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向导是猫猫妻[玄幻科幻]——BY:双面煎大鳕鱼
双面煎大鳕鱼  发于:2021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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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天真了!
  薛放把他拽过来,挑起眉,嗓子已经哑了:“哨兵的体力有限,但我的精神力几乎无限,想玩我就陪你玩到底。”
  缪寻抖抖耳朵,堪称乖巧:“好呢。”
  五个小时后,薛放就后悔了。不仅打了败仗,还被比自己小九岁的伴侣抱回家,路上还不幸撞到了清晨被仆人推出来散步的容老爷,薛少爷一张脸简直没处放。
  他洗了个漫长的澡,总结了一下,是自己经验不足,下次绝对要打个持久战,精神网密密得织,柔情蜜意慢慢来,绝对不要一开始就冲昏头脑,自乱阵脚。
  缪寻看着他若有所思地从浴室出来,又若有所思地掀开自己的被窝。缪寻把两床被褥叠在一起,向导却直接无视空着的那一边,扯好毯子,趴下去,整个一大只嵌进缪寻胸膛,找好了舒服的位置,就准备这么睡了。
  “啊!你这样……”缪寻下意识蜷起膝盖,向导呼着沉沉的呼吸却不挪开,缪寻无奈抱住他的腰背,对他说:“你好粘人啊。”
  薛放闭着眼睛没好气:“就许你粘人,不许我粘你吗?”
  “你这样真的会肚子痛的。”
  “痛就痛吧……”请假原本就是为了任性一回。
  “那好吧。”缪寻没有坚持。他在哨兵学院里学过,躯体结合后的向导会渴求亲密感。他的向导虽然很强,但掰开了也和其他向导也没有区别,于是他小声说:“反正明天我会替你揉揉的。”
  薛放抬起头定定望了他一会,突然亲在他额头:“好爱你。”
  缪寻捧着他的面颊,笑着说:“向导先生,你可以给你的哨兵打结,让他成为你的专属哨兵了。”
  强韧的精神丝爬过意识通道,和哨兵的领域紧紧打了个结,永久结合程序的最终章落下帷幕,自此,彼此的灵魂打上不可磨灭的烙印。
  我们互相独立,又属于彼此。
  至死不渝。
  ————————————
  结婚这件事被悄悄提上了日程。
  缪寻进入大学学习,同时试着帮容家打理暗道的家业。薛议员在联邦的话语权也越来越大,逐渐从幕后走到台前,一度成为呼风唤雨的人物。
  一道《关于如何安置丧亲丧偶异能者及其家属》的福利政策即将出台,提倡者薛议员立即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
  这件事在异能者论坛的反响剧烈,缪寻一连刷过去都是类似的标题:
  【理性讨论:丧偶安置的下一步是不是强制婚配?】
  【假如我和哨兵假结婚,等他上战场死了,不就可以靠他的抚恤金躺一辈子?】
  【有内线,听我一句劝:X议员想给寡头加税补贴异能者福利,动了集团的蛋糕,大家擦亮眼睛,别被有心人挑唆了】
  缪寻扫了一眼,直接跳过乌烟瘴气的帖子,从收藏夹里找到自己的匿名帖——
  【喜欢三年的人,今天是我的男朋友啦】
  原本,他只是在结合那天发了一条碎碎念,后来被一群人追着问前因,问得人多了,他只好开了个帖,披着马甲讲一点自己的生活。
  结果就是薛议员在隔壁【社情】板块被翻来覆去带节奏骂,在【生活】板块被一群不知情的向导哨兵们疯狂嚎叫“X先生好飒!楼主好甜!我看了帖子做梦都梦到情节了!”
  也有不友好的评论,比如:“你们告白的次数也太多了吧,看起来好假,像编的,真喜欢不会那么容易说出口。”
  缪寻看到了,蹙起眉毛回复:“我喜欢他,为什么不能说出来?喜欢当然要告诉他,时时刻刻让他知道,他如果真的爱我,就会加倍对我好,如果不爱我,我就可以趁早走人啊。”
  大概是这样坦坦荡荡的心态,无形中戳中了无数情感犹豫期的小向导小哨兵们的心,回复被顶上了热门。
  可是在这之后,帖子沉寂了很久,不论怎么催更,那个会积极开导忧郁网友的楼主再也没出现过。
  隔壁的【社情】板块炸了锅,【生活】板块逐渐寂静。
  一年后,【喜欢三年的人,今天是我的男朋友啦】在一个沉暗的深夜默默爬上“最新回复”列表。
  里面只有一条新留言——
  “第四年。他走了。我去送他,摔倒了。”


第135章 盐焗之猫 20 缪阿咪买床的小故事……
  缪寻被一阵口渴唤醒。
  现在正值暑期,首都星的气候依旧反常,仿佛在去年夏天一口气释放完了所有热度,今年就十分凉爽。
  特别在清晨,外面的凉气慢慢从地板缝里渗进来,刺得人骨头发胀。
  缪寻从被窝里坐起来,没由来一阵生气。
  他早就想买张床,软绵绵的厚垫子,带小弹簧那种,动起来声音不会太大,睡起觉也足够温暖舒服,最好中间要凹陷一点,这样不论他在睡梦中有多不安分,都能骨碌滚到对方的身边。
  但是那个人不肯。
  就……薛放。薛放不愿意。
  说什么他会经常半夜起来工作,他俩情.事又频繁,质量再好再静音的床都会嘎吱嘎吱响,一次两次没什么,长期以往就怕吵着哨兵睡觉,不利于精神域平稳,会减少寿命。还说家一定得是缪寻最舒适的栖息地,要安安静静的。
  薛放确实有一些乱七八糟的小毛病。
  他对自己有种近乎苛责的要求,尤其在有关缪寻的事情上,强迫症发作得相当严重。
  缪寻从没听说过谁家向导是这样的。不管在家还是出门,只要在薛放视线范围内,男人总要把他的精神屏障补到滴水不漏。
  仿佛长期活在精神高压下的人,不把终端的电量充到100%,就浑身不舒服似的。
  买床这件事也一样。
  哪怕缪寻在他耳朵根子前天天念叨:“买床吧买床吧买床买床买床。”
  这人仍然坚持己见:“你还年轻,不可以这么放任。”
  缪寻竖起眉毛反问:“到底是谁放任?”
  薛放一本正经答:“不可以这么放任我。”
  缪寻心头一下子软了,扑过去圈紧他说:“睡床不好吗?地板这么硬,你跪着不难受吗?”
  “还行。”对方回答得轻描淡写。
  但缪寻觉着挺难受的。
  近半年来,这人时常会带着一身疲倦,风尘仆仆地晚归,吊着一股耗干的精力,慢吞吞吃两口饭,余光瞄见了缪寻,就从小桌旁站起来,揭开缪寻软绵绵的小被子,连衣服也不换,急切地开始吞噬他的“正餐”。
  只有这种时候,薛放冷静的外表才会分崩离析。
  又凶又猛,带着烦躁拼命发泄,是一顿恨不得咬死八个议会老头的架势,强逼着缪寻吃他脐橙。
  一开始,缪寻还会问他要不要缓缓,毕竟他体力不好。
  后来,缪寻见他默不作声摸上来,就该看书看书,该打游戏打游戏,放任他肆无忌惮地宣泄占有欲,在白日的精神轰炸后获得一点喘气的空间。
  等他把最后一丝精神力都压榨殆尽,会把手掌贴在缪寻脖子上,轻轻抚摸。缪寻接到暗示,知道是时候接管了,于是放下终端,把向导紧紧压得几乎窒息,直到对方沉沉昏睡过去。
  第二天早上,薛放起来洗澡。缪寻开浴室门进去刷牙,悄悄从镜子里观察,视线从脸颊一路移到腿上。
  看到他膝盖又磨得一片青肿,缪寻吐着牙膏泡泡,小声嘀咕:“……你也太猛了,这么急干嘛,我,我又不会跑。”
  向导踩着水花走过来,扑在缪寻身上,迷迷糊糊地放松身体:“别吱声。”
  缪寻叼住牙刷,模糊道:“唔么?”
  “我要充电。”
  “充吧充吧。”
  “……你不要推我。”竟然流露出一丝委屈。
  缪寻无奈道:“不是推你,我要漱口。”
  简直和昨晚那个居高临下推着金边眼镜,嘴边噙一丝冷笑,凶残要要要的魔王判若两人。
  过了一会吃早饭时,这人又神志不清粘过来说:“小咪小咪,你别去上学了,我养你啊。”
  缪寻和手里的鸡蛋:“…………”
  缪寻只好三两口吃了鸡蛋,喝下一大杯牛奶,再转头把向导按住,给他“充满电”。
  还好我年轻——他经常这么想。
  薛某人扛到他成年才下手是明智的决定,嗯!
  把不情不愿离开的向导送上飞舰,缪寻看他一步三回头,忍不住说:“要不你别去上班了。”
  薛放:“那不行。”
  “或者我陪你去。你把我安排在安保室,这样你就知道你的哨兵在听你的心跳,就会心情变好。”
  薛放愣住了,注视着他小情人焦急关切的样子,低下脑袋视线晃动,慢慢松开嘴角:“我现在心情很好。”
  当你站在那个位置上,哪怕稍微露一点怯,退一步,都会掉下悬崖万劫不复。
  但只要想起等在家里的是缪寻,他就没什么可抱怨的了。
  权柄是把双刃剑。
  它能让闪密西族交出缪寻,还缪寻一段相对正常的人生,也能保证他们的未来。
  只要熬过这一两年就好了。
  “一定要去上班,那至少买张床吧?买吧买吧,好不好?”缪寻再次提起这件事。
  那一天,缪寻依旧没有得到肯定的答复。
  所以直到今日,他还是从榻榻米上坐起来。
  缪寻不喜欢睡在地上。
  因为即使是夏季,地上也凉得很快,当他触摸到那一边时,甚至不能假装那里留有薛放的余温。
  小院里雾气蒙蒙,缪寻抱腿坐着怔了一会,院子里的桃树早就落下花瓣,这会枝繁叶绿,张牙舞爪抽.动着生机。
  好渴。
  他起身去另一边的开放式厨房,倒一杯水,暴躁得踢了踢柜子,等它自动弹开,从里面抓出深色玻璃药瓶,放六粒向导素在水里。
  一般这样就可以喝了,但他喝不下去。
  他又挖一大勺海盐,挤一点柠檬汁,搅一搅,看着它变成可怕的浑.浊物,毫不在意地抿一口,觉得味道不太对,应该……还差点什么……
  ——假如那个人在这里,看到他在喝这玩意,会流露出什么味道的信息素?
  握在手中的玻璃杯,被放进微波炉。
  一分钟后,滚烫地拿出来。
  缪寻将它捧在手心,一小口,一小口细心嘬着。
  杯口的热气扑进了他的眼睛。
  ——是咸咸的,有一点酸,要很暖很烫得喝。
  他得早点习惯它的味道,因为它将代替牛奶,成为他的日常。
  ………………
  容老爷最近很照顾他。
  可能是考虑到他年纪不大,时不时差仆人找尽各种理由来打探他的情况。
  今天甚至请了裁缝到家里,让缪寻做一套合身的衣服,过两天穿。
  缪寻没有开院子门,站在很里面的地方,轻轻问外边:“要做什么衣服?”
  裁缝说:“老爷说让您做一身黑西装。”
  “不用了,我有。替我谢谢老爷。”
  “可是老爷说你没——”
  “谢谢。”
  最后两个字,是斩钉截铁的拒绝。
  裁缝是给容家订制和购买服装的老裁缝了,不仅看着薛少爷长大,也知道这个小青年的事。
  考虑到对方的心情,他默默离开去告诉容老爷。
  容老爷正在核对一份长长的名单。早年他因为丧妻,脑精神崩溃差点瘫痪,好在儿子争气,挑起担子把容家扛在了肩膀上,让他得以静养晚年。
  现在,他的眼睛也不太好了。一份名单看两行就会走神,怎么也集中不了注意力。
  裁缝走进屋子,看清那一头白发,震惊地喊:“容老爷!您怎么头发全白了。”
  自从出事之后,容氏家内家外一片大乱,以前有多少人暗恨羡慕,现在就有多少人图穷匕见。大少爷已死,只剩一个半残废的老头子,一个没有名分的小宠物,甚至连办个葬礼都无人能主持大局。
  这样大的家业,怎么能不遭人觊觎?
  容老爷自己也清楚。现在外面恐怕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只等着有人一动念头,就立马围上来生吞活剥敲骨吸髓,一个倒下的容家,足够喂得他们满腹流油。
  “给我吧。”
  裁缝一抬头,居然是大少爷那个小姘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进来,接过了容老爷手里的名单。
  两个人,一盏孤灯,相对沉默不语。
  曾经维系他们关系的那个人不在了,凑在一起,似乎再也没有话题可谈。
  ………………
  裁缝再次来容家,是大少爷出殡那天。
  平时拿来待客的前厅清空了,设成灵堂,明明挂满了挽联,却仍旧空空荡荡。中间一口棺材,里面除了一些逝者的旧物,并没有尸体。
  据说薛议员遭到暗杀那天,被连人带桥炸进了金色海湾。为躲避检测,杀手把微缩超当量炸弹镶进自己的义肢,静静等待一个星期,最终在一个雨天的傍晚,从钢栏跳下引爆了炸弹。
  死的不止有薛议员,还有一些桥上的无辜平民。
  但他是唯几个捞不到尸体的受害者之一。
  凶手死了,天网监控很快筛查出他的身份。
  原来,这个杀手还是缪寻在哨兵学院同一届的同学,因此事发那三天,缪寻第一时间被押进白塔,又送进警察局,接收一轮又一轮没日没夜的精神拷问。
  ——小宠物成年后怀恨在心,买凶杀掉金主,也不是没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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