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被他抱……想疯了……于是我披着一条床单,去他家敲门。”
“门开了吗?”小狗激动地问。
“嗯。老师他在家,虽然很晚,由于在工作就没有睡。他开门看到我很惊讶,问我为什么湿淋淋裹着床单……我当时……大脑一片空白,看到他的脸,就很想哭。他关上门给我擦眼泪,我却松开床单,扑上去求他抱我……”
“那天晚上雷很大声,雨特别大,我和他在门厅忘我纠缠,两个人都湿漉漉的,直到……师母从楼上下来,打开灯,冷冷问我们,‘搞好了吗?’”
“喔!!!师母竟然在家!那怎么办啊?”小狗完全投入进剧情里。
小白兔抽噎了起来,“师母……不讲情面……我和师母求情,说惩罚我吧,不是老师的错,可师母执意要离婚……你不知道,老师真的很爱师母,追了他很久,还在大衣里缝了给他的求爱曲……老师,到现在都忘不了师母。”
“啊……怎么这样啊,就不能三个人一起好好生活吗?”
小白兔委屈极了,“后来他们离婚了,老师辞掉了工作,整个人沉沦下去。他很有魅力,陆陆续续收了好几个宠物,一个比一个像师母……对我也越来越粗暴,随时使用……我身体不好,有时候偷偷给醉酒的主人盖被子,却被他按住,折腾整整一夜,不管我怎么求饶都不停下……最后温柔时,他却喊着师母的名字,亲了我……”
“………这,这也太渣了吧!”
小白兔抹抹并不存在的眼泪,难过地打字:“我被榨干,腿都发软,起也起不来……我太弱了,满足不了主人,只能默默承受着……就当赎罪吧……”
小狗哭了起来:“哇……怎么会这样,可你们应该是相爱的啊。”
小白兔眼神黯然:“这就是命运……我和主人注定没有缘分,他一定很恨我。虽然我知道,偶尔我被他弄发烧,抱我起来哄我吃药的都是他……可是……”
他捂住脸伤心地止不住抽泣:“主人的温柔不再是给我的了。”
小狗手足无措,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不会啊,你看他刚刚都没有答应我老板要换掉你,他喜欢你的。”
缪寻趁他不注意,用顶级哨兵的速度掏出眼药水挤了点,“泪花”啪嗒啪嗒滚下来,“不,我笨笨的,经常惹他生气,他一定是想带我来卖掉。”
“哇——你好惨啊,小白兔……你比我还惨啊……”刚成年的小狗哭着感叹。
与此同时,缪寻终端收到一条消息。
【呆】:“你去哪了?半天不回来,一分钟内不来我就出去捉你。”
不一会,薛放收到回复。
【小咪从薛了】:“我在玩狗,好好玩,[开心转圈.jpg]”
【呆】:玩狗?什么狗,狗有什么好玩的!回来玩我!
缪寻看了,差点笑破功,好不容易忍住,又收到一条补充——
【呆】:我命令你马上回来玩我!
哪有这样的禁欲主人啊。
缪寻腹诽,哼,教都教不会。
“所以小白兔,你要不要来我们家,会对你好的,我们老板会给宠物定时假期,表现得好还发零钱。”小狗终于想起自己的使命,开始顺势安利。
缪寻舔着自己牙根残留的甜味,干脆利落打了两个字:
“不要。”
“为什么不要呢,脱离你那个渣主人不是很好吗?”
小白兔忽然勾起唇角,泪痣妖娆,整个人鲜活艳丽起来。他妩媚坏笑着,告诉小狗:
“因为,我呀,就是那家伙念念不忘的师母呢。”
“啊?”小狗愣了。
“咚——”小男生被缪寻打晕在地上,拖进隔壁清扫室,锁上电子门。
“猫”吹了声口哨,轻浮浪荡,走出卫生间。
愚蠢的犬类,嘻。
[鎏金剧院]的好戏已经开场,先是令人血脉贲张的表演,调动起买家们的冲动后,再端上各类拍卖品,竞价出售,大赚一笔。
缪寻没急着回去,而是在外围转了一圈。
服务台……应该有服务台才对,噢,在这里。
转过拐角,果然出现了提供烟酒的吧台。喝酒聊天的买家们看到小白兔身上挂着的宠物牌子,不约而同露出不怀好意的笑。
落单的小白兔,谁不想上去揪住他的长耳朵狠狠欺负哭呢?
缪寻对他们的舔式目光完全没感觉,凑到吧台前,和服务生指指最里面的汽水,比了个数字2。
“要两瓶吗?”
小哑巴乖巧点头。
坐在旁边的男人眼盯着他滑嫩泛光的小腿,啧啧发出声音,再一看小白兔脖子上黑色项圈,银色锁链从上吊着下来,随身体轻微晃动,撞在实木吧台叮叮咚咚响,他再也忍不住,喘着粗气上去一把拽过锁链——
“您的汽水好了。”两瓶滴着水珠的汽水放在桌上。
“噗通。”男人松开手,面朝下倒在吧台上,看起来像喝得烂醉睡着了。
缪寻微笑着打字:“谢谢。”抱起汽水走了。
服务生擦着桌子,小声嘀咕:“诶,我开瓶器呢,刚还在这的,最近记性越来也坏了……”
缪寻低头掩饰住愉悦,估计要再过半小时才会有人发现,丢失的开瓶器戳穿了男人的喉咙,血滴滴答答浸满了酒红色地毯呢。
他走到垃圾桶旁,忽然解下了那根链子,利落地丢进去。
回到场内,拍卖会的部分已经开始,场内灯光暗得看不清,从743个人里辨认出向导的信息素却不难。
缪寻把冰凉凉的汽水塞进薛放手里,自己拿了一瓶,重新曲着长腿坐在地毯上,靠着向导的大腿,边喝边观看台上的激情解说:
“超改造合金骨架,最大限度承受您的刚猛压力!战场强人,退役兵少,满足您对‘军械’的爱好……”
是个五大三粗的B级哨兵,身材还行,脸就不能细看了。
缪寻在心里默默估价:145万。
台上主持人热情宣布:“146万起拍!”
呿,差一点。
向导的手掌贴上他脖子,他转过头,正对上薛放温热的目光:“怎么把链子去了,太重了吗?”
缪寻单手打字:“刚刚有人拽我,摸到了,我就丢掉了。”
向导说过他有洁癖,不喜欢自己的东西被别人碰。
“拽你?他人呢!”大龄向导要出去打人。
“人,可能在火葬场外排队待烧?”
向导懊恼地说:“下次我还是跟着你去。”
“哪有主人亦步亦趋跟着宠物的。”
向导得意洋洋说:“我们养猫人士就是猫走到哪,人跟到哪。”
他又拍拍沙发坐垫,压低声音:“隔壁富商出去了,你坐上来吧,总是曲着腿会麻的。而且地上也凉,你还喝冰汽水,等会胃不舒服怎么办。”
缪寻略微无奈:“你怎么跟个老妈子似的。”
薛放噎了一下,脱口反驳道:“什么老妈子,要论的话我应该是你老婆——”
第36章 吸小白兔奶糖 快乐的日子
“嗯?”缪寻的瞳眸转过来。
“呃,没,没什么……”薛放捂住眼睛,脸烫得发烧。太丢人了,说出那种羞耻的话,还在比自己小9岁的对象面前。
小公猫趴在他膝盖头,脸颊软软贴着,纯真而温顺,“可我是你的小宠物,不可以坐在沙发上的。”
薛放往后瞄了眼,有几个带着宠物的买家情难自禁,抱着小宠在沙发上玩了起来,场面十分需要打码。
大龄向导红着脸,小声问:“那坐我大腿上行吗?”
缪寻挑起唇角,站起身跨开腿,没等薛放反应过来就坐上去,正好压在他没来得及抽出去的手上。
从外人视角看,就很像主人把手强硬伸进小白兔的大衣底下。
小白兔颤颤巍巍搂着主人的脖子,瞬间软了腰,塌下去,贴着主人的胸膛瑟瑟发抖,小声轻哼。
主人冷漠自持,被柔软香香的奶糖味小白兔融化了满怀,居然无动于衷,手臂都不见动一下,但小白兔颤抖的身躯,让人不禁想象,主人是不是有一只五指修长灵巧的大手,正在……
然而,实际情况是——
薛放:……不敢动不敢动。
缪寻:噗哧哈哈哈哈哼哼……
“猫”还嫌不够似的,脚背磨磨蹭蹭,配合屏幕打字:“主人……晚上回去可以放过我吗?”
薛放话都说不清了,“什么……放,放过你……”你该放过的是我!
“唔……都是主人的惩罚呢……”缪寻解开最上面一颗扣子,往肩膀旁拉开,结合徽记和周围密集的血瘀吻痕暴露出来。
薛放仿佛被人当众掀了犯罪证据,惊慌上手要给他拉上,却被缪寻一把抓住,按着向导的头埋进自己胸口,手臂圈住他后颈,不许他挣扎。
路人视角:癔病犯了的高冷主人痴爱发作,公共场合抱着小白兔奶糖狂吸。小白兔脸上闪过惊喜,害羞,难耐,怯生生偷看周围人的反应,羞得红透了脸,却还是温驯地稍稍昂起脖子,把主人的脑袋温柔抱住,让主人吸得更爽更透彻。
“啊——”薛放控制不住大口呼吸,吸入太多缪寻的信息素,觉得自己今年喝咖啡都不用放糖了。
过了一会,缪寻才堪堪放开晕乎乎的向导。
薛放装凶威胁:“别玩了,再玩就回去rua你猫铃铛!”
猫铃铛?
缪寻眯着眼瞧他,胆子倒是不小。
小白兔想了一下,低头打字,把屏幕给他看。
薛放看了一眼,倒吸一口凉气,压低声:“……太过了!不带这么玩的。”
小白兔软在他身上,埋在他颈窝偷笑,终端掉在一边,上面写着:
“薛老师,那里不可以。”
薛放处于一种甜蜜到极致的痛苦中。
看起来是他当众把小白兔囚在身边玩,实际上是小野猫把他困在沙发上,当个猎物尽情调弄。
拍卖台上的商品越来越精致高级,竞价也随着水涨船高,正在展示一个精神体为“豹猫”的哨兵,价格高到了2000万。
缪寻托着腮看了会,也举起牌子,加了100万。
“是你认识的人?”薛放有点紧张,毕竟台上的豹猫美女还挺好看的。
缪寻侧过头,“不是。”
“那为什么加价?”
“猫”勾起唇,“你不是喜欢猫吗?买回家再养一只也挺好。”
“……说什么胡话。”
“她比我温柔,肉垫粉粉的,比我软,应该会每天给你咬耳朵摸尾巴的。”缪寻看起来完全无所谓。
薛放觉得不对,声音一紧,引导着问他:“然后呢?”
“然后……”缪寻心不在焉地抠着大衣口袋。
然后,他就走了。
去哪呢?不知道。
他连自己是谁,还有下一次什么时候被洗脑都不清楚。
政治联姻只是暂时的,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当时,和薛放注册的第二天,他去了国安局,Boss对这个消息很满意,认为他终于乖了一回,听Boss的话,成了拉拢和监视容氏的有力工具。
Boss还给他保证,这次好好完成任务,助他竞选上位,会给他放个带薪长假,并告诉他……他身世的一些细节……
可现在,缪寻不太想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的了。
他从谁的肚子里生出来,又怎样长大,这些事真的重要吗?
就好像台上这些被卖掉的哨兵向导,有多少人被家人惦念着呢?
他行事乖张高调,不管是做杀手,还是少将,特征和脸都无数次曝光在外面。
为什么没有人在光网上看到,然后来找他呢?
哪怕是有什么亲戚跑来,让他帮忙,求他借个几千万上亿元,他也很乐意啊!
于是,缪寻突然严肃问薛放:“喂,你缺钱吗?我可以给你弄,要多少都可以。”
“?”薛放时常跟不上他的思路。
“或者其他什么东西也行。”
薛放只是温柔笑着说:“我什么也不要,就想你陪在我身边。”
好过分啊。缪寻想着。太贪婪了,这个向导真的很贪心。
他很干脆地打字道:“做不到。”
薛放仿佛被那三个字狠狠刺痛了眼睛,下意识别过头,低下脸,惨笑了下。
但好像苦胆里的汁,漫进胃里,吃的那些糖都被苦涩覆盖住,还倒着往食道里灌。薛放喉咙间泛起一丝铁锈味,被他强行压下去,还是温和地,安慰似的握上缪寻的手。
“没关系。”
“以后再也不认识你了,也没关系吗?”
“没……没关系的。”男人深深呼出气,说话时,明显能听出语调不太正常。
“吃了别人的糖呢?”
“………”只剩粗重呼吸。
“坐在了别人腿上呢?”
“………”
“答应别人结婚了呢?”
“………”向导遮住了眼睛。
“还有,和别人去看电影,还,这样亲了——”
小野猫捧着他的脸,亲在他捂住眼睛的手背上。
“不行……只能吃我的糖,和我结婚,被我亲,其他一律都不行!”向导嘶声说。
“薛放……我有什么东西,你喜欢的,你都拿走吧。”
“猫”很难过。
他难过的原因,是因为,最近太快乐了。
越好吃的东西,保质期越短。
越幸福的日子,摧毁得越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