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这段是赫连元朔的镜头,与楼连无瓜,于是他老神在在地边缘ob。
“你冷吗。”郎寰带着件大衣过来了,小心翼翼拨楼连的假发,想给楼连披上。
这几场楼连的戏服都非常非常单薄,或者说得更准确点,那已经接近了衣衫褴褛——毕竟炎月是作为“阶下囚”的身份出现。
按照剧本,这会儿老皇帝已经封了赫连元朔为“云鹰将军”,另其帅兵剿灭揭竿而起的妖族兵团“天尾众”。而炎月作为小波ss大杀手,在行刺朝廷一个重要人物时落了赫连元朔的套,被来了个瓮中捉鳖。
炎月本来就是抱着风萧萧兮易水寒的心态来的,眼见任务已经失败,干脆连意思意思挣扎一下都懒得,直接扔刀束手就擒了。
赫连元朔当时也没有多说什么,把人带回去,穿了琵琶骨地牢里一扔了事。
毕竟那时,正面战场正是焦灼。
——“被捉”剧情本来正是今天要拍的,但正是宋导体谅生病演员,于是先拍后面楼连只需要跪在那吐血装晕的。
这厢虽然郎寰拿来了披衣,但楼连想要穿上还挺难,他一头乱糟糟脏兮兮发量还特大的假发特别碍事。
在郎寰的帮忙“提发”下,楼连总算才把大衣穿上,整个人缩成一团,顿时暖和不少。
郎寰却又看着楼连欲言又止,目光幽深。
楼连不明所以地回望。
郎寰压低了声音,说:“楼连啊……”
楼连:“哎?”
郎寰幽幽的:“虽然年轻人火气旺,但还是要节制一点,尤其是太招显,那就不好了……”
楼连仍然不懂,但本能觉得危:“……喵喵喵?”
“过会儿演戏前先去补个妆,”郎寰点了点他的胸口和腰际,那里戏服特意留了两个划口,所以下面的皮肉也跟着时而能看见,她的语气更加飘忽,“虽然后期都能处理,但万一没弄干净呢?观众还以为炎月在大牢里被怎么了呢,多不好。”
楼连思索了会儿,顿时爆炸,瞳孔地震,脸红得能煮鸡蛋。
他飞也似地逃回了化妆间,连假耳朵什么时候又被吹飞了都不知道。
郎寰则捡起那对猫耳朵,忍不住捏了捏,再看向另一边,刚打赢一场府中摆宴觥筹交错颇有男儿气概的赫连将军,继续幽幽叹气:“唉……”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我不是那么随便的男人。
花花:我只是成熟且靠谱地服务了一下自己的宠物,没有任何别的意思。
猫猫:呜……
花花:猫猫——早饭吃什么?吃糖糕吗?要棒棒糖吗?带木天蓼的那种?吃水果糖吗?吃小黄鱼吗?条条还要吗?什么口味的?啊,还有,今天要吃莲蓬吗?这次来个大一点的,吃到饱。
郎寰:唉。(幽幽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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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5章 薄月之色(6)
楼连是在一切重新弄好并且在小房间里坐了很久后,直到被宋导传唤,才发现,自己那对假耳朵不见了。
他问摸nica小姐姐,你见过我的耳朵吗?
摸nica:“从一开始就不在你头上啊?”
楼连:“啊?!”
哦豁,完蛋。
楼连先是沿着原路找了一遍,没找到,又恰巧看到个先前就一直在旁边围观的群特演员大哥,当即蹬蹬蹬跑过去想问
结果跑得快了,那拖鞋差点没把自己摔死。
大哥吓了一跳,忙冲过来扶住“飞”过来的一坨东西:“小心!”
楼连惊魂未定,忽然感觉有什么东西在身后摇摇欲坠的样子。他右手往后,下意识一把抓住那条快掉下去的东西,嘴中道:“……谢谢、谢谢你啊。”
大哥看着眼前这坨乱蓬蓬、几乎遮满躯体、染了血色的头发,以及那条大衣下,掉落下来的毛茸茸长尾巴:“……”
楼连问:“请问你有在附近看到过一对灰色的毛耳朵吗?我可能不小心弄丢了。”
“耳朵?你弄丢了……你的耳朵?”
三秒后,大哥哆嗦着发出了惊天哭嚎,“啊啊啊你是什么东西——”
“救命——啊!有妖怪啊”
楼连:“……”
大哥虽然我知道你就是个跑龙套的,但是来跑龙套都不看看基础剧本的吗大哥。
大哥并不知道身后的尔康手,早跑得没影了。
“怎么了?”一道低沉清越的嗓音在不远处响起。
楼连眼睛一亮,迅速转身,左脚踩右脚,顺利摔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秦方飞显得有些无奈:“你在做什么。”
楼连的语气有些委屈:“他骂我是妖怪。”
闻言,秦方飞只是无语地搓了搓楼连的假发。
楼连抬头,能从对方的表情中读出几个字——你难道不是吗。
“嘛啊,”楼连于是把自己更埋入秦方飞的胸口,先是小小地猫叫一声,然后娇羞道:“我不是那么随便的妖怪,我是只属于你的小妖精。”
秦方飞:“……”
僵持一秒后,两人迅速分开,各自深呼吸,缓了好半天。
楼连捂着喉咙喃喃:“有点、有点恶心。”
“呕——”
仿佛是应和,刚好一股早晨吃的糖糕酸气返上来,他当即干呕了几下。
“……”秦方飞回头,对在一旁偷拍许久的宋导说,“把刚刚那段删了。”
宋导善解人意地拒绝了:“不行,我要把这段做成花絮,多有爱啊。”
楼连这会儿又精神了:“owo给我看看!”
“好嘞,”宋导笑眯眯地点开相册回放,跟楼连的脑袋凑在一起,看完一遍后,满意地做出点评,“力诛宵小的赫连给了丧家之犬的炎月一个抱抱,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反差萌,啧啧啧。”
楼连:“啧。”
秦方飞:“……”反差萌是什么东西。
宋导看了会儿,又喃喃道:“就是感觉好像缺了点什么东西……”
楼连顿时噤声。
然而装死并不能济事,仅仅几秒后,宋导就发现了不对的地方:“你的猫耳朵呢!”
楼连支支吾吾半天,最终还是坦白招了。
宋导果然像个怪兽一样开始发狂:“喂——!过会儿就要开拍了,你在搞什么?发烧把你脑子也烧没了?!”
楼连被宋导一秒变脸的技术惊到,但他除了说“对不起”,还能说什么呢。
秦方飞也沉吟:“耳朵弄丢了?”
楼连沮丧地点头:“也有可能被谁捡走了。”
他是不明白,刚才就去过那么点地方,怎么会莫名其妙不见了,还毫无踪迹。
但这场戏需要群演挺多,所以被谁捡走了是非常有可能的,而如果真的是被那些跑场子的捡走了,那肯定就找不回来了。
宋导开始暴躁地来回走。这个假耳朵是特制的,非常逼真,一时半会根本找不到替代品,当时也没想过要多做一个备用。
楼连见状,内心忽然有个大胆的想法。他小心翼翼看向那边锦衣束冠的秦方飞。
秦方飞似有所查地看过来,眸中神色意味深长。
楼连懂了,微微点头。
于是秦方飞假作无奈地叹气:“你啊……我捡到了,你跟我来。”
楼连顿时跟去,半步也不拉下。
只留宋导看着两人的背影,不由若有所思。
路程不算远,到了秦方飞的化妆棚,楼连立马拨一头假发,挖出两个空子,一对软软的猫耳朵顿时冒出了尖尖。
秦方飞忍不住戳了一下,那只耳朵当即便朝后折去,里头的小绒毛颤颤。
楼连的脸上浮现出几抹红:“……像么?”
其实是很有些不同的,毕竟假的真不了,真的也假不了,但此刻楼连是披头散发的,耳朵大半被埋在里面,所以如果不细看,基本没有人会去注意这些细节。
秦方飞又看了会儿,清咳一声,道:“不动,就像。”
楼连自己捏了捏,保证说:“我尽量。”
“好。”
“对了,”楼连看着手里的假尾巴,“我有个大胆的想法……”
“不行。”
楼连瘪嘴:“为什么?”
“你的尾巴会动,尤其是尾巴尖,”秦方飞理了理假尾巴,示意楼连重新绑好,“可能你自己没有感觉,但它会小幅度地来回摇动。”
“……”楼连的世界观被刷新了。
于是他只好把烦人的假尾巴装回去,拨了拨头发,跟着秦方飞重新回到万事俱备的拍摄殿堂内。
各就各位,导演喊开始。
场记打板,摄像机开始运转,楼连耳尖微动。
……
觥筹错,宴飨时。
随着宫人的一声传唤,炎月被押上了大殿,手足垂枷锁,颈上环铁链。
他的一头长发脏污不堪,衣裳也被血覆染,两肩后的布料破口中各拉出条指粗的血链,一头同尾巴锁在一起,一头深入骨血,勾出股子剥皮拆骨的味道。
在正打仗的大环境下,众臣顿时明白了,这是个妖族战俘。
且是只惊动了圣上的战俘。
在鸦雀顷刻间无声下,押他之人一掌拍上他后心,于是炎月被迫跪在地上,两手受不住地撑地。
浓稠鲜血顺他嘴角下淌,却被他无所谓地抹去。
新登基不足一年的年轻皇帝笑道:“在座可有爱卿……识得这只妖物?”语句中间有所停,视线瞥向某将卿。
宴上众臣纷纷侧目,而后小心翼翼地摇头,除却一人,他只是静静看着手中装酒的杯盏。
见状,炎月冷笑起来。
侍卫立马伸手扯他骨头,而他只是啐出一口血痰,借势抬头,看着九五之尊捂嘴仍笑。
宦官高呼“大胆”,皇帝却抬手,是想看一介阶下囚能玩出什么花样。
在寂静的殿堂内,沙哑的声音口齿清晰:“相鼠有齿,人而无止。人而无止,不死何俟!”
死一样的静寂。
而后是微不可闻的吸气,来自四面八方。
敢当面嘲讽当今圣上是“老鼠”,这妖怕是死也要死得不那么舒坦了。
在皇帝的低气压下,不久,赫连元朔终于启唇:“禀圣上,臣认得。”
皇帝:“哦?”
只听赫连元朔缓缓道:“此妖名叫赫连炎月,曾是与臣一起长大的……干兄弟。”
“卡——”
宋导一挥手,在场所有人立马一松懈,各自喘气。
楼连也原形毕露地一屁股坐在地上,一时间竟有些错位感,仿佛前面当真坐了位高高在上能定生死的皇帝——只是这土皇帝长了张宋导的脸。
有人把他拎起来,放在凳子上。道具链条跟着晃来晃去,楼连难受地站起来,把连着的假尾巴捏在手里,好减轻肩膀负担。
那链条当然不可能真的穿进去,但这样背着也很不舒服。
他偏过头,发现是离了几十米远的元朔不知何时已经到了自己旁边,小声道:“出事了。”
楼连还沉浸在方才的戏里,没回过味来,张着血盆大口:“啊?”
秦方飞的声音难得的十分艰涩:“你看那边。”
楼连依言看去,发现那个方向是宋导,但旁边还站了个新出现的人——他们的经纪人母亲。
楼连仍然反射弧绕地球三圈地:“……啊?”
秦方飞于是狠狠给了他的屁股一下,而后示意清醒了的楼连看郎寰手上。
——一对,非常眼熟的,戴了好几天的,熟悉的,猫耳朵。
楼连:“……”?!
秦方飞恨铁不成钢:“你整天的到底都在想些什么?你的耳朵怎么会在她手上。”
楼连呆呆看了眼前穿着无比体面的秦方飞会儿,忽然一抹嘴巴,哇得吐出一口血:“你问我?你问我?还不是因为你咬我!”
秦方飞:“……”
由于过会儿还要继续,所以楼连并没有在第一时间漱口,这口假血倒是吐得非常精髓。
还好没溅到他衣袍。
不过看着远处的郎寰,楼连这回儿渐渐明白过来了,前后情况串出完整的线,大概复刻出当时的场景。
他把自己的想法说给秦方飞听,闻言,秦方飞也揉了揉太阳穴,感到一阵无力。
他们看过去,发现郎寰这回儿带着宋导走过来了。
楼连秒怂:“怎么办?”
秦方飞思考了会儿,重新恢复淡然。就在楼连以为他家无所不能的先生已经想出了对策,心安定下来不少时,他听到了一声很轻的低喃。
秦方飞说的是:“你问我?你问我?我他妈怎么知道啊。”
作者有话要说:猫猫(抽噎):不要再顶了,不要再顶了……
花花(冷静):我不,我不。
猫猫(大哭):……你学我说话!
花花(思索):有吗,有吗?
感谢在2020-03-16 01:16:28~2020-03-19 01:28:4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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