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岗向导是猫猫妻[玄幻科幻]——BY:双面煎大鳕鱼
双面煎大鳕鱼  发于:2021年06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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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哈哈下次我会倾听你的建议。”许威廉意有所指,“毕竟学生可是我们重要的消费群体。”
  原来,生产【超感发箍】的工厂和品牌属于许威廉,他每天挥金如土砸钱竞选的资金也来自于此。
  而薛教授在认真思考怎么完成缪寻布置的“杀人预告——作业”。
  是把人堵在厕所,委婉告诉他有人要取他狗命;还是趁他不注意,绊他一脚,再把小纸条塞进他皮鞋里;又或者,把他打晕,来个深度催眠……
  “最近那些黑暗哨兵到处杀议员,搞得我们人心惶惶,对了薛教授做过向导,你怎么看?”
  “黑暗哨兵?还挺可——”爱的。薛教授紧急打住,话打了个弯,“还挺可恶的,嗯!”
  桌旁正好走来一个服务生,要给他们倒酒。
  薛教授一抬头:“……”
  完了,这么大一只缪缪站在旁边,刚刚肯定听到了。
  薛教授掩饰性低头:“那个,但是……这其中必有什么隐情,或许是那几个议员行为不端呢?”
  有人不悦道:“薛校长是受害者有罪论。那几位不幸遇害的同僚我都认识,为人清正,要不是积极推进《规范与管控社会哨兵纲要》,触碰到哨兵的利益,怎么会惨遭……唉,可怜了首相,手下损失三名大将。”
  许威廉不屑:“哨兵那种异类,应该觉醒时就强制植入芯片,方便管理,免得整天发狂,浪费社会资源,光是白塔一年烧的经费都够拯救多少困难家庭了。”
  灯光昏暗,音乐暧昧,服务生的脸凑近小灯下,低眉顺眼神态安然,捧起醒酒瓶,倾身缓缓倒入血红色酒液。
  许威廉瞟了眼服务生敞开一点的领口,情不自禁把手覆在青年手腕,摩挲了下皮肤,果然如想象中一般嫩滑。再一开口,故意带了些醉意,吩咐着:“小朋友,刚进来看你背个琴盒进后台,会拉琴吗?给我们表演表演。”
  说着,他还指了指薛放,“你拉得好,这位薛校长说不定还收你进名牌大学当学生呢嘿嘿。”
  当事人薛校长含着一口酒,又酸又辣,吞也不是吐也不是。
  喊什么“小朋友”,太油腻了,更过分的是居然摸他的“猫”!“猫”那种兢兢业业勤勤恳恳的杀手多累啊,哪有时间给你吹拉弹唱,欺负“猫”不会说话!——
  所以薛教授站起来,正了正领结,云淡风轻来了句:“不如我唱首歌给大家助兴。”
  许威廉随口答应:“欢迎薛校长!”
  薛放走上餐厅歌舞台,抛了个眼神给“猫”,沉醉在自己为爱挺身而出,拯救小猫的英勇中,拿起话筒,酝酿感情深吸一口气:
  “……雪花↗~~~飘→飘↘北↗~~~风↗萧↗萧↘ ……”
  什么都会的薛教授,其,实,是,个,大!音!痴!
  餐厅里造价昂贵的水晶杯子们同时惊恐地震动起来。
  许威廉和其他上层人士,勉强维持着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火速堵上耳朵。
  缪寻……
  缪寻走过去,干脆利落,一脚踢掉话筒插座。薛教授五音不全的魔嗓被迫戛然而止,奇怪回头问:“怎么了,不好听么?”
  “猫”冷漠打字:“我的屏障都快被震碎了。”
  薛教授只好作罢。
  刚走下台,身后响起零落嗡鸣的试弦声,马尾弓缓慢推过琴弦,细腻柔和F小调从共鸣箱娓娓道出,仿佛一只黏糊发烫的小手,若即若离地抓住人心。
  薛放回过头,看到舞台灯光下阖眸独奏的青年,一时间,竟然痴了。
  原来“猫”是会拉琴的。
  不仅会,水平还很高,是远超兴趣爱好者的专业级。
  他托着琴头的指尖灵活翻飞,勾出一连串俏皮的爆音,像少女提着花边裙摆,鞋跟哒哒踏在鹅卵石小路上。复而眉心微皱,压出拖曳的连弓,一顿疾风骤雨,带出沉重与肃穆。
  薛放喜欢这份自由。
  拿枪的手,也可以是深情演奏的手。
  不知道“猫”还能给他带来多少惊喜。
  直到他睁大眼睛,看着沉静的青年掰下琴头,露出设计藏在琴中的粒子枪口,嘴边的安然变作肆意,朝道貌岸然的议员们胡乱扫射,玻璃血液乱飞一气,小提琴演奏的宁静气氛被破坏殆尽,陷入狂躁和尖叫——
  薛放满足又快乐!他几乎要鼓掌大笑。
  好无趣的宴会,好有趣的猫!
  漂浮餐厅四面大玻璃上依次投射出大字:
  “十二月六日”
  “竞选讲台”
  “取你狗命”
  许威廉被保镖挡在身下,听到枪声停了,从桌下冒出头,看到对自己的死亡预告,抖着手抓起玻璃杯猛灌一口酒,再环视一圈,杯子愤怒砸在地上,“薛放!!”
  薛教授当然追着跑掉的猫跑了。
  “等……等等我!”薛放追猫上了楼顶。前方明明没有路,“猫”却脚步不停,踩着只有一脚宽的铁杆,轻巧带蹦,跳到对面大楼顶。
  “猫”在那边大楼边缘,踮着脚微微倾身,一双锈金色眼睛挑衅望着他。
  薛放在这边楼顶,往下悄悄瞄了眼,100楼的层高,距离四米,以普通向导的运动细胞,结局基本是摔成肉泥铲进骨灰坛。
  缪寻确实不走了。不仅没走,还坐在大楼边,摸出一罐饮料,迎着凌冽的夜风“咔嚓”拽下拉环,咕嘟咕嘟喝了两小口,罐子放在手边,舔着嘴唇上的糖分,托起腮,似笑非笑瞧着薛放。
  薛放的目光从他翕动的喉结到他被风吹乱的短发。
  那是什么颜色呢?
  薛放从来没认真想过,他只模糊记得,那是一团不均匀的灰色。但现在,他借着大楼下巨型广告牌反射的灯光看清,“猫”的发根夹杂着金色,在冷光灯中,灰变作了淡紫。
  上升气流吹散了额发,露出“猫”微微下垂的眼角,让薛放恍然想起,缪寻其实很年轻。
  不知是被什么样的力量驱使着,他坚定后退一段,突然加速助跑,向对面大楼跃了过去。
  自由的,肆意的风吹在他脸上,“金色港湾”灯光流如金水,“猫”眼中闪过惊讶。在空中停留的时间似乎很长,也很短,稳稳落地时,薛放恍如过了一辈子。
  他觉得自己应该被奖赏,就坐在缪寻身边,也学着“猫”,把腿伸出去悬在半空,拿起“猫”的饮料罐就竖一口,“啊……这就是胡椒可乐吗?怎么是甜的?”
  缪寻夺过来,昂头饮尽,一点也不留给坏人类。
  薛教授笑了,“既然你都要来,怎么还喊了我?”
  缪寻慢吞吞打字:“他事先调查过你的喜好。”
  “然后呢?”
  “判断出你会喜欢我,所以放我进来。”缪寻毫不掩饰说出利用薛放的事实。
  薛教授耸耸肩:“怪不得他说要把你送我,原来本来安的就是这份心。不过他的大数据分析判断没错。”
  他毫不在意自己被利用。
  他俩并排坐在楼顶边缘,从上而下俯视着。空中警察拉响警报,降落30层平台,鱼贯而入漂浮餐厅,许威廉和其他人面色愤然和警方交涉,后面又来了白塔的向导勘测现场。
  没有人知道,他们四处搜索的一级通缉犯非但没跑,还悠哉游哉用上帝视角透过落地玻璃窗观看案发现场。
  薛放的心脏砰砰狂跳,他第一次在“猫”的视角旁观,感觉刺激又新奇。
  “上次给你的罐头,好吃吗?”
  “嗯?”缪寻转头,下意识发出鼻音。
  薛放拿出新罐头,这次上面加了编号,三号。
  缪寻打字问他:“为什么有数字?”
  薛教授手撑着地面,放松地向后仰,“因为我想记录下来。今天一咪罐,明天一咪罐,到你愿意做我一个人的猫,需要多少咪罐呢?”
  “我不会做任何人的猫。”
  缪寻蹬了下墙面,凭借哨兵超凡的肌肉神经,几乎是“飞”向了五层楼下的大广告牌。
  薛放凝视着他在灯光晕染里飞檐走壁的背影,久久没有移开目光。
  餐厅里喝下的酒,在胃里发酵,他快乐地走在回家路上,自己买了一罐胡椒汽水,喝得直打嗝。
  350层中央摩天大楼直入云间,一整楼墙全做成巨大屏幕,日夜播放广告,是整个首都人民开窗户就会看到的光污染源。越来越多的人经过它抬头惊呼,停下来拍照。
  薛放也停下来。
  人造巨型广告牌上正是许威廉的宣传照,一板一眼,光怪刺眼。但现在,一块一块拼凑成的纳米小屏幕被破坏了部分,黑掉的地方正好形成三个字母形状,打在许威廉脸上:
  C,U,A。
  猪猡。
  是薛放教他的词。
  “Cua……”薛放仰望着那三个从上到下排列,大到堪比中型飞行器的字母,喃喃念着,感受它发音时在牙尖唇齿震荡。
  全城两亿人都会看到的灯牌,城市中央,空中飞行都难以忽视。
  它如此巨大,如此嚣张,仿佛一份张扬高调的告白,要宣告着什么一样,让他看过去,就震撼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太喜欢了。
  这是藏在他们俩之间的浪漫小秘密,除了他,谁也不知道Cua这个词怎么来的。
  全城都看到了。
  只有他知道。
  薛教授低下头,从地面的水坑里看到自己止不住笑的嘴角。
  猫啊~
  总会做一些让人意想不到的事。
  他很想……很想看到更多这样自由的小猫!
  如果我能做什么的话,我想给你——
  永恒的自由。


第16章 你真的超级弱
  许威廉被下了死亡通告,抓不到神出鬼没的杀手,愤怒至极。但薛校长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许威廉当然要抓住他七寸猛打一顿报复。
  要说薛放这辈子有什么污点,最严重的应该算那件事——
  【本周医疗费结算:900万星际币】
  “借钱?我没搞错吧,你都是校长了,还找我借钱?”
  薛放低头支支吾吾:“……校长津贴根本不够花,况且我预支了半年的,现在财务处死活不给我赊了。”
  “你是出去嫖被骗了吗?”胡硕扶额。
  “哈?没有……吧?”嫖猫没有花钱啊。
  “那钱呢?我明明记得你上个月说还完了5000万债款,怎么又又又……是那家人又来敲诈了?”
  “唉,比那个更麻烦。”薛放把早上收到的消息递给他看,“我招惹了许威廉,那家伙把‘卷心菜’的监护和追诉权弄到手,串通医院给我发巨额账单。”
  “卷心菜”是传说中薛向导“谋害”的那位哨兵,由于精神海被炸成漩涡状大坑,成了植物人,薛放和胡硕私下私下给他起了这么个名字。
  深知好友遭遇的胡硕不敢置信:“‘卷心菜’家人就这么把他卖给无良政客随便利用?什么亲人兄弟情深,每月敲你20万心理补偿费,敢情都是放屁。话说你怎么会惹上许威廉?”
  薛教授打哈哈,“这个嘛,说来话长,问题是要先解决眼前困境。七天后还不上账单,我会被许威廉合法告上法庭,打进联邦大牢。”
  胡硕沉思了一会,“其实有人之前想通过我搭关系找你帮忙,我觉得时间太紧,又涉及灰色地带,就没告诉你。”
  薛放直指主题:“就说给多少钱吧,现结吗?”
  “现结,不多不少,正好900万。”
  “接了!”
  俗话说,一文钱难倒英雄汉。薛教授身背债务,接私活不是一次两次。违反教师规定,开办辅导班,翻译机密文件,给军部大佬们骂架时做同传,什么都干过。
  这次找他办事的人,略有不同。
  薛教授一上来就被蒙上眼睛,按进装甲舰,咚咚两个大兵一左一右夹住他坐下。
  六小时后,装甲舰降落在联邦军部某处秘密基地。摘掉眼罩,看清周围光秃秃的景色和头顶的人造照明“小太阳”,薛教授心里有了预料。
  联邦边境的某个小行星,远离恒星大气干燥,没有光照和植被,雷达不易探测。从脚下红色尘土的波纹走向判断,经常发生宇宙沙尘风暴,并且矿产资源丰富,所以是——
  “海卫十七,不错的选址。就是离首都星三小时路程硬被你们兜成两倍,至于这么防范吗?害得我腰痛。”
  “咔!咔!”粒子枪上膛,同时六道枪口直指薛教授脑门。
  有一股强大的哨兵威压靠近他们,大兵们立身敬礼,“海伦娜少将!”
  海伦娜少将眼神凌厉扫过,大兵们的枪口齐齐一抖,慢慢放下。视线停到薛放身上,微微颔首,“跟我来。”
  近一百年来,联邦白塔在首相扶持下,势力雄浑,气焰凶人,网罗了70%的A级以上异能者。相比之下,军部在中央政府的多年打压中显示疲态,逐渐式微,不论人才资源还是资金军饷都远不如白塔,像被蚕食空的大蛇,只剩下华丽外皮。
  薛放瞟见女少将冷艳的侧颜,笑了笑,“少将想必能力卓绝,因为他们一向不喜欢样貌优秀的人爬上去。”
  他这句是恰到的赞赏,也一语道破海伦娜的困境。
  ——因长相过美而屡受质疑,不论拿下多煊赫的战功都会被认为是美色的功劳,能升到少将,已是极致。
  最著名的例子就是联邦宪政法院终身大法官——铁娘子容免,十五年前为了竞争这个全宇宙最高权位之一,不惜毁去容貌,整成普通样貌,只为自证实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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