毒自己死的。” “不小心吃了陛下放的毒?” 戚谋又笑着问。 阿娅语气不满:“陛下不知道那花有毒,请不要无端责怪。想看,我可以给你找出来。” “我没有责怪,只是在问话。”戚谋摇摇头,“那么——月族的继承人是怎么死的?” “……”阿娅嫌恶地皱了一下眉,“去参加上次的故事祭,回来就死了,我和陛下都不在场。” “你没见过他?” “只有几次,我不会直视。” 阎不识见两人说了半天没聊完,困的不行了,直接说道:“刚才你杀的那个人就是曾经的新王。天蓝色,真美丽。” 阿娅挑眉:“你在说什么?那家伙死了多少年了。刚才的不就是个普通的月族人吗,还有猫的特征,不要在这里诬陷我。” 阎不识面色慵懒,重复了一遍:“你在说什么?” “啊,就此为止,我们还要继续探索。”戚谋长舒口气,将有小女王照片的怀表伸进木门下的凹槽离,“还给女王陛下。我们还会回来的。” 阎不识也走出来了。 司斯拿剑在地上划了两个符号,低头抵着剑柄。 一门之隔外,他对他心中的女王献礼。 是无言的宣誓。 这位哥代入感太强,戚谋都不好意思打搅。 但他停步:“顺带一问,阿娅,什么是这个国度的罪人?” “哼,和我们不同的人。要找素材,就去八芒塔吧。” 那个台阶很难爬的、一路的锁都被戚谋溶了的、关着阎不识的八芒塔。 上次去的仓促,没有调查。 天已蒙蒙亮了。 戚谋的身体并未感到疲惫,便不顾哈欠连天的阎不识,硬生生拖走了。 司斯安静如鸡地跟着。 阎不识揉了揉乱发:“不是够写起了吗,还去哪啊?” 戚谋咬着耳朵慢悠悠说:“你老巢。” 阎不识侧头:“?” 戚谋指指司斯:“听不懂问他。” 司斯不爱搭理戚谋了,但还是要写去哪。 可手指怎么也动不了。 他无奈地一拍脑壳,满脸写着:死了算了。 哦! 是司斯之前的一级惩罚生效了,每天有一个小时不能写字。 戚谋愉悦地推着阎不识走了。 欺负这种的小哑巴和小聋人,有一点点成就感。 他再次感慨自己最初的选择正确。 能听能说能写,有队友在的情况下,依然能横扫大部分关卡。 就怕队友没了。 —— 八芒塔下。 阎不识终于知道了目的地,不大高兴地问:“这里有什么好待的?” 他一睁眼就在这关着,灰蒙蒙的陈设,就在笼子里哪也不能去,无聊至极,人也快睡过去了。 “这里可不平凡。”戚谋用食指摸了摸嘴唇,“关着——与世人截然不同的人。” 司斯明白了,又在纸上写了什么,下意识要递给戚谋。 这次终于在戚谋展开嘲讽之前,把手圆润一收,拿了回去,送给阎不识。 但该嘲讽的总会来的。 戚谋呵笑道:“还不记得我不能读?” 司斯不理会了,他俩完全没法沟通。 阎不识倒是笑眯眯:“他画了另一边的地图,又很有诚意地讲了讲自己的故事——是上次故事祭祭品中的唯一幸存者,在问我们呢?” 戚谋走进塔里,缓步向上,说:“我什么都不记得。” 谁会信呢? 黑猫少年明知自己身份才想藏书,骑士司斯也告知了自己的简单背景。 阎不识摸摸头发:“我哦,我太蠢了,因为一个不存在的爱人把自己折进去了,成为了大家爱戴的罪人。” 虽然说得乱七八糟,但还是有角色的记忆。 戚谋转头道:“好吧,我的故事就是失忆,你们满意么?” 他本可以编出一堆虚假的背景,说得绘声绘色。 但这次却说了真话——很不被人相信的真话。 出自多个心思。 一是,别人未必信。 二是,他暂时没有撒谎的必要,去作假敷衍故事来,届时再编来改去。 三是……万一编对了怎么办? 司斯专心地看着壁画,忽然停步拉住两人。 戚谋眼巴巴地看着阎不识,等待他的转述。 阎不识和司斯合计了一会,却只是点点头,接着往上爬,没有要告诉戚谋的意思。 戚谋弹了弹阎不识的肩头:“孤立我。” 阎不识抱了抱后脑:“无关紧要的事。” 司斯皱眉,不大赞同小聋子的说法。 戚谋暂且没追问,直到迈上塔顶,耳畔多了声音。 和当初劝他不要打开笼子救罪人的一样。 【你又回到了这里,来做什么? 来见证罪人的命运吗? 故事祭还没开始。 安心吧,将罪人的每一处分食,人们的灵魂就能得到拯救。 而罪人也将安息。】 脑海中的声音散去,余韵都扎的他头痛。 想来和司斯他们看见的一样。 戚谋淡淡地扫了一眼阎不识。 高塔上。 罪人的命运揭露,罪人却还在笑着看他,仿佛对自己的苦厄命运并不知情。
第10章 拖更会被杀
知晓凄惨的命运却安稳淡定。 阎不识微微眯起眼睛,眼角的棕影此时显得别样的蛊惑。 戚谋只是瞥了一眼。 在这个危机四伏的攻略世界,他向来不会同情别人的遭遇,也不会相信任何可怜。 何况是这个无人可信的游戏呢? “就是说,如果没办法阻止故事祭,阎不识会死。”戚谋反复揣摩那几句话的意思,问了,“你们听到的也是这样?” 司斯终于点头了。 阎不识弯了弯眼睛:“在说什么?” “宣判你的死期。”戚谋言简意赅。 阎不识不大在意:“死了就死了,完成任务就好。” 戚谋心里忽然一动。 把自己写死,是否也算一种故事?还能提前完结。 风如刃,刮在高塔上,呼呼得吹。 仿佛要割断他这种想法。 怎么能拿主角死亡烂尾呢! 太不厚道了! 戚谋脚步一顿 :“少了点东西?” 司斯揉了揉肩膀,点头。 阎不识读了唇,啊了一声:“你是说那个死去的家伙吗?早就被落在宫殿里了。” 司斯一拍脑袋:忘了。 “不仅死了,还弄丢了尸体,可怜的无冕新王。”戚谋肯定地点头。 算了,丢都丢了,先探索吧。 在塔顶平台的尽头,有一个灰扑扑的石像。 凿刻精巧,却断了半个头。 戚谋观察片刻,覆手上去。 顷刻间头晕目眩,一段回忆翻涌而来。 更准确的说,是他角色的记忆。 —— 黑色浓烟笼罩,但依稀能分辨天色。 夕阳染了一点红。 戚谋低头,就见到自己打扮变了。 没有厚重的长袍,上是短衫,下是敞裤,甚至还露了一截腰腹,黑色掺蓝,轻便利落,十分舒坦。 有点骚气,是他见别人穿时会多嘴的打扮。 大路上,人很多,聚集在一起,热火朝天地讲八卦。 “要抓罪人了!” “什么罪人啊?我们国度这么安宁和谐,多久没有人入狱了。” “和我们相反的人,嘘。” “你是说诚……咳咳。” 这群人没有明说。 但戚谋心里已有了猜测。 谎言的国度,什么是反义? 是诚实。 系统提示残酷袭来。 【又到了新的时间,在过去,有不止一个人,对你说谎了。】 戚谋当这句是放屁。 【请玩家书写故事的“起”,限时十分钟。】 戚谋抬手要接纸笔,却只是虚影,怎么也握不进手里。 “?” 【不好意思,忘记一提,在回忆中不能写书。】 【唔,是你这次八成废了的意思。】 “还有两成可能?” 【自己想。】 戚谋微微抬头:“可以。这样吧,反正这个故事最后都会写完,我选择……” “拖更。”戚谋摆摆手,让本回合弃权,“出去后起承连写,一定一定。” 系统默许。 奇怪,这么轻松。因为失写当时在女王面前,才不能放过? 马蹄声急急踏来,发疯一般。 戚谋要躲,却被一下子拽上了马。 穿着华贵骑服的男人正看着他,一脸颓靡,只有在打量他时稍许提了些兴致。 回忆中的阎不识趴着戚谋耳朵,慢悠悠地问:“你是哪个协会的小作家,在这无所事事?拖更,会被杀掉的。” 马鞭挥快,骏马载着他冲破人群。 戚谋:“我只给你写书。” 在调情?那就陪着演一把试试。 阎不识没有接上话,只说:“忘了吗?今天是我们约好的日子。” 听不懂人话还自顾自讲话呢。 戚谋说:“很好,我没忘,只是在这里等你。去哪?” 头还微微侧着,看回忆里的阎不识有没有读唇。 有的,那本就朦胧恍惚的眼神飘忽不定,相当随意。 阎不识沉吟了一声:“哼哼,月光森林。” 戚谋记得,自己来时也是经过了一片不见天日的森林,层层遮挡,即使是在白天,也像极了夜晚。 快出城门时,阎不识把戚谋罩住了,戚谋视线一黑。 隐隐透着光。 黑漆漆的,有暗紫色纹路。是巫师的外袍。 很熟悉,和戚谋当时为了把他挡住,披的一模一样。 这次是自己享受这种待遇。 “巫师大人好。” 守城的侍卫这样说道。 与之前截然不同的态度。 正要出城,戚谋却大声开口了:“停,事情准备的怎么样?” 阎不识没说话,侍卫却犹豫着回了一句:“就差惩罚罪人了。” 戚谋还要说什么,又听到一声低笑。身后的npc被马蹄送走了,很远。 阎不识在阻止他。 出了城,戚谋自己扯下外袍,轻声道:“你的心思有点坏,不让我好好穿衣服?”听着让人误会。 侍卫会因为披着个衣服就认为他是“巫师大人”? 未免太傻了点。 阎不识呵呵笑道:“亲爱的,老实一点,到约会的地方了。” 不论何时,月光森林依然美丽。 带着朦胧光影的奇花异草秀丽,着实是约会圣地。 小池塘里,鱼儿让水影晃动,风也轻轻吹拂。 最美的景色,会让人迷失的。 戚谋还有闲心赏风景。 他惬意地下了马:“如果不能找出真相,就当做是,一次美妙的旅行。” “在说什么?”阎不识把马牵好,坐下烤火,懒懒地烤了点野蘑菇,还递给戚谋吃。 这蘑菇本有大片的斑点,红得鲜艳欲滴,被烤了也褪不去深红,反而像把肉给煮熟了一样。 戚谋摆摆手:“这个有毒,别吃了。” 他也不知道有毒没毒,随口一说罢了。 阎不识长长地叹了口气,在为辛辛苦苦烤串不能吃而难过。 戚谋贴心地拍了拍他的头,安慰道:“就算没毒,你烤的手法太差,八成也不能吃。” 阎不识好像没听懂,眯眼睛抱住戚谋的大腿,打了一会盹。 静谧,祥和。 不多久,阎不识拉着戚谋站起来,眨眼一瞬:“还有更美的。” 马都没喝饱水呢,就任劳任怨地上路了。 在又一次短程旅途后,戚谋见到不远处的那间出生点石屋。 他进本后就在这的。 记忆再度翻涌而来。 没错,按照设定,他和阎不识在这里搭了一座石屋,三不五时来偷……幽…… “哦——”戚谋摸了摸下巴,揶揄了一声,“时间不是很紧么,要在这里?” 玩笑话罢了。 阎不识好像当真了,挑着眉摇头:“不要,来不及了。” 马被丢下。 阎不识踩着门口的杂草,走进屋子,戚谋也随后跟上。 怪异的喇叭声响起,在他们来的方向。 戚谋回头望去,虚谎之国的天已被染得深红。 得有火光照映,才能红成这样。 已是傍晚时分,依稀能看清有几簇火把亮着。 阎不识哼了一声:“别回头,我在这呢。” 戚谋从善如流收回目光,见到了石屋内的陈设,和他印象里相差无几。 一些记忆又强行灌输进脑海,关于这些物品。 有些是他的角色用的,有些是阎不识的角色。 这两人本来还真有奸……咳,感情。 戚谋终于确认,他们在这个副本的设定,还真是恋人。 阎不识在收拾行李,动作凌乱急促。 一枚铃铛滚到了戚谋脚底。 戚谋捡起来晃了晃:“这个?” 阎不识没理他,过一会才反应过来,懒洋洋答说:“哦,我送你的。” 花纹精致,绝非寻常手艺。 阎不识收好了包,拉着戚谋快走。 “我们还要逃亡?”戚谋笑问。 他已猜到,他们两个被追捕了。 “不要说的那么难听。”阎不识眼神望向虚空。 一出门,被无情丢下的马跑路了。 阎不识和戚谋手拉手,要越过这片森林。 戚谋问:“森林背后有什么?” 阎不识听不懂,侧目看着戚谋,要他重复一遍。 戚谋:“我是谁?” 阎不识歪头:“刚才好像比这个字多?” 戚谋坦然:“简化了。” 他们已来到了第三个歇脚处,是一片星火虫布满的土地。 星火有规律地跳动,如海浪也如星河,极美极美。 想来在大自然之外,还有巫术的作用。 阎不识不回话,只静静地坐下看着星火林。 暖光映照在他脸上,比平时那副危险的疯子模样多了些温和。 戚谋神色一动,越过火光,凑到阎不识脸边:“你这个样子……” 一道冷箭忽地射过来。 对罪人的抓捕开始了。 —— 回忆戛然而止。 身旁的两人没等多久,还是刚才的神色动作。 戚谋:“你们都写完了?故事的起。” 司斯和阎不识都点了头。 真好,拖稿只有我自己。 戚谋缓神,隐约见到地上有八重芒星铺就到痕迹。 是法阵。 他伸手,以为能触发法阵。 但瞧着复杂的图案和线条,依然觉得很陌生。 有一丝晕。 戚谋笑着心想:巫师连法阵也晕,是不是太不对劲了? 阎不识问:“发现了什么?” “我们真的是恋人。”戚谋拍拍阎不识的脸,又拍拍司斯的肩,“好了,先去骑士营,挖出来这个电灯泡的背景。” 司斯觉得自己很多余,但没有异议。 进发,骑士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